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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八章 司马暗算老王爷 嵇康奋力破妖法
嵇康成全了叶翘楚和叶娇娇一对有情人的婚事,却无意中得罪了司马昭的远亲司马俊。
司马俊当天回家后就觉得不对劲,叶翘楚一介寒儒,怎么能够治好御医都治不好的怪病?
于是立刻派家奴去打探,家奴回报时已经是半夜,禀报司马俊,是中散大夫嵇康帮助叶翘楚设计,巧娶了叶娇娇!
司马俊勃然大怒,怒不可遏,把房间里的陈设砸了个稀巴烂!
火发了一通,司马俊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天亮,一夜未睡。
天色大亮后,司马俊去了司马昭府哭诉,刚好司马懿也在,父子二人听完司马俊的哭诉,面面相觑!
司马昭说:“父亲!这个嵇康是可忍孰不可忍!整个曹氏集团与我们作对,嵇康就是急先锋!他屡屡和我们司马家过不去,司马师的管家、亲戚都受过他的害,如今又找司马俊的麻烦,欺人太甚了!我看必须出手对付嵇康了,反正迟早要与曹氏集团摊派,不如抢先动手!”
司马懿捋着花白的胡须沉吟半晌,缓缓地说:“你看问题太肤浅了!嵇康之所以兴风作浪,无非是仗了老婆长乐亭主的势,曹莹又是仗了爷爷沛穆王曹林的势,我们要斗就斗曹林,斩草须除根,大树一倒,小草还不好对付么?”
司马昭有些顾忌地说:“曹林毕竟是老王爷,又没有把柄在我们手里,该怎么斗他?”
司马懿阴笑道:“明的不行,你不会来暗的?曹林偌大的岁数了,要是突然染病身亡,岂不是再正常不过?有谁会怀疑他是不是病死?”
司马昭还是摸不着头脑,茫然地看着司马懿,司马懿斩钉截铁地说:“此事不用你们插手,我亲自布置!”
第三天晚上,嵇康和曹莹吃了晚饭,正在逗弄小瑶瑶玩,忽然沛穆王府管家急匆匆地进来禀报,老王爷病倒了!
曹莹大惊,急忙对嵇康说:“你把女儿送给奶妈带,我去换件衣服,你陪我一起去王府探视一番。”
嵇康送走了嵇瑶瑶,曹莹已经换好了衣服,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
老管家曹志高已经准备好了马车,亲自驾车,送嵇康夫妇去沛穆王府。
一路无话,到了沛穆王府,曹莹急匆匆地下车,冲进去府看望爷爷;嵇康随即下了马车,抬头一看,天气阴暗,月亮在厚厚的云层里时隐时现,空气湿漉漉地,似乎就要下雨。
嵇康匆匆地往王府里走,后背忽然感到一阵阵寒意,打了一个冷颤。
嵇康有意无意地回头看了一看,王府斜对面有一片树林,是杨树林,里面黑黝黝地,深不可测!
嵇康走进王府,一看曹莹的父亲曹纬夫妇已经来了,正围着曹林老王爷的病榻,愁眉不展。
嵇康连忙上前,拜见岳父岳母,然后探视爷爷。
曹纬夫妇先到的,一看曹莹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上去就趴在爷爷病榻上恸哭,曹纬连忙安慰道:“女儿,爷爷暂无大碍,只是神志不清,时而昏迷,时而嘴里说胡话,你不要哭得这么凄惨,不吉利。”
曹莹一听,止住了眼泪,忽然问旁边的管家:“管家,我爷爷昨天还好好地,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像是中了邪?”
管家哭丧着脸说:“我也不知道啊,老王爷晚上吃晚饭时还好好地,有说有笑,谁想吃过了晚饭正坐着品茶呢,忽然瘫倒,昏迷不醒!我吓坏了,连忙喊来王府里的医士诊治,说是并无大碍,可能是劳累了。然后我们下人扶着老王爷躺下休息,老王爷忽然醒来,又哭又闹,时而咬牙切齿地骂人,时而胡言乱语地乱说一气,时而昏迷不醒,我这才请来了小王爷和长乐亭主两口子。”
嵇康心里一动,问:“果真是平白无辜地瘫倒昏迷?之前没有不适?”
