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比比双飞雁落孤 留一青名照史册

话说赵构接见了西藏堪布，老和尚也把西藏的土产玛瑙翡翠送给高宗，宋高宗大喜，便在宫内宴请老和尚。这日唐洛迅和黄唐义，韩笑天和许思成在客栈里吃酒商议对策，韩笑天举起一杯女儿红道：“西域来的降龙禅宗一定有什么目的，否则他拜会金国皇帝之后应该回去西域。”黄唐义道：“金国皇帝完颜晟已死，他与完颜晟的友情非比寻常，我看待在那里和完颜亶没什么话好说，但理应回西域去才是，难道来到南国是为了风云神剑，若是这样一来可不好。”韩笑天大吃一惊道：“我看一定是，现在高宗又如此欢迎他，以后可不好对付这个西域老和尚。”唐洛迅道：“话虽如此，但风云神剑在五莲教手里，我看还是挺保险的。”韩笑天道：“只怕还有别的目的，反正以后大家得小心谨慎才是。”

突然对面来了三个人，其中两女一男，走进客栈来，为头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姿色不减，两个一男一女的都是二十多岁。三人便在东北角坐定，中年妇女喊道：“小二来盘牛肉炒肉丝再加一盘荷叶田鸡，空心花莲菜，三碗饭，一碗清汤。”一个瘦小的小二应了一声，片刻便把饭菜都端了上来，三人便吃了起来，中年妇女道：“我们吃完饭后便找个住宿，月儿这次南来可不要再小孩子脾气，这里比我们那里不同。”只听那名男子应了一声道：“娘就放心吧！”三人吃完之后无话地离开了客栈。

韩笑天便与众人回到沈府，碧云这日也带着欧阳丽娟来到城外逛街，突然对面迎过三人，碧云觉得其中一人好熟的面孔，只是一时记不起来，而三人中的一女子也看着他，只是心中说不出的一种仇恨。碧云转过身子，那三人早就消失在人行道中了。碧云也只好带着丽娟一路观赏江南一带美景。丽娟道：“好久没和沈大哥如此散散心了，今日能和沈大哥走走看看，感觉精神倍爽。”

碧云道：“我看前边有一庙，我们过去拜拜怎么样？”丽娟道：“嗯，我也正想过去拜拜！”然后二人走进庙里，见来拜的人很多，来来往往，二人来到空闲之地拿着香火向着观音拜去，只听欧阳丽娟高兴地闭着双眼然后拜道：“我希望观音菩萨保佑我和沈大哥平平安安，还有早日让沈大哥拿到风云神剑，也好让我与沈大哥完婚，然后生下一男一女的。”拜完就在香台上插好三支香火，碧云也是拜了几拜听丽娟如此说，心中虽喜，但内心却无比感动。

拜完后走出庙宇来到街上，迎面碰上了西域老和尚，老和尚带着弟子正和一位宋国驿站官从此打过，堪布见来了碧云便拱手笑道：“原来是沈将军，在这里偶遇，真是三生有幸。”驿站官道：“你们认识。”老和尚笑道：“沈将军英雄盖世，天下无双，无人不识。”碧云道：“堪布言过了。”老和尚笑道：“现在不如和我到馆驿坐坐如何？”丽娟道：“不必了，在这里遇到你，真是扫兴，沈大哥我们走。”碧云拱手道：“再会！”说完拉着丽娟到处走走。

回到馆驿，老和尚坐在一条凳上，然后想了一会道：“阿比本，你和你大师兄咔儿先到处探听风云神剑的下落，不妨在沈府或者其它地方打听打听。”阿比本道：“原来师父到此是为了寻找风云神剑。”老和尚道：“我们本来就是拿回风云神剑，否则我们南来岂不是白费力气了。”阿喀咔儿道：“师父吩咐的事，属下一定打听到风云神剑的下落。”两人便依了老和尚的话在沈府打转了数日。且说沈府门外来了两个人，便对沈府的把门人道：“我们是你们沈将军的师父，快进去报来。”

那人走进去通报沈碧云，碧云听是两人便喜道：“快快有请。”把门的便带着两人进到沈府。碧云道：“原来是两位恩师，数年不见，徒儿也很想去找师父，但事务繁忙，还望师父见谅。”秦中笑道：“沈儿长大成人，如今能为大宋国分忧，为师着实高兴。”碧云道：“我便为两位恩师接风洗尘。”秦中和陆久见是黄唐义便道：“笑乐掌门也在这里，真是三生有幸。”黄唐义笑道：“师弟别后多年，为兄的也是天天挂念。”秦中和陆久便和黄唐义师兄弟三人话别多年之情。碧云摆下筵席，请了众位江湖侠客，举杯之时，只听把门的来报道：“沈将军门外有一男一女，说是什么双侠的正要见你。”

