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书网 勤书网
登录 | 注册

正在阅读> 谁为他们辩护> 章节目录> 第007 时间证人

选择阅读主题:

第007 时间证人

作者:莫梦 | 发布时间 | 2019-04-12 | 字数:4490

高级法院

法官:辩方律师,你可以开始了。

黑泽明很恭敬地鞠躬着:我想传召本案最重要的证人曼妮小姐出庭。

曼妮在庭警的陪同下,神色慌张,惊恐不安,似乎极度不情愿站出来,面对整个法庭内的人的冷眼旁观,但她也知道这一切并不可以改变,只能随着庭警的步伐,迫不得已地往前进,直到坐进了证人栏里面。

法庭的纪要员拿着宣誓的词稿,对着曼妮:麻烦你按照上面的内容读一次。

我曼妮所作之证供均为事实以及事实之全部,绝无半点虚构成分,如果所作的供词出现与事实并不相符,我本人甘愿接受法律任何形式的制裁。

请坐吧。对方对她说。

黑泽明:请问你与本案的被告是什么关系?

曼妮:朋友关系。

黑泽明:请问是哪一种类型的朋友关系?

曼妮:他以前是我的男朋友。

黑泽明:在案发当晚,也就是本月的一号,发生了什么事?

曼妮:当晚他来找我,我们一整晚都待在屋子里。

黑泽明:逗留了多久?

曼妮:从晚上的九点至十一点,之后他就离开了。

黑泽明:你很肯定是九点至十一点。

曼妮:是的。

黑泽明:当时被告找你的动机是什么?

曼妮:他即将要移民去其他的国家,他来找我道别。

黑泽明:为什么你要等到今时今日才愿意出庭作证呢?

曼妮:因为我不想让我的未婚夫知道我跟他之间的事,这样是会很容易导致我们之间的婚姻关系破裂。

黑泽明:让你的未婚夫知道你跟你前男友在一起,你的金钱与感情都会有很大的损失是吧?

曼妮:金钱的损失比较大。

黑泽明:你未婚夫很有钱的?

曼妮:的确很有钱,如果他没有钱,我肯定不会跟他在一起。

黑泽明:你很喜欢钱?

曼妮好奇地问:这世界有谁不喜欢钱?

黑泽明:你只需要回答喜欢或者不喜欢?

曼妮:我爱钱。

黑泽明:你觉得彼得先生喜不喜欢你?

曼妮:这个问题你还是问他吧。

彼得坐在犯人栏内,两眼发光就像看到了数之不尽的金钱那样,很激动、迫不及待地喊:我很喜欢她!我喜欢她就好像她喜欢钱那样。

黑泽明:那你喜不喜欢彼得先生?

曼妮:不然你以为我出庭作证是为了什么?

黑泽明:你为什么愿意改变初衷出庭作证?

曼妮:因为他案发当晚的确跟我在一起,我不希望他无辜被判死刑。

黑泽明:因为这样,导致你在金钱上的损失有多大?

曼妮:一无所有。

黑泽明:各位陪审员,我相信你们都同意,证人是拥有一种用金钱都无法收买的高贵人格。

帕特丽夏:反对!法官大人,我反对辩方律师使用煽动性字眼去影响陪审团。

法官:反对有效,陪审员无须理会辩方律师刚才的言辞。

黑泽明:法官大人,我没有其他问题了。

法官:主控官,你可以开始盘问证人。

帕特丽夏:在三月一号当晚,你与彼得先生在一起对不对?

曼妮:是的

帕特丽夏:当晚除了你们两个之外,还有没有第三者在现场证明你们在一起?

曼妮:没有。

帕特丽夏:你很热爱于金钱是不是?

曼妮:是的。

帕特丽夏:你很爱彼得先生,还会因为他而放弃金钱是不是?

曼妮转过头去,似乎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帕特丽夏穷追猛打:请你清清楚楚地回答这个问题。

曼妮仍然无动于衷,法官只好提醒她:证人,你要回答主控官的问题。

曼妮:是的。

帕特丽夏:那就是说,被告人彼得先生比你的未婚夫更为重要是不是?

曼妮:是的。

帕特丽夏:你为了被告人彼得先生,甘愿放弃你所热爱的金钱、名誉与社会地位甚至于你的未婚夫是不是?你更是为了彼得先生而捏造事实,你现在就在这里捏造事实!

克里斯仃很生气地站起来:我反对!

彼得坐在犯人栏内很生气地扯着嗓子喊:没有!她没有说谎!

