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海底落幕

暴躁的雷鸣，肆虐的闪电，不断凝聚在‘龙宫’上方的海平面上，若不是亲眼所见，连我自己都难以想象在这海洋深处，居然可以引来如此之多的雷电。

上方的雷鸣映射在老和尚身上，加之他胸前那一片血迹，怎么看都有几分悲壮的感觉。

惊鼠与灵蛇不断从小男孩身上掉下来，化成墨水融入到海水中，老妖婆子早已是强弩之末，无法控制太多的灵纹，所以继那些惊鼠、灵蛇掉落下来之后，便没有新成员补充上去了。

不过看老妖婆子这架势，明显是在给老和尚争取更多时间，因为她不知道施展了什么秘术，即使惊鼠与灵蛇没有新成员继续补充，小男孩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被施展了定身术似的。

“重瞳子，看你的了！”

老妖婆子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声音，话音刚落的当口，我看到老和尚快速冲到小男孩身前，双手中的‘卐’字佛手印，有节奏的拍打在了小男孩身上，听起来像是拍打在了钢铁上一般，‘嗡嗡嗡’的声音不绝于耳，每拍击一下，都会在小男孩身上留下一个‘卐’字符号，至于老和尚究竟在做什么，我不知道，也看不懂。

老妖婆子看到老和尚进展的很顺利，苍白的脸颊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某个瞬间，她的嘴角流出一缕黑色的血迹，然后她凄然地对渣渣师傅说了声：“文良，我累了，剩下的事情就看你们的了。”

说完这句话，她仰面朝天向后栽倒了下去，孱弱的身板重重砸在了海底泥沙之上。

我因为退出了‘龙宫’双神观的原因，尽管内心有一肚子话想问，但我知道眼下不是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

我胡乱抹了一把眼角流淌出来的泪水，安静的看着老和尚，发现他已经在小男孩身上留下了一大堆‘卐’字符文，具体有多少我不清楚，保守估计应该是九九八十一个，或者是能代表天罡地煞的一百零八个。

做完这一切，老和尚继续念诵起经文，不过已经不是刚才那种音调，而是变得极为宝相庄严，宛如佛陀转世一般，声音中带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伴随经文的一字字念出，海底的植物开始呈现出大面积枯萎的状态，无数死灰色的气息发生爆炸，最后飘到海平面上空消失不见。

当所有死灰色气息消散的那一刻，我惊讶的发现，海底‘龙宫’居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只剩下荒凉，无尽的荒凉，似乎这一片海域已经荒废了无尽岁月，而之前的种种富丽堂皇，不过是由小男孩利用后台村村民死后的怨气打造而成的罢了。

小男孩苦心经营数十年的怨气世界，终于被老和尚、渣渣师傅、以及老妖婆子三人联手破除了，此时此刻呈现在我眼前的景物才是真正的海底世界。

“差不多了，查文良，说实在的，老子真不想再跟你打配合嘞，哎……”无奈的叹息声从老和尚口中轻吐了出来。

渣渣师傅听后望了一眼海平面上空，叹道：“来吧，你只管放手去做，剩下的我承着。”

老和尚点了点头，旋即席地而坐，从包裹中拿出了木鱼，然后用木鱼棍一下下敲打了起来。

紧接着，我看到了令我这辈子都难忘的一幕。

能把我们大家折磨到死去活来的小男孩，居然跟着老和尚敲击木鱼的节奏，舞动了起来，像是木偶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早前在千叶岛上的时候，村民是木偶，而此刻，小男孩本尊变成了被操控的木偶。

从小男孩僵硬的肢体动作中，我能看出他在挣扎，不想听从老和尚的控制，可惜并没有什么卵用，在佛家的秘法面前，即使强如小男孩也只能跟着节奏进行。

地痞流氓般的老和尚，也有如此佛性的一面！

渣渣师傅见小男孩听从了老和尚的节奏，立刻高声叮嘱我道：“徒儿，准备引雷，咱们师徒今天共同操控这座大阵。”

说完他便开始结起手印，复杂的手势看上去眼花缭乱，放在以往我是绝对记不住的，不过我此刻的状态有所不同，只看了一遍就全都记下了，但是我暂时用不着，因为禹王心经的力量正在我体内躁动。

这一次引雷格外顺利，毕竟这里是大阵的中心点，无穷无尽的水雷早已在海平面上空酝酿已久，伴随我手指的轻轻滑落，第一道水雷从上至下，‘咔嚓’一声劈落在了小男孩身上。

渣渣师傅见雷电劈中了目标，开始变换手印，细密的雷电离子全部被转化成了黑色的火焰，将小男孩覆盖得严严实实。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动画片《火影忍者》，此刻焚烧着小男孩的黑色火焰，跟火影忍者中，宇智波鼬施展出来的天照黑火几乎相同，虽然焚烧面积不大，但始终围绕着目标焚烧。

