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谁家院 冬飞雪

话说五莲宫内火起，于冰莲内心如焚便叫玉儿前去救火，此时沈冰不放过于教主。突然那壁厢里一个中年妇女朗声骂道：“王八羔子沈冰，看剑。”那中年妇女一剑刺来，沈冰见是柳玉莹，便出手相抵。欧阳丽娟见仇人武净贤也在此，也仗剑而来，丽娟怒道：“抢剑的，你也在这里，吃我一剑。”武净贤便与丽娟斗了起来。碧云见母亲与前夫对斗，沈翰林手掌凌厉，打了数招，柳玉莹便慢慢败了下来。碧云便飞身前去帮助母亲，那沈翰林知道沈教主的厉害，便跳出柳玉莹的圈子，与碧云手掌相吻，碧云掌回翻拳，一拳‘风旋神力’打出，沈翰林被震开了数步。余绍真见丈夫支架不住便也前去助战。

方天意内心只想夺回风云神剑便与梅冰燕挡住要前去救火的于冰莲，于教主便和方天意二人打了起来，武净贤武艺高深莫测，韩笑天等人也便去帮助丽娟。秦风的一掌‘风旋神力’打得炉火纯青，武净贤如何能招架得住，武帮主卖个破绽施展‘降龙十八掌’的‘亢龙有悔’，陆久一招‘掌空手转’护住了丽娟，那武帮主掌力一出，如同飓风，众人只有招架的机会，武帮主便向五莲宫一纵，逃下山来。方天意见武净贤逃走，韩笑天等人又来助战于教主，方天意心想人多势众，自己的人少，便发一声喊道：“沈翰林快走。”沈翰林会意，便都卖个破绽，纷纷逃下五莲宫。

于冰莲收手怒道：“方天意这个狗贼，原来是前来打探风云神剑的。”秦风道：“于教主，风云神剑在你这里，就物归原主吧！”于冰莲不识秦风，但见他和碧云是一起前来赏花的，心想定是碧云的江湖朋友便道：“这把剑本来是沈教主的，要物归原主，也应该由沈教主亲自来要。”秦风道：“原来是这样，不过此剑本是黄山派的，我是黄山派弟子，沈教主是我弟子，于教主请拿出风云神剑。”于冰莲道：“你是沈教主的师父也不行，除非是沈教主来取。”此时南古派的徐婵玉道：“于教主，我得告辞了，若有什么需要帮忙之处，可着人来我南古派请我。”

于教主拱手道：“多谢徐宫主，本来是一年一会的赏花会，今日却闹得个这样的下场，真是扫兴。徐宫主如此厚爱，我于教主绝不会忘掉你多年来的照顾。”徐宫主道：“我与于教主是生死之交，以后也不必过谦，告辞！”然后徐宫主见火大，便走回来又道：“于教主我看宫火太大，我还是先帮于教主扑火。”于教主谢道：“多谢了。”徐宫主道：“我所有的南宫派弟子听令，现在于教主有难，先帮于教主扑火，谁先下山的，以后发现，逐出师门。”南宫派各个弟子听令便都来救火，南宫派本来皆是女弟子，这一声令下，各个如狼似虎前去救火。于冰莲见徐宫主前去指挥救火，内心感动。

此时江南八怪也应声道：“于教主，我们也得走了，再会！”于教主拱手相迎，江南八怪便下了山。碧云见五莲宫火大便道：“于教主对丽娟有救命之恩，我想我们应该帮她救火才是。”只见黄唐义道：“于教主先前抢剑，说话不算数，哪能算得上救命之恩呢？”于教主道：“呵呵，那是因为你们笨，沈教主宽宏大量，哪像你们各个都追债似的，以前虽然是我不对，但我又无伤你们什么人，再说沈教主救的人是用我的阴尾草，这也算得上将功补过了吧！”黄唐义见她伶牙俐齿，无可辩驳。于是众人便道：“既然沈教主有此意，便可发号施令，前去救火。”于是沈碧云便带领众人下山救火。