管家点点头,说:“是的,之前一直好好的,所以我怀疑老王爷是中了邪。”
嵇康颔首道:“那么我们双管齐下,一边去派人去宫里禀报皇上,请御医来治病,一边我在王府里巡视一圈,看可有什么诡异之处。”
众人都同意,岳丈曹纬说:“这么晚了,其他进宫见不到皇上,我亲自去走一趟!”
曹莹说:“那我带着夫君在王府里走一圈,到处巡视一番。”
于是分头行动,曹莹心情沉重地领着嵇康在王府里转悠,前面有一对婢女掌灯照明。
嵇康见曹莹心情不好,安慰道:“阿莹,别担忧,爷爷福大命大,一生耿直良善,不会有事的!”
曹莹还是闷闷不乐,忽然旁边走着的宫女“哎呀”一声,崴了脚,跌倒在地,手中提着的灯笼烧了起来。
曹莹大怒,一把抢过另一名宫女手中提着的灯笼,喝道:“走!都给我回去,我自己来掌灯笼!”
两名婢女不敢回嘴,默默地退了回去。
嵇康伸手接过曹莹手中的灯笼,说:“阿莹,别生气,我知道你为爷爷着急心情不好,还是我来提灯笼吧。”
曹莹说:“其实不用灯笼,我闭着眼睛也知道走到哪里了!我从小最受爷爷疼爱,在爷爷家里的时间比在我自己家里还多,你说爷爷现在病成这样,我能不着急吗?”
说完曹莹轻生抽泣了起来。
嵇康连忙宽慰道:“吉人天相,爷爷不会有事的,这王府里我不大熟悉,隐僻的地方还要你带路才好。”
曹莹于是拭干眼泪,在前面领路。
绕着偌大的王府到处走了一圈,曹莹已是微微气喘,香汗涔涔,嵇康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曹莹丧气地问:“现在怎么办?怎么办啊?”
嵇康沉吟道:“我估计你父亲进宫面君,请回御医来还有一段时间,我想起来沛穆王府时,王府大门斜对面那片杨树林里阴森森地,让人感觉不舒服,要不我们去察看一番?”
曹莹点点头,拐上了一条小路,说:“从这边走,这条路离大门近些。”
于是二人联袂而行,一起来到了王府大门。
门内值班的几名家奴,连忙过来参见曹莹和嵇康。
嵇康挥挥手说:“全都免礼,你们每人提一盏灯笼,进那边的树林里,仔细搜索,不放过任何可疑的线索!
几名家奴遵命,各自找来灯笼,去树林里搜索。
嵇康关心地对曹莹说:“夜深风大,林子里又阴暗潮湿,你就不必去了吧?”
曹莹倔强地说:“不!为了爷爷,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
嵇康拗不过她,只得搀扶着曹莹,一起走进了那片树林。
忽然先进树林的家奴喊道:“少主,树林深处发现一个小木屋!”
嵇康一愣,反问:“之前这里有木屋吗?”
那家奴举着火把看了看,说:“之前一直没有木屋,像是最近新盖的,盖木屋的木板上还有木屑,散发着木头香味。”
嵇康近前,就着火把的亮光一看,这木屋只有一扇门,没有窗户,而门却用钉子钉死了。
曹莹奇怪地问:“这树林我们经常路过,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多了座小木屋?是谁盖的?”
家奴们回答:“小的不知道,应该是夜里偷偷地盖的,若是白天施工,我们肯定会发现。”
嵇康毅然说:“不管它是谁盖的,先打开看看再说!”
家奴们说:“那好,小人这就回府去拿斧头、铁锤,先弄掉那些封门的铁钉。”
嵇康伸手拦住说:“不用,我这把炼妖剑削铁如泥,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嵇康“铿”地一声拔出炼妖剑,持着宝剑对准钉死的木门两条门缝劈了两剑,都没听见木头破裂的声音,木门悄无声息地倒了下来,落地时却“砰”地一声,溅起了不少灰尘和落叶。
几名家奴忍不住鼓掌,都说是宝剑,锋利无比!