碧云道：“有请。”把门的便把杨柳二侠请了进来，秦中道：“碧云，这两位便是鸾俦双侠，其中一位便是你亲生母亲。”碧云看了柳玉莹，见她姿色犹存，便道：“她便是我亲娘。”秦中道：“正是。”柳玉莹满脸泪水拉着碧云的手道：“云儿，娘终于找到你了。”碧云便也流下泪水道：“原来我还有个亲娘，我真是三生有幸。”柳玉莹道：“云儿这位是我丈夫，你的杨叔叔。”碧云道：“那我亲爹呢？”柳玉莹便把当年旧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碧云点头道：“原来如此，娘和杨叔叔就在沈府住下，碧云定尽孝道之义。”柳玉莹道：“云儿能为大宋尽一份力，做娘的也感到无比光荣。”陆久道：“既然能团圆，就坐下来喝上几杯。”丽娟笑道：“沈大哥终于有亲娘了，来我敬沈大哥一杯。”黄小琳见碧云有了自己的亲人忽然想起自己的父亲来不觉甚是伤感。

碧云便与丽娟干了一杯，丽娟又道：“柳大侠是沈大哥的亲娘便也是我的亲娘，我也与娘干一杯。”丽娟举起酒杯，柳玉莹甚是高兴也举起杯子与丽娟对饮道：“云儿有自己的爱人，我真是太高兴了，我就敬你们早生贵子。”说得丽娟两边的脸红了半边，然后柳玉莹又举起酒杯对着众位豪侠道：“我儿子能有这么几位豪侠相助，我也和众位喝上几杯。”韩笑天等人便也和柳玉莹饮了数杯。黄小琳道：“沈大哥一家团圆，我也很高兴，我也和大家干上一杯。”韩笑天也觉得有理，便也举杯与众人对饮。沈府内便饮了一天，再说门外的阿比本见沈府大开筵席，便回来报告。

这日秦桧在大厅中思考如何对付岳飞岳云等事，突然门外来报说北边来人，秦桧便请进了秦府，那人道：“我是大金国的翰林，姓沈，单字冰。特来拜会秦大人。”秦桧笑道：“翰林一来不知有什么事。”沈翰林道：“现在是新的皇上，新的皇上对你很是看重，叫我来给你捎口信，皇上希望你为金国尽忠，若是南国拿下，皇上一定大加封赏。”秦桧道：“皇上如此看待老夫，老夫一定尽忠为金国。沈翰林南来一定也累了，老夫为你接风洗尘。”说完便叫人弄了宴席。

秦桧举杯道：“沈翰林一定得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沈翰林笑道：“秦大人说哪里话，你是金国的大功臣，我等哪能和秦大人比。我南来还有一事，便是关于使节的事情，皇上听黄金和风云神剑被人劫走，我看是那些江湖人所为。”秦桧道：“话虽如此，但我也派人四处打探就是没人知道。”沈翰林道：“秦大人不必担心，我看我想方帮主一定能找得到的。”秦桧道：“方帮主何许人也？”沈翰林道：“他是丐帮帮主，过几日南来。”

秦桧道：“我在想岳飞他们攻克了金国的许多城池，老夫虽在赵构面前参奏了几本，可是赵构虽然犹豫不决，但还是听取了激战派的意见。”沈翰林笑道：“赵构是个胆小怕事之人，过几日，方帮主一来，共决此事。”秦桧道：“那也就如此吧！”过了几日，方天意终于南来，来到秦府，秦桧接见了方天意，方天意道：“秦大人。”秦桧见是个硬朗的硬汉便笑道：“这位便是方帮主。”方天意拱手道：“正是。”沈翰林道：“方帮主，来了就好，秦大人有一事求你。”

