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阶功法与剑意

燕南天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随口反驳。

吴有道闻言，目瞪口呆，无言以对。丑丑在旁听了，也惊愕不已，未曾料到还有这许多地方可以让人判断对方的实力境界。

燕南天却意犹未尽，先注意一下四周无人，这才继续说道：“普通的功法晋级，也会提升自身的各般功用，譬如淬炼肉身筋骨，或是加强五章六腑之能。当然最明显之处是加强自身的气力，在这一点上所有功法都是尤为注重的。但是却少有如有道兄弟的功法，可以近倍地增强自身所有各项能力的。”

叹了一口气后，燕南天深有感触的说道：“还记得我之前提到的功法等级吗？那时我说天级功法神秘莫测，蕴含大道。以我之见，有道兄弟所修的功法当是天阶无疑。”

这下真的把吴有道和丑丑二人惊呆了。昨日才听燕南天说功法等级之事，当时吴有道自己也想到所修功法应该等级不低，多少有些期盼是传说中的天阶，但也知道很可能会是自己的奢想而已。却不了这一刻，真的听见燕南天判断出自己的功法实属天阶。吴有道可是知道，自己的功法效果相比燕南天看出来的效果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此推测，怕是天阶之中的中品以上了。

燕南天望见吴有道和丑丑二人震惊之色，并不像是作伪之状，心下暗叹两个家伙真是够幸运的，居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修炼成功天阶功法。还好这事是自己先发现了，否则这兄妹二人怕是会因怀璧之罪而获生命危险。

当下面露严肃之色，慢声告诫道：“有道兄弟，还有丑丑妹子。你们千万要记住，不要把自己修炼的是天阶功法一事泄露出去，否则必有杀身之祸。以后晋级之时，也最好不要让人知晓。否则有心留意之下，也会多少被发现其中端倪。”

二人见他说得严重，忙肃颜敬听。

吴有道略微思索之后，抬头望向燕南天，说道：“多谢燕大哥的教诲。燕大哥修炼的是什么等级的功法，要不我把我修炼的功法说给燕大哥听。”

燕南天神色一动，微作思虑，随即笑道：“还是算了。我自己修炼的功法等级也是不错，现在已经真气九转圆满，正在准备冲击真人之境。如果听了有道兄弟的功法，如果真的太好，难免心动生出重新修炼之意，但我年龄已近四十，恐怕要耽误冲击真人境的机缘。再说了，天阶功法蕴含大道至理，并不是谁都能够修炼的。你们兄妹二人能够修成，当是另有缘故。而且，以我之见，丑丑虽说已经用此功法修炼到真气一转境，但其效果应该比有道兄弟差上许多。从这点上说，丑丑未必算是已经炼成了这个功法。其中差别之处，你们二人以后可以在修炼中多加琢磨。”

听了燕南天这番话，吴有道与丑丑二人各有所悟。

吴有道沉思暗想：“以丑丑对自己的信奈，如果修炼时自身有着明显的变化，应该早就对自己说了。看来她真的不算真正练成归元真气。待晚上有空时不妨再仔细问问她。”

丑丑则是想道：“燕大哥所说的那些晋级后得到的好处，我都没有感到那么明显，应该是哪里练错了。难怪我那么快就炼出了真气，而哥哥却到十八岁才真气二转。这个天阶功法蕴含的大道，我却没有丝毫发现。现在不方便，等晚上再问问哥哥。”

燕南天见二人皆有所悟，知道自己猜测多半是真，丑丑怕是没有真正理解到功法的神髓。

说了这许多话，三人已经早已远离城镇。

燕南天便大声说道：“什么话等歇下后再说，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否则要耽误行程。”

说完，策马急行。

吴有道忙策马跟上。

一路急行，中午只休息了半个时辰，当天就赶了两千里的路途。

在下午之时，丑丑开始学着骑马。不到一个时辰，她便可以策马奔腾了。此后三人加快速度，到了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时，才来到一个叫“江边”的小镇。

这个小镇名符其实，正是建在江边。小镇灯火明亮，吴有道对比之下，觉得比之龙津镇要大上不少，应该有三五万人常住。

进镇不远，就看到许多客栈并街而设。随意找了家明亮人多的客栈住下，依旧只要两个房间，吴有道与丑丑合住一间，并让小二帮忙照料三马。

吃饭之时，人多口杂，交谈多有不便。直到吃完回房坐下，吴有道才得空向燕南天请教各种问题。

“燕大哥，今天白天急着赶路。我这里有几个问题一直忘记向你请教了。”