不到一个时辰，众人便把火扑灭。于教主便叫五莲宫弟子清理烧毁物事，和清理五莲宫。忽然五莲宫弟子押着两个人来，其中一名弟子禀道：“启禀教主，我们抓住了两个放火者。”于教主咬牙切齿道：“谁派你们来烧我宫苑的。”那两人吓得跪了下来道：“于教主饶命，我们本是秦丞相府中的下人，前日因方天意嗾使，叫我们两前来五莲宫寻找宝剑，他说若是没找到，便烧了五莲宫。”于教主怒道：“原来是方天意这个狗杂碎，改日我将找他算帐，来人把这两个人割掉耳朵和鼻子。”五莲宫弟子便下去割下了两个人的耳朵鼻子，两个人惶恐地下了山。

徐婵玉见大火已被熄灭便道：“于教主告辞了。”于教主道：“多谢徐宫主，改日再去你府上聊表谢意。”徐宫主便带着弟子下了山。丽娟道：“沈大哥，你说宝剑在于教主手里，现在人都来了，我看于教主应该物归原主了吧！”其实丽娟说出此话便是为了让沈碧云尽早拿到宝剑之后也好娶她为妻。于教主却道：“这剑我还未欣赏得够，我希望再宽限几日。”小琳道：“看了几日又几日，都借去这么久了，也不归还，我看八成想要自己独吞了。这剑本来是有约定的，若是拿到此剑之后，我妹也好尽快和沈大哥完婚。你这样子分明是不让我妹完成心愿嘛？”于教主听她这么一说，心里顿生醋意便道：“不知道你妹是哪位？也得看看是否配得上我们的沈教主。”

小琳笑道：“难道你没眼睛吗？我妹妹不就在你眼前，她长得如此婷婷玉立，美若天仙，天底下的女子哪个能比得上她的。”于教主被小琳说得如此美丽，然后看了看丽娟数眼道：“我看也不见得，也得问问沈大哥是否将娶下这位小姐。”然后于教主柔情地看着碧云，碧云点头道：“不错，我说过若是拿到此剑，我就娶丽娟为妻。”

于教主此时内心一震，便道：“若是如此我看此剑还是先放在我这里，等沈教主找到美若天仙的女子，要娶妻的时候再来拿这把剑。”小琳道：“哪有此理，沈大哥，若不取回宝剑，哪年才能与丽娟妹完婚。”碧云想了一会儿道：“于教主，我看也该把宝剑还我了吧！若是我与丽娟完婚之后再将此剑拿给你观赏。”于教主道：“不行。”突然山下的把门人来到宫内禀道：“教主，外面有四五个和尚打上山来了。”碧云道：“难道是西域堪布，那几个可是穿着西域服饰。”把门的道：“正是。”

不一会儿那老和尚便闯进了五莲宫，于冰莲怒道：“哪来的番邦和尚，竟敢私闯我五莲宫。”那老和尚双手合十笑道：“多多得罪，于教主多多包含。”此时的秦风见是西域的降龙禅宗，心里想：‘此和尚武功天下第一，仗着‘蛤蟆神功’独步中原，二十年前此人为了自己的名声来到中原论剑，夺了中原武功天下第一的称号，此来莫非为了风云神剑。’

秦中道：“禅宗本该待在西域为何又来我中原，再说你的天下第一美号中原人士无人不晓。”老和尚笑道：“原来是秦大侠，可惜那名声早已经过时了，现在晚子辈的都不认识我了，这于教主就更不认识我。”于教主道：“你这老和尚说笑了吧！你私闯我五莲宫难道也是为了徒有虚名。”老和尚笑道：“非也！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此来就是来取风云神剑，再说能拿此剑的必然是武功了得的人才配得的。”于冰莲道：“那也要看你的本事。”老和尚笑道：“最好，我们可以像赏花会一样来个比武如何？”于教主道：“量你老东西没什么气力，现在屋内赃物甚多，不烦到我山下比划比划。”老和尚道：“敬请尊便。”众人便要下山，于教主道：“玉儿你在宫内叫众弟子把屋内打扫干净。”玉儿应了一声便去整理。

众人来到山下，不觉腊八雪花满天飞，到了一块平地上，只见地下全是雪，众人踩在雪下有数尺深。老和尚脚下踏定，脚下未入雪。武功稍弱的都踏在雪中。只见于教主的脚踏下一尺深，老和尚合十道：“于教主请先动手。”于冰莲觉得与碧云结合后武功天下第一，岂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于冰莲运起丹田内力，手中现出几朵莲花来，那花如雪。