顿时,整个法庭内都议论纷纷,乱作一团。

法官维持着耐心,敲响着桌子:肃静!克里斯仃律师,请你冷静一点。

帕特丽夏:在案发当晚,你与被告人彼得先生有没有做爱?

曼妮:没有!

帕特丽夏:你们之间有没有爱抚?

曼妮: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抚。

帕特丽夏:做爱之前一切的行为都算是爱抚。

曼妮:当晚他几乎亲遍我身体上的每一寸角落,我也亲遍了他全身,但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做爱,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们之间始终还有一些地方是很陌生的。但三月一号那天晚上是我自出生以来,过得最开心最温暖以及最有安全感的一个晚上,如果他无罪释放,我想我们会顺理成章地在一起,然后上床。我这样回答你满意了吧?

帕特丽夏:还没满意,因为我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证人,证明你在捏造事实。

此时,有一名男人闯进了法庭,不顾一切地喊着:她在说谎!那天晚上我们一整晚都在床上做爱!我很尊重她也很理解她,但我真的不希望她为了以前的男朋友而说谎!

彼得变得更为激动:不!你在说谎!是你在说谎!

法庭内再次乱作一团,曼妮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

那天的庭审以扰乱治安为结尾。

黑泽明很沮丧地倚靠在家中的柱子上,胸前的领带已经乱作一团,朱迪斯一直在屋内不断来来回回地走动着,嘴里一边念叨着,不断地做着各种奇怪的动作,例如自己捏自己的脖子。

这样掐着脖子啊?他怎么会那么清楚呢?他描述被告脸上的神情描述得很仔细,甚至连被告摸过死者的胸部多少次都知道,摸下体的动作他都记得那么清楚啊?为什么他可以记得那么清晰呢?一个人在极度恐慌的环境下,记忆力不可能还能那么好。肯定有一些事情是不对劲的。

黑泽明烦躁不已地问:你在说什么?难道连你也相信,我的当事人是杀人凶手?

朱迪斯拿起一份从警局送过来的笔录样本:你看这一份笔录真的很有问题!出庭作证的安弗德描述被告人杀害死者时的脸部表情以及掐脖子动作还有一些细节上的问题,他都描述得很清楚很详细,还很逼真。

黑泽明疑惑地说:这一点我也有想过,可是看着他在法庭上作供时,又找不出可疑的地方,没有疑点就没有破绽,所以我当时才没有当场盘问他,而是选择了保留盘问他的权利,现在我们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出他上庭作供时的合理疑点,这样才能推翻他给的证供。

朱迪斯又拿起一份验尸报告,很仔细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阅读。

黑泽明很没耐心地说:你还看个鬼的验尸报告啊,我们现在要做的应该是找出安弗德出庭作证的疑点。

朱迪斯兴奋不已地说:对了!我终于找到了!所有的疑点与破绽就在法医官的验尸报告上。你看这里,验尸报告上明明写着,死者在遭人非礼的时候,因为惊慌过度曾经咬伤过舌头,导致舌头出血,曾经表现过痛苦与不断挣扎的脸部表情。但是安弗德出庭作证时,根本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过半句关于死者的脸上表情,其他方面的细节他倒是描述得很详细,只不过是从凶手的角度去描述的,他当时不太可能看得那么清楚,但他偏偏连死者的胸部被抚摸过多少次他都知道,但竟然对死者的脸部表情一无所知。除非……

黑泽明:除非什么?

朱迪斯瞬间又想到了一个非常古灵精怪的构思。

还记不记得我教过你的东西。

“大概记得一点点吧。”

“在法庭上主要是以什么为依据?”

“第一条至第九十九条都是讲证据,第一百条是讲法官的心情。”

“嗯,很好,但愿你真的还记得我说的话,现在呢,我又要传授你新的技能。”

“啊?不会吧,现在这个时候你才来教我新技能?”

“我怕我在不紧急的关头传授给你,你会不消化嘛。”

“好吧,说来听听,看我能不能接受。”

“其实呢,在法庭上辩论除了靠证据之外,最重要的还有一点,那就是心理战术。”

“这个你早就说过了,我已经尝试过,效果是很不错,但很显然目击证人一直给陪审员的印象是受惊过度,我怕用了你那套方法只会适得其反,一不小心他就会情绪失控,到时候法官与陪审员一定全部都相信他说的话。”

朱迪斯胸有成竹地说:放心,这一次我教你的心理战术是目前来说最高级级别的,但也是风险最大的,你用了我的方法那就意味着有可能要承担被吊销律师执照或者被停职的风险,虽然听起来是很冒险,但事到如今,我想也只有这一招方法了,如果你不考虑我的方法,你的当事人就会危在旦夕,一命呜呼。你考虑一下吧。

黑泽明有点害怕地问:真的吗?真的有那么危险?效果是不是真的那么好?