“哈。有道，你说来听听。我才好知道到底自己能答不能答。”燕南天笑说道。

“我以前听人说过枪意、剑意这些武意，就不知道到底指的是什么。只知道是很厉害很厉害就是了。”

吴有道开口急问。

燕南天闻得此问，忍不住哈哈一声笑道：“有道兄弟好志向，才真气二转就开始打听武意了。”

接着赞道：“还好你是在私下问我，要是在吃饭时问，我还真不方便讲。”

“我就先单讲剑意吧，说完剑意，你对其他武意就能有所理解了。武者一般要修为达到地阶后，开始沟通天地之后，才有机会领悟剑意。能在人阶就领悟剑意者无一不是武道意志强烈并且天资绝顶之人。而能够在真气境就领悟剑意者，则必有绝世之资。”

看着燕南天侃侃而叹，吴有道心中一动，发问道：“哈。燕大哥是自己夸自己吗？”

燕南天被他突然这么一问，愣了一下，说道：“有道，为什么这么说。”

“看燕大哥的神情轻松，语气沉着，似有真知灼见相告。以燕大哥的为人，若不是对剑意知之甚详，当不会做如此之状。”

吴有道肯定道。

“有道，你心思有时真是灵动得可怕。”燕南天叹道。

“我确实对剑意有所领悟，不过却谈不上知之甚详。却可以吧自己所知道的告诉于你，你听过就算，不必当作真知灼见之理来记。剑意就是用剑的武者在长期的用剑过程中，领悟到的一种杀意。这种杀意会包含着剑的某些特征，但更多的是这个剑意拥有者的某种意志。以我之见，一个武者用出了剑意，就是这个武者通过剑的形势，让自己意志沟通天地，从而产生相应的效果。”

说着，燕南天站起身来。从房间桌子上拿出一个空杯子，放在自己的凳子上。接着退后几步，手成握剑之势，反手朝着杯子直刺。

“叮”的一声脆响。

杯子上半部分前后破开一个被刺的口子。

吴有道丑丑二人，见得如此神技，无不惊叹神奇万分。

燕南天演示完毕后，把杯子放回原处，重新坐下后，说道：“刚才我没有使用真剑，不过还是在意念之中想象自己手握了一把剑，这是因为目前我的剑意掌握不够，只有像刚才那样，我才能外放剑意。当然，如果手中真的有一把剑，在对敌时，我的剑意会更强大。”

“剑意的杀伤力跟剑的杀伤力略有不同。在直接的破坏性上面，剑的杀伤力要强上许多。但是，剑意可以穿透一般的宝物直接伤人于无形，并且被剑意所伤之处，短时间内无法愈合，除非能消除这道剑意或者让剑意随时间消失。”

吴有道惊叹道：“原来剑意比想象中的还要厉害啊。却不知燕大哥的剑意与地阶强者的剑意有什么区别没有？”

“当然大有区别。”燕南天说道，“刚才说过，剑意的破坏能力要弱与实剑产生的破坏。我用实剑能一剑刺穿合抱之木，我剑意却无法做到。但是，你知道地阶强者用实剑能做什么吗？那是劈山斩岳之能啊！地阶强者的剑意也是一样，跟用实剑相差无几。不过，地阶强者手中之剑一般也不会是普通之剑，而是魂兵，另有功用，却又不是仅凭剑意可比的。”

这下吴有道终于对剑意有了比较清晰的认识了。想来枪意，或者其他武意也差不多类似吧。

“多谢燕大哥详细解说。我已经弄清楚武意到底是指什么了。”吴有道接着又问，“对了。燕大哥刚才提到魂兵，我还听说过道器，这些到底是怎么区别的？”

“说到魂兵道器，就必须提及阵法符箓之道和炼器之道。正是由于阵法符箓炼器这三者的结合，才能炼制出魂兵道器。道器其实就是一种魂兵，只不过它是魂兵里面最顶级的罢了。魂兵分为天地人三阶二十七级，其中能够保证成为天阶的魂兵就称之为道器，也叫道兵。魂兵可以是武器也可以是防具还可以是特殊功用的其它物品比如炼丹炉之类的。”

