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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还是男子多情

作者:文秀 | 发布时间 | 2015-05-30 | 字数:2149

花好在颜色,颜色人可效,花好在精神,精神在莫造。习老对于这段情感所投注的深情也有着类似于这样的精神。但这种精神终于没有持续坚强。他之后的日子开始褪变了颜色,天空的阴色沉沉地坠入到他的心府世界,与杂乱无章的心绪交织到了一起,分辨不清。为什么要有这个开始,他是那样的谨慎小心,如履薄冰,当他把心房的门向一个人打开的时候,还带着微笑等着这个人的进入与他琴瑟合鸣,但是这个人只是站在他的门外,诱引他与她调笑一番,就连再见也没有给他,只是说我到了该走的时候,不想说再见,因为再见字面意思就是再次见面,但在她看来,他们是不可以再次见面的。她的原因显得是那样的不合逻辑与不谙情理,她给他留下的解释远不足以让他信服。就算是这个理由充分到无可辩驳,分别已经是不可避免。

当然,他很想挽留她,但是,她的背影已经远去,他的声音虚弱的在他的口边蠕动,再也不能传达到她的耳际。她说会来看他,只是在他的身后,她说有他的地方我一定还会来,只是不会与他说上一句话,绝不让他发现她的踪迹。她说我这样的抽身而退是顺应了她自已的想法,她说真的对不起。她的话没有一句是他想听的,那个结果已经摆在那里了,再做这样的赘述已是多余,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让事实发生转机。

明知要离去又为何要来?明知要给他带来伤害,又为何要来打搅?他们在前世有过孽缘吗?他们在什么时候结过仇怨吗?这些他都不曾听说,这些他都不曾有过心知,她是带着春风而来,又是带着春风而去的。也许在她背过身去的时候她也会如他一样泪水涟涟,但他的眼泪已经不能打动她的心,他的心已经收缩成一团,在暗黑的角落里无声地抽泣。本能地在戟刺中颤抖,直至麻木的没有了知觉。

好了,一夜的挣扎已经耗尽了精力,还是给她留下一段话,也不知她是不是可以收到。“我的爱一直停留在嘴边,一直想对你说起。可是,老天,没给我机会。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唯一的心愿就是祝你一生幸福!”这就算是给这段感情的经历添上一个句号。你看,多么完整的篇章,如同妙笔圣手在梦里写就。学着深吸一口春风,让他的心田里的千树万枝的花都一起绽放吧。总不能因为这情感上的遭遇而耽误了这个季节的问候。

林瑛瑛总觉得她所认识的习老太像一个故事,几乎让所有认识他的人都有所期待和向往。可是,他们那个习老真的死了,再也不能来了,再也不能用他那青筋绽露的老手拍拍他所碰到朋友的肩膀了;再也不能教大家练太极了。许多许多前来送行的体育爱好者,尤其是那些真切感受到了习老所带给他们快乐和健康的人们,表现出了极大的悲哀、伤感和哀惜,更引人注目、望而动容的是两个悲哀之极,伤心欲绝的壮实中年人,不熟悉他们的人都以为他们是两个孝子,但奇怪的是他们又没穿孝服,殊不知他们只不过是习老无数朋友中的一般朋友。

他们是解放街和中山街两家“康得乐”专卖店的老板,他们一店朝南一店朝北,相背而居,店名都叫“天晓得”,店内正中各挂着一幅大画,画是一只大蛤蟆。两店日夜灯火通明,客户盈门,人财两旺,全得益于习老。

他们长得虽然不是很象,但是亲兄弟,他们的父亲生前发明了保健品“康得乐”,说是延年益寿的良药,在市区解放街开出了保健品“康得乐”专卖店,店名叫作“天晓得”,销售甚广,获利颇丰。父亲死后,兄弟两人都挖空心思想争夺此店,都说是“父亲把秘方传授给了自己”。但争来争去,谁也拿不出证据,是非难分,闹得两人都不能开店营业,眼看要伤了兄弟手足之情。

后来,比较老到的兄问弟说:“我们不要争了,请一个公正人来裁断,行吗?”

有点小聪明的弟弟立即赞成说:“好主意!我同意。”

于是,两人一致同意经朋友介绍请了“爱管闲事”的习老作公裁人,并发誓:“谁不服,谁是大蛤蟆!”

习老听了朋友介绍的情况后,很高兴帮助调解这对亲兄弟之间的纷争。他帮他们巧妙地想了个“骗局”:裁断他们就地分店,一店朝南一店朝北,相背而居,店名也都叫“天晓得”,店内正中各挂一幅大画,画是一只大蛤蟆。由他把他们的争店分店设店情况荐登到当地市级各大报刊宣扬,推销他们的商品。

结果,闹得远近闻名,吸引了各地的批发商纷纷赶去批发“康得乐”,兄弟两人的生意日益兴旺,财源滚滚,不久,就都发了大财。

为了感谢习老,兄弟两人都曾经拿出5万元作为广告费酬谢习老,可是,被习老婉言拒收了,兄弟后来又合买了一辆小车送给习老,又被习老婉言谢绝,兄弟俩想了许多办法,意欲报答习老均被习老回绝,后来,被兄弟俩“纠缠”的实在是烦了,才答应让他们支助了由他主办的一些体育活动,如习老后来主办的健身讲坛、太极培训、太极比赛都得到了两兄弟的捐助,但也同时用了他们的“康得乐”,做了他们的广告,营销了他们的产品,使他们得益匪浅。

这两兄弟在习老的灵前整整七天,寸步不离,不停地哀哭,哭累了就睡,睡醒了又哭。那几夜,那兄弟俩像鬼魂附体一样说个不停,哭而不止。痛之情,伤之切与亡者孝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傻得简直可爱极了!

想想现在的许多人,对于死去的人,就是不当一回事,尤其是对过世的老同志,熟悉的人,也不过相互议论一番,比如说:“XXX这个人不错,或,就是,可惜了!”不咸不淡地说说而已,追悼会就不大愿意参加了,能推就推,不能推,去了,也半路退回,然后,为自己该干啥就干啥。机关里的一些年青人,压根就象不认识这些老同志,过世了就在他们的心里水波不兴了。

唉!人情冷暖哪!世事难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