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人性善恶

渣渣师傅一番话令我心头一惊，心想小男孩还没有灰飞烟灭吗？

“师傅，为什么一定要回到当年小男孩沉溺的地点？”我狐疑地问了声。

渣渣师傅阴沉着脸，点头说：“因为小男孩是个异类，正常人死后天魂是肯定会散去的，但是他却没有，因为沉船地点保留了他的天魂，这才是导致他变异的真正原因，同样也是导致他不能进入轮回的最根本原因，他已经在海底找到了属于自己独特的‘道’，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他变异后的天魂都不会轻易离开沉船地点的。”

听到这里我已经明悟，小男孩或许是感应到了这次劫难，故意放出变异后的尸身以及魂魄来让我们对付，而他的本源也就是天魂始终停留在当年的事发地点，由此来避过我们的耳目。

负责任的说，如果我们这次以为任务完成离开了，那么作为海神代言人的小男孩，假日时日一定会卷土重来。

就在我跟渣渣师傅两人准备出发寻找小男孩当年沉溺地点的当口，不远处一道死灰色的气浪忽然冲天而起，顷刻间穿越了海平面，扶摇直上，直奔九重云霄。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我和渣渣师傅震惊在了当场！

尸身跟魂魄都已经灰飞烟灭了的小男孩，居然还拥有如此强烈的怨气！

渣渣师傅凝视着冲天而起的怨气，眼角眯成了一条线，又一次将青莲剑攥在手里，冷哼一声：“一缕残魂也敢张狂？”

“一缕残魂又能怎样？杀死你们其中一个足够了，你们不是很厉害吗？不是想让我魂飞魄散吗？我倒想试试，看我拼尽全力能不能拉一个做垫背！”小男孩阴测测的话语直接烙印在了我们心里。

渣渣师傅闻言之后高举青莲剑，开始念诵起口诀：“天地日月乾坤，光辉护佑吾身……”

然而死灰色怨气席卷的速度明显要比渣渣师傅念诵口诀的速度快上一分，还没等他把口诀念完，我们身处的这片海域已经变得死灰一片，简直跟暗夜降临一样。

不过渣渣师傅的动作也很快，在怨气席卷过来的同时，请神口诀已经念诵完毕，双脚每踏动一步，脚底都会自动生成一朵莲花，用步步生莲这个词汇来形容此刻的渣渣师傅再适合不过了。

青莲剑歌威势惊人，在死灰色的世界中划过一道刺眼的青光，紧接着我听到了一道痛苦的闷哼声，渣渣师傅这一剑准确无误斩在了小男孩身上。

但令我感到奇怪的是，以小男孩的尿性来说，是完全可以避开这一击的，可他为什么要选择承受呢？

下一刻我就明白小男孩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与闷哼声同时传来的，还有一只由黑雾幻化而成的鬼手，如山似岳一般，顷刻间将我抓在了手里，然后我就感觉自己仿佛被什么东西拽出了身体似的，低头一看，正好看到我这具一百八十多斤的身体瘫软在了渣渣师傅怀中。

渣渣师傅站在无尽怨气中，一手持着青莲剑，一手扶着我，目光盯着遥遥苍穹，满脸怒容。

我当时的内心同样是无比愤怒的，不明白小男孩为什么每次都要选我。

因为老子是转世的灵童子？

还是他相中老子这一身肥肉了？

“小男孩，放过他吧，他的命不是他一个人的，只要你答应，我可以违背阴阳守则前往阴司为你求情。”渣渣师傅盯着苍穹，愤怒地呐喊了一声。

小男孩听后先是凄婉的笑了笑，旋即怒吼道：“你以为我还会在乎轮回吗？不管他的命是不是他自己的，现在都得听从我的安排，能不能活着回来，就看他个人的造化了！”

这是我听到小男孩最后的声音，宛如催眠曲一样，令我昏昏欲睡，某个瞬间终于坚持不住，两眼一闭，疲惫的睡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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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我妈喊醒过来的，当我睁开双眼的时候，我妈已经为我准备好了饭菜，并嘱咐我说：“小胖儿，赶紧起来吃饭，吃完饭咱们得赶紧出发了。”

赶紧出发？

我脑袋有些昏沉，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才想起我爷爷前几天被人活生生斗死，临死前他一而再再而三叮嘱我爸，让他一定要带着我们离开烟台，走的越远越好。

我爸本打算去找我二叔，后来得知人家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搬家了，最后我爸决定带着全家人乘船前往大连，以避祸端。

起床之后，我胡乱洗了把脸，那时候穷，没有牙膏香皂洗发水什么的，洗漱完之后我吃了两个煎饼卷大葱，我爸妈和我姐已经趁着这段时间将所有行李打包完毕了，然后我们一家四口便风风火火的出发，前往烟台港口。