燕南天没想到吴有道修为虽低，问的却无一不是人阶之后才应该知晓的问题。每每都要略作沉思之后才能回答，这些问题以前可是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答案也没人告诉过他，全是他自己多年历练后一点一滴的积累下来的。

“那魂兵是不是也有禁制？禁制又是什么？”吴有道自己也觉得自己的问题太多了些，不过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魂兵当然也有禁制。为什么要说也呢？你这个也字说的颇为奇怪。”燕南天随口而言，诧异的看了吴有道一眼。

吴有道被他看得心虚，还好燕南天没有仔细追究。

只听他继续说道：“刚才说了，魂兵是炼器阵法符箓三者结合之果。先是用炼器的手段把各种特殊的天材地宝炼制成器，再经过阵道符箓高手用特殊的手段在这器上面添加阵法和符箓，当然也可能还未炼制成器就已经先刻录阵法符箓也难说。总之最后成为魂兵时，上面有相应的阵法就是了。而这些阵法是可以通过祭炼提升威力的。每提升一层威力，就是相应的提升一层禁制。”

稍停之后，觉得自己的说法还不够明白，补充道：“比如，我听说人阶魂兵有两种比较常用的阵法就是锐锋阵和固体阵。这两种阵法刻录到魂兵上后，能增加兵器的锋利程度和坚固程度。每提升一个禁制，其效果就获得相应的加强。”

“那器灵呢？魂兵都有器灵吗？”

终于被问倒了，燕南天苦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应该不是这样吧，听着名字就感觉要比较高级的魂兵才会有。也许要天阶魂兵，也就是道器才有吧。”

问完所有问题，基本都得到了解释，吴有道心下颇感满意。随即开始同燕南天闲聊其他话题。丑丑则一直默默倾听二人所谈的各种话题。

见吴有道已经没有什么要紧的问题要问，燕南天说了一会就起身离开，回自己房间修炼去了。

燕南天走后，吴有道开始询问丑丑关于她修炼归元真气之事。

“真气修炼出来后，就感觉身体热乎乎的，力气大了许多。”丑丑一边回想，一边慢慢说道。

“那有没有像燕大哥今天说的那样，感觉身体的各个功能都获得了增强，比如看远处的东西清楚了许多，听到的声音也清晰很多？”吴有道继续问。

“有啊。原先能看清两百步左右远的人，现在大概两百五六十步外能看清。听到的声音也是得到差不多的增强。”丑丑回答得很清楚，她知道吴有道要确认的是什么。

“果然比自己相差许多。”吴有道暗想道，“自己原先能看清半里外的人，而现在已经能够看清一里外的人了。”

“那丑丑你修炼时，有没有觉得真气不断的滋养五脏六腑还有经脉血肉等呢？”吴有道进一步问道。

“有感觉。但是有的地方明显，有的地方感觉不大。主要是心脏。在修炼时，感觉真气滋养心脏特别明显。其他地方就没有明显的感觉了，要仔细注意才能发觉。”丑丑回想一下，慢慢说道。

对比之后，吴有道只能无奈说道：“看来真的像燕大哥说的一样，丑丑你还没有完全修炼成功归元真气。正真的归元真气应该滋养周身血肉筋骨和五脏六腑，其效果要跟滋养心脏一样良好。哥哥一时也想不出其中缘故，丑丑你修炼时多注意让真气滋养其他部位。另外，如果修炼时发现身体不舒服就要马上停止，知道吗？”

“知道了。哥哥不用担心我，我会注意的。”丑丑很是乖巧的答应道。

“嗯。丑丑，你修炼速度已经很快了。不必着急，慢慢修炼就好。注意多让真气温养淬炼周身的其他部位。最重要的还是，有感觉不舒服就停止修炼。”吴有道还是再次叮嘱一遍，他有些担心丑丑修炼出问题。

说完这些，吴有道打坐在床，继续思索想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让丑丑修炼更加稳妥安全些。突然，他想起过些天，就能进入武府，到时候肯定会有功法传授，届时让丑丑修炼新的功法看看效果，也许就能有所发现。

想到一个比较可靠的办法后，吴有道放下心思，开始守神收意，沉念于修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