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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神奇解药
何元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昨晚回到客栈,一身疲惫饿坏了的何元庆,狼吞虎咽地美美的吃了几大碗饭,这是李婉儿特意给他开的小灶,做了几个可口的菜肴。
吃饭以后高宠将何元庆搀扶回到房间,在床上躺好,南宫燕又来给何元庆的腰部重新上了药。此时天已五更,为了不打扰何元庆的休息,大家也没有细问这两天出了何事。
李婉儿想学何元英留在房中照看何元庆,被何元庆婉言谢绝了,说自己还没有达到卧床不起的地步,李婉儿这才极不情愿地回自己的房间。
当何元庆一觉醒来,发现一缕阳光从窗口暖暖照了进来,他下意识地翻身起床,却忘了自己的腰部的伤。
“啊!”一阵痛疼让何元庆咧了咧嘴,用手顶在腰部下床走了出来。
楼下李婉儿正低头打扫客厅,并没有发现何元庆站在楼上。
何元庆也没有和李婉儿打招呼,而是站在楼上静静地看了一会,忽然发现李婉儿忙碌时的样子很美。
李婉儿可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她,她猛一抬头看见何元庆站在楼上,立刻眯着眼睛,露出灿烂的笑容,宛如春日里山野盛开的一朵小花,在那里吐着芬芳。
“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他们人呢?”何元庆问道。
“高宠大哥陪红玉姐和元英姐她们上街买东西去,慕容大哥带着人出去办事去了。”李婉儿答道。
“那南宫姑娘呢?”
南宫燕救了何元庆,又一路上背着他走走停停,她一定是累坏了。何元庆对南宫燕怀着深深的感激之情。
李婉儿对何元庆摇摇头:“南宫姐姐一大早出去了,不知道去干嘛。”
“哦。”
何元庆答应了一声,便移步向楼梯口走去。李婉儿看见忙丢下手里的扫帚,跑了过来。
“人都说伤筋动骨要一百天呢,你要当心别再闪了腰。”
“扶我下楼,我去看看关玲。”
“好,当心点。”李婉儿一手抓住何元庆的胳膊,一手顶在腋窝的位置,其实李婉儿这样做是想让何元庆借她的手做支撑。
没想到何元庆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弄得李婉儿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李婉儿抬头看着何元庆,似乎一头雾水。
何元庆道:“你手往下一点,抓我胳肢窝不笑才怪呢。”
李婉儿听了何元庆的话,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很可爱,人都说怕痒的男人有孝心,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么大个的男人还怕痒啊?”
李婉儿也忍不住笑了,故意用手指头在何元庆的胳肢窝处又挠了一下。
“哎呦呦!”何元庆真有点受不了,赶忙一缩身想摆脱李婉儿的手。
李婉儿早已笑弯了腰。
……
关玲已经听何元英说何元庆昨晚五更时回来了,他本想上楼看看何元庆,但是下身瘫痪在床无奈只好作罢。
当李婉儿搀扶着何元庆进了关玲的房间,关玲异常的惊喜,眼中突然间竟有泪花闪动。
何元庆失踪的这两天,关玲和大家一样也非常的焦急。因为关玲和何元庆不光是公事上的搭档,私下交情也是最深的。
“关兄,你怎么样?”何元庆进来就问道。
关玲笑了笑:“我没事,你不要为我担心,你的腰好点了吗?”
“我也没事,好多了。”
何元庆突然间心中有种深深的内疚和自责,自责自己没有本事找到解药来医治关玲,看着关玲现在这个样子,何元庆心里非常的难受。
……
……
话说吴月巧自从那天在梅山上,看见何元庆背着李婉儿两人有说有笑后,心中一直不是个滋味,她很想把对何元庆的那份爱慕之情忘掉,可是这些天过去了,她似乎办不到,眼前总是晃动着何元庆的影子。
看来这个男人已经深深的烙印在她的内心深处,再也无法忘怀了。
后来吴月巧打听到那天李婉儿是扭伤了脚,何元庆才背着她,得知事情的真相以后,吴月巧对何元庆的误会似乎消除了一些。
误会一消除,她心中的那股相思之情又上来了,她很想找一个借口去“好运来”客栈看看何元庆。
“小蓉,你帮我找个事由,我想去好运来一趟。”
“小姐,你是想何元庆了吧?”小蓉说话倒也直爽,不会遮遮掩掩。
吴月巧含羞一笑,言道:“知我者,小蓉也!”
小蓉笑道:“小姐别文绉绉的之乎者也了,想找借口还不简单吗?”
吴月巧一时来了兴致,忙言道:“小蓉有良策?快快说来。”
小蓉大笑道:“小姐整日关在闺阁中看古书看多了,说起话来酸溜溜一股古味。”
吴月巧也笑道:“不和你耍贫嘴了,快说说找什么样的借口去看他?”
小蓉道:“听说关玲得很厉害,我们买些礼物过去探望,不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吗?”
