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江南儿女仗情侠 火烧欲摧男儿泪

柳玉莹见杨子阳深受重伤，内心无比伤痛。捂着杨子阳的脸道：“杨大哥，你撑住，我背你回到沈府，唐神医一定有回天之术。”杨子阳脸上带着微笑道：“柳妹，这些年……·未能实你……·心愿，下辈子……·我一定偿……·还。”柳玉莹摇头满脸泪痕道：“我们还回雪山，在那里度过余生。你撑住。”柳玉莹背着杨子阳一段路程，只觉得杨子阳全身酸软。

柳玉莹道：“杨大哥你撑住，就到沈府了。”柳玉莹加快脚步，回到沈府时，杨子阳已死去多时了。柳玉莹叫来唐神医，唐神医见杨子阳已死道：“夫人节哀吧！”柳玉莹哭道：“你不是号称神医吗？你难道没办法医好杨大哥吗？”唐神医道：“杨大侠被剑刺入内脏，老夫再有回天之术的话，也难于救活杨大侠。”韩笑天道：“杨大侠一生光明磊落，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着实可伤。”黄唐义道：“以杨大侠的武功，也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人物，怎么会被刺杀呢？老夫真是想不明白。”

柳玉莹道：“杨大哥是被我前夫沈冰所杀，也就是云儿的亲生父亲，我本来和杨大哥走出沈府要出去散散心，却看见沈冰和那贱人从沈府路过，我一心想要报以前的仇恨，谁知道杨大哥跟在我背后，我和那贱人打斗了起来。本来我可以一剑刺杀那贱人。可是沈冰却抛弃以前我和他恩爱之情，拿着剑要刺死我，杨大哥见我要被刺死，便从背后闪出，为我挡了这一剑。”说完又是抽抽噎噎，神情沮丧。

碧云安慰道：“娘，杨叔叔的死是我爹所杀的吗？”柳玉莹咬牙切齿道：“不是你爹还有谁？”碧云道：“我爹既然抛弃以前恩爱之情，我看以后云儿也没必要认他为爹了。”丽娟道：“就是，这样的爹，没什么好认的。”柳玉莹道：“但他毕竟是你亲爹，咳！都怪我一时鲁莽。云儿扶我回房间吧！”碧云便把柳玉莹扶到了房间里休息。柳玉莹数日都未能入眠，神情沮丧一直想着与杨子阳在雪山上的恩爱光景，不觉又是泪流满面。

话说方天意和武净贤，于教主喝下了几大碗的酒，武净贤本来不胜酒力，举起酒杯有点歪歪斜斜，而于教主也是酩酊大醉，于教主手下的人见于教主喝醉了酒道：“教主别再喝了，该回去休息了。”于教主怒道：“你这个丫头说哪里话，我想再喝，喝个痛快。武帮主倒酒。”武净贤笑道：“就是，来人给于教主倒满酒。”于教主又喝了几碗酒，武净贤捧着一碗酒敬方天意道：“难得我们兄弟一聚，再喝。”方天意笑道：“那是，来干！”两人又喝了数碗。

武净贤歪歪斜斜地喝酒，于教主的弟子又道：“教主别喝了。”武净贤眯着眼睛笑道：“于教主美若天仙，我武净贤对于教主倾慕已久，不知于教主可否下嫁于武某，若是如此我武某真是高兴之至。”于教主笑道：“前番不是说过了吗？我已许于他人。武帮主多谢垂爱。”武净贤站起身子走到于教主身前在其肩胛上一搂。

于教主见他如此不规矩推开武净贤的手道：“武帮主，请你规矩点。”方天意颇觉尴尬道：“武帮主醉了，于教主别介意。”于教主的弟子扶着于教主的手道：“教主该回去了。”于教主站起身子颠簸着脚道：“我确实醉了，走起路来也这般不规矩。武帮主告辞。”武净贤听于教主要走便道：“于教主别走，我武帮主要和你睡觉。哈哈！”

于教主道：“你是云郎吗？不是的话凭什么和你睡觉。”说完又道：“咱们走！”于教主的女弟子扶着于冰莲离开了净衣帮。武净贤踉跄着脚步要追出去。见于教主已经走远。方天意扶着武净贤道：“武帮主，我看于教主好像对你不是太在意。”武净贤听到这不太在意便走到桌前，在桌上一拳捶了下去，那桌上的饭菜都跌落一地，桌子也粉碎。方天意见武帮主如此，便道：“天下的女人多的是，武帮主为何如此只为一朵花，而怒伤自己呢？”