于教主见老和尚心平气和，又无运内力于身。于冰莲便一掌打去，老和尚轻而易举地拨开莲花，一掌向着于教主迎来，拨一朵，掌力老辣，于教主觉得老和尚武功不凡，便退开数步，又运起‘白莲神功’，此次数百朵莲花同时打出与沈碧云的‘莲花神功’相似。老和尚不慌不忙地手上一抖，一股掌力打向于冰莲，于冰莲被掌力振了一下，双手酸麻无力，便捂住胸口道：“西域来的野和尚果然厉害。”老和尚呵呵笑道：“于教主的功力也不错，可惜没到火候。”然后老和尚又道：“于教主是聪明人，不如把宝剑交给我，也免去一场不应有的恶战。”

于教主笑道：“这把剑是沈教主的，我只不过是借沈教主的宝剑观赏几日而已，若是要取这把剑，也需沈教主同不同意。”于教主觉得老和尚厉害，心中想道：‘若是自己与他硬碰硬的话，可不是老和尚的对手，不如让沈教主来对付老和尚，再说沈教主的人多，奈老和尚也打不过沈教主的人多。’老和尚笑道：“真是如此，那么沈教主可否答应把宝剑交给我，让我也观赏几日。”丽娟听老和尚傲慢，便怒道：“秃驴，你要这把宝剑做什么，这剑能让人随便借的吗？”

老和尚道：“沈教主你说呢？”碧云道：“这剑我是不会借给你的。”老和尚笑道：“我听说这是康王送给完颜晟的，不知道为什么却被人劫取了，后来才听说原来是被沈教主劫取的，若是我在康王面前如此说，你说这是什么后果？”韩笑天道：“不过就是个欺君之罪，但我沈教主对康王可是护送有功的大将，随你在康王面前怎么说去吧！”秦中道：“若是如此，万万不可，今日不比当日。降龙你也太狠毒了吧！拿剑不成却要用小人之举，算什么英雄好汉。”

老和尚笑道：“若是秦师父如此说，我本是一条好汉，但你说该如何取才算不是小人？”秦中被他的话给问住了，秦中想：‘这剑本是我黄山派的，这老降龙禅宗却如此无礼，但我又把话给挑明了，无奈之下也只好应了他得了。’便道：“不算小人的，可要用像于教主一样的比武方式。”老和尚笑道：“这才是取之有道，我也正想与沈教主再来较量几招，不过此次若是谁输了，就得把宝剑送给武功了得的人，不知道秦大侠是否做个见证人。”秦中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云儿，你可否有把握。”

碧云想了一会道：“若是与老师傅打平手的话，不知老师傅如何说？”老和尚道：“若是平手的话，风云神剑我也不取，直到我打赢了沈教主我再来取，如何？”碧云道：“那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若是反悔，没把握打赢我的话又毁弃前言，那就是老乌龟王八羔子。”老和尚笑道：“好，若是谁毁弃前言的话，就是老乌龟王八羔子。”碧云便运起内劲，脚下生风，脚下运起凌波微步，老和尚便如虎般一扑过去，碧云从其旁闪过，快如一阵东风，老和尚说什么也抓不到他，便运起‘蛤蟆神功’一阵巨力突然向着碧云打去，碧云见一堆白雪向着自己扑来，但碧云脚下按下八卦步法，不是矮着身子，就是闪。一见有一片雪花向着自己袭来，便闪着避开飞来的雪花。

就这样老和尚追打着碧云，碧云就躲着老和尚，老和尚无可奈何便道：“就这样躲躲闪闪，算什么比武。”老和尚停下手，便走到秦风面前说了此话。秦中笑道：“这也算得上比武，若是有本事的，早就抓住了云儿，但你却抓不住他。云儿又没伤到你毫毛，此次算得上平手。”老和尚怒道：“放屁，比武哪里有这样的，沈教主若你不是老鼠的话，你敢再来比划比划吗？”碧云道：“我们不是比过了吗？我们打的不就是平手吗？”老和尚道：“不算，不算，再打。”