吴月巧一拍手高兴地言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小蓉道:“你心中只有何元庆,还会想到其他人吗?”
……
诗云: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小蓉说的没错,吴月巧自从与何元庆相识以来,搅动春心已经芳心暗许,又怎能轻易将这份情缘放下呢?
水的本质是平静的,只因风的到来而起了涟漪。
吴月巧的心就如一池春水,只因何元庆的出现而掀起了波澜。
……
日落西山,出去办事的人都相继回到了“好运来”客栈,高宠一回到客栈便嚷嚷着说饿坏了,李婉儿便去厨房弄饭去了。
众人都聚在关玲的房里嘘寒问暖了一番之后,便将话转入正题,高宠一脸的兴奋,看得出他今日出去收获不小。
……
何元庆听婉儿说南宫燕今日一大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便有些担心。
“南宫姑娘去哪儿了到现在还不回来?”
高宠接话道:“南宫燕又不是我们的人,她去哪儿谁知道?何必操那份心呢。”
何元庆立刻道:“高兄此话差矣,南宫燕虽然不是我们的人,但是她却救过我们两个人,你怎么将她看作外人呢?难道她的安全我们不应该担心吗?”
“何元庆说的对,我们确实不应该将她视作外人。”梁红玉也说道。
高宠没有再说什么。
何元庆心里非常感激南宫燕,他和关玲都是南宫燕出手相救,让他们躲过一劫,这份恩情确实应该记在心里,日后也应当报答。
但是一码归一码,感情不能替代理智,何元庆也觉得南宫燕来到“好运来”客栈以后,行踪确实有些诡秘。
前两天梁红玉的房间被人偷翻,那个人到底是谁至今尚未查明,南宫燕是有很大嫌疑的。不管是她出于好奇还是有意,都应该将此事查明清楚。
大家正在吃饭的时候,南宫燕回来了,脸上洋溢着欣喜的笑容。
“我回来了。”
南宫燕的口气好像这里已成了她的家,她似乎也把自己当做这个大家庭的一员了。
南宫燕说完看了看这个,又瞥了瞥那个,观察着众人对她回来的反应,当看到大家对她都面带微笑时,她显得更加开心了。
“南宫姑娘,回来正好,快坐下吃饭吧,刚才大家还在提起你呢。”梁红玉笑眯眯地迎了上去。
“谢谢红玉姐,他们都说了我些什么?没有说我坏话吧?”
“哪能说你坏话呢?说你为何还不回来,都在担心你呢。”何元庆解释道。
“真的?那我今天没算白跑,饭等会再吃,大家都随我来。”南宫燕说着便径直向关玲房间走去。
众人很是纳闷,不知道南宫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放下碗筷跟在她的后面来到了关玲的房间。
“婉儿妹妹,你去倒点喝的热水来。”
南宫燕回头对李婉儿道,李婉儿答应了一声跑去倒了一杯热水过来。
南宫燕从李婉儿接过水杯,坐在关玲的床边轻声说道:“你怎么样了?我帮你找到了解药。”
此语一出,大家惊讶万分的同时又异常高兴,惊讶南宫燕是怎么找到解药的,高兴关玲这下有救了。
大家都围到了床边,何元庆早扶着关玲坐了起来。
“谢谢你,你是怎么找到解药的?”关玲感激地问道。
“这你就别管了,先把药喝了吧。”南宫燕取出两粒药丸,放进了关玲的嘴里。
……
半个时辰以后,关玲的腿开始有了知觉,并且能动了。揭开被子一看,关玲双脚慢慢地恢复了正常的血色。
这让大家欣喜如狂,此时比大家更高兴的是何元英,只见她静静地站立在一旁,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一个时辰以后,关玲竟然能下床了,腿上除了感觉有些麻木之外,完全能正常行走了。
看着刚才还躺在床上,现在就活动自如的关玲,众人惊叹道:“这解药真神了。”
“关玲本来就没病,只是中毒而已,解药进入体内,随血脉传递到各个部位,化解了毒药,自然也就好了。”
南宫燕说着,上去扶着关玲又言道:“我扶你到外面活动活动吧,你躺在床上太久了经脉阻塞,经络不通。”
“嗯”关玲顺从地让南宫燕搀扶着走了出去。
何元英在后面默默地看着,突然感到有种深深的失落……
转眼间冰雪消融,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
经过一个严寒的摧残,被冰雪覆盖的崇山峻岭重新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那些光秃秃的枝头在春风的沐浴下,绽出朵朵蓓蕾,迎着朝阳含苞待放。
一个面带黑纱的女子,站在高高的山巅之上,在那里久久的眺望着远方。
“姑娘,你站在这里已经快两个时辰了,回去吧。”
一个老年道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背后,用一种意味深长的口气轻声对她说道。
“恩师。”
那面带黑纱的女子缓缓转过头来,亲切地对那老年道姑喊了一声。
“恩师要我回哪儿?”
