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双胞胎
李雄鹰已经不知道这是今天的第几支烟了，他的黑板上贴着姚康，吴涛，杜鹃以及其他与案件有关人员的照片，他几乎可以认定，两起凶手案是同一个人所为，唐恒对此表示怀疑，他更倾向于杀死吴涛的凶手纯粹是为了替姚康复仇，而刘洋觉得，杜鹃就是凶手。
这两起案件的共同点是凶手都用了虫子，虽然这两种虫子并不是同一个品种，但是李雄鹰可以肯定，凶手了解这两种虫子。他让刘洋整理出一份龙心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和东门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保健品研究基地离职研究员的名单，结果他发现有个叫毛胜利的生物学博士，先后在这两家公司就职过，他数个月前离开了龙心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前段时间又因为学术造假被东门集团的研究基地开除。
于是，李雄鹰亲自来到了毛胜利的住处，他敲了好久门才打开，毛胜利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脸上带着没有边框的眼睛，睡意惺忪，头发蓬乱，他昨晚又通了一夜宵。
“抱歉，打扰你休息了。”李雄鹰走进了毛胜利家，毛胜利打着 哈欠回答道：“没事，没事，警官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你以前在龙心公司与东门公司就职过，是吧？”
提到这两家公司的时候，毛胜利清醒了很多，惺忪的双眼睁开了“没错，我以前在龙心生物科技公司就职过，我的领导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家伙，他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搞出什么专利出人头地，简直是在做梦。”
“你的领导是？”
“吴涛，他以前是我的同学。”毛胜利点燃了一支烟，猛吸了几口，“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的成绩一直比他好，但是进了公司后，我就比不过他了，他会搞人际关系，和领导去爬山，给领导跑腿带东西……”
“那你呢？”
毛胜利苦涩地笑了笑，他继续说：“每次搞项目，我出的力最多，但是吴涛的功劳最大，明明整个项目都是我在推进，可是领导一句话，全成了吴涛的功劳。后来我们在一起搞抗癌药的时候，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关系彻底决裂了，我拍屁股走人了，他一个人别想搞出什么抗癌药。”
“你认识姚康吗？”李雄鹰问道。
“我知道这个名字，他是我在东门公司认识的，不过他和我不是同一个项目组。”
“他俩前几天遇害了，你知道吗？”李雄鹰话锋一转，犹如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毛胜利吓了一跳，当场愣住了，他看着李雄鹰，半天才回过神来“你说吴涛死了？”
“是的，他被人毒死了，我们相信是他的仇人下的手。”
“恶有恶报啊！老天有眼啊！”毛胜利表现的很激动，当他看到李雄鹰愤怒的眼神后，连忙改口说：“不好意思，刚刚有些失态，警官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他有仇人吗？”
“我就是他的仇人，老子做梦都要掐死他几回。”
“是吗？”李雄鹰问道。
“我虽然恨他，但是他那种贱命，不值得我来取，我犯不着赔上自己的命。我还等着看他好笑呢！要是他再研究不出抗癌药，估计他得卷铺盖走人了。”
“你听说过一种虫子吗？能吃掉人胃里的肿瘤。”
“我当然听说过，在东门公司的时候我见过这种药物的雏形，不过风险太大了，整个实验就像是在制造一种杀人的生化武器。”毛胜利怕李雄鹰不理解，他又打了一个比方“就像砒霜，断肠草之类的东西。你用好了可以救人，用不好就是在杀人。”
李雄鹰将两种虫子的照片递给了毛胜利，毛胜利看到杀死姚康的虫子后摇了摇头说：“这个我没有见过。”
“那么这种虫子，你见过吗？”李雄鹰指了指杀死吴涛的虫子。
“这个……这个谁都知道啊，它是用来做保健品的。”
“这个人，你认识吗？”李雄鹰又把杜鹃的照片递给了毛胜利，毛胜利看着杜鹃的照片，摇了摇头“我不认识。”
“如果有什么要补充的，请联系我。”李雄鹰离开毛胜利家后，罗刚打来了一个电话，说是找到了杜鹃的老家，李雄鹰立刻驱车前往40公里外的小村子。一路上李雄鹰一直在纳闷，为什么他会觉得杜鹃嫌疑最大，难道仅仅是因为她留下了太多不利于自己的证据？他的判断到底是对还是错，这些答案恐怕要等到案件侦破的一刻才能知道。现在他没有办法去判断对与错，只能凭着多年办案的经验与直觉。