这件事情过去的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我才逐渐了解到，其实焚烧小男孩的黑色火焰并不是天照黑火，而是渣渣师傅通过道术，也就是之前埋在大阵中的业火符，将水雷的力量转化成了地狱业火，这种火焰专门焚烧业力，不将业力烧干是不会熄灭的。

小男孩造孽太多，一身业力无穷无尽，负责任的说，水雷的确能克制他，但并不能将他彻底抹杀，想要彻底让他灰飞烟灭，地狱业火才是最好的选择。

从进入千叶岛那天开始算起，我内心深处压抑了太多太多，先是印度阿三被双神杀死，随后又是刘青山和白丽娟两口子，再到眼前的老妖婆子跟老和尚两人，他们都是我心底的痛，尤其是老妖婆子跟老和尚。

小男孩将他们折磨成这个样子，已经触怒了我的逆鳞。

龙有逆鳞，触之必反！

老子就算下辈子投成苍蝇胎，天天吃粑粑，也要最大限度接引水雷，劈死这个跟我命运相仿的小屁孩！

有阵法的加持，我接引水雷的时候格外顺利，加上体内有禹王心经支撑，我想我应该能接引很多道水雷吧。

我当时并不知晓，因为我过度施展了本源之力的关系，体表那层淡绿色随候外衣之上，已经挂成了一层薄霜，这是阳气严重流失的体现。

别说我当时不知道，即便知道，我也不会在意的。

不就是阳气流失吗，大不了就是个死而已，还能怎么样？

人的命运不可预知，因为这种未知数，生活才充满了乐趣，无论欢喜还是悲伤，归根结底都是一个人的最珍贵的财富。

小男孩，去死吧！

“轰！”

“轰轰…”

“轰轰轰……”

一道接一道水雷从海平面上方接踵而至，不断炸响在海底世界中，然后由渣渣师傅以手印为引，相继转化成地狱业火不断焚烧着小男孩。

小男孩也挺尿性，被烧成这个波依样，愣是连吭都没有吭一声，真不愧是海神的代言人。

在无尽雷鸣声中，老和尚颓然的坐到了渣渣师傅身后，有气无力地调侃了一句：“查文良，我发现跟你在一块就没好事儿嘞，每次都是老子打头阵，整差不多了然后你开始收尾捡便宜……”

渣渣师傅没有回应老和尚，这倒不是说他不想回应这种调侃的语气，而是因为他在不断变换手印，实在无暇顾及身后的老和尚。

被劈成近乎焦炭般的小男孩，躺在地上不断挣扎着，一道道死灰色的怨气不断从他体内蔓延出来，化作一阵阵水汽试图熄灭身上的黑火，可惜却没什么效果。

地狱业火，不将业力焚烧干净，是不会熄灭的。

某个瞬间，小男孩终于不再尿性，口中发出一道痛苦的嘶吼声。

“轰！”

“哗啦！”

水雷轰在小男孩身上的同时，立刻被渣渣师傅转化成业火，我跟着渣渣师傅的节奏，不断接引着水雷，在这布置了许久的大阵之中，经过多重加持之后，接引水雷格外顺利。

看着小男孩被雷电与业火烧成了黑炭，不断哀嚎鬼叫着，我内心一阵暗爽，积压许久的悲伤情绪，从那一道道雷电中，全部倾泻在了小男孩身上。

整片海域只剩下一阵阵雷鸣声，以及小男孩的痛苦哀嚎。

但是小男孩终归是小男孩，不是大男孩，也不是老男孩，被称为海神代言人的他，即使被劈成了焦炭依旧拥有很强的杀伤力。

只见他挣扎着从地上站起了身来，恐怖的脸颊怒视着我跟渣渣师傅两人，怨毒的眼神险些喷出火来。

一道道水雷宛如一张细密交织的雷电光网，将小男孩隔绝在了里面，内部黑火滔天，外部雷电交织，我时不时便能看见他身上燃烧起熊熊黑火，不大一会儿又熄灭了下去。

我本以为业火的熄灭，是代表小男孩体内的业力被焚烧的差不多了，但奇怪的是，这时候我发现小男孩体表忽然弥漫出了一层蔚蓝色的光质化外衣，冷不丁一瞧跟渣渣师傅身上的随候外衣主体有些相似，仔细一看能发现，小男孩身上的光质化外衣，比渣渣师傅身上的随候外衣更加强势，颜色也更加璀璨。

这一刻我忽然在想，小男孩身上的光质化外衣，莫非是……海神提供的？

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既然被称为海神的代言人，眼下遭逢此劫，海神没理由不伸出援手才对。