朱迪斯:在医学上根本就没有百分百的事情;打官司也没有百分百的赢面,但是你用了我的方法最起码胜出率是高达百分之五十,这就要看你愿不愿意拼这一把了。

黑泽明几乎是没怎么考虑然后就答应了。

“我的前女友,现在我的事业与生命安全全部交给你了,你的那一套方法可别失灵,不然我就老惨了。”

“我的方法呢,是百分百没有问题,但是最后还是要看你那一份精彩绝伦的结案陈词。剩下来的事情你只需要处理手上的结案陈词,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黑泽明好奇地问:那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朱迪斯神秘兮兮地说:去发生凶杀案的后山,凶手留下了致命的证据在那里,你负责拿它回来,其余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

黑泽明开着车绕了一大圈,去了一趟案发的后山,车的后尾箱多了一箱东西,不知道是旧物品还是在超级市场买的商品,看上去还挺沉重的,他走下车,绕到车尾箱后面,准备打开车尾箱,突然他非常警惕地环顾着四周,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从他开车去后山开始,他就已经隐约地感应到有人在跟着他,这种感觉很奇怪,到了现在,这种感觉还不断地涌现出来。

在一片寂静的停车内,似乎有一双无比狰狞的目光在注视着他。

他往后想了想,或许是自己太累了,所以才会有幻觉。

他抖了抖肩膀,刚刚打开后面的车尾箱,在混乱的空气中,突然蹦出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拿着刀刺向他,他一时没有防备,左手被严重刺伤,鲜血从手臂上滴了出来,神秘人以手臂勒着他,企图以刀刺向他的脸庞,但他极力挣扎,用右手控制住神秘人拿刀的手,双方在僵持的过程中,他慢慢地将神秘人拿刀的手重重在摔在车上,一下接着一下地重复,神秘人手上的刀终于被砸了出去,神秘人继而用手臂狠狠地勒着他,他想喊救命但都喊不出来,求救的声音挤压在喉咙里喊不出来,在生命逐渐走向衰弱的那一刹那,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想起某些事情,从左侧的口袋里掏出颜色喷雾,对着身后的神秘人胡乱地乱喷一通,神秘人发出一声惨叫,仓皇失措地逃走。

他被吓坏了,扯着嗓子喊:救命啊……

一阵惊现过后,他好像体温涨升了很多,气喘吁吁的,额头上还敷着一条热呼呼的的热毛巾,他左手的伤口经过简单的处理已经没有大碍,但是他受到的惊吓至今都无法平复。朱迪斯倒是不担心他的安全,反而还站在一旁对他指手画脚:你啊,我以前就已经跟你说过,让你学个跆拳道什么的,好歹能自我保护嘛。做律师不仅仅要好口才,能辩驳,武力也同样重要。我在北爱尔兰那边学了五个多月的跆拳道,现在让我来教你两招,让你学会保护自己,这样你下一次遇到同样的袭击情况,你就可以自我保护。来,从背后袭击我。

黑泽明一脸疲惫地说:我没有力气了。

朱迪斯不理会他的感受:袭击我啊!来试试!

黑泽明很无奈地说:好吧好吧,他刚要动手,朱迪斯转过身一脚踹过去,黑泽明整个人都被踢飞了出去,朱迪斯很期待地问:怎么样?

黑泽明非常绝望地说:不行了,不行了,再来一次我就要宣告死亡了。

朱迪斯托着下巴说:究竟是谁想杀害你呢?你有没有看到对方的样子?

黑泽明很虚弱地抱怨着:还不是多亏了你,让我去拿重要的证据。

朱迪斯若有所思地说:怎么会那么巧呢?想杀害你的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要在你拿到非常重要的证据的时候出现,这个人似乎对你的行踪了如指掌。你到底有没有看到对方的样子呢?

黑泽明:没有!对方似乎早有准备,戴了面具,我看不到对方的样子。

朱迪斯:那岂不是没有一丁点的线索?

黑泽明:那倒没有,还好我平时早就有防范意识,我在危急关头,拿了喷雾式的染发剂喷在他的头发上,那些染色的喷雾剂经过特殊处理,洗不掉的。

朱迪斯恍然大悟地说:那就对了,你再传召那个安弗德出庭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