到达杜鹃老家所在的小村子后，李雄鹰注意到和孤苏城的大部分村子一样，这里几乎看不到一个年轻人，因为年轻人都已经到城里去打工了，留守在村子里的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在村长的带领下，李雄鹰来到了杜鹃的老屋前，这里的房门锁上了，李雄鹰透过窗户，看到了客厅，里面的墙壁与外墙的破落形成了明显的反差，客厅不仅整整齐齐，还摆着42寸的液晶电视机，灯居然是水晶吊灯，高档家具一应俱全。
“平时谁住在这里？”李雄鹰问道。
“杜鹃有时会回来一趟，有时她的姐姐会回来一趟。”村长回答道，“忘了说了，她的姐姐和她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
“她姐姐叫什么？”李雄鹰问道，他心里暗暗地骂着罗刚调查不仔细。
“叫杜英，他姐姐学习成绩可好了，考上了友善城大学，虽然是双胞胎，杜鹃的功课就差了很多，她上了附近的职业学校。”
“你知不知道，杜英学的是什么专业？”李雄鹰问道，村长摇了摇头，“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和解剖有关。”
“好吧。”李雄鹰突然看到两个村民在打架，个子高的有一米八，国字脸，身体十分健壮，个子矮的只有一米六，虽然他体型占了下风，可是他已经把高个子打趴在地上。
“他俩是谁？”李雄鹰问道。
村长连忙喊道：“住手，还打架，警察在这里呢！”
那两个人连忙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村长介绍道：“他俩是兄弟，高个子的叫杜强，矮个子的叫杜健，他俩是杜英的堂哥。”
李雄鹰连忙走上前去问道“我想打听一下杜英的事？”
“警官先生，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杜英和杜鹃大概多久回来一次？”
“这个……”杜强与杜健两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杜强回答道：“我还真没算过，杜鹃回来的频率多一些，每个礼拜总会有一次，杜英就……有时候经常回来，有时候个把月不回来。”
“杜英现在在哪边工作？”
“在城里。”两个兄弟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李雄鹰苦笑了一下“具体是哪家单位呢！”
“我不知道……她从来没说过，不过看她的样子，好像挺有钱的，毕竟她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博士生吗！”
“你们知不知道她学的是什么专业？”李雄鹰问道，杜健连忙说：“这个我知道，是什么生物工程，她还去国外留过学，不过中途辍学回来了。”
“是什么原因导致她辍学的？”
“我听说是抄袭别人的毕业论文，结果被学校开除了。”
“我听说是把教授的研究项目搞砸了。”
“杜鹃可能知道，要不你去问问杜鹃，她俩住在一起，我去她们城里的家看过。”杜强看着李雄鹰的眼神，他压低了嗓音说：“不会说她俩出事了吧！”
“没有出事。”
“那就是她俩和某起凶杀案有关咯！”杜健说道，李雄鹰从他的眼神中看出，即便是杜英真的杀了人，他也不会感到奇怪。
“杜英这个孩子太急功近利了。”站在一旁的老头说道，“她从小都是这样……”
“能详细说一下吗？”李雄鹰感觉到，案件终于有了突破口。
鬼面人看着地上那些恶心的虫子，他随手从地上捡起了一条，任由虫子在手上爬来爬去。一个带着面罩的女子朝着他看了一眼“你不怕他有毒？”
“他没有毒，怎么说我当年是学医的。”鬼面人一边说着一边把虫子放进了一个小袋子里“有个老警察去你老家打听你消息了。”
“我都忘了还有这事呢，现在怎么办呢！”面罩女没有放下手头的工作，她正在往尸体上放虫子。
“还能怎么办？远走高飞！不过显然是不可能的，LCPD马上就会通缉你，你的戏演砸了。”
“你可要帮帮我啊！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弄来了，你要除掉的人我也帮你除掉了，虽然做得有点……不干净。”面罩女看着爬在尸体上的虫子说道。
“嗯，我会帮你的。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孤苏城，再也不要回来。当然，你千万不要坐火车离开，最好也不要坐汽车离开，他们会设卡的。”
“徒步离开吗？那要走多久？”
“除非你有更好的办法。养虫女。”
“不，你要叫我，蛊虫女王。”杜英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好奇地问道“我们为什么要做掉这个家伙？”
“我不知道，是落叶委托我们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