忽然曹莹惊叫了一声,直往后退。
嵇康忙问怎么了?曹莹面带惊恐地指着木门洞开的木屋说:“你看,那屋里黑乎乎地有一群东西在蠕动!”
嵇康定睛一看,果然如此。
嵇康转头对着几名家奴下令:“扔两只火把进去,照照看是什么?”
家奴领命,“呼”地一声扔进去两只火把,顿时熊熊燃烧起来,木屋里是几层厚厚的树叶和一些枯枝。
就听“轰”地一声,火光惊动了木屋里的东西,一大群黑乎乎的鸟类一起飞出了木屋,却不远去,而是分散在树林里,呱呱呱的叫声此起彼伏!
曹莹惊恐地问嵇康:“阿康,这是什么怪鸟?丑死了!”
嵇康仔细看了一会,说:“这种鸟的全身或大部分羽毛为乌黑色, 羽毛大多黑色或黑白两色,长喙,有的具鲜明的白色颈圈,黑羽具紫蓝色光泽;翅远长于尾;嘴、腿及脚纯黑色。看上去性格凶悍,富于侵略习性,应该是乌鸦!”
曹莹说:“哦,我也听说过乌鸦,此鸟凶悍,常掠食水禽、巢内的卵和雏鸟。杂食,吃谷物、浆果、昆虫、腐肉及其他鸟类的蛋,很多种类的乌鸦喜食腐肉。分布几乎遍及全国。我奇怪的是,是什么人弄来这么多乌鸦,关在这木屋里做什么呢?”
嵇康沉吟道:“我觉得这是一种妖法,乌鸦黑色属阴,阴气重,说不定是有人作法,和爷爷的突然生病有关!”
曹莹大惊,说:“那你快查啊,你不是会法术吗!”
嵇康点点头,持着炼妖剑护身,一手从家奴手中接过一只火把,走进木屋里察看。
说也奇怪,那树林中栖息的乌鸦,看见嵇康靠近木屋,个个发了疯似地扑下来,直往嵇康头上、身上猛撞!
嵇康急忙舞剑护身,但是乌鸦太多,防不胜防,还是被不少乌鸦撞到身上。
虽然不算太疼,但是也让人心惊肉跳。
这时几名家奴急忙挥舞着火把,冲过来驱赶乌鸦,保护嵇康。
嵇康得到几支火把的保护,暂时驱散了乌鸦群,急忙运气调息,气运大周天,猛然“呼”地一声,喷出许多三昧真火,烧得乌鸦纷纷坠地,树林里弥漫着烟味、焦臭味。
嵇康不再留情,三昧真火猛喷,烧得群鸦纷纷死去,剩下的都怕火,四散逃到树林的树枝上,呱呱地叫着,却不敢再来袭击嵇康。
嵇康仍然一手举剑,周围几名家奴打着火把护卫,进去木屋仔细察看,曹莹也好奇地走进木屋观看。
看了一会,没发现什么异常,忽然树林里有脚步声!
嵇康警惕地持着宝剑走出木屋,忽然来人说话了:“禀报二位少主,老王爷醒了!”
曹莹一听大喜,走出木屋就要回去看爷爷。
嵇康拉住她说:“阿莹,你等一等,一会我跟你一起走。你说奇怪不奇怪,这里的群鸦被我烧死了大半,爷爷立刻就醒了,莫非爷爷的病与这些乌鸦有关?”
曹莹说:“你懂法术,你仔细看看就是!”
嵇康在木屋里踱步,沉吟道:“乌鸦的阴气极重,又食腐肉,适合用来魇镇!我再找找,看有没有线索。”
曹莹惊道:“难道爷爷的病情与魇镇有关?魇镇之术又称‘厌胜之术’,意思为‘以诅咒厌伏其人’,是一种流传已久的巫术行为,无论是宫廷或是民间,都有人利用它来加害他人。如果哪一户人家被用了‘厌胜之术’,轻则家宅不宁,时有损伤或惹上官非;重则患上恶疾,遇上灾劫,孩童夭折,甚至会家破人亡,是一种非常恶毒的诅咒。我爷爷为人仁慈,乐于助人,怎么会有人用这么毒的法术来诅咒他?”