“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这深山古刹不是你呆的地方。你的伤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也完全好了。”
“不,我已经没家了,曾经的一切恍如一场过夜云烟。我已经下了决心,终生陪恩师在山中修行。”那女子的语气和眼神异常的坚定。
那道姑摇摇头言道:“你尘缘未了,就算给你千年修行,到头来还是会坠入红尘,毁于一旦。听为师一句劝,下山去吧。”
那女子突然哽咽道:“恩师,我也知道心神难静尘缘未了,但是我现在这个样子,怎能见人?不肯下山也是万般无奈之举。”
那老道姑言道:“你此番大难不死,躲过大劫,但是否必有后福,为师也不能肯定。”
老道姑沉默半晌又言道:“自古红颜多薄命,请谅解为师说句不好听的话吧,这一切都是你命中注定,你尘缘未了留在山上,终日郁郁寡欢,也将不得善终。”
“恩师,难道我只有下山一条路吗?除了下山我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吗?”
老道姑言道:“山中修行乃是一世苦差,只有断了尘念之人方能承受一世寂寞与孤独,你现在还做不到。”
“恩师,弟子心中彷徨,深陷迷潭之中,望恩师给弟子指点迷津。”
老道姑沉吟良久,叹道:“为师不是神仙,对于你的处境为师也是两难啊,你的花容月貌已成昨夜昙花,回去必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艰辛和痛苦,你能否淡定面对,就看你的造化了。”
那女子听了,便沉默了许久。突然扯掉了蒙在脸上的黑纱……
本来是一副绝色容颜的脸,却被两道深深的疤痕划在脸上,犹如一朵美丽的鲜花上面爬了两条恶心的虫子一般。
“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怎样面对世人?”那女子的声音无比悲凉。
……
山之巅如黑夜的星空一样寂静。
唯有山风吹动衣袂,舞动长发,女子那苗条单薄的身躯犹如河岸边的风中杨柳,摇摆不定,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她在心里默默地念道:师兄你在哪儿?妹妹你还好吗?
这个被毁了容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一个多月以前纵身跳下山崖的苏莫尘。
那天,苏莫尘宁死不让官府的人抓住,充分体现了一个江湖豪客的气节。她纵身跳下山崖之后,也是被生长在悬崖边纵横交错的古藤救了她一命,而没有坠入山谷下摔死。
但是在坠落的过程中,她被一些小灌木和荆棘划得遍体鳞伤,一张闭月羞花的脸也被划了几道口子而破了相。
挂在半空的苏莫尘,被在山谷下路过的一位老道姑看见,将她救了下来。
当时苏莫尘伤情严重,老道姑便将她带回山中医治。一个月以后苏莫尘的身体已经康复,但是脸上两道深深的疤痕,让苏莫尘再也找不回往日的美丽容颜。
老道姑的道号曰“一清”,是一位山中隐士,她武功高强,身怀绝技,只因她隐居山中多年不问世事,故而知道她的人极少。
苏莫尘伤好以后,拜一清为师,尊一清为恩师。
毁容之后的苏莫尘一度痛不欲生,丧失了生存下去的勇气,几次想轻生来了却此生,都因一清道姑发现而及时的阻止了。
经过一清道姑的开导,苏莫尘终于幡然醒悟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但是心魔易驱,心结难解。
苏莫尘还有一个她深爱的师兄,现在的她已经容颜不在,美丽对她来说已是过眼烟云,昨日黄花。她的师兄敖青松还会像原来那样爱依在情依旧吗?
就算她的师兄不嫌弃她现在这个样子,但她却无法再面对他。
苏莫尘选择逃避,她决定这辈子再也不让敖青松找到她,看到她。
她不想让敖青松看见她现在这幅丑陋的样子。这世间有许多的事,也许回忆和怀念比残酷的现实更美好。
滚滚红尘,不是所有的愿望都能实现,不是所有的缘分都能天长地久。
这便是苏莫尘永远都解不开的心结,逃避但不能忘记,这份痛苦也许将伴随她的余生。
除了敖青松之外,苏莫尘还有一份亲情,那就是妹妹白茹霜,她们姐妹从小离散,苏莫尘觉得欠下妹妹的太多,没有尽到一个做姐姐的责任。
如今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妹妹,难道又要让她重新失去?
不!姐妹手足之情永远都无法割舍,永远不离不弃。哪怕她苏莫尘断了手缺了脚,容颜已毁,她相信白茹霜都不会嫌弃她的。
苏莫尘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她纵身向悬崖深谷一跳的一刹那,她看到了白茹霜那双绝望而悲痛的眼睛。
“恩师,您说的对,弟子尘缘未了,此生有一最大的心愿,那就是找到妹妹和她相认。”
一清道姑言道:“下山去吧,望你好自为之。”
望着下山而去的苏莫尘背影,一清道姑百感交集。
也许苏莫尘真该留在山中,终老此生才是正确的选择。因为她从跳下悬崖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轨迹已经完全改变。
一清道姑似乎看到了苏莫尘前路漫漫,人生渺茫的悲惨结局。
对此一清道姑只能仰头一声长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