武净贤道：“你懂个屁。”方天意道：“我刚才听于教主说你若是云郎的话，她便和你共枕。她这么说我想她已身许他人。武帮主的这份情便是多余的了。不如我们谈些江湖大事，做些人生大事，却才是英雄本色，何必去计较儿女私情呢？若是我和你找到风云神剑，我们两便是武林第一，有名了，何怕于教主不垂情于你呢？”武净贤听方天意说起风云神剑，内心思量道：‘只怪于教主对我无情，我也便说出风云神剑在她手里，让她不得不应付于江湖之事。’便道：“那把破剑就在于教主手里。”方天意眼放光芒道：“此话当真。”

武净贤笑道：“兄弟我还会骗你，本来这把剑是我和于教主入少林寺抢夺的，本来这剑我也有份，谁叫我那么喜欢于教主，所以就放在她那里了。”方天意道：“原来如此，做兄弟的怎么也不早说，再说于教主与你无情，贤弟何必不把它拿回来自己玩赏玩赏呢？”武净贤道：“我和你不一样，你既然知道此剑的下落，我希望你不要去搅扰于教主清闲。”方天意道：“那是！”然后又道：“武帮主我也得走了，再会！”两人拱手一番，方天意便回到秦府。

话说于冰莲回到五莲宫睡了一阵子，突然醒来，摸着头，想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那日与沈教主做起了夫妻恩爱之事，不觉得满脸热气上腾，羞得满面粉红。然后想了许多法子能让沈教主与自己待在一块，便计从心起，想五莲教每年都开一次赏花会，就想此次开个赏花会，于是定于腊八那日。便叫来玉儿，于冰莲道：“玉儿，我们五莲山上有冬季开的花吗？有哪些？说来听听。”有一丫鬟立在于教主床前道：“有腊梅花，一品红、君子兰、水仙花、雪莲花、山茶花、小苍兰、瓜叶菊、春兰、喉草等等。”

于冰莲笑道：“原来还有这许多花，你叫人写些帖子，我要请白花教教主沈碧云，还有江南八怪，净衣帮武帮主，浊衣帮方天意。还有南古派徐婵玉。去吧！”那丫鬟道：“是，教主。”玉儿便去写了帖子。于教主叫人写了请帖，于腊八日赏花。过了几日五莲教的人把请帖送到了沈府，碧云便和众人商议。韩笑天道：“五莲教却有如此雅兴，真是天下罕事。”黄唐义道：“不然，少林寺有腊八节，众僧寺都在庆祝腊八节喝腊八粥。我看五莲教此举也许就是五莲教的教节。”碧云道：“我以前到过五莲山时，见满山是花，我看五莲教因为教派与花有关，开花会也许确实是节日。”丽娟和小琳同道：“做女人的哪个不爱花草，沈大哥此去不如也带上我等。”碧云道：“我看愿意去的，都可以去看看。”丽娟与小琳心中自是欢喜。

江南八怪收到请帖后，为首的大哥龙应标道：“五莲教一年一次花会，一年分春夏秋冬，今年却在腊八日举行赏花会。此去肯定齐聚江湖豪客，只怕若是开此赏花会不觉会来一场龙虎斗。”老二高招树道：“大哥为何说龙虎斗呢？”龙应标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不敢肯定。只怕那剑……”然后摇摇头。话说武净贤接到此帖便也派人把五莲教发给方天意的请帖送到了秦府，方天意心中大喜，便来到客栈找沈翰林。

腊八这日群侠聚集在五莲宫内，前后到来的侠客络绎不绝。五莲教主便在五莲宫的后花园内的平地上摆下宴席，只看那百花争艳，冬日开花，有的芳香扑鼻。众豪侠举杯把盏。江南八怪，武净贤，南古派徐婵玉都坐在园内，五莲教于教主虽然与之举杯把盏但眼睛时不时注视着山下的人，她心里一直惦记着沈碧云，忽然沈碧云带着丽娟，小琳，韩笑天等人都来赴会。于教主见此便站起身子道：“欢迎白花教沈教主来我五莲教赏花，本教主无不欢迎之至。”碧云道：“于教主能如此欢迎在下，在下甚是感激。”于教主笑道：“请列位在西首坐定。”便对着玉儿道：“沈教主的人多，你便着人多端些凳子。”那玉儿应了一声是便在西首弄了些凳子。