嵇康说:“我也这么看,但是朝廷中奸党当道,若是说有谁对爷爷不满,则非司马氏莫属!现在一切都是猜测,等我找到线索再说。”
此时嵇康走到屋子一角,忽然觉得脚下凹凸不平。
嵇康一手举着火把,用炼妖剑拨开地上的枯枝落叶一看,地上赫然露出一点木头,木头周围还有挖掘过的痕迹,泥土是新的!
嵇康立刻吩咐去两个家奴,回王府去取来铁锹、铁铲、锄头等工具,自己先用炼妖剑挖开木头周围的浮土。
不一会儿,两个家奴拿来了几把工具,几名家奴一起动手,挖掘起来。
曹莹主动接过火把,在旁边举着照明,挖了大约半个时辰,地下的东西被挖了出来,赫然是一个木头人!
曹莹看着木头人的长相非常熟悉,忽然失声叫道:“爷爷!这木头人雕刻得跟爷爷一模一样!”
嵇康点点头,指着木头人的胸口说:“非但长相一样,你看,这心脏的部位还刻着生辰八字,是不是爷爷的生辰八字?”
曹莹举着火把,凑上去一看,惊叫起来:“真是爷爷的生辰八字,是什么人刻上去的?”
嵇康说:“当然是想害爷爷的人!先不管这些,待我把刻着的生辰八字抹去,破了他的法再说!”
嵇康正要动手,忽然树林远处响起一阵怪异短促的笛声,夜里显得十分瘆人。
忽然曹莹惊叫起来:“乌鸦!这么多乌鸦!”
嵇康抬头一看,树林里四面八方不知哪来的乌鸦,密密麻麻地一直往木屋扑来,个个看上去奋不顾身!
嵇康心知不好,自己放出三昧真火需要时间运气,这大群的乌鸦必定是受了妖法的驱使,来攻木屋,自己虽然仗着炼妖剑护身可保周全,但是曹莹和几个家奴非受伤不可!
嵇康当机立断,下令:“速速把火把聚集在一处,掩护着大家撤退!”
几名家奴出娘胎以来从没见过这么多乌鸦,而且是奋不顾身的扑来,个个心里也是胆寒,听了嵇康下令,巴不得撤退,个个挥舞着火把挡在几人的四周,缓缓往回撤。
嵇康站在曹莹旁边仗剑保护,一有乌鸦逼近,嵇康一剑划去就斩落几只,一时间也镇住了群鸦不敢靠近。
曹莹却心有不甘,一边撤退一边喊:“嵇康!我们就这么撤了?爷爷的木像不管了?”
嵇康说:“放心!一定要管!只是目前的形势不利于我,我们先退回去再想办法,肯定有办法的!”
一路说着,一路曹莹不住地哭,想要扑进树林抢回爷爷的木像。
嵇康急忙拦住,硬生生的把曹莹拖回了王府。
这时又有家奴来报,老王爷再次昏倒,人事不省,口吐白沫!
曹莹放声大哭,嵇康劝慰道:“好了好了,既然已经知道了病根,我一定有办法的!且等天亮了,阳气充沛了,我再去破那妖法!”
这时忽然传来说话声,是岳父曹纬连夜进宫请了御医来,给老王爷诊治。
曹莹迫不及待地跟着父亲走了,嵇康也随着去看,果然御医诊脉一阵,频频摇头,看不出是什么病,不敢下药。
曹纬一再请求,御医勉强提笔,斟酌了半天写了一副安神镇静的方子,让曹家按方子服药,然后就告辞走了,酬金也不敢要。
御医越是这样,曹莹心里越是没底,又放声大哭起来。
曹纬把嵇康喊到门外,问起查探王府的情况,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嵇康原原本本地把夜探树林的事情讲了一遍,曹纬焦急地问如何破法?
嵇康沉吟道:“照现在看,那个笛声必定是妖道一流的坏人,躲在树林深处,用笛子召来成群的乌鸦,以乌鸦的阴气魇胜,镇住木头人的灵气。木头人经过妖道作法,再刻上生辰八字,已经成了爷爷的代形之物,受到乌鸦阴气的镇压,所以爷爷发病。现在要破法,必须等到天明、太阳出来了,再请岳父大人买上两百只公鸡来,我们多带人手,去那树林抢回木偶,破去妖法,爷爷会不治而愈。”
曹纬问:“贤婿,买公鸡有用吗?”