到了烟台港口，周边稀稀散散坐着几伙人，目测能有八九十个人左右，我们一家人找到一处相对来说较为干净的地方歇了歇脚。

大约过了两个来小时吧，船把头高昂的声音从大木船那边传了过来。

“马上开船了，这是今年的最后一批船，大家不要挤，都能坐下，记得要听从我的安排，否则一旦出了事儿，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船把头像社会大哥似的，唠的全是社会嗑，我们哪还顾得上那么多，听船把头这么一说，所有守候在岸边的人，无不朝大木船上冲去，原本稀稀散散的人群，走到木船上的时候，立刻变得拥挤了起来。

那时候行船没什么秩序，自己在船上找地方休息就可以，我爸带着我妈我姐和我，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休息了起来。

这趟船大约需要六七个小时才能到达旅顺，这段时间里，打发时间最好的方式就是睡觉。

我简单踅摸了一下，看到出现在我们对面的是一对年轻夫妻，怀里抱着个年约三四岁的小男孩，宛如瓷娃娃般的可爱，皮肤白净水润，简直可以掐出水来。

夫妻中的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处处流露出一股书生气，妥妥的白面小生一枚，女人看上去能有个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灰色粗布衣，尽管有些老气，但却无法遮住她的一身婀娜。

这女人长得挺好看。

这是我对她的评价。

再怎么好看也是人家的媳妇儿，我草草看了几眼之后，便两眼一闭睡了过去。

我是被一阵吵闹声给惊醒的，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发现眼前的人群有些躁动，大木船正在上下沉浮，动荡不安。

我顺势朝甲板上一瞧，发现睡着之前还处于风平浪静的海平面，此刻已经变得海浪沉浮，而且这些海浪还不似寻常的海浪，它们似乎正在朝某个中心点汇聚而去。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才发现对面那对夫妻怀抱中的小男孩正在哇哇大哭，不少人围在他们身前，一个劲儿的嚷嚷着让小男孩别哭了。

船把头也在人群中，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对夫妻中的男人说：“快让你家娃娃别哭了，万一触怒了龙王爷，可是要连累大家伙的。”

“对不起对不起，这孩子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平常也不哭啊……”丈夫不断点头道歉，围观众人七嘴八舌，纷纷让男人哄哄自家孩子，拥挤的木船变得喧嚣一片。

然而无论夫妻俩怎么去哄小男孩，小男孩的哭声依旧不止，甚至愈演愈烈，哭得撕心裂肺，就好像有人在用锥子扎他的身体一样。

而这时候，原本蔚蓝如洗的天空，忽然闪过一抹惊雷，紧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阴暗了起来，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变得阴云密布，雷鸣滚滚，狂风不断吹打着木船，令我们一整船人心惊胆颤。

天空中风卷残云，海平面巨浪滔天！

所有人都意识到，这是不祥的征兆！

海浪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剧烈，已经由原本的浪涛变成了漩涡，我们乘坐的这艘木船开始偏离航线，被剧烈的深海漩涡搅动得风雨飘摇。

船把头见状立刻比比划划起来，指着夫妻怀抱中的小男孩怒吼道：“完了完了，一定是这孩子的哭声惊扰到了龙王爷，龙王爷现在要来吃祭品了，吃不到祭品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夫妻俩一听这话，脸色变得异常阴沉，他们似乎预料到了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果然，紧接着就听船把头继续吼道：“二柱子，你把船舵给老子掌好喽，其余人跟我一起动手，快把这孩子扔到大海里去，要不然咱们这一船人都得被连累，不想死的就跟我一起动手，快快快。”

他一边说一边撸胳膊挽袖子的朝夫妻俩走去，妻子早已哭成了泪人，苦苦哀求着：“不要，不要抢我的孩子，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惊扰到龙王爷呢，我求求你，不要抢走我的孩子，只要你们放过孩子，让我干什么都行。”

“大妹子，别怪老哥心狠，我行船这么多年深知航海的规矩，你还是把孩子给我吧，你看看大海应该会明白，这么大的海浪，龙王爷如果吃不到祭品，怎么会善罢甘休？”船把头咄咄逼人。

“不行！”丈夫双膝跪地，蹭出几米距离，来到船把头面前磕头道：“大哥，我求求你了，不要抢走我的孩子，你们要扔就扔我吧，孩子可是我们家的希望啊！”

船上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鄙视了丈夫一眼，说你家孩子是你家的希望，我还是我们家的希望呢，你们夫妻还年轻，想要孩子机会还不多的是？你没听船把头说么，你家孩子的哭声惊动了龙王爷，如果不把这孩子丢到海里，咱们都得跟着死，包括你们。

