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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回 金国使者 蓬莱侠客
话说怪客一路北上,来到山东境内。这日刚把信封交给该得之人和该得之派,正要闪去别的地方投递之时。此怪客在北上的路上正好碰见了三个和尚,就在对面树林深处,那三个和尚正一路赶来。此怪客见有数步之遥,但也已经碰面,降龙禅宗见怪客有意避开自己,但见怪客也有意要将什么东西交给自己,只见怪客两眼发亮,手里信封向着他示意。怪客便用手中的两指,内含劲力,两手一抖,那封信向着降龙禅宗徐徐而来。降龙禅宗接住信封,看完了信里面的内容,内心充满疑惑,降龙禅宗道:“此位朋友是何方人士,在下与你素不相识,为何要予帖相邀?”那怪客冷冷地道:“到时候你只要按时赴约,自然就会明白。”
降龙禅宗道:“大白天的披着斗蓬,遮全大半边脸甚是不雅,不妨拆下脸纱,让老夫瞧一瞧。”怪客道:“这是我岛内规矩,请禅宗谅解,在下还有未完之事,就此拜别。”降龙禅宗道:“你不拆下纱布,我是不会让你从我身前过去的。”怪客道:“既然如此,你想怎么样?”降龙禅宗道:“你说呢?”怪客知道此西域老贼必然要领教自己的武艺,那怪人便快速地闪到降龙禅宗身前,降龙禅宗见此人出手之速生平未见,降龙禅宗用手与之相抵,只觉内力被对方源源不断地输送于地,那人嘿嘿冷笑道:“这叫做坤地法,你的内力勘称西域第一,可是到了东土,这乾坤之术便可以把你的蛤蟆功力传于地。”降龙禅宗吃了一惊道:“你是蓬莱岛之人。”说完便缩手而回,只觉自己的内力被传得半层,若再被对方把内力全吸完,自己便会像痉挛之人一样,瘫软在地。
降龙禅宗道:“你能有如此高深的武功,我想你必然是蓬莱六孤客之一吧!”那怪人冷笑道:“在下姓肖,重阳之日必然明白。”说完便离身而去,降龙禅宗见走路之速,世上武功罕有。阿比本道:“师父,这黑衣之人到底是什么人?也不说名道姓,真是怪异之极。”降龙禅宗道:“他姓肖,蓬莱岛这六人如今都要出动了,本来我也对蓬莱岛六个人也不是很了解。走吧!此事以后必然明白。”阿比本道:“师父我们现下还要去会沈碧云吗?”降龙禅宗道:“我们此次来到东土不就是为了这把风云神剑吗?咳!这把剑若是还能见上一面就够了,等开完这次蓬莱岛六侠客所举行的什么武林大会,便要回西域修习武艺。”阿喀咔儿道:“出来也有数年了,在这东土受尽这般苦,咳!我真希望我们现在就回西域去。”降龙禅宗道:“你想的美,这次若沈教主执意不肯,我便与他拼出这身老命。走!”三人便向着宋军驻营而来。
宋军紧逼黄龙府,这完颜雍如坐针毡一般,仆散忠义带着亲随来到黄龙府向完颜雍禀报。完颜雍道:“听前方骑兵说,尔等屡战屡败,如今快要退到我这大都来了。仆散忠义你说这该叫朕怎么办?想当年瞿太子和兀术太子是何等威风,屡战屡胜,打到他们宋朝汴京去。可如今尔等非但没有守住城池,反而让宋军屡占数座州郡。”仆散忠义道:“皇上息怒,虽然宋军猛将颇多,但也不妨可以效仿当年陷害岳飞之举。如今沈家军不比当年岳家军差,而且兵多将多。若是在宋朝皇帝面前陈其利害关系,我看沈家军必退,到那时我们从后面和左右杀其退兵。到那时宋军大败,必然全军覆没。”
完颜雍冷笑道:“说来倒是轻巧,这沈家军比岳家军强多了。再说你能如何说服宋朝,让宋朝罢兵。”仆散忠义道:“如今之计,只好借宋朝太子之手,除掉沈碧云。”完颜雍道:“可是如今赵昚当政,太子有心除去他的心腹大患,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仆散忠义道:“话虽如此,但这赵惇素来与那老皇帝不和,而且这太子老早就想当皇帝,若是我们从中以利害关系相助于他,除掉赵昚,就不怕这宋兵不退。”完颜雍点头道:“此计甚妙,但我们如何相助赵惇呢?”仆散忠义道:“臣近来反复思索,只好派方天意和久泽永仆方能完成此计。”完颜雍道:“这方天意诡计颇多,先前也因此人谋害了瞿太子。”仆散忠义道:“可是方天意为我们大金也做了许多的好事,再者皇上也是受方天意相助才登上王位,如今正在用人之计,再者方天意也对皇上忠心耿耿。”
