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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救命恩人
关玲一急,想到当年师父教过的一招防守之法,便赶忙使出来,看看是否能挡住或者化解眼前的危机。
“金钟罩顶!”
这招“金钟罩顶”也是刀中绝技,师父只教关玲这招绝技的要领,并嘱咐他说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使用。当时关玲就很纳闷,一招防守之法有何不能随意使用的?又不是进攻招法,有些进攻招数太过于凶猛,当然不能随便乱用,可“金钟罩顶”乃是防守为何也不能乱用?
关玲曾经问过师父,但师父笑而不答,只是一再嘱咐“切记!切记!”
现在关玲觉得自己已经处在危急之中,干脆不管了,打了再说。
当时关玲在练习的时候并不觉得这招有多厉害,当他大吼一声,全力打出这招“金钟罩顶”之后才发现,在实战中是如此的猛不可挡。
这招“金钟罩顶”不光死死地守住了阵脚,防住一切外来危险,而且还带着猛烈的进攻。
更为要命的是,一旦使出既然收不住,人随刀动,完全由刀说了算而不由人。
关玲啪啪啪对着白衣人一阵猛砍,气势之凶猛,进攻之猛烈,犹如春雷震耳,又如万佛朝宗。
白衣人无法抵挡关玲如此猛烈的进攻,可以说他对于这招“金钟罩顶”根本无法破解。
但是他不愧是一个高人,他舞动手中之剑,连连抵挡连连后退,最后施展轻功飞身跳出了圈外。
此时正在气头上的关玲似乎杀红了眼,他哪里肯放过这个半路无缘无故想取他性命的白衣人。
关玲心想:和爷爷我比试轻功?恐怕你小子还嫩了点。
在山中习武之人,轻功是必学的一部分,翻墙爬树,飞檐走壁对关玲来说那是小意思。不过有些练武之人学得轻功以后,走的是歪门邪道,当了偷鸡摸狗的江洋大盗,偏离了习武的初衷。
白衣人看见自己今日难于取胜,便撒腿想溜之大吉,关玲也没多想,施展轻功蜻蜓点水一般直追过去。
忽然关玲耳边听到一阵风声响,这不是一般的风声,而是一种利器快速飞来与空气的摩擦声。
关玲平时耳朵很灵,可以说能做到耳听八方眼观六路,但是今日关玲长发披肩,在跑动的时候长长的头发便带着风声,盖过了他的耳朵。
当关玲听清楚是利器飞来的声音后,他急忙顺势一躲,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一根毒针深深地刺进了关玲肩膀上方的颈部。
关玲感觉如同蚊虫叮咬一般,一阵痒痛,他本能地想抬手去拔那毒针,没想到此时却无力抬起手来,眼前山川顿时在他的眼中旋转,关玲犹如一滩烂泥瘫倒在地。
“哈……”
一阵刺耳奸诈的笑声传来,关玲知道自己这下玩完了。
“略施小计,这死人果然中计了,你以为老子真的就打不过你?”
“你……你是谁?为何……为何要对我下此毒手?”
关玲虽然头晕目眩,但是他此时脑中还是清醒的。他吃力地睁开眼睛,两手想撑在地上爬起来,但是四肢已经不听使唤。
那白衣人走到关玲跟前,蹲下来对关玲的脸端详了一会,言道:“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吧?你中的只是一种麻药而已,我才不让你死得那么痛快,我要一刀刀活剐了你。”
关玲挣扎着问道:“你到底是谁?”
白衣人对关玲冷笑一声,眼中又射出一股仇恨之光,他抬手将蒙在脸上的白布扯去。
“今日就让你死个明白,我乃黑白双煞的敖青松,今日来为我师妹报仇来的。我发誓要将你们一个个全部杀死,用你们的头颅来祭师妹的在天之灵。”
“你们作恶多端,苏莫尘跳崖乃是咎由自取,你今日杀了我,官府是不会放过你的,好运来客栈里的所以弟兄也会杀了你的。”
“哈……”敖青松又是一阵大笑,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满足。但是很快他又露出无比悲痛的神情。
“自从师妹跳崖而死的那天起,我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只要我替师妹报了仇,死有何惧?”
