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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回乡偶遇2
关玲回乡扫墓刚好也和白茹霜是同一天,这让白茹霜有一种预感,为了证实她的预感是不是真的,她纵马狂奔至山脚下,看见几道新鲜脚印留在通往进山的路上,这更加让白茹霜坚信了自己的想法。
白茹霜和公孙长青匆匆上了山,来到了母亲的坟前,眼前的情景让白茹霜惊呆了。母亲的坟上已经添了新土,一堆纸灰仍残留在坟前,很明显刚刚有人来过。
“师兄,他……他真是我哥哥?”
这一定是她的哥哥来过,他们家除了他们兄妹俩,已经没有别的亲人,除了白茹霜的哥哥还有谁会来到母亲坟前扫墓烧纸呢?
而这个刚刚来过的人,一定是刚才在路上遇到的关玲。
白茹霜心跳加速,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回过神来,难道她真的找到了失散十年的哥哥了?
公孙长青似乎也明白了一切,原来关玲真的就是白茹霜做梦都想找到的亲哥。
公孙长青对白茹霜坚定的点了点头。白茹霜一下跪在母亲的坟前,痛哭失声。
“娘亲,女儿看您来了,女儿找到冬儿哥哥了……”
……
原来,关玲小名叫冬儿。
那一年,是在深秋的一个早晨,流落街头冷得瑟瑟发抖的冬儿遇到了一位高人,也就是关玲后来的师傅,师傅收留了他,教了他上乘的武功。
在师傅身边五六年之后,关玲武艺学成,也长大成人。他的师傅便叫他下山自谋出路,总不能一辈子呆在师傅身边。
关玲牢记了师傅曾经的铮铮教诲,一步步走到今日已经很不容易。
白茹霜小时候也不姓白,白茹霜这名字也是后来静音师太给取的。
白茹霜小名叫花儿,但是她和冬儿却不是一个姓,她不姓关,她的真姓已经无从可查。
白茹霜被关家收养的时候太小,那时她还没有记事,后来长大一些了,只记得有个冬儿哥哥,她以为那个冬儿哥哥就是她的亲哥哥。其实不是,但是他们确比亲兄妹还亲。
对于这一点,白茹霜是不知道的,她不知道的事还有一件,那就是她还有一个亲姐姐。
关玲在记忆中则隐隐记得,他的花儿妹妹是后来突然间就有的,所以关玲知道那个花儿妹妹其实不是他的亲妹。
但是有一点关玲是不知道的,那就是他的这个花儿妹妹还有一个亲姐姐。
“娘亲,您告诉我,除了冬儿哥哥,我是不是还有一个姐姐?如今这个姐姐我也找到了……可是……”
白茹霜所说的姐姐,自然是指的“黑白双煞”的苏莫尘。
在白茹霜的记忆中,是没有姐姐这个印象的,之所以把苏莫尘当作了自己的姐姐,这完全是受到了苏莫尘的影响,还有就是白茹霜和苏莫尘两人的确长相实在是太相似了。
种种迹象表明,让白茹霜也坚信苏莫尘就是她的亲姐姐。
如今,哥哥和姐姐都找到了,白茹霜决定要与关玲相认。
……
天边的云彩送走了最后一丝霞光,夜幕便降临了。秋风开始肆无忌惮地肆撩着大地。
何元庆和关玲昨晚一夜没睡,走到现在实在是又累又饿,就连胯下之马也不住地打着鼻息。
何元庆解开李婉儿给他们准备的包袱,从里面取出一些干粮和几个鸡蛋出来,将一半递给关玲:“肚子饿了,我们吃点东西吧。”
关玲伸手接过,脸上闪现一丝愧疚,何元庆和他回乡扫墓,两天来连一餐饭都没有吃到,更没有休息一下,关玲觉得实在是对不住兄弟。
“前面有几个客栈,我们在此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回去吧。”关玲想请何元庆吃顿饭,表示一下心里的感激。
“我们还是赶回去吧,我还能坚持。”
何元庆觉得虽然困乏,但是区区两三日不睡觉还是能坚持得住,再说现在又没有快马加鞭,慢悠悠的在马上还可以眯上眼,处在半睡半醒之间,养养精神还是可以的。
关玲抬手擦了擦眼睛,晃了晃头,言道:“青州那边不会有事的,大小姐他们身边不是还有何元英和慕容杰等弟兄照看吗?我们今晚还是找个落脚点歇息一个晚上,就算我们能挺住,你看我们的马也挺不住啊。”
何元庆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因为在昨日出发前,何元庆已经交代了何元英,说他们不在青州的这两日里,叫他们暂且放下其他的事情,留在客栈里保护好梁红玉和李婉儿她们,所以梁红玉和李婉儿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走不多远,前面一个门前挂着大红灯笼的客栈出现在眼前。看样子这个客栈蛮大,估计住宿和吃饭的价格也不菲。
何元庆知道今晚的开销关玲一定要出的,就算和他争抢也是无济于事,何元庆陪他一同回乡扫墓,这路上的开销关玲一定会抢着出。
“我们就歇息几个时辰,就不要住这么好的客栈了吧,出门在外哪要这么讲究。”
关玲笑着对何元庆道:“没事,挣了不用,留着干嘛?”
