第十七章 老宅
刘洋当天晚上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他梦到了自己站在一片诡异的玉米地里，高高的玉米秆随风摇曳，玉米叶发出了沙沙的响声。西美村的上空浮现着鬼火，整个村子仿佛是一个庞大的祭祀场，头顶的月亮渐渐地变成了红色，隐含着腾腾的杀意。
第二天，唐恒已经整理了好几队警员收集到的资料，正当大家正在讨论的时候，已经有巡逻的警员找到了第一个受害者的遗体，他是两天前失踪的男青年，名叫伍诚，他的遗体被丢弃在虎山上，脸皮被扒了下来，塞在了手里，他的另外一只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尖刀。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后面面相觑，安天华昨天一个晚上没有睡好觉，他生怕那些邪教徒又干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和精神病患者不一样，这些邪教徒的心智是正常的，他们的信仰是扭曲的，在这些邪教徒里，不乏社会各界的成功人士，没人知道他们为何会信仰邪神。
“你们有谁知道扒掉脸皮是哪个教派的仪式吗？”程小雨问道，她的故乡是雪崩城，在她的故乡同样有崇拜雪神的邪教，他们经常会把受害者活埋在雪堆里活活冻死。
“不知道，我们需要一个了解宗教的学者来解答这个问题。”安天华立刻想到了康宸，于是他连忙拨通了康宸的电话，可是打不通。
“上次邪教的案子，是交给其他部门处理了，这次为什么……”秦伟杰还没有说完，程小雨就打断了他“上次案子和这次性质不同，上次涉及到一些你不需要知道的事，他们才出面，这次我们得靠自己了。”
“好吧，基于我们去年的经验，邪教徒会把自己藏身在孤苏城附近的山上，我们可以把每一座山都搜过来，找到失踪者的下落。”安天华说道。
程小雨沉默了许久，虽然她擅长收拾毒枭，恐怖分子，但是对付邪教徒，她远没有LCPD的警员有经验，于是她点了点头说：“先这么办吧！分成两队人，一队人去山上寻找线索，另外一队人继续去受害者的家属那了解些情况。”
安必行本来打算开着车带着刘洋去颤栗湖边上，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他停下车，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罗刚的号码“喂，能不能帮我查一下，最近几个月内孤苏城所有仓库的出租记录。”
“好的，你稍微等一下，查到了打你电话”罗刚立刻敲打着键盘，工作起来，每当他敲打键盘的时候，他总会想起自己的学生晓敏……
安必行放下了手机，然后说道：“我以前在东门帮的时候，如果要做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总会提前租个偏远的仓库，他们经常在仓库里处理掉一些对东门帮不利的人。”
“哦，好吧。”刘洋注意到安必行的眼神有些怪异，安必行可不会告诉他自己以前在仓库里枪杀过另外一个卧底警员。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后，罗刚打来了电话“仓库没有找到，倒是有一处老宅子，有点可疑，你们要不要去查一下。”
谈话间，罗刚已经把老宅子的位置信息发给了安必行，安必行连忙开车来到了老宅前，这座老宅位于即将拆迁的胡家村中，大部分建筑上都已经写着拆字。罗刚告诉安必行这里的居民去年都已经迁走了，由于房子没有被拆掉，所以拆迁办将这些房子出租给外来务工人员收取外快。由于这里的地段很差，所以这里的房子只租出去了五座，其中四处人家已经退租了。
刘洋远远地就看到了罗刚所说的屋子有三层，是土砖平房，和大多数老农宅没有多大的区别，屋子后面还能看到一个葡萄架子，架子边上是菜地，只不过这里已经见不到任何蔬菜，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木头、纸箱和咸菜摊子。
刘洋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看着自己后，走上前去，打开了其中一个纸箱，他看到了一个生物的头骨，那是牛的头骨，安必行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人的。”
“你高兴的太早了，我们来对地方了。”刘洋又打开了另外一个纸箱，里面同样装着一些动物的骨架，有猪的，有鱼的，还有狗的。
安必行看着剔得干干净净的鱼骨头，不以为然地说道：“这些没什么奇怪的吧！”