“我……我奉劝你还是到官府自首吧,以求得一线生机。你今日杀了我于事无补,你师妹也活不过来了。”关玲虽然口上这么说着,听起来他是有些怕死,但是他知道对于敖青松这种人,是说服不了的,何况他心中填满了复仇的仇恨。
所以关玲说了这话之后便感到有些后悔,何必与敖青松这种人浪费口舌,也许今日注定是自己大限已到,躲不过了。
“自首?在我敖青松眼里就没有自首两字存在,还是乖乖的受死吧!”
“哈,哈,哈。”关玲断断续续的冷笑着,他既是笑自己竟然劝说敖青松自首,显得自己没了骨气。又笑敖青松这种人可怜可悲,最终定会落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死到临头,你还笑什么?”
关玲狠狠地瞪着敖青松,厉声道:“少废话了,来个痛快吧!”
“好,不愧是条汉子,我现在就成全你。”说着敖青松从腰间拔出了一把短刀。
……
关玲看见敖青松掏出明晃晃的一把短刀,尖锐锋利无比,吐着噬血的寒光,知道自己今日劫数难逃了。
他很后悔当初不让何元庆和他一起来,假如有何元庆在身旁,今日敖青松哪会轻易得手,他又怎会命丧于此。
他也后悔刚才不多留一个心眼,都怪自己对于江湖险恶估计不足,太掉以轻心了。假如刚才追敖青松的时候留意他手的动作,也不至于遭到暗算。
可是现在一切都迟了,这世上没有假如和后悔药,只能认命了,坦然接受眼前残酷的现实。
关玲将眼一闭,准备引颈受戮。
“呯”的一声响,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打不过别人就使诈,这未免太卑鄙了吧!”
关玲忙睁开眼一看,见敖青松手里的短刀已经不见了,很明显是刚才那一声响,被什么东西打掉了。
关玲挣扎着坐起来,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袭白衣女子犹如从天外飞来,她衣袂飘飘,一头秀丽的长发在风中似水如波,宛如月里姮娥飘然而至。
“你是何人?敢坏本尊大事?”敖青松愤怒地质问道。
“哈……”白衣女子一串长笑:“耍奸使滑之徒也敢妄称本尊,真让人笑掉大牙。”
在两人交话之际,关玲对那女子失声喊道:“南宫燕?”
这女子不是别人,来的正是江湖上人称“云中燕”的南宫燕。也不知道她今日正好路过救了关玲一命还是一直跟随关玲暗中保护,反正今日关玲在最紧要关头,千钧一发之时,及时地赶来。
“这位高侠,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们井水不犯如何,我与这人有私怨未了,故而今日在此了结。”
敖青松虽然常在江湖上行走,对于云中燕的名号当然听说过,但是他却不认得南宫燕,不知道眼前这个飘逸如仙的白衣女子就是云中燕。
在狮驼镇这一带,几十年前叱咤江湖的是常天、段复,还有赵梦蝶三师兄妹,如今赵梦蝶也就是静音师太已死,常天和段复也老了早就退隐江湖。
如今在江湖上出了名的,首当“云中燕”和“草上飞”,其次是“黑白双煞”,再次才是“无影两支梅”。
就此而论,武功最好的应当属“云中燕”和“草上飞”了。
自从梁红玉他们从京城来到狮驼镇以来,关玲和何元庆他们对江湖上的这些侠士,首先认识的是“无影两支梅”,也就是公孙长青和白茹霜师兄妹,也知道“黑白双煞”敖青松和苏莫尘,就是不知道云中燕和草上飞是谁。
上一次关玲和何元庆在客栈偶遇自称是“云中燕”的南宫燕,并和关玲结下了一面之缘,到现在为止,江湖上唯有“草上飞”还是一个未露面的神秘人物。
“你们有恩怨未了,这不关我事,但是行走江湖之人,用卑劣的手段来达到目的,我岂能坐视不理?何况他是我朋友。”
南宫燕走到关玲跟前,蹲下来查看了关玲颈上的伤口后,舒了口气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南宫燕看见关玲的伤口并无黑血渗出,似乎这暗器上只涂麻药而无剧毒,终于松了口气,只要稍作休息待麻药散去,自然会好起来。
“我没事。”关玲感激地答道,假如今日不是南宫燕及时赶来,他关玲早已身首异处,命丧黄泉了。
敖青松很想杀了关玲为苏莫尘报仇,他已经在苏莫尘跳崖的地方发过毒誓,他要亲手将仇人都杀了,来祭拜他师妹的在天之灵。
但是他现在面对眼前的白衣女子,敖青松实在没有多少把握能打赢,俗话说山外有山,这江湖上藏龙卧虎,对方的深浅一点不知,敖青松实在不敢贸然而行。
就从刚才这白衣女子从远处能准确无误地将他手中短刀击落,可以看出她的武功绝非常人所有。
再看她飘逸如仙般而至,竟然在雪地中没有留下脚印,如没有上乘的轻功是万万做不到的。
她言语有度,洒脱优雅,举止自信稳健,可以看出她丝毫不惧敖青松,如没有十足的把握,怎能做到如此淡然?