何元庆也笑道:“现在你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等你将来讨了媳妇你就知道这银子不够用了,到那时一家大小都等着你花销呢。所以现在能节省还是节省一点吧。”
关玲听了何元庆的话,笑得更欢了:“我知道你何元庆现在想法多了,一边是吴月巧,一边是李婉儿,将来左拥右抱,开销当然大了,你现在起就多存点钱倒是真的。”
何元庆脸一拉,言道:“你胡说些什么呢?吴小姐也就曾送过我一件衣服,你要拿她说事还可以,但是婉儿姑娘你可别乱说,坏了人家小姑娘名声,我和婉儿可什么事都没有。”
关玲收起笑容,惊疑地望着何元庆:“你是装还是真不知道?难道你看不出来李婉儿对你有意思?”
何元庆抬眉大惊道:“果真有此事?”
何元庆一直只把李婉儿当作朋友或者一个妹子看待,对此根本没有去留意李婉儿对他的情感变化。
现在听关玲这样一说,让他感到大为吃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我们客栈那么多人,李婉儿为何单单喜欢整天和你说话?并且有事无事的去找你,难道你还看不出来?”
何元庆沉默了,他细细地回想了这些天来,李婉儿所表现出的种种迹象来看,似乎关玲说的也没错,李婉儿确实喜欢和他在一起,但李婉儿一直生活在何元庆的身边,不对何元庆好还会对谁好呢?。
不过细细想来,李婉儿对何元庆的情感,确实如关玲所说的那样,似乎已经超出了兄妹情感的范畴。
半晌,何元庆最终点点头赞同了刚才关玲的说法。
“我知道了。”何元庆说道。
“说实在的,吴月巧和李婉儿这两女子都不错,但是以我关玲的眼光,还是觉得李婉儿要好一些。”
“此话怎讲?”何元庆问道。
关玲哈哈一笑,言道:“何兄却听我慢慢道来……”
……
关玲突然觉得不应该在何元庆面前,随意评价吴月巧和李婉儿,主意还得何元庆自己去拿,因为这两人说不定其中的一位,还真的会成为他关玲的嫂子的。
假如是这样的话,那现在关玲不等于说了嫂子的坏话了吗?这种个人情感私事最好还是不要发表意见了。
关玲笑着答道:“纯属个人观点,两人性格迥异,一个内敛一个活泼,各有千秋。都好,都好。”
何元庆听了也笑着言道:“你关玲什么时候也学会圆滑了?”
关玲嘿嘿两声,便不再发表自己的观点,何元庆也不再去问,两人说话间,便来到客栈门前。
早有客栈伙计出来迎接,从他们手中接过马绳,牵到一边喂草料去了。而何元庆和关玲则走进客栈里面,找了一处稍安静的位置坐了下来,吩咐店小二上了酒菜。
两天没有很好的吃上一顿饭,两人早已饥肠辘辘,便端起碗筷,对着一桌丰盛可口的菜肴,大口的吃了起来。
但是他们两人并不是狼吞虎咽的那种,肚中虽然饥饿,但是出门在外,还得多注意点自己的形象。因为这个时候,天刚黑,正是晚餐的时间,客栈大厅里很多客人也正在用餐。
既然今晚就在此地歇息了,那就不用着急,可以慢慢的享用和悠闲的聊聊天。
在何元庆他们的旁边,也有几桌客人,正在那里喝着酒,划着拳,很是吵闹。何元庆吃饭的时候,最不喜欢听到这些吵闹的划拳声,何元庆的眼神有些厌恶地向那几桌人瞥了几眼,然后继续吃他的饭。
关玲看出了何元庆眼神中的厌恶,轻声说道:“吃饱了我们就回房中好好的睡一觉。”何元庆点点头。
就在这时,客栈门外又传来一声马的嘶鸣声,估计又来客人了。店伙计急忙出门迎接,不一会便从外面进来一个书生打扮的少年,只见他一身灰白相间的长衫,一顶书生帽戴在头上,将头发全部罩住,露出润白的玉颈。
这书生模样的少年五官精致,容貌俊美,乃是一个标准的美男子,乍一看倒有几分裙钗之态。
这书生肩跨一个不大的包袱,手里拿的不是书而是一把宝剑。
书生拿剑,确实有些新奇,不过出门在外,手拿一把宝剑防身也未尝不可,问题是一个只读圣贤书的柔弱书生,手中拿把剑又能吓唬得了谁呢?倒把自己装扮得有些不伦不类。
客栈客厅并不是很大,这少年一进来,何元庆就注意到他了。只见这少年目光炯炯,一双眼极为机灵,他环扫一圈之后,走到何元庆和关玲旁边的一张桌子边款款坐了下来。
那少年正好坐在袁彬前方的视野中,何元庆此时不要转头,便能很自然的看清楚对方。
