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丑丑来相认

“好丑的娃儿！”一位口直心快的酒客出言囔道。

其他看过来的人，虽没再大声感叹，却无不心里道一声：“真个好丑。”

吴有道看着丑姑娘，柔声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与此同时，突地觉得对这个小小的丑姑娘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吴有道猜测自己可能以前认识她，但现在忘记了。

小姑娘依旧不言不语，只是愣愣的盯着吴有道看。

这小姑娘出现以来，一直都没说过话，吴有道怀疑她可能是个哑巴。只好转向店小二叫道，“给我再来点米饭，顺便加两个菜一个汤。”

小二收拾掉原先的酒菜，换上新点的饭菜。

吴有道让小姑娘坐下，把饭菜都放在她面前。小姑娘毕竟饿了，一边看着吴有道，一边开始吃喝起来。嘴里虽然不停的嚼动，眼睛却盯着吴有道，仿佛怕他突然消失一般。

这情景让吴有道莫名的感到一丝暖意从心底渐生渐长。这是一种亲人相依相靠的感觉。

“慢慢吃，不怕。我不会走的。”吴有道低声安慰她，尽管不清楚她是否能听见。

小姑娘似乎听明白了，眼睛闪过一道光芒，多了一丝生气，但还是随时注意看向吴有道。

很快，饭菜全部被小姑娘吃完。虽然小姑娘似乎还能继续吃下更多食物，但吴有道就怕她只是一时饿急，不敢再让她多吃。

随后，吴有道带小姑娘来到自己的房间，给她洗头洗脚。又花了银子让店里帮忙买身干净的衣裤准备给小姑娘穿。

“丑丑，你今晚就先睡这里。”吴有道指着房间里面另外一张小床说道，他已经给小姑娘加了个直白的名字以作称呼之用。

丑丑听话上床躺下。

吴有道给她盖好被褥后，坐到自己床上，安定心神，准备修炼归元真气。

“我不认识你。但你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吓得吴有道差点真气走岔。

循声而望，却见丑丑正盯着自己。显然，正是丑丑金口开启出声。

“丑丑，你能说话？”吴有道甚是惊奇，反倒对于丑丑所说的内容没去在意。

“当然，谁说我不会说话的。”丑丑暗藏得意，继续说道：“我只是不想说而已。”

其实是在那么多生人面前不敢说话，丑丑当然不会直接告诉吴有道自己是胆小害怕。

声音清越明脆，倒还挺好听，正与其貌相反。

“哦，那你现在想说了？”吴有道顺话问道。

“嗯。因为哥哥你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味道？那是什么？”

“就是山里同伯伯在一起时，感觉到的那种味道。”

这么说来，应该是亲人之间的一种感觉吧，吴有道猜测揣摩，“我对丑丑也有一种亲人之间的感觉，应该就是如此了。”

“是这样啊，那你伯伯在哪个山里啊，你怎么没跟他在一起？”

丑丑详细解释一番，又经过吴有道的仔细询问，终于知道了大概经过。

却是丑丑在不久之前跟着她伯伯在山里居住，那时她还不会说话。直到有一天，伯伯告诉她。他大限将至，让她在山下城镇里呆上几个月的时间，也许有一天会有个带着他气息的人经过那里。她应该先辨认清楚这个人对她的好坏之后再决定是否与之相认。于是在她伯伯用神通手段把她送到这个镇口路上后，她就天天守在路口等待这个人的到来。来到镇里几天后，丑丑就学会了说话，但一直没有出声，今晚是她第一次说话。她在镇里艰难的生存下来，直到前几天，她突然感到一阵心悸，明白了伯伯已经死去。今天她终于在路口守到了带着伯伯气息的人——吴有道。之后发生的事情，让她觉得吴有道对她很好，所以就出口说话，与其相认。

从她话里，吴有道推测她伯伯应该是个地阶上品以上的高手，否则难以从千里外直接把丑丑随意送来镇口。同时，前几天天地异象多半与她伯伯之死有关，至于是由她伯伯之死引起天地异象还是与之相反，则尚难判断。

另外，丑丑的记忆也就只有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看来丑丑是直接把之前的记忆都遗失了，这让吴有道感叹不已，咱两个还真是同病相怜啊。

两人说了许多话后，彼此熟悉亲密起来。双方目前都是孤家寡人，彼此互为依靠。一个哥哥叫着自然，一个丑丑称得随意。

吴有道便问起丑丑功法修炼的问题，得知她还没开始修炼功法，便把自己修炼的归元真经传授给她。丑丑很快就记住了功法诀要，理解熟悉之后，开始尝试着修炼起来。

教授完功法后，吴有道叮嘱丑丑小心修炼，不要着急。他知道丑丑以前没修炼过，就算资质再好，这第一步也没那么容易迈出。

随后，就开始自行修炼起来。

进入修炼之后，感觉自身真气流动，炼化天地灵气，滋养周身精元，淬炼经脉血肉，而后才是回归丹田气海。就在这循环往复之际，恍惚间吴有道感觉天地灵气似乎有不够真气炼化之疑，又似乎体内真气开始有着一种饥饿之感。

吴有道知道这是自家真气要进入二转的迹象。进阶之后，就可获得原先真气的两倍的吸收炼化天地灵气的能力。

当武者自身真气足够凝练，经脉淬炼足够坚实开阔，血气精元足够充沛生动，如此种种条件满足时，真气便有机会进阶。从最初的真气一转一路进阶到真气九转，此后才是寻找机缘冲开天门地府，立身成人。