那时候的人们很迷信，再加上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原本只负责围观的船客们见有人带头，立刻开始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起来。

“是啊，难道要因为一个小孩子，让我们一船人都跟着陪葬吗？”

“大妹子，快点松手吧，别让我们为难。”

“你再不松手，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人们议论的同时，深海漩涡已经变得更加剧烈了起来，甲板上不断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大木船似乎随时有可能会破碎似的。

船把头见状更加着急了，指着周围的人群吩咐道：“快点，没时间了，大家赶紧把孩子抢过来，龙王爷若吃不到祭品，就该把怨气撒在咱们身上了。”

这句话宛如掉进汽油桶的火星子，顷刻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之前那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脚将丈夫踢翻在地，并且死死按住了丈夫的双手。

“不要，不要抢走我的孩子，不要啊……”丈夫依旧在苦苦哀求。

看到这里我已经彻底明白，用船把头的话来说，天空与海洋之所以会出现异常，是因为小男孩的哭声造成的。

我心头一紧，小男孩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哭啊，这不明摆着给父母添麻烦呢吗？

不过话说回来，他毕竟只是个三四岁大的孩子而已，哪懂得大人之间的恩怨是非？

接下来我看到孩子父亲开始四处哀求，因为被几个壮汉死死按住双手的缘故，他只能一个劲儿的将头往甲板上撞，尽管已经头破血流，但他似乎已经忘记了疼痛，凄惨的哀求着：“不要，我求求你了，不要为难我的孩子好吗…不要为难我的孩子…”

人性就是这样的，关乎到自己生命安危的时候，没人会怜悯他人，一整船人除了那对夫妻之外，其余人几乎都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一个个义愤填膺，凶神恶煞，一副不把小男孩丢进大海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架势。

说实在的，看到这里我很心痛，想不明白人性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三字经第一句是人之初，性本善，可善在哪里？

这种善良是要建立在自己绝对安全的立场上吗？

在个人利益面前，善良似乎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善与恶也似乎难以分辨得清楚，你能说这一船人是恶人吗？他们好像没什么错，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的生命财产罢了。

我该怎么办？

冲过去阻止这一船人，还是站在船把头一边，帮助他们抢夺小男孩？

我虽然同情小男孩和他的父母，但我不得不承认，我实在没有勇气站出来去帮助他们。

毕竟我也不想死，船把头是吃这碗饭的，他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冤枉说是小男孩的哭声惊动了龙王爷，他这么说绝对是有一定根据的。

而且我也没有舍己救人的勇气和觉悟！

我看过《西游记》，剧中经常会提到用童男童女当祭品，用来祭祀。

或许小男孩就是被龙王爷选中的人吧，死道友总好过死贫道，小男孩年纪还小，不懂得什么叫死亡的恐怖，说不定死亡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呢。

我给自己找了个强大的理由，不断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这么做会让我心底的罪恶感降低一些，也可以让我把自己摆在旁观者的角度，既不帮助船把头，也不帮助小男孩。

一整船人没人站出来同情小男孩，更没人帮助那对夫妻，包括我爸妈和我姐在内，他们都羞愧得底下了头，选择沉默是金的态度。

我爸妈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卷入到这场是非漩涡之中。

这就是人性的善恶。

人的内心有时候的确很复杂，因为利益关系导致自己站在了利益这一边，不会站在单纯的角度去判断事情的对与错。

这也是人性的悲哀！

我同样是悲哀中的一员，因为我自己也不敢站出来去帮助小男孩一家三口。

人群依旧那么躁动，小男孩父亲被几个壮汉死死按住之后，又上来几个女人走到了小男孩母亲面前，这些女人一开始的时候还劝慰了几句，见小男孩母亲依旧在坚持，立刻变成了泼妇，我甚至见到了让我怒火中烧的一幕。

一个长相宛如老母猪般的中年妇女，拿着针线板狠狠抽在了小男孩母亲的脸颊上，这一抽的力道之大，居然让后者脸上冒出了血丝。

小男孩母亲似乎已经忘记疼痛，将嘤嘤哭泣的小男孩死死护在身下，不让自己的孩子受到一丝伤害。

那几个中年妇女见状，开始对着她拳打脚踢起来，一边打嘴里还一边骂骂咧咧，似乎小男孩母亲触犯了人神共愤的事情。

一旁的小男孩父亲眼泪早已流干，挣扎着朝自己妻子身边爬去，然而他刚刚爬出几公分距离，就被几个壮汉给拉扯了回去，因为用力过猛的缘故，他的手指已经抠破，在甲板上留下了十条醒目的血痕。

