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切的源头
玉若卿解开衣带，坐进温热的浴汤里。他的身体越来越抑制不住力量，或许，他要加快计划的进行了。他想着，看了看掌心的火菩提，慢慢合上眼睛。
关于天人玉家，自古以来就遗世独立，与妖鬼魔神无关，始终是中立者，无妄殿藏有全天下最齐备的藏书，有最古老的珍宝，有最上乘的武功道法，有一万九千年不间断的历史。没有人想过进犯玉家，因为没有能力，玉家对外是神秘而不可探知的。包括仆人家眷，都不会全部了解玉家的事宜，除了一脉单传的家主。玉家不会有女人，所有女人只要有一个生下男娃，那个女人和之外所有家主的女人都会被处死，那个男娃会是未来的家主。执掌这世上所有人费尽心力也得不到的东西。
玉若卿是这么过来的，也可以说不是。
“主人。”无垢身着白衣伸手摘下面纱，单膝跪在他身旁，“都办好了。”
玉若卿还在浅梦里，眼前恍惚浮现了一张无暇且有英气的脸，那个人表情生动地笑，眸中漾着皓皓苍天和白雪。他不自觉勾了勾唇角，难得地露出一个笑容。
无垢小心地抬眼，目光落在他如玉般的皮肤与身材的完美线条上，觉得逾距，脸红到了耳根忙低下头去。那样的笑容，无垢自从随在他身边就不曾见过。她见过的主人，眼里从来都是死一样的平静。
不过，那笑容合适他，让他看起来再不至于那么凛冽。无垢想着。
玉若卿似乎是又看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皱了皱好看的眉，睁开了眼睛。那王者独有的死亡的气息又充满他赤色的眼瞳，他觉察到无垢了微微偏过头来。
无垢心中一紧，秉拳在前，另一只手递出了泛着蓝光的玉璧，“主人，都……”
“知道了。”他接过，不耐烦道，同时注意到她穿着件很熟悉的衣裳，不悦地皱了眉。无垢察觉到他的目光，更红了脸低下头去。
玉若卿看着她穿了这身衣服没来由一阵烦躁，所以干脆湿淋淋地站起身来走过去，打横抱起她。
无垢惊呼了一声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狠狠摔在了床榻上。玉若卿单手支着身子伏在她身上。长长的发从背后披下来散在无垢身上，一切美好地不真实。
无垢眼里的惊恐和期待，他都没有错过。玉若卿眸色一暗，抓住她的衣襟毫不怜惜地撕开，布条碎片撒开。他掖着腿坐在她身上，手捧起她的脸，红色的眼里没有欲望和任何情绪。“无垢，你不像她，你比她媚……”他做出怜惜的样子，擦去她额头上的冷汗，“这身衣服不要再穿或者再让我看见，明白？”
“嗯……”无垢的确是美到不需表情动作挑逗就足以魅惑，而她和魔界的所有人一样，疯狂地迷恋这个男人。她答应着点头，闭了眼睛等一切开始，然而身上的温热抽离。
他放开她，面无表情地离身，拿过月白色的袍子披上，没有再看她一眼。“你比她美，但是很脏。”
“怎么会，无垢……无垢是完璧……”她虚无地哽咽了一声，没有人回答。
玉若卿走出殿门，摊开了掌心看着应该是四分之一大小的玉璧，似有思量，低声唤了青晗出来。
青晗行礼随在他身后。看了看他的样子，又往殿里无垢在的方向看了看，不自觉深了笑意应他，“主人。”
玉若卿把掌中的玉璧给他看。青晗顿了顿，笑道“主人，是对兰国璧有兴趣？”
“我靠近这个东西，身体里的力量会莫名悸动。”
青晗想起那日他为了压制力量去潜冰湖，被君夙问撞见时候，他就神色不对。原来……
青晗顿了顿“现世所有的生灵种族都年轻，仙界差不多只有三千多年的年岁统一，蛮荒以来的混沌，也差不多是在那个时候有所秩序。而这块小小璧玉至少存在了有几万年，是青晗模糊未知的，大约知道是上古创世神的身体部分所化。后来传到兰家”
“当年的君锦之才当上名正言顺的帝君，第一个命令就是要纳兰长女为后，那时候兰家的气数差不多就尽了，第二个命令，就是攻兰。为的，怕就是为了这玉，但是君锦之还是没有得到，兰长女固执将之分散四处，到死也没说出玉璧的秘密，关于它也就成了传说，不得而知真假。”
“关于那个锦后又是兰长女的人物，一生骁勇颇得兰王倚重，却不知为何不被赐予兰姓，而是木姓。成为帝后了生有一女，不过后来自作孽一同死在凝碧阁的一场火里。说是与贺迟家少子有染，后因为兰王的缘故错杀了他，为了报复兰王才用自己的魂魄锁住玉的灵气，将玉璧分散去，她也被私下被传为不洁且恶毒的低贱女人。不过君锦之算是为了她空悬了后位，也不沾一点女色了。”
玉若卿闻言，看着掌心细物的眼神暗了暗，“那白龙呢？”
“亘古以来，白龙从未有世生一双的先例。但青晗不觉得会是什么兆头。主人所希望的事情，必然会成为事实，不需要兆头。”青晗笑着答道。
玉若卿不轻不重地看了他一眼。“曲家的那块玉如何来的？”
“曲家当年随帝君伐兰，兰家孤立无援自然惨败。唇亡齿寒，兰家手底下一干臣服的家族自然沦为被欺凌的对象。君锦之虽然没有下令斩草除根，但是任凭当时的哪一家不是如此？曲家屠戮了木家满门——好像就是锦后的家族，从家主身上得到的这块玉璧。多年来就不断地想各种办法调查关于这玉璧的事，结果是没有记载，凭曲王的能力，玉对他来说，最后的价值也就是婚宴的噱头了。”青晗看他似乎是在想什么的样子，又笑着提醒了一句“主人救下的那条小虫子嘛，身上有二分之一，如若主人有兴趣，或许可以问问……”
玉若卿冷冷看了他一眼，青晗也就本分地不说下去。青晗笑笑“主人还有别的事吩咐吧……”
玉若卿收手回袖，一袭月白色的长衫让他的神色又附上一层冰冷，“有时候我觉得你聪明过了头，惹人厌烦。”
青晗仍是笑，“是了。”
玉若卿横眉又低声吩咐了一句什么，声音打碎在忽然来的风里，叫人难辨真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