刘洋的眼神里却充斥着疑惑和不安，正在这个时候，安必行听到了动静，他连忙跑过去，将一个躲在树后观察情况的人按倒在地上，刘洋心想他不愧是卧底警员，卧底毒窝前地狱式的训练造就了他超人的能力。
“你在干什么？”安必行问道，他注意到那人的手背上纹着蛇，脖子里挂着一颗蛇的牙齿，那人看着安必行，淡淡地回答道：“我住在这里，你们为什么要翻我的箱子。”
“我们是警察，我们怀疑你和命案有关。”
“命案？杀鱼，杀牛，杀猪算犯法吗？”那人笑道，“不信你们把所有箱子都翻开来，里面装着的全是动物的骨头。”
“为什么要把动物的骨头放在纸箱子里。”
“我喜欢收藏啊！犯法吗？”
安必行越想越不对劲，他看着这家伙的眼睛，笑道：“自作聪明，你以为我们这么好骗吗？”
刘洋已经打电话呼叫支援，过了15分钟后，几辆警车停在了路边，他们检查了每一个箱子，发现箱子里装着的确实的动物的骨骸。
“进屋搜索，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刘洋命令道，其他警员搜索了整整一个小时，他们甚至用上了鲁米诺，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刘洋眼见嫌疑人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他问其中一名警员“你们有去地下室找过吗？或者有没有发现暗室。”
“没……没有。”
“搜查的不仔细啊！”刘洋特地看了一眼嫌疑人，他原先欣喜的神色变得十分紧张，于是刘洋亲自带队，将这三层楼高的小屋翻了个底朝天，他果然发现了一楼的一块地砖下是空的，掀开地砖后，他看到了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当他们走进地下室的时候，一股浓烈的臭味扑面而来，刘洋和其他警员用了三个小时，找到了十几个人类的头骨，还有人类的躯干，四肢以及内脏，一些躯干上还带着腐肉，上面遍布着蛆虫，鉴于尸体的腐烂速度不可能在短时间里白骨化，刘洋可以想象犯罪嫌疑人不仅仅将死者肢解，还将死者剔骨除肉。
更多的警员到达了现场，他们对附近空置的房屋展开了搜索，陆续找到了死者的衣物和一些奇怪的物件，他们还找到了一瓶黑色的液体，由于尚不清楚黑色液体属于何种物质，没有人敢打开瓶子。
刘洋抓到的家伙名叫俞北方，他被带到审讯室里审讯了六个小时仍然不愿意开口，罗刚调查了他的过去，发现他有正当的工作，他是一名公交车司机，今天刚好休假，没有犯罪前科，家里有老婆和儿子，当他的妻子知道自己的丈夫犯下了如此可怕的罪行，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们总共找到了15名受害者。”冷小米看着将报告交给了唐恒，她又说道：“15个受害者里有两名是先前出来参加农家乐的大学生，但是另外三名大学生不在这15具尸体中。”
“也就是说，他们还有一个藏尸地点。”刘洋不禁感到恐惧，他在冷小米的报告上找到了西梅村村主任和杂货店老板的名字。
“我倒是觉得，另外三名大学生兴许就是邪教徒，他们在自己同伴的饮料或者食物里下毒，将自己的同伴制服后来到了老屋里，然后开始仪式。”程小雨将冷小米的报告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问道 ，“这些受害者的死因是什么？”
“凌迟，凶手在给他们剔骨的时候，他们还活着，但是他们被铁链锁着，没有办法挣扎，凶手还用药物让他们保持清醒。”
“药物？”安天华问道。
冷小米点了点头：“没错，是一种觉醒促进剂，普通药店弄不到这种药，以前做过一个实验，让志愿者每隔8小时服用莫达非尼200毫克，他们保持相当的警觉能力和作业能力。犯罪嫌疑人将这种药进行了一些改造，服用了该药物后不会昏迷。”
“真是一群疯子，变态。”安天华相信这些邪教徒中一定还有医学界的高材生，冷小米又指了指报告最下面，然后说道：“他们把其中一名女性受害者做成了标本，使用的技术相当先进，你瞧……”
“好了，我现在想知道，其他邪教徒在什么地方？我们要怎么才能把他们全抓到。”程小雨问道。
“我们已经对俞北方展开了审讯，但是他什么都不愿意说。”刘洋耸了耸肩，他和安必行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俞北方就像是在看戏，至始至终一句话都不肯说。
“局长，这些邪教徒都是被洗过脑的，不好对付的。”
“好吧，还是我来吧！”程小雨朝着审讯室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