方帮主笑道：“秦大人足智多谋，还要在下帮忙。”秦桧笑道：“惭愧，我就是因为岳飞等人一直攻克了金国许多城池，想与方帮主商议如何让岳飞退回南国。”然后秦桧把赵构的一言一行说了一遍。方帮主笑道：“赵构是个胆小怕事之辈，你可在赵构面前如此如此，然后我在他那里安插我们的人，吓唬吓唬他一次，我看他会怎么样？”秦桧笑道：“方帮主真是智如诸葛。”方天意道：“我看如此之后也得秦大人做个计策。”秦桧笑道：“若此事一成，我便来个‘莫须有’给岳飞等人定罪。事就成了。”方天意笑道：“莫须有，秦大人才是智如诸葛嘛！我哪里比得上秦大人。”

这日一大早方天意便来到净衣帮处，见门外有净衣帮弟子把守便道：“我是丐帮帮主方天意，特来找你师父武净贤。”那名弟子听是丐帮帮主便走进内里告诉了武净贤，那名弟子不一会儿出来道：“我帮主有请，请方帮主跟我来。”方天意便跟着那名弟子来到厅上，武帮主见来的是丐帮帮主方天意，便站起身子拱手笑道：“方帮主是什么风把你吹到南来，不怕宋兵抓你。”方天意道：“我一路南来就在想，若没有净衣帮和我浊衣帮分派的话，我们丐帮何其强大，只要有饿饭的地方就有我们丐帮的人。武帮主你说我和你谁大谁小？”

武帮主笑道：“论年龄和辈分的话，当然是方帮主莫属。可是我净衣帮早在十年前和你们浊衣帮分成两派，方帮主要我听你的命令，那可不行了。”方天意笑道：“那是当然，不过武帮主若是能和浊衣帮联合的话，我看江湖上的人就不敢小瞧我们。”武净贤心里打算道：‘此人一来不知有什么目的，不若我就先问他一路南来之意和我帮联合之意。’武净贤道：“方帮主说的是，若是我和你帮联合的话，不知方帮主有什么打算？”

方天意道：“我想江湖中曾传言有一把无比锋利的剑叫做风云神剑，听说在夜深人静时那把宝剑能如夜明珠一样发出光芒。如今江湖人人都想要，又听说本来这把剑赵构是想把此剑送给金国完颜晟，但后来却被江湖人所劫取，不知武帮主可曾听说。我想若是我们两帮联合寻剑的话，恐怕不成问题。”武帮主呵呵大笑道：“方帮主此来是为了此事，不过此剑却在一个人手里。”方天意听他说在一个人手里，便想武帮主知道此剑的下落，却不说出其人，心下虽然焦急，但却装作若无其事，便道：“我看那人一定武功了得，也不知那位高手所在何处？”武帮主笑道：“武功了得固然不错，但我却不会说出此剑的下落的。”

方帮主想武帮主既然不说，那也没办法，便道：“我一路南来，武帮主却不怎么欢迎？”武帮主道：“方帮主南来是好事，也为本帮蓬荜生辉，如何不欢迎呢？”方天意道：“若是如此，那就把家里的好酒好菜尽管拿出来。”武帮主道：“这简单，来人快去煮些菜肉来，还到集市买十斤茅台来。”那名弟子应了一声便叫厨子去做饭而自己就到集市上买茅台酒。到得集市上碰巧遇到了五莲教主，于教主带着两名女弟子正要去见武帮主，见那名弟子好生面熟便拦住道：“你们武帮主家里来了客人了吗？怎么也不来五莲教请我，独自一人在家里喝好酒。”

那名弟子毕恭毕敬地道：“于教主说哪里话，不是那南来的浊衣帮帮主方天意来到帮中，我们帮主正请他呢！”于教主笑道：“丐帮帮主方天意也来了，我也去看看。”那弟子道：“于教主请吧！”四人便来到净衣帮处，见里面的武净贤正和方天意吃菜，见于教主一来，武净贤笑道：“这位是南方的五莲教教主于冰莲，方兄不可小瞧这位教主。”方天意见来者貌美如花，绰约多姿，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方天意道：“那是，于教主在江湖上可是有名望的人，在下早就听说于教主的厉害了。只是五莲教和白莲花教也甚是有些渊源。”

于教主道：“方帮主说得是，确实有些渊源。我以前听师父说起五莲教始祖本是个女的，自从那时候起本教掌门只传男不传女，但至于传武功男女却又是不分。不过听师父说起过，我们始祖和莲花教本是一脉，莲花教始祖是男的，所以他们掌门也是只传男不传女，但武功也和我们五莲教一样男女不分，我只听师父说过这些，其它的我就不大清楚了。”方天意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武净贤见来了十斤酒便叫弟子道：“快来给两位满上。”

其中一名弟子便抱着酒向碗里倒酒，武净贤