嵇康点点头,说:“老泰山,公鸡司晨,一叫天下白,是阳刚之物,最适合克制乌鸦的阴气!另外再准备些乌鸡黑犬备用,准备大战妖道一场!此外为了万无一失,岳父大人天亮后可以召集家丁中年轻力壮的青年男子,各持兵器,悄悄地包围那片树林,防止妖道逃遁!”
曹纬喜道:“这几条都容易办,我吩咐管家一声就是了。只是那妖道,必定会负隅顽抗,贤婿有没有把握打败他?”
嵇康自信地笑笑,说:“我有炼妖剑在手,怕他何来?再厉害的妖道也是凡人,我连鬼怪都不怕还怕一个凡人?这次一定要活捉他,挖出幕后凶手!”
曹莹听了半天,走过来说:“现在离天亮已经很快了,我看大家也无心入睡了,不如我亲自去厨房做些夜宵给你们吃,吃饱了大家就在客厅歇一会,天一亮就去斗那妖道!”
嵇康欣然同意,曹莹果真脚步轻盈地去厨房准备了,看来她知道爷爷有救了,心情大好!
曹纬把女婿嵇康让进客厅,管家早已准备好香茶,立刻献茶,又端来脸盆倒进去热水,让众人净面提神。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曹莹笑吟吟地带着几个丫鬟,端来了几个托盘,里面有热气腾腾的饺子和元宵,也不分主仆尊卑之别,人手一份,让大家吃饱了去去夜里的寒气。
吃完了管家又绞了许多热毛巾,给各人净面净手,眼看天色微明了,管家匆匆地领着一帮家奴去办所需的物品。
曹莹性急,不住地问嵇康几时出发?
嵇康耐心地解释,最好等到天色大亮,太阳升起,天地间阳气旺盛的时候再行动不迟。
曹莹虽然嘟着嘴不大情愿,但是事关爷爷的安危,也不敢任性,听凭嵇康做主。
天渐渐地亮了,红日初生,岳父曹纬已经悄悄派出精装的男家丁,暗中包围了树林,出去采购的王府管家也回来了,回禀说一应所需之物都已备齐。
嵇康大喜,抬头看看红日已经跃上天空,果断地一挥手,带着大批沛穆王府的家丁出发了!
曹莹兴奋地跟在嵇康旁边,非要亲自去,嵇康也没办法,只好调了两名武功高强的家将,专门保护曹莹。
这时树林里静悄悄地,但是仍然可以看到各棵树上都有乌鸦在徘徊。
嵇康心知树林中潜伏的妖道没有走,仍然躲在暗处指挥乌鸦群;果然不出所料,嵇康领着一批人刚刚接近木屋,树林深处再次响起了怪异的笛声,顿时大群的乌鸦像发了疯一般猛扑下来,直奔嵇康等一帮人。
嵇康断然一挥手,身后的家丁们放出两百只公鸡,与群鸦斗在一处!
嵇康一看鸦群源源不断扑来,立刻披头散发,手持炼妖剑,喃喃念起了《净天地神咒》: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干罗达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手,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净天地神咒在道教中用处很广,也有把净天地神咒叫扫秽咒,解秽咒。)
此神咒一念,公鸡们威力大盛,狠狠地啄着乌鸦;乌鸦们却萎靡不振,气势弱了许多。
嵇康大喜,果然邪不胜正,太阳一出来,乌鸦远没有夜间凶恶了!
嵇康正在高兴,忽然树林深处笛声一变,变得凄厉阴凉,很是瘆人;乌鸦群听了大乱,四散乱飞。
嵇康正不解其意,忽然乌鸦群重新集结,分成黑压压的七堆,奋不顾身地向木屋扑去!
嵇康一看大惊,这种妖法道书上有记载,叫作“天昏地暗七杀大阵”, 其特点是诡异、恐怖、阴气逼人!
该阵由七群被控制的乌鸦组成,他们整齐划一地扑扇着翅膀,围住所要消灭的目标,在一种带着奇异节奏的笛声伴奏下,翩翩起舞!
