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疑点
正当李雄鹰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个叫解云的中年人前来自首了，LCPD副局长秦伟杰亲自对他展开了审讯。
“我承认，曹野和孙泉是我杀的。”
李雄鹰愣了好一会，他记得撞到外卖小哥的是一名女性，于是他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因为他们杀了我的朋友苏贺文。”解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他激动地喊了起来“我都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要复仇。”
“苏贺文不是卷走了公司8000万逃跑了吗？”李雄鹰心平气和地问道，他觉得解云在骗他。
“苏贺文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他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可以靠自己的能力赚钱，根本不可能卷款逃跑。”解云激动地辩护道：“我认识他已经有20年了，我知道他的为人，他是绝对不会去偷钱的。”
“可你又是怎么知道，苏贺文被人杀了呢？”李雄鹰质问道。
“他知道东门公司的一些秘密，那几个董事担心事情败露，于是杀了苏贺文，一定是这样的。”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前段时间苏贺文和我喝酒的时候说的，他发现公司有一些不可告人的内幕，洗黑钱，走私军火，贩毒……于是他准备辞职不干了，我当时劝他假装不知道，留在公司，否则会有危险，可是他不肯听我的，后来他就失踪了，我相信他一定是遇害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不提前报警呢！”
“我没有证据，怎么报警？苏贺文说得很含糊，我根本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可以查一下东门公司，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贩毒了，一定要把蒋天雄那个禽兽抓起来，留着他就是一个祸害。”
坐在一旁的副局长秦伟杰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既然你没有证据，那也就是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猜测，你仅凭猜测就确定苏贺文死了，就去杀人复仇？”
“我相信我的猜测是对的，东门集团做得那些事情谁不知道？只是大家都不敢说而已，苏贺文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他替我照顾卧病在床的父亲，还借钱给其他几个哥们买房，你们要说他是携款逃跑，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他能跑哪去？”
“你又是怎么知道，杀害苏贺文的是曹野和孙泉呢！”
“我以前在东门公司呆过，东门公司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通常会让他们去做，那两个人渣经常……他们一定是受吴盛庭和洪天勇指示的，不会错的。”
解云越说越激动，李雄鹰倒是不在乎解云说的这些，他问道：“你的凶器是什么？”
闻言，解云顿时显得有些慌乱，但仅仅几秒后，他的表情立刻发生了变化，随后露出了尴尬的微笑“当然是毒药，我假装自己是快递员，去东门公司送东西，偷偷地把毒药放在了曹野桌上的水杯里，把他毒死；至于孙泉，我偷偷地到他家，把毒液注射到了饮水机里。”
“哦，原来是这样。”李雄鹰听出解云在撒谎，但他装作不知道，“能说说看，你用的是什么毒液吗？”
“当然是燕麦酸二丙胺。”解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李雄鹰差点笑出声来，他强忍着又问道“还有吗？”
“还有毒蘑菇，我杀死孙泉用得是毒蘑菇提炼出来的毒药。”解云一本正经地说道，秦伟杰打断了他的话“你知道这两种毒药的功效吗？”
“当然知道，他们能让人产生幻觉，然后死掉，这毒药是我下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据我所知，你的工作是饭店大堂经理，这毒药你是从哪弄来的？厨房里吗？”李雄鹰笑着问道，既然解云想玩，他就陪他玩下去。
“我……我是找人买的，在玄妙街上，我不记得那人长什么样了。”解云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你是怎么知道他有毒药可以卖？这种毒药又不是你想买就能买到的。”
“我当然知道他是谁，卖药的人根本不知道我是用毒药来杀人的，他还以为我是吸毒的。我不想连累他。”
“你真是够仗义的。”李雄鹰的语气里略带嘲讽，很明显，解云已经开始慌乱了，李雄鹰趁势又问道“就算你这都能说得通，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药性，怎么用他们来杀人的？难道卖药的还附赠你一本使用说明书吗？”