水雷与业火的双重抹杀，似乎并不足以让小男孩灰飞烟灭！

而且我看得出来，小男孩在光质化外衣的帮助下，随时准备冲出来，给我和渣渣师傅造成致命一击，只不过因为业火的焚烧，以及雷电光幕的关系，短时间内他无法冲出来罢了。

不过这里毕竟是海底，是他的主场，渣渣师傅布置的阵法再怎么强，雷电终归是会使用完的。

一旦雷电接引完毕的那一刻，我们如果消灭不了小男孩，那么结局只能是被小男孩消灭！

就在我陷入胡思乱想的当口，渣渣师傅忽然转头大声叮嘱我说：“胖子，别一下下的来了，咱们把所有本源之力全部凝结到一起，控制住大阵，将大阵中的所有雷电合一，给他来下狠的，无论能否成功，我们都立刻冲出大阵范围，你带着小玲，我带着重瞳子，记住了吗？”

渣渣师傅说的对，小男孩在光质化外衣的帮助下，即使被无数道水雷劈中，即使被业火焚烧成了焦炭，也仍有一战之力，如果我们不给他来下狠的，结局可想而知。

我猛咬了一下舌尖，钻心的痛感令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专心致志控制着身体，将大阵中所有剩余的雷电一股脑全部倾泻在了小男孩身上。

“轰轰轰轰轰……”

“轰轰轰轰轰……”

“轰轰轰轰轰……”

海底世界仿佛阳间过新年时候放鞭炮似的，雷鸣声宛如一颗颗爱国者导弹，整片海域到处弥漫着震天巨响，所有海洋生物，包括小鱼小虾，都很有自知之明，早已远离了这片海域。

雷电的力量很狂暴，许多雷电凝结在一起的力量更加狂暴，劈落在小男孩身上的同时，我明显感觉到一股强烈的震荡力由远至近而来。

趁着这股震荡力尚未冲击到我身上，趁着我体内禹王心经的力量还没有散去，我一把抱起地上的老妖婆子，迈开双腿一溜烟似的跑出了大阵范围。

刚刚来到大阵范围之外，我看到渣渣师傅被雷电的力量活生生震了出来，与此同时，我体内禹王心经的力量彻底散去了，我身子一软，再也坚持不住，无法继续抱着老妖婆子，一把将她丢在了地上，而后我自己也跟着栽倒了下去。

还没等我松口气，渣渣师傅从二十四桥明月夜中拿出了一张银色灵符，毅然决然的冲回了大阵之中。

“师傅，你疯了吗？”我扯着嗓子呐喊了一声。

“我没疯！”渣渣师傅头也不回地回应我道：“重瞳子还在里面呢，我要带他出来。”

尽管我内心十分无奈，却明白以渣渣师傅的性格来说，是绝对不可能丢掉老和尚不管的。

我死死盯着渣渣师傅的身影，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但见他重新冲进大阵中的同时，一个浑身业火缭绕的幼小身影正在从大阵中心向外跑来。

我艹！

这么多雷电同时劈在小男孩身上，居然还劈不死他？

海神代言人居然强到了这种程度吗？

那么海神本人岂不是要比玉皇大帝还厉害？

渣渣师傅用右手掐着银色灵符，迎着冲出来的火人冲了上去，左手掐着手印，口中念诵着口诀，印符诀三者并用，速度不可谓不快，然而小男孩的动作却要更快，几乎在渣渣师傅念诵口诀的同时，便已经冲到了他近前。

我离得老远都能从小男孩身上感受到一股滔天的怨气，黑色的火焰几乎在一瞬间就淹没了渣渣师傅的身影。

“师傅！！！”

我歇斯底里地呐喊了一声师傅，本打算冲过去与师傅共存亡，奈何受限于身体的原因，还没等站起身，便两眼一抹黑昏迷了过去。

昏迷前的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小男孩抱着渣渣师傅同时被业火烧成了骨灰的画面，渣渣师傅在无尽业火中，无助的挣扎着，努力着，却没有人能过去帮他……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军刀刺中了似的，揪得紧紧的，刚刚昏迷过去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

“师傅！！！”

“师傅！！！”

刚刚醒过来，我立刻环顾四周，终于在某个方向看到了步履阑珊的渣渣师傅，他一身全是疲惫，后背上背着一个跟我体重相仿的老和尚。

不久后，渣渣师傅背着老和尚走到了我面前，他并没有将老和尚放下，任由一个一百八十来斤的身体压在他身上，脸色、手上、胳膊上……但凡是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全部变成了黑色，充满了被火焰焚烧过的痕迹。