“此女子乃世外高人也。”敖青松心里这样想着,看来今日这仇还暂时报不了,也罢,来日方长,看他们能躲过初一能否躲过十五。
“既然高士插手,在下暂且饶他一命,不过这事没完,我还会再来的。”敖青松向南宫燕一拱手,然后施展轻功眨眼消失在茫茫雪原之中。
……
看着敖青松走远了,关玲挣扎想站起来,南宫燕连忙上前制止道:“先别动,待我将毒针拔出。”
南宫燕掀开关玲的衣服领子一看,见那根毒针深深地插进肉中,只留下短短一截在外,南宫燕倒吸一口凉气,倘若这针有剧毒,现在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关玲了。
南宫燕小心翼翼地用指甲夹住毒针尾部,用力往外一拔,一股鲜血喷涌而出,南宫燕连忙取出身上一块香帕堵住,然后又从身上取出一小瓶药粉洒在冷清秋的伤口上,血立刻止住了,然后南宫燕给关玲包扎了一下之后,又轻声问道:“感觉怎么样?能站起来吗?”
“能。”关玲现在脑中非常清醒,并且自我感觉已无大碍,于是他便让南宫燕拉着他的手,顺势站立起来。
“哎呦!”
关玲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使劲用了两下力,终于艰难地从地上站立起来,但是接着又重重地摔倒在雪地中。
“你怎么了?”南宫燕十分惊讶,关切地急问道。
“我站不起来,浑身无力,腿脚不听使唤。”
关玲一边回答,一边用手去摸他的腿,忽然他脸色大变,对南宫燕言道:“不好,我的腿没了知觉。”
南宫燕大惊,赶忙又蹲下身挽起关玲的裤脚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只见关玲的脚开始变乌,青筋爆出。
“不好,你还是中毒了。”南宫燕惊言道。
原来,关玲中的不是一般的麻药,而是一种经过特殊炼制而成的毒药。这种毒虽然不是见血封喉,而是一种慢慢让人的肢体失去知觉,最后肢体腐烂严重危害人性命的一种毒药。
……
敖青松的师父常天以制毒而闻名于江湖,敖青松传承了他师父的制毒技术,也炼制了一手好毒。
敖青松在继承师父练毒技术的基础上,还有所创新和发扬,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敖青松之毒的毒效有块又慢,有见血封喉;有能让中毒者拖上几个月慢慢折磨痛苦不堪而死;更有迷幻毒药,让人产生各种幻觉从而自杀身亡,等等不能一一例举。
“这如何是好呢?”
关玲望着自己渐渐地变乌的双脚,也心急如焚,假如不及时救治,就算人不死也变残废,如是那样的话,关玲还不如死了算了。
对于毒药方面,关玲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一窍不通,更不要说懂得解药了。
“你先别急,我先运气封住你腿上经脉,不让毒往上扩散。”南宫燕凝神静气开始对关玲的脚上发功。
“我中毒针乃是颈部,这毒怎会跑到脚下而不先在头上发效呢?”关玲甚是不解。
南宫燕沉思了一会答道:“看来这是一种沉淀毒,它比身体血液浓重,中毒之后毒素随血液循环到脚下,便在脚底停留,然后再慢慢向上扩散。”
南宫燕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又言道:“曾听传闻有人中过此毒,但我确实没有亲眼见过,看来此毒真的存在,并且这种毒极难从体内排出。”
南宫燕运气封住关玲脚上经络之后,又言道:“此地不可久留,你身上的毒不能拖延,得想办法尽快排出体外。”
南宫燕说着拉住关玲的手言道:“来,我背你上马,我们得赶快回城里再想办法。”
自古男女授受不亲,望着眼前的南宫燕,如此妙龄女子竟让关玲感到万分羞惭,他一个大男人怎可压在女子身上让她背着?