武者修为每次进阶，都会让自身实力获得两倍以上的增强。因此之故，虽然真气境一转的武者不过是普通凡人两倍左右的实力，但这仅仅是迈出武者的第一步而已。此后真气不断进阶，到了真气九转时，就拥有普通凡人两三百倍的实力，力过万斤，速比飞鸿，那是普通之人依靠简单的数量永远也无法击败的无敌形象。更何况，在真气九转之后，成就真人，又是会有一番天地之别。

此外，还有特殊功法者，又别有一番气象。譬如归元真气，让吴有道不但能拥有远超一般武者的持久战力，而且其疗伤之能更是神异非常。

吴有道心下欣喜，知道自己很快就能进入真气二转。却依旧不惊不慌，静心行气。

一夜修炼过后，吴有道留下一个时辰来睡眠用以恢复精神。

天亮之时，吴有道自然而醒。叫起丑丑，洗漱完后，问起她可有要去的地方。

丑丑回言道：“我没想要去哪里，只跟着哥哥。哥哥去哪里，丑丑就去哪里。”

吴有道问丑丑这个问题，其实是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他记忆遗失，虽有心回家看看，却不知道家在何处。原先因担心不知名的仇敌存在，所以想尽可能远离此地。昨晚发现真气有进阶之兆，却又有意先在这里住下，等几天真气进阶后再走亦可。

稍作思虑后，吴有道便说：“这个不急，先看看周围可有什么适合我们去的地方之后再说。一会儿吃点东西后，我们再去外面走走，给你我再买些衣物。”

他早先穿的已经过于破败丢弃，身上穿的衣裤还是用银两跟牛南买来的。

在镇里闲逛一番，分别买了两身冬用衣物，又买了些干粮，再带着丑丑找了个澡堂洗了个澡。出来后，已经是近午时，便又找了个地方吃起午餐来。

对于丑丑的饭量，吴有道已经有所认识。不过当看到丑丑把四盘菜、一小盆汤、两大碗饭都吃完后还意犹未尽的样子时，他还是吃惊不小。忍不住出言询问道，“丑丑你能吃下多少啊？”

丑丑得意道：“丑丑能吃下很多，伯伯说多吃才能快快长大。丑丑想要快点长大，所以也想多吃些。”

接着又遗憾地叹道：“可惜来了这里后，没人肯多给丑丑东西吃，有时四五天都吃不到一点东西。所以丑丑才一直都没长大。”

周围吃饭的，有人听到此言，看过来发现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所说，也并不当真。

吴有道却知道丑丑说的是真话。丑丑脸上九个胎记原本已经让人嫌恶，何况她还一直不肯说话，想来四五天没一点东西吃不是有时，而是经常如此。心下痛惜，柔声出言道：“以后丑丑跟着哥哥，就不会再饿肚子了。不过，人是不能一下子长大的，所以也不用每餐都吃那么多，吃到不饿就好了。”

“哦，那我跟哥哥吃一样多就好。”丑丑听言点头道。

吴有道起身付了饭资，带着丑丑正欲回客栈。忽闻有人叫喊，“走，快到校场去看决斗！去迟了就看不到了。”

听得此言，吴有道心中一动，却也有意见识一番。须知，他自醒来以后，在武学之上除了知道修炼归元真气，以及一些修炼常识外，连自己擅用什么兵器，会什么武技全都一概不知。看看别人的争夺，应该多少能帮自己回想起一些相关记忆。就算无法回想起，对于现在的自己，观看别人战斗，也应当有所裨益。

于是，便拉着丑丑，随着人群往校场跑去。

校场周围都是人群，男女老少皆有，不过观看的位置倒还空着许多。这个校场够大，估计能让十万人驻足观看。校场中央却不见一人。

见人群都还在赶来，少有离去之人，吴有道猜测决斗还没开始。便询问便上的一位看起来比较和善的大叔，“怎么场中无人，决斗是还没开始吧？”

被问的这位大叔倒还真和气，也不鄙视吴有道的无知，趁着决斗还没开始向他解释道：“一看小兄弟就是刚从山村中出来的，还没见识过校场决斗。须知，在我们清华境内，大一点的镇子以上的地方，都会设有校场，就是让有需要通过决斗才能解决的矛盾的那些人用的。当然，决斗的双方一般都是本地人，否则双方相约到城镇外打生打死就是了，何必要跑来校场决斗让大家看。你说怎么不直接在镇里随地战斗？那是找死！上万人以上的镇子镇长都是人阶以上的高手才能担任，你在镇里随便战斗，打死了人就自有武卫前来执法，除非你是有能力对抗包括镇长这样的人阶高手在内的所有武卫。即便如此，纵使有些高手在随意杀人之后，逃过镇里的武卫追捕，还是会被记录相关信息，判定为魔，通告上报上级城市，再行决定是否另外派出高手追捕。”

这位大叔喘口气，接着解释道：“这次决斗的双方是我们镇里的连个大族，双方都有真气境九转修为的高手坐镇族里，他们两族为了争夺灵石矿脉的开采权，这些年可没少决斗。不过，这次是临时决斗，肯定不会是因为开采权的事情。”

听到这里，吴有道明白不少，继而想到一个问题，便问道：“他们两个在校场中央决斗，这里那么多人观看，真的就没人担心会被决斗之人误伤吗？”

大叔笑道：“怎么可能会误伤。校场可是经过阵法加持了的，决斗场边缘不但有幻阵存在，还有空间阵法存在。开启阵法之后，里面决斗之人，只有杀死对方，才能出来，这也算是来决斗场决斗的一个好处吧。在城外决斗时，落败的一方还有机会逃走，这里可不行。决斗不是嘴上说说而已，是要用命来赌的。另外，决斗双方还要根据自身的修为提交相关数额的灵石才能获准进入校场决斗。”

说到这里，大叔停住不言，望向校场。

却是决斗场东西两头分别进入一人，看来决斗马上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