老天似乎在同情这对夫妻，昏暗的天空下起了小雨，‘滴滴答答’落在众人身上。

我们一家四口依旧坐在角落里，有意识的避开了是非。

我不想掺和进去，我没能力改变事情的走向，没能力阻止别人，只能管好自己，虽然我很同情对面那一家三口，可我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做才对。

冲过去帮助他们吗？

那么做我应该会被船把头他们活活打死在船上的吧。

这时候，我忽然发现小男孩的父母，同时将求助目光放在了我身上，两人同时伸出鲜血淋漓的右手，无助的向我摆了摆。

夫妻二人的嘴巴一直在动，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我却知道，他们绝对是在向我求助，让我帮帮他们。

我虽然还是个孩子，但我却懂得父母的用心，此时此刻即使让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孩子的生命，他们也是绝对不会犹豫的。

另外还有一点，这一船人的人性为什么会丑陋到这种程度，做事一码归一码，你们把小男孩抢过来扔进海里就好了，为什么要将夫妻二人伤害成这个样子？

他们还是人吗？

小男孩父亲的眼神，小男孩母亲的眼神，甚至连小男孩本人的眼神我全都看到了。

他们是那么的想要活着，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求生欲，似乎将最后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我这个胖子身上。

这种眼神让我记忆犹新，这一刻我忽然在想，如果我不去救这一家三口的话，他们的眼神一定会成为我这一生挥之不去的阴影。

到底救还是不救？

我忽然想起了我爷爷。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抗战英雄，从小他就教导我，让我长大后努力成为一个对国家对社会有贡献的人，即使做不成这种人，也绝对不能昧着良心做事。

假如今天遭遇磨难的人是我，假如被壮汉死死按在地上的人是我爸，假如要被丢进海里的人是我姐，再假如，被人将脸抽出血丝的人是我妈……

我心底开始挣扎到该不该向对面的一家三口伸出援手。

我终归是人，不是冷血无情的禽兽！

想到这里，我已经下定决心。

救！

一定要救！

即使我的努力改变不了什么，我也一定要尽力而为，那样的话，至少我不会内疚一辈子，不会被梦魇缠绕一生。

“住手！”

我的声音掩盖了所有声音，包括众人的吵闹声，小男孩的哭泣声，以及小男孩父母的哀求声。

当我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心里忽然变得无比轻松，好像将一块压在心底的巨石卸掉了一样。

我以为我这么做会得到父母的怪罪，然而当我看向他们的时候，发现他们看待我的眼神是那么的欣慰，似乎因为我的伸出援手，将那块压在他们心底的石头同样卸掉了，要不然他们看向我的眼神绝不可能这么欣慰。

“你们这群狗曰的，老子用老二都能想明白的事情，你们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你们这群人的脑子加一块少说得有一百斤那么重了吧，也不动脑子想想，一个孩子的哭声怎么可能会引来龙王的愤怒？你们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驴踢了？做人连腰板儿都挺不直还活个什么劲儿？你们活着简直是浪费空气，死了也是浪费土地，不死不活浪费人民币。”我将胸中压抑良久的愤怒，全部由怒骂的方式宣泄了出来。

我这一声怒吼，顿时让喧嚣的人群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与我对峙，尤其是那些围观的群，几个身为人母的女人站起身，来到我身前不远处，轻声说道：“孩子，你说的没错，是我们太自私了，危难来临的关头只想着自己。”

这番话听得我内心涌起一阵阵暖流，带着这群人母来到小男孩父母面前，出奇的是居然没有人敢站出来阻拦我们，这让我忽然觉得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还是对的，人没有纯粹的善与恶，只不过是在利益面前，恶念将内心最深处的善念掩盖住了而已。

站在我身后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两个、三个……

这时候，之前那位四十多岁的壮汉忽然站出来说了声：“对不起，是我太鲁莽了，你们说的对，反正天塌大家死，有困难大家一块面对就是了！”

“说的对。”

“说的对……”

不多时，就连船把头都反省了过来，对着小男孩父母连声道歉，仿佛刚才那一幕冷漠不过是一场幻觉而已。

这才是真正的人性！

当所有人都站在我这一边，小男孩父母抱着孩子站起身来的当口，我眼前的世界忽然变得异常扭曲，无论天空中的阴云密布，还是海洋中的漩涡巨浪，都开始抽象化了起来，似乎我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眼前的世界宛如打碎了的镜子一般，破碎成了一块块，无论周围的景物还是人群，统统消失不见了。

而当所有景物全部破碎的同时，我只感觉眼前一黑，紧接着便失去了所有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