只见眼前这书生,年龄约莫二十左右,肤色白皙,并且珠圆玉润,在明亮的灯光下,似有一股流光在他的肌肤上流动。
“关兄”何元庆轻声对关玲言道:“这书生乃是一个女子装扮。”
关玲可能刚才只顾吃饭,而没有认真的去观察进来的人,当他听何元庆这么一说,一股好奇之心顿时上来了。
那书生坐在关玲的侧旁,所以关玲想要看他,便必须转头去看。关玲装着如无其事的转头过去,对那书生端详了几眼。
关玲的这一转身,也惊动了那书生,他也对关玲打量了几眼,那书生的目光和关玲的目光正好撞在一起。
书生赶忙将目光移开,也装作若无其事。
关玲收回目光,轻声对何元庆道:“好一个精致的女子,她会武功。”
何元庆点点头,其实在这个女扮男装的女子走进来时,何元庆就看出她是个女扮男装之人,她一身书生打扮,单人独行,可见这女子武功不低。
店伙计此时给她上了几道菜,还有一小壶酒。那女扮男装的女子,端起酒壶往酒杯里倒上了一杯酒,然后在那里自斟自饮起来。
不过她的目光也不时地瞟向何元庆和关玲他们这边,但是却面无表情。
坐在何元庆他们旁边的这个书生打扮的人,确实是一个女子。她是何人,待会再慢慢道来。
何元庆他们猜的没错,这女子单人独行,武功不低。她进入客栈之后,本来也没有注意到何元庆和关玲,是坐下来之后,她发现何元庆和关玲在暗暗的打量着她。
所以这女子警惕起来,也暗中打量着何元庆和关玲。
她发现坐在她面前的这两个男子,身姿伟岸,仪表堂堂,长相不俗,并且他们的目光深邃而逼人。虽然看他们的衣着很普通,但是他们却不是两个普通的人。
这女子发现,何元庆和关玲的饭桌上没有酒壶,也就说明他们不喝酒。
不喝酒的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不会喝酒,另一种是不能喝酒,这种不能喝酒一定是在外执行公事或者职业的要求,所以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喝酒。
眼前这两个男子很显然不是属于不会喝酒,而是不能喝酒的那种。而不能喝酒的,也只有两种职业,一种是驿站的镖师,而另外一种则是把喝酒当作禁令的军中人士。
眼前这两名男子,很大程度上不是镖师而是军营里的人,因为无论从气质和年龄上来看,何元庆和关玲极像在军营里的将军。
而驿站的镖师,则长年累月在外奔波,日晒雨淋,一般都皮肤拗黑,哪有这样细皮嫩肉的?
再加上他们的坐相举止,张驰有度,气质不凡。眼神透着一股自信和特有的风骨,这些外表特征,不是一般的镖师所拥有的。
这女子心中暗暗言道:原来坐在眼前的,是两个军中人士,但是他们到底是姓“金”还是姓“宋”呢?
关玲对身边这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很好奇,有种想探究她底细的冲动。当然这也是他们职业的习惯,对于不同于常人的人,他们历来都要一探究竟的。
关玲再次装着若无其事的转身,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个书生打扮的女子。
那女子当然觉察到关玲的目光,她没有低头也没有回避,而是很严肃地瞥了关玲一眼,意思似乎是警告关玲,你就别再看了,再看就要生气了。
关玲当然也悟出了她的意思,并没有马上将目光移开,而是突然嘴角微微勾起,给了她一个微微的笑。
那女子见状,并没有回应关玲,脸色依然有些难看。
“请问公子,要去往何处啊?”
关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言语与她攀谈一番,探探她到底是何人,一个女子为何要这幅打扮?又为何单独一个人出来,难道没有家人吗?
关玲对旁边坐着的这个女子有很多疑问,他很想解开这些疑问。
那女子听了关玲的话,伸手夹菜的筷子在盘子上停了一下,她稍稍迟疑了一下,看得出她在思考着怎样回答关玲。
是回答还是装着没听见,还是干脆就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