“我再试试看是否能行?”关玲双手撑地,努力地想从地上站起。可是这双脚已经不听使唤,怎么也无法站立。
“这个时候你就别犟了,快趴到我背上来。”
南宫燕嘴上这样说着,脸已绯红,她看见关玲不动,她也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不由分说背上关玲来到马前。
关玲现在脚不能动,看来是不能独自骑马了。
“我先将你扶上马,然后你坐后面我在前。”南宫燕扶着关玲上了马背后,她自己也上了马,坐在关玲前面。
关玲坐在后面可笑的是双手却没有地方抓,他的双脚又不听使唤,几次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
“抱着我的腰。”南宫燕轻声说道,声音小得连紧挨着南宫燕坐着的关玲都听不见。
“抱着我。”南宫燕回头重复了一句,这下关玲终于听到了,但是他却如同没有听到一般,半天依然没有动静。
关玲心中在想:这能行吗?俗话说男儿头女儿腰,那是只能看不能摸的。这一抱不等于摸了女儿腰了吗?他一个大男人倒没什么,可是坐在前面的这个人,却是女儿之身啊,我关玲不干那种龌龊的事。
平时关玲也经常和何元英开开玩笑,和何元庆晚上无聊之时也说过女人话题,但是那都是有口无心,说这些有关于女人的话题那也要看和什么人说,和自己的兄弟当然说说无妨。
可是在行动上那就得做一个堂堂正正的正人君子,现在要他揽住一个女子的腰,那成何体统?
“啊?啊!”关玲啊啊半天,手依然没动。
南宫燕急了,生气道:“你走不走?不走就滚下马,我不管你了。”
“哦,走,走。”关玲唯唯诺诺,并且婆婆妈妈似一个妇人一般,完全没了平时那种果断的气势和气度。
“抱啊!”南宫燕无奈地摇摇头,看着身后可怜兮兮的关玲又好气又好笑,但是更多的是心疼,还有一种敬重。
南宫燕从关玲的表现中看出他乃是一个正人君子,心中更增添了几分爱慕之情。上次在半路客栈里,关玲出手相助南宫燕之后,关玲的仗义和一身正气,使南宫燕产生了好感,并且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冥冥之中南宫燕似乎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以后一定会和她发生点什么。
“好。”
关玲应了一声,慢慢地伸手拦腰抱住南宫燕的腰。
这是一个纤细而柔软的腰,对于从来没有触碰过女子身体的关玲来说,这里是一块充满诱惑而又无比神秘的地带。
他虽然心里很不好意思,但是这块神秘地带一旦触摸到,便有一种不想挪开手的感觉。
隔着衣裳关玲便能感觉到那份柔滑与弹性,这份柔滑与弹性随着身体的起伏,仿佛产生阵阵热浪随着指尖流进了关玲的身体里。
原来女子的身体是如此的美妙,这份美妙进入关玲的脑海中,竟让关玲不由自主的浮想联翩。
这是人的本能感觉与反应,这是一种人间最美妙的感觉,这和龌龊低级下流的想法无关。
“抱紧了,别摔了,走了。”
南宫燕犹如嘱咐一个孩子一样,轻言细语地回头对关玲言道。
坐在她后面的,是一个身受重伤的人,此时她心里想的只有赶快将他带回去,想办法给他寻找解药医治好他,在她的心中,他是一个好人,一个值得她尊重和爱戴的人,也是一个隐隐让她心动的男人。
就在关玲双手揽住她的腰时,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从来还没有任何一个男子这样近距离的碰过她的身体,通过关玲的手,她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向往,也从他的双手感受到男人的一种粗狂和力量。
她有些心猿意马,但是关玲的伤让她梦醒过来,现在最要紧的是将他医治好,不是想入非非的时候。
南宫燕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虽然没有人看见,但是她自己觉得现在自己一定是无比的妩媚动人。
这一丝微笑透出一种满足和幸福。
……
柔柔的雪花依旧飘飘而下,飘过山川、飘过田野,飘过他们的身旁,飘在他们的脸上。
柔柔的,凉凉的,充满了诗情与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