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时过境迁

月言躺在地上，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环视了这凌乱的四周以及那些看笑话的丫鬟们，苦涩嘲讽的笑意席卷而来，突然她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

德妃猛的站起，原本端庄的样子一去不复返，头发凌乱，面容憔悴不堪，月言心里心疼不已。

月言强忍着身上的难受爬了起来，双手抓住德妃的双肩，逼着德妃直视她的双眼，看着这双原本干净澄澈的眼睛变得如此的浑浊不堪，她伸手帮她捋了捋额前的发丝。

德妃感觉到月言的温柔，有些愣愣地抬起头看着月言，眼神中有些害怕也有些陌生，缓缓问道：“你是谁呀？”

月言一愣，手僵硬了一下，但随即笑了一下，温柔地说到：“姐姐，是我的，我是言妃啊。”月言的话刚落声，原本冷静下来的德妃突然又开始疯狂起来了，她的手不知何时有了这么大的力气，一下子挥开了月言，声音里满是颤抖：“言妃……”她默念着这两个字，突然眼神变得凶狠也有些恐惧的样子，“言妃，啊，言妃是坏人。”

月言还没弄清情况突然脸上就挨了一巴掌，声音很响，整个屋子里的人都一愣，看来这后宫真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原本温柔贤淑的德妃一夕之间变得面目全非，这太可怕了。

月言被打愣了，原本白皙的脸颊红的有些吓人，原本嘴角就有血迹，此时看起来更加可怜了，但月言没有在乎这一切，伸手就又要去拉德妃。

恰在此时小青不知道从哪儿得到消息赶来了，看到浑身是伤的月言惊慌不已，赶紧上去拉住了月言，看到她嘴角的血迹，掏出手帕细心地为她擦着嘴角，心疼地问：“娘娘，疼不疼啊？”

月言摇了摇头，突然开口闻到：“小青，你说到底是谁要害本宫啊？本宫那么喜欢乾儿，是谁这么残忍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啊。”

小青知道自家娘娘有多善良，平时连惩罚这些丫鬟她都不忍心，更何况是害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了，说实话她觉得这后宫谁都有可能要害她，因为世上最难懂的就是女人心，看似交好实则背后不知道怎么使坏了。

“娘娘，我们都知道不是娘娘，皇上也相信娘娘，他说他一定会给娘娘一个交代的，您瞧皇上还是心疼你的。”听到丫鬟这么说月言点了点头，其实她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她只在乎她在乎的人怎么看她，比如德妃，比如皇上。

月言原本还想跟德妃说些什么的，被小青拉住了，小青说：“德妃娘娘已经神智失常了，娘娘说再多也没用，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她找出害大皇子的凶手。”见小青说的有理，月言也没再僵持，随着小青离开了。

德妃在月言走后又一个人坐在角落，眼神无光涣散的样子，看着让人心疼，但在后宫这种地方，一个女人失去了孩子又不得宠爱往往是没有人真正关心你的。

月言随着小青在回紫言宫的路上，突然想起什么，停住了步伐，小青疑惑地看着她：“娘娘回宫吧，若是叫皇上知道你出了紫言宫怕是不好交代啊。”

可是月言压根不曾理会小青，说道：“小青，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办，你先回去吧。”小青害怕地拽住了月言的手，却被她甩开了，自己这罪名想要洗清怕是没那么简单，至少没那么快，若是这件事情不解决好她怕是心里会一直不安。

小青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家娘娘这性格真是不适合在后宫生存，若是在平常人家家里她找一个如意郎君幸福快乐地过一辈子，那还是多美好，可惜啊，一朝入侯门，什么都化为云烟了。

月言加快步伐，她必须得快一点，来来往往的丫鬟太监见她步伐匆忙，但又碍于她虽有命案却有皇上护着，也不敢上前说什么，只见她一路向冷宫走去。

月言到了那个破败的院落的时候，门没有关，但是却有蜘蛛在网上来回穿梭，月言知道这个地方是得有多久没有人来了啊，不竟有些难过，如果有一天皇上不再宠爱她了，有了新欢，她也没能为他诞下子嗣，是不是最后也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啊。

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宁妃淡然地走了出来，一下子就看到了现在院落门口失神的月言，她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看来她是明白了那日她所说的话了，不然她不会再踏进这个地方的。

“姐姐。”月言口一开，宁妃就愣住了，她原以为月言即使知道当初她的孩子不是她害死的，对当初她对她的为难也会难以释怀的，可是今日一见，也许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方或者说明事的多。

宁妃冲她笑了笑，然后走近，牵着她的手走进了屋里，月言环视一周，这里还是如她当初来的时候一样，什么也没多也没少，简单的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月言心里苦涩，是自己害了她。

月言坐在板凳上，看着宁妃来回忙碌，给她沏茶倒水，看着宁妃的样子，月言感觉到了什么是物是人非，宁妃也一改当初的飞扬跋扈，德妃也没有了当初的贤淑大方得体了，自己也不是当初刚入宫时的单纯了，灵儿也不是当初的灵儿了，原来这么短的时间里人可以有这么大的变化。

宁妃将水放在月言的面前，打量了她一番，发丝有些凌乱，嘴角虽然被擦拭过了但还是能看得出来有伤，衣服上也有些皱了，看来她的日子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过，甚至是不好过。

“姐姐，难为你了。”月言看到这冷宫里的样子，心里越发的不好受，如果当初自己不是那么蠢，想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话，也许宁妃就不会受这么多的苦了，一个千金小姐在这种地方待了这么久，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还是多难受。

可是到此时宁妃却是一点都不怪她，这么多的日子里她已经什么都想清楚了，这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