丽娟笑道：“果真是一只老乌龟王八羔子。”说得个小琳也放声大笑道：“不错，看他那副模样，就是老乌龟。娟妹形容得很恰当。”老和尚道：“你怎么骂我？”丽娟笑道：“你这人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不是说过，若是毁言的话就是老乌龟王八羔子。大家都有听到，不妨你问问你的四个弟子。”老和尚突然想起，在头上用手一拍道：“原来上了你们的当了。”然后又要与碧云打，丽娟道：“你真是一只说话不算数的大老乌龟。”老和尚道：“哼！改日再来取宝剑。”然后就悻悻地带着四个弟子下了山。

秦中道：“于教主，我看风云神剑放在这里也不好，不若还了云儿。”于冰莲道：“若是这样，你们先下山，我明日就下山还给沈教主，我就和沈教主在夜来客栈会面，不过沈教主可不要带人与我会面，就要你一个人和我在客栈里会面。不知沈教主是否答应？”碧云道：“于教主既然有心归还，我沈某很高兴，我们就在夜来客栈会面。”丽娟道：“哼！这剑本来是我沈大哥的，居然还提出这么多的条件。沈大哥你干嘛同意她的条件？”碧云道：“是于教主的阴尾草救了你，让于教主多看一天的剑又何妨？”

丽娟道：“我就不要这什么阴尾草，改日哪边找到几棵什么狗草还她便是。”碧云对于教主道：“于教主希望你说到做到，我们就下山了。”于教主双眼注视着碧云，一种相思凝聚于眼睛上，碧云好似被她触了电似的，然后两人便相视了许久。直到韩帮主咳了几声，沈碧云便醒转过来道：“于教主告辞！”于教主拱手道：“告辞。”接着碧云他们便下了五莲宫。

这日老和尚在馆驿坐不住，突然心生一计笑道：“你用凌波微步对付我，我上了你的当，这次我也让你没好受的。”便带着阿比本来见康王，康王正在和秦桧下棋，突然公公禀道：“皇上门外有西域堪布求见。”赵构道：“快快请他进来。”公公便到午门道：“西域堪布，皇上有请。”堪布便走进皇宫，但见皇宫繁华不差于东京的皇宫。堪布一路观赏，一路在内心思量，来到宫内。赵构见是堪布笑道：“来人，快赐坐。”一个小太监答应了一声，便端来凳子，堪布坐下。

赵构道：“堪布进宫不知有何事？”老和尚道：“皇上万岁，可惜我老来不便，又是西域人士，若我是中土人士，一定为皇上尽忠尽力。”赵构听如此说龙颜和悦道：“难得西域堪布有如此忠心。”老和尚又道：“可是我听说中土的臣子就喜欢耍阴谋，为了一己之私，而出卖国家，所以北边的城池才会让金人如此快速地占领。再比如说北边的张邦昌，若不是他为了一己之私，徽钦二宗如何会做了兀术的俘虏。可是最近我听说风云神剑本是皇上想要送给完颜晟的，可是在路途中却被人劫取，你道是何人所为，此人却是沈将军。他派人在水路上埋下兵力，而让宝剑和财物尽皆被他们抢走。这可是欺君之罪啊！”赵构听到此话怒道：“当真有此事。”秦桧道：“我也听说一二，却有此事。”然后赵构一掌拍在棋桌上道：“你们先退下吧！”然后秦桧和老和尚就退了下来，而赵构孤身一人在那里沉思。

话说沈碧云第二天在夜来客栈等了一个上午，突然门外来了五莲教女弟子，那名女弟子道：“沈教主，我家主人说今晚在夜来客栈会面。”碧云道：“怎么又变卦了。”那名女弟子笑道：“我家主人说，若沈教主有说什么怨言的话，你就说一天分有早上，下午，晚上。所以在晚上会面也不为过。”碧云道：“既然如此我就等到晚上吧！”女弟子告辞上山，而碧云却回到了沈府不提。一到晚上碧云自己便来到了夜来客栈，而于冰莲此刻也来到了夜来客栈，而且穿着华丽，身材更是无比袅娜，比先前更显得窈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