完颜雍不比其他金国皇帝差而且其心计也有胜于其他金国皇帝,本来完颜雍当年帝位是受方天意等人相助,但遥想当年方天意设计害死瞿太子和老皇帝,觉得此人也不怎么可靠,但用人之计也只好利用他。完颜雍道:“既然你有此好计谋,那就按你的意思去办吧!若是赵昚一除,我大金就有救了。”仆散忠义道:“皇上英明。”说完仆散忠义领着完颜雍写好的圣旨来到山东,仆散忠义把圣旨交给方天意,方天意看完圣旨就明白皇帝之意,皇帝是想让自己设仿当年设计杀死瞿太子之法对付赵昚。方天意和久泽永仆一到第二日便启程下了江南,方天意先联系了亲金的大臣董得元,董得元接待了二人。这伙奸臣贼子便就设计要来谋害忠臣,董得元得到方天意从金世宗处带来的黄金白银千两,董得元得到金子和白银甚是高兴便把此金子和白银收放在自己的暗室之中。方天意也把金世宗送给秦熹的白银金条送达,这伙人得到金银之后,便握酒交杯。董得元在席上捧着酒向方天意和久泽永仆道:“二位使者来我江南小国,定然有要事要请我等相助吧!”方天意握着酒杯眯着眼笑道:“那是,此事都要全寄托在董兄和秦兄身上了。”
董得元道:“不知有何要事,方兄但说无妨。”方天意道:“那我就斗胆直言了,如今张浚势如破竹地攻克了我大金数座城池而你们的皇帝也执意要收回失地。我想再如此下去,我看你们的皇帝可要更换了。”董得元吃惊地道:“哦,这是如何说起?”方天意道:“你不曾想这沈家军若是收复了汴京城,那天下也是他的了,到时是他当皇帝,而你们皇帝就得礼贤让位。”董得元和秦熹被说得哑口无言,真想为这当今皇帝分忧。董得元道:“方使臣你可不知道,我们的皇帝就是不听太子劝谏,执意要出兵打金。若是要让皇上熄火,那比登天还难,更不用说劝谏皇帝小心在意了。”方天意道:“太子殿下可是位明君,若是让太子执政,防沈家军势力扩大,以免后患。若董大人在太子面前陈说利害,太子必然劝谏你们的皇帝。”董得元道:“若是依此说辞必然有点效果,明日我便入朝面见太子陈说利害,让他在老皇帝面前说其沈家军的利害关系,看能否让老皇帝回心转意,退兵罢除沈碧云等人的兵权。”方天意道:“就依此办吧!”董得元犹豫道:“我颇深知老皇帝为人,这老皇帝对沈碧云很是器重,若是太子陈其利害关系无效,这如何是好。”方天意道:“我倒有一计,若明天当真无效,我必然按另一计授你。”
第二日董得元入宫面见太子,董得元道:“如今张大帅领兵攻克金国数郡,若是当真让沈家军收复了失地,此二人手中兵权若不放,我宋朝便危矣!”董得元正说到太子要害处,太子道:“我早就想到这些了,可是这老顽固就是不听。”董得元道:“若太子在皇上面前再陈其利害关系,我看皇上必然听从你的意见。”太子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我现在就去见老顽固,你在这里等着。”说完便入后宫来见赵昚,太子见赵昚正在批阅奏章,太子道:“父皇劳心劳神,可真是位千年难得的好君主。”赵昚抬头见太子站在门外又听他褒扬自己便笑道:“这些本是为君之举,以后你也得如此,才能让大宋子民安居乐业,我大宋江山也才能坚强稳固。”太子笑道:“父皇说的是,如今张家军和沈家军势如破竹地攻破金国数座城池,孩儿想若收复了失地,固然是一件好事。但功高震主,汉朝的刘邦除掉韩信等奸贼,父皇可不得不防。”赵昚听了太子的话不高兴地道:“张浚和沈碧云不比韩信等人,你可不要学了你爷爷之举,冤枉好人。”太子道:“沈家军兵强将勇,若是将来不听号令,那必然是我大宋大患啊!”赵昚怒道:“胡说,你可不要听了小人的言语,受其蛊惑。”太子无奈便道:“儿臣多虑了,还望父皇见谅,儿臣便请告退。”赵昚道:“下去吧!”