接着便是方天意带着沈冰和沈夫人，沈冰的儿子沈志月还有仙游教主梅冰燕。于教主见来了丐帮帮主便道：“方帮主能来敝宫，让敝宫增添了不少的光彩。”方天意笑道：“哪里？多谢于教主如此厚爱，否则我哪里能有如此雅兴观赏五莲宫的花会。”那西首壁厢内的柳玉莹见仇人到此便内心纠结，便指着道：“那人便是沈冰，是他杀死了杨大哥，我如今便要他的命。”说完便提着剑要动手，碧云拦道：“娘，在这里不可造次，此人以前我在北方见过一次，只是不知他是我亲生父亲，但在这里是五莲宫，若是动起手来不好看。”

柳玉莹道：“那也只能如此。不过会后我一定找他算账。”碧云点头道：“娘你就先忍一忍吧！”突然台上的于教主大声说道：“我五莲宫遵照本宫规定，每年一次赏花会，花会时间由本教主自己定，可在春夏秋冬四个季节选一次花会。现在本教宣布开始举行赏花会。”然后对着玉儿道：“你便采下几朵一品红来，分别发给众位教主。”玉儿便和下人下到花园里采下一品红，分别发给了列位教主。于冰莲道：“本教有个规定就是，有发到一品红的便可上台来与本教主切磋武艺，或者与本教主比赛诗歌辞赋，若是输的话就罚他喝三杯酒。”南宫派徐婵玉道：“去年与于教主比赛武艺，于教主武功深甚我输给于教主，今年又是花会，我正想与于教主再来切磋切磋武艺。”

徐婵玉本是个三十多岁的年龄，如今也是貌美如花，豪侠中一枝花。便脚下一蹑，向空中飞去，轻轻地脚下一点便站在于教主身前。众人见她身子如燕飞到于教主面前，想此人自是武功不凡。于教主笑道：“徐宫主今年武功又增进了许多。”徐婵玉道：“我听于教主如此夸奖，先比比就知道深浅。”于教主跳到一台上，那里正是平地，两人便在那里手来我往。徐婵玉手起一掌，一掌影如无影一般，数掌并举，于教主看得眼花缭乱，便跳开圈子，手起一内劲，一掌劈去现出五朵白莲来，此莲比先前更加凌厉无比。

掌花相抵，徐婵玉见莲花内力雄厚比当年更加凌厉无比，于教主见她分心思考，便在其臂膀上一拍用两指在其胸前一点，徐宫主被点中穴道，于教主道：“徐宫主你输了。”徐婵玉道：“我技不如你，于教主解开我穴道吧！”于教主便解开徐宫主的穴道道：“徐宫主请喝上桌上三杯酒。”徐宫主便喝下台桌上的三杯酒，然后走下台来。于教主道：“还有哪位来与本教主切磋切磋。”武净贤笑道：“我来。”于教主道：“武帮主上来。”武净贤也是轻功一跃上了台来，武净贤作揖道：“于教主请了。”便张开五指，向着于教主抓来，于教主一闪避过。武净贤觉得于教主武功比以前来得厉害，便施展了降龙十八掌，一掌既出犹如降龙伏虎一般，一掌巨力打来，于教主退开数步，五莲神功打出，用莲花护住身子，龙花相抵，于教主又打出莲花神功，那神功如同碧云的莲花神功一般，来得更是狠劲，一掌击去，抓了武帮主臂膀，衣服被撕开一段，武净贤也无心伤害于教主本是十层武功，只用了七层，因此便喊道：“于教主武功又上了一层楼，在下佩服，我自愿到台下喝下三杯酒。”然后武净贤走下台来，自觉喝下三杯酒。众武林豪杰见于教主赢了两位高手，心下无不称赞于教主武功了得。