“害怕了吧，放心吧徒儿，别忘了你师傅是谁，我有避火符，那张银符是一个茅山派的朋友曾经送给我的，本以为这辈子不会用到了，想留给你来着，没想到……那可是三昧火符诶，珍贵的很，虽然用掉了，但好在物超所值，火全部烧在了小男孩身上，为师用避火符避开了……”

“嘿嘿…嘿嘿…”

我嘿嘿傻笑了两声，本想说些话安慰渣渣师傅，身体却有些支撑不住了，终于在这海底世界中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很香很香，我似乎很久都没有睡得这么香过了，醒来的时候，富丽堂皇的‘龙宫’景象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蔚蓝色的海洋，只不过因为这片海域被小男孩霸占了几十年的关系，几乎看不到什么绿色的海洋植物，小鱼小虾到是游过来了不少。

我们四人小队，最终以所有人几乎全部耗尽了本源之力为代价，以地狱业火和三昧真火这两种天火地火为根基，终于消灭了小男孩。

小男孩任务真的跟做梦一样，如果这样他还能不死，那真是逆天般的存在了，我想如果真有海神本尊，也就不过如此了吧。

想归想，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师傅道：“师傅，你说小男孩真的灰飞烟灭了吗？直到现在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这哪是邪祟怨灵呀，简直是怪物，还是一个变态到极点的怪物。”

渣渣师傅听后脸上闪过一抹茫然，目光一一从老和尚跟老妖婆子两人身上掠过，然后喃喃地说了声：“应该是灰飞烟灭了吧，三昧火符烧尽了他的尸身，地狱业火烧光了他的灵魂，这样的下场只能是魂飞魄散，嗯…魂飞魄散。”

他一边说，一边从包裹中拿出几个小药瓶，分别给老和尚跟老妖婆子两人喂下一瓶，我知道这玩意是他们从国士府中带出来的，出自龙虎山，专门针对被邪祟怨灵伤害后的身体，对于眼下的老和尚跟老妖婆子两人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换句话说，即使不合适，在这茫茫大海深处，也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施展了。

老和尚跟老妖婆子吃完药丸并没有醒来，我跟渣渣师傅在两人身边守候了几个小时，这里是海底，我分辨不出具体时间，不过因为怨气散尽了的关系，到处一片繁荣的海洋景象，才刚刚过去不到一天时间，各种游鱼就已经重新回到了这片海域。

小男孩事件让我真切体会到了一次什么叫身心疲惫，我眼下迫切希望老和尚跟老妖婆子两人能够快点醒来，我们也好快点离开这里。

我靠在一处礁石上，望着从我眼前游过的一条条鱼儿，一阵阵的出神。

渣渣师傅见我露出一副茫然的样子，悄悄走到我身旁，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问道：“徒弟，又在想黄小雅了？”

我知道他在打趣我，换做以往我绝对会跟他斗几句嘴，不过眼下我却没有这个心情，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师傅，我在想小男孩为什么会这么厉害，好像我们做的一切都被他提前预料到了似的，难道他背后真有海神在撑腰吗？这世上真有海神？”

“有没有海神我也不清楚，这不是为师能够涉猎的领域，所谓的海神，可能是一个占据海底气脉修炼的邪祟怨灵吧，也可能是茫茫海洋在经历了千万年进化之后，孕育出来自然之灵，具体是什么原因，我暂时还无法断定。”渣渣师傅不是很确定的答道。

“师傅，那你说我当年如果跟小男孩一样被丢进了大海，会不会变成他那样？”说到这里我不禁想起了小男孩那副泡芙般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会，你是你，他是他，即使经历的情况相同，结局也是不同的，这个道理跟做生意差不多，同样是做生意，有人赚钱，有人赔钱。”渣渣师傅的解释似乎有些勉强。

我又随口问了一嘴：“师傅，昨天披在小男孩身上的东西，是海神给他的外衣吗？”

渣渣师傅似乎没心思给我解释这个问题，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师傅，你以前遇到过这种尸魂一体的邪祟怨灵吗？”

“遇到过，应该是在十多年前吧，我在顺昆山碰到过一次，不过那东西没有变异，只是普通的鬼尸，相对来说要容易对付些。”

“这种变异的东西真可怕，本体已经达到了尸魂一体的程度，背后还有海神撑腰，还能源源不断从吸收村民怨气，尸体跟鬼魂同时行动，已经超越了一加一等于二啊！”

“没错，小男孩的确已经超越了一加一等于二，人体三魂七魄，他除了散去的天魂，足足保留了两魂七魄……”渣渣师傅说到这里，脸色徒然一紧，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惊呼一声：“不好，我算漏了一件事，必须找到小男孩当年沉船的地方，我们得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