太子回到寝宫见到董得元便迁怒于他道:“这老顽固就是听不进去,你又何来让我进宫受骂,你此意为何?”董得元道:“太子消消气,只是我看不惯沈碧云等人,若再这样下去,咳!大宋危矣!”说完便转身要走,太子喊道:“董大人,那你说该如何遏制这些人呢?”董得元道:“让我回去思索几日,若有妙计定然入宫向太子献策。”太子道:“好,静候你的佳音。”
沈家军一路北上,在势如破竹之际;北边金国使者便来到宋营,要求议和。一到宋营,那金国使臣带来了金国的土产羚羊头角和翡翠玛瑙之类来到宋营见张浚。张浚见金国使臣战战兢兢地行礼道:“我奉大金皇帝之令,前来与张元帅议和。这里些许薄礼还望张元帅笑纳。”张浚英武的身躯坐在元帅之椅上用雄浑的声音答道:“金国向来是向我宋国讨取黄金白银,割地赔款的;可如今却送些这等的财礼。我若要求你们金国也向我们宋国割地赔款,不知贵国可否答应?”那金国使臣被张浚这么一问给愣住了,使者想道:‘若说金国也像赵构时那样豪爽地割地赔款;以前是宋国自愿的,如今这张浚如此要求,我该如何回答,若也像宋国以前那样,那岂不是扫尽金国脸面。’那使者问道:“张元帅,你所要割的地是哪个地方?”张浚道:“你们金国若有诚意,就得把汴京还给我大宋,再者燕云十六州本来是我大宋的,我如今要求你们金人也割给我们。”
这使者两眼一愣心里想道:‘这张浚的胃口也真大呀!不过丞相说过,若是张浚提出什么要求就随了他得了,只是尽量拖延时日,好让我金兵有残喘的机会。’那使者便豪爽地答应道:“好,只要张元帅再给些时日,我大金皇帝若是答应此要求的话,这些都可以兑现。”张浚道:“好,可否立一下字据?”金国使臣道:“这还得我回去禀明圣上,若皇上真有此意,那一切都好说了。”张浚道:“本帅就给你们三日期限,若是超过三日,我们必然攻打濮州城。”金国使臣道:“这也太快了吧!得给些个把月什么的。”张浚怒道:“少说废话,就三日期限。”金国使臣没办法只好耷拉着头回到城内去禀报仆散忠义。
这只不过是仆散忠义为了拖延时间好让方天意在南国把孝宗害死,好让赵惇执政,然后让赵惇效仿高宗皇帝一样除掉岳飞。仆散忠义万万没有想到这张浚提出的要求如此苛刻,便与纥石烈志宁道:“张浚提出要我大金归还汴京城和割燕云十六郡给小南国,这如此苛刻的要求还要与我们签下协定,张浚还说若三日之内不签下协议,必然攻打我濮州城。”纥石烈志宁道:“签下协议又能怎么样,那也只是一张白纸,若是可以拖延时日,南边那边收兵的话,呵呵,这张浚等人就是犯上作乱了。”仆散忠义道:“我何尝不是这么想,可是我们若与他们签下协议,他若再要求我等退兵时,这岂不是拱手献城吗?”