“我当然是听别人说的，孤苏城以前出了一个毒药博士，能从毒蘑菇里提炼毒药，让人产生幻觉死亡的事情早已经人尽皆知了。”解云面不改色地说道，李雄鹰觉得他非常适合去拍电影。
“据我所知，你和苏贺文根本不熟，你手机里都没有他的联系电话，不是吗？”李雄鹰问道，解云涨红了脸“我们不用电话联系，我们用聊天工具，不信你查查聊天工具。”
“我已经让人查了，马上就会有答案的。”秦伟杰觉得再玩下去没意思了，他厉声问道：“说吧，你到底是在帮谁顶罪。”
解云沉默了，李雄鹰暗暗想道：解云很可能和真正的凶手认识，且凶手是一名女性，他与解云兴许是情侣关系，解云铁了心要站出来替她顶罪。
“我没有替谁顶罪，人是我杀的，毒是我下的，你们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解云声嘶力竭地喊道。
“是吗，就连毒药的名字都说错了。”李雄鹰装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心里却乐开了花，虽然解云的口供疑点重重，但是对李雄鹰而言，他的认罪对破案已经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至少凶手的行凶动机已经明朗了。
离开了审讯室后，李雄鹰立刻调查解云最近和哪些女性联系过，而袁枭则让线人去寻找苏贺文的尸体。吴盛庭和洪天勇也被请到了LCPD总部。
审讯室里，吴盛庭看到李雄鹰后，立刻摆出了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我说警官，我又不是嫌疑犯，你把我带到审讯室里来干什么？你如果不马上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一定去你的领导那里投诉你。”
“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李雄鹰并不理会吴盛庭嚣张的态度，相反，他倒是希望吴盛庭更激动一点，因为人在情绪的左右下，很容易出现错误。
吴盛庭冷冷地哼了一声：“我洗耳恭听。”
“杀死曹野和孙泉的凶手前来自首了，你有没有兴趣知道他是谁？”李雄鹰问道。
“自首？真有意思，是谁？”吴盛庭感到有些意外。
“他叫解云，是苏贺文的朋友，你认识吗？”
“我当然认识，他以前在我们这做过一段时间，后来因为搞砸了我一单生意被开除了。”吴盛庭回答道。
“根据他的交代，他之所以杀了曹野和孙泉，是因为他相信，是曹野和孙泉杀了苏贺文，他告诉我，苏贺文曾经告诉过一些关于公司的秘密，比如洗黑钱啊！贩毒啊！”
“真是血口喷人，荒谬，无稽之谈。苏贺文这么说我们，他有证据吗？让他拿出来看看呢！”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李雄鹰冷笑着说。
“谁说他死了，他是携款逃跑。你要是说他死了，有他的死亡证明吗？拿出来看看。”吴盛庭激动地站了起来，额头上的青筋因为愤怒而凸显出来，李雄鹰连忙劝道“吴先生，请坐，不要激动，我们有话慢慢说啊！”
“你们这些警察，居然连一个杀人犯的话都会醒，他完全是为了杀人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你们动动脑子，好好想想，我们是正经的生意人，依法纳税，合法用工，经营的都是合法生意，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个违法的事情呢！”
“但是我觉得解云他说得很有道理不是吗？如果他和曹野孙泉没有任何瓜葛，犯得着杀人吗？”
“我再重申一遍，我们是正当的商人，我们找的保安都是经过严格面试筛选的，绝对不会作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吴盛庭斩钉截铁地说道。
李雄鹰不禁暗暗赞叹，吴盛庭这只老狐狸，虽然情绪激动，但是一直保持着清醒，不过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负责审讯洪天勇的刘洋也没有得到什么结果，他们显然事先对好了口供。
正当李雄鹰和刘洋一筹莫展的时候，秦伟杰副局长走了过来，他愤怒地问道“谁让你们抓吴盛庭和洪天勇的？”
“我们怀疑他和苏贺文的失踪有关。”刘洋抢先回答道。
秦伟杰板着脸，厉声喝道：“现在就给我把人放了，你们没有证据，凭什么抓人？”
看着洪天勇与吴盛庭离去的背影，刘洋小声问道：“就这么让他们走了，我好不甘心啊！他们很可能是毒枭，军火贩子，杀人犯。”
“能有什么办法呢？”李雄鹰叹了一口气，如果他们没有证据，就无法指控东门公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离开，这次审讯并非徒劳无功，他从吴盛庭的口气中已经判断出，苏贺文已经死了。
“前辈，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先找到杀死曹野和孙泉的凶手吧！”李雄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已经找到了破案的大门，现在就差一把开门的钥匙，但是如果没有要是开门的话，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