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刘择也许被我吓坏了，不过他也没有推开我，可能他早就感受到我对他的感情。雨越下越大，寒意侵袭着我单薄的身子，我禁不住抖了一下，刘择竟也顺势搂住我。这对于初三来说，仿佛是一个禁忌的拥抱。我心里深深明白，我抢了所谓闺蜜的男朋友。

那天，拥抱完刘择转身就走了，背影很快消失在雨中。

第二天，天气好得出奇。我发现俐娜依然笑盈盈的，看来刘择没有跟她挑明，我突然心生厌恶，说实话，我并不想玩什么地下恋情。趁着课间，我写了张纸条悄悄递给刘择。他会意，也小心地躲到厕所里去查看。我写的是“我不想这样欺骗俐娜，要么你告诉她，要么我告诉她。”

他从厕所回来，不知道是灯光还是什么原因，脸色莫名其妙地有些发白。他在座位上愣了会儿神，也小心给我一张纸条。我压住心中的激动，打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怒火瞬间蹿上心头，他居然不承认了。我紧紧捏住那张纸条，明明天气很凉爽，我却冒出汗了，纸条上的字被汗水浸湿，成了一片模糊的痕迹。

我的第一个拥抱，第一次深情，就这样被否定了。

“小昭啊，学校后门新开了一家奶茶店，约吗？”俐娜突然出现在我的课桌边，依然一脸愉快。

我实在没心情，何况她一定会喊上刘择，我不想再见他。

“下午再说吧。”我无力地笑了笑，她略显困惑。

我解释道：“我现在不是很舒服。”

她惊讶地睁大眼睛，然后问道：“哪里不舒服了？”

我装作肚子疼，无力地趴在桌上，然后示意她不要担心。她无奈地看着我，又说了几句关心的话才回到座位。我回头看了一眼刘择，他正在看漫画书，聚精会神。我盯了一会儿，心里突然泛起酸楚，又忍不住写纸条悄悄递给他。

“你喜欢我吗？”我把所有的勇气都攒来写这句话了。

他看着纸条，有些难为情的样子，不一会儿也回复我——“我想你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喜欢俐娜。”

我盯着“俐娜”两个字，要盯穿这纸条了。

“我喜欢俐娜。”

我感觉自己是个天大的笑话。深深被自己的多情打败了。我真的无力了，趴在桌上，感觉濒死。

我不知道怎么活到放学的，因为我一直趴着，也许条件反射地抬头听了课。世界好像跟黑板一样，都成了黑白的，周围应该是嘈杂，可我什么也听不清。

我很乱。

“诶诶诶，奶茶店你还记得吗？”俐娜的声音突然飘进了我的世界。

我茫然地看着她。

“还不舒服吗？”她问道。

我没回答她，只是看了看她身后的刘择。

真是见鬼。

我尝试站起来，却一个踉跄，好在俐娜及时扶住了我。她一脸担心地看着我，我僵硬地笑笑。突然，脑海里有了一个主意，我仿佛满血复活，这个主意让我兴奋不已。

“俐娜，我们闺蜜好久没单独叙叙旧了，今儿聊聊？”我立刻挤出一个笑容。

她尴尬地看了看刘择，后者无奈地耸耸肩，只好离开。

他消失在教室门口时，看了我一眼，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我眼神。也许他猜到我要做什么了。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奶茶店，地段有些偏，客人也不多。

俐娜点了一杯珍珠奶茶，我要了一杯香草冰激凌。

“你今天好反常啊。”俐娜抿一口奶茶，抬眼看着我。

“其实。”我深吸一口气，“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她瞪大眼睛，示意我继续说。

“其实。”我又深吸气，努力让自己显得自然，“我发现刘择出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