于教主道：“方帮主，你是北丐，不烦讨教讨教。”方天意笑道：“今日本来是来赏花，却不知五莲教有此规定，既然有这么个规定，在下得罪了。”便腾空一跃上到台来，作揖道：“我刚才看武帮主用降龙十八掌打不赢于教主，我也是降龙十八掌与武帮主本是一师所传，只是我的力气猛了点，于教主可要小心。”于冰莲笑道：“我们也是点到即止，本来是要用尽全力，方显身中武艺。”方天意道：“正是此说。”方天意使出降龙十八掌更是与武帮主不同，尽是招招狠毒。

于教主见来的猛，便用莲花护住身子，方天意步步紧逼，一招一式地攻打，而于教主连连招架，没有反攻的余地。在台下的人看方天意武功如此了得，都为于教主捏了一把汗。台下有两个小僧，本是混在人群中跟在碧云后面进来的，那两人便是老和尚的徒弟阿比本和阿喀咔儿。两人躲在下角处见于教主比武，不觉也应声喝彩。于教主见方天意不留情面，便也狠下手将全身内劲打出，登时十朵莲花打出，方天意本是用了十层功力，见于教主也用了十层功力，见花龙相抵，两人不相上下，打了半个时辰，于教主不服输，你来我往的，方天意心想本是来拿风云神剑若是将功力耗在这比武上，可就不好，便道：“我看我们也不用在比了，我们竟是平手。”

于教主见方天意懈了手，自己便也停下手，在额角上擦掉汗水道：“方帮主果然武功了得，本教主实在佩服。”方天意笑了笑也不谦虚，便走下台来。于教主方又想和碧云比武，可是刚才的打斗全用在了与方天意打斗上，全身不觉有点酸软。但为了面子强忍着又道：“沈教主，可以与本教主比个输赢。”沈碧云拱手道：“我看于教主也累了，若我再上去比斗，不觉于教主会吃亏，不如我们来个文斗如何？”于教主听此不觉欢喜便道：“好久没有吟诗作对，沈教主既然有此意，本教主自是欢喜。”沈碧云走到园内，在梅花枝上一折，采下一朵梅花来走到于教主面前道：“我喜欢梅花，于教主不如以梅花作对。”于教主道：“既然沈教主喜爱梅花，我也喜欢梅花，我现在就以梅花取词。”于教主想了一会儿道：“定定住天涯，依依向物华。”

碧云想了一会儿道：“这诗句好像读过，我细细想来。”想了一会儿又道：“是了，寒梅最堪恨，长作去年花。”于冰莲笑道：“沈教主真是多才，那好若是三首都能对上，我罚下三杯。”然后又想了一会道：“早花常犯寒，繁实常苦酸。”碧云道：“何事上春日，坐令芳意阑？”于教主听碧云都能对上更是仰慕不已，于教主道：“看来我得喝下三杯酒了，再一联：树动悬冰落，枝高出手寒。”碧云道：“早知觅不见，真悔著衣单。”于教主拍手称赞道：“沈教主真是英俊多才，我喝下三杯酒。”然后举起酒杯道：“我如今输给沈教主自然罚下三杯酒。”于教主喝下酒，看了看碧云的脸不觉春意荡漾。碧云见她貌美，也不多看，下到台来与韩笑天坐在一起。于教主下台道：“众位可以到处看看我的花园，不过我的五莲宫却不可以走动。”

众人听于教主这么说，也自是赏花，只是方天意站起身子道：“于教主有好的东西也不拿出来见识见识，更何况今日是五莲教的赏花日。”于教主道：“我有什么好东西呢？若是有早就拿出来了。”方天意笑道：“于教主不是得到了一把无比锋利的宝剑吗？”于教主吓了一跳，心想：‘此剑无非沈教主和武帮主，江南八怪知道此剑在敝处。难道又是谁走漏了风声。’阿比本两小僧听此，便竖起耳朵，众江湖侠客也都张大了耳朵。于教主道：“不错，此剑在本宫中，可是此剑是黄山派的，若要此剑也要沈教主同意。”方天意笑道：“此剑人人想得，不分谁的。于教主既然说在本教，不烦拿出来看看。”沈冰道：“若是不拿出来，我看众武林侠客也放不过于教主。”于教主怒道：“你是什么人，在我武莲教也如此说话。”突然五莲宫内火起，于冰莲本是请武林侠士来看花，谁知招来烧自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