笛子声的节奏越来越快,他们的动作也越来越快,翅膀的舞动也越来越急,而包围圈则渐渐缩小,产生的阴障压力,也渐渐加大;只待吹笛者一声令下,乌鸦们一声惨叫,冲进木屋,撞碎木头人,迸裂了自己,释放了所有携带的阴邪力量;那时候屋里的木头人自然是粉碎,而代形的老王爷曹林也会一命呜呼,再也没救!
就在这紧急关头,嵇康下令速速斩杀带来的乌鸡黑犬,速速把乌鸡黑犬的血洒在木屋三面的木板上!
说也奇怪,乌鸦们撞到洒了乌鸡黑犬血的木板,惨叫一声纷纷坠落,再也飞不起来,个个身上冒出黑烟,一一死去!
嵇康亲自持着炼妖剑,口中念着净天地神咒,把守木屋唯一的进口--被砍去木门的那一面门洞,乌鸦们只要一靠近,立刻被嵇康斩杀!
同来的家丁也没闲着,个个手持兵器,分散开去树林里搜寻妖道。
笛声顿时慌乱了起来,看来那妖道是一边逃窜一边吹笛子。
“反正你也跑不掉,树林早被团团包围了!”嵇康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了微笑。
不一会儿,乌鸦群失去笛音的控制,纷纷四散飞走,再也不攻击木屋了。
嵇康急忙命令家丁把木屋里已经挖出来的老王爷的雕像搬到外面来,然后小心地把雕像抬到阳光下暴晒了一阵,再用炼妖剑小心翼翼地刮去木雕像胸口刻着的老王爷的生辰八字,然后举火焚毁雕像。
这时家丁们嘴里吆喝着,把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推到嵇康面前。
嵇康一看,这人精瘦精瘦的,被绑着的手上拿着一支黑黝黝的笛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满脸的邪气,贼眉鼠眼,却穿着一件破旧沾满了油腻的道袍,显得不伦不类!
嵇康挥出斩妖剑,剑指这人的喉咙,喝道:“妖道,快快从实招来,你受何人指使来谋害老王爷?!”
那妖道却也怕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喊道:“别杀我,小人也是受人差遣,身不由己!指使的我人叫司马......”
忽然背后寒光一闪,一支雕翎箭从远处射来,贯穿了那妖道的脖子后面,箭簇直透咽喉,从嘴里冒了出来!
可怜那妖道没说完姓名,一头栽倒在地,气绝身亡!
王府的家丁们大吃一惊,在这么多人的包围下,刺客能够远远地射出一箭,不偏不倚地射穿喉咙射死妖道灭口,这人的武功真是不可思议!
家丁们面面相觑,仗着人多,吆喝一声一起转身要去追那刺客;嵇康摆摆手说:“算了不要追了,以那刺客的身手,等你们追过去他早走远了。所幸妖法已破,老王爷得救了,这是万幸!我们一起回去看看爷爷吧。”
众人领命,一起簇拥着曹莹和嵇康回到沛穆王府,探视老王爷曹林。
曹林自从木偶人被烧毁,已经悠悠醒来,王府里的医士正在给他诊脉,说一切正常了。
曹莹蹦蹦跳跳地走进来,笑吟吟地问:“爷爷,可曾痊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老王爷已经听儿子曹纬讲了嵇康破妖法的经过,对着曹莹笑道:“爷爷全好了,没事了!多亏小曹莹找了个有本事的女婿,不然啊,爷爷还在昏睡呢!”
曹莹大喜,扑到爷爷怀里撒娇。
老王爷曹林说:“只是可惜了那妖道没有招出幕后主使之人就被灭口了!”
嵇康说:“爷爷,事情不是明摆着吗?妖道已经说出了司马二字,不是司马懿父子还能有谁?”
曹林摇摇头说:“我看这事就算了,这笔帐给他记着!司马懿狡诈无比,妖道一死死无对证,我们就是告到皇上那里也奈何不得他。所幸我平安无事,只是有些疲惫;你们各自回家休息吧,容我静养三日,再喊你们大伙儿来吃顿丰盛的饭菜,庆贺大难不死!”
曹莹一看爷爷脸上很是疲惫,乖巧地站起来,拉着嵇康仍然坐马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