纥石烈志宁笑道:“在下倒有一计,不知丞相可否愿意依我此计而行?”仆散忠义道:“但说无妨。”纥石烈志宁道:“宋人好讲诚信,但在我大金眼里诚信二字算什么东西;我们在退兵之时,大开城门,等宋军入城,来个空城暗伏,必然全歼宋军。”仆散忠义道:“此计虽妙,但沈家军兵将悍勇,而且又有众多身手了得的武林侠客,你说万一没有成功那时既丢掉了信义而且又极其危险。”纥石烈志宁道:“这叫做兵不厌诈,何来信义;我们城内不是还有些火硝大炮吗?我就不信他们是钢铁之躯,就算他们武艺了得也挡不住这炮火的威力吧!”仆散忠义笑道:“对啊,这倒是可以一试。不过明日派何人去与张浚议事呢?”纥石烈志宁道:“倒是可以让足智多谋的苏保衡与之相商,再说这苏保衡是个汉人,必然会让宋人深信不疑。”
张浚与众将和武林人士正在商讨金人议和还都之事,张浚笑道:“看来金人被我们打怕了,这收复失地有望了。”秦中道:“若是金人不与我们议和,我们照样也打到他们黄龙府去。”众武林人士都道:“秦师父说的是,金人以前欺汉人太甚,我们就算他们不与我们议和,我们也要长驱直入,杀进五国城去。”张浚道:“话虽如此,那也只是你们江湖人说的事;做为朝廷那是有规矩的,既然金国有诚意要与我大宋议和,我们就与他们谈谈条件也可。”秦中道:“张元帅说的是。”北山派花祖德道:“众位武林朋友不知最近几日有没有同样收到一位怪客投来的书信,说要在重阳节之日,在聚贤庄举行什么武林大会。”
众武林人士都异口同声道:“我们都有收到此信。”南古派徐婵玉道:“这信上的内容写的甚是霸气,若是不去的话,就会受到惩罚,我想我南古派向来与江湖上没什么深仇大恨,没想到也同样收到这样的信。”七蛇郎君王药师道:“信纸的风格看起来就像蓬莱岛的人所写,这信只有蓬莱岛才有,大家有没有发现信封上绘有一座孤岛。”众人拿起信封看了看,这倒真是绘有一小座孤岛,画在信封的背部,画的极小,不过绘画之人艺术之高超,这画甚有大师风范。武当掌门郭顺道:“如今大敌当前,北上收复国土,我们还有什么时间去开这场武林大会呢?”雪山派掌门贺顶坤道:“就是,什么狗屁武林大会,我们收复失地多伟大,管他娘的。”王药师道:“若不去,这蓬莱岛说到做到,我们不能小觑这些怪人。”
突然帐篷外有一人哈哈大笑道:“什么蓬莱怪客,出来与老僧会会面。”徐明杰道:“是西域的降龙禅宗,此人怎么来到此地?”众人便都到帐外,只见那三个西域僧人把数十个宋兵撂倒在地;众人这下才明白三个西域和尚为何不受盘查就能进入帅府重地,原来是三个和尚点中了宋兵的穴道。降龙禅宗笑道:“沈教主别来无恙啊!自从江南比武别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一面,今日见到老僧是不是特别的想念。”神偷许思成道:“去,我见你们来此,必然不安好心。”老和尚笑道:“你这蟊贼,在此顶言老夫,有何居心?你不去做你的本行,也和他们一起北上收复中原。”许思成得意地道:“那是,我们不辜负岳元帅所托,打得金人落花流水,这不是,我们正要收复汴京了。”老和尚眉飞色舞地与两位爱徒说笑道:“你们看,这蟊贼也学什么岳元帅精忠报国了,真是可笑。哈哈。有句老话说狗改不了吃屎,这蟊贼今天当真不吃屎了。难得!”许思成被这几句话激怒,正要捋起袖子要与他打架。沈碧云拦住道:“许兄弟,不可造次。”
沈碧云道:“托禅宗的福,本帅还好,不知禅宗到我营帐有何要事?”降龙禅宗道:“若无事,我也不登三宝殿。本想老夫千里迢迢来到江南就是为了那把风云神剑,我也知道那把风云神剑是黄山派的珍宝,若沈教主肯再给老夫端详几日,改日定当奉还。”沈碧云笑道:“在数年前,你曾经也是这么说,但一拿到此剑,就开溜了。我怎么可以相信你所说的话呢?”降龙禅宗道:“当时是我不对,不过这次老夫不会再与前次那样,希望沈教主让老夫观赏几日。”秦中道:“口说无凭,不如这样,你见我云儿手上之剑,看一会儿也就罢了!如何?”降龙禅宗道:“看一会哪会够,除非给我一天时间端详、研究之后,定然奉还。”秦中怒道:“谁会相信你的鬼话。”沈碧云沉思了半晌后道:“好吧!我借你观赏一天,不过得在我们帐篷里观赏。”降龙禅宗拱手道:“多谢沈教主信任,住在这里也可以。”沈碧云便把风云神剑交给降龙禅宗,沈碧云道:“韩兄弟和徐前辈麻烦你们二人和降龙禅宗同住一个帐篷。”二人便领下沈碧云之令,监视降龙禅宗举动。降龙禅宗笑道:“也罢!沈教主你放心好了,我说过,看过必还。”
这晚宋奕欣来到北山派帐篷,宋奕欣让北山派弟子去找钟万逊,那名弟子出来道:“钟师哥说再也不见你了。”宋奕欣道:“烦你再进去叫他出来,若他再不出来,以后定让他受苦。”那名北山派弟子见宋奕欣刚才温柔的样子,如今变了张脸,怒气冲冲的样子,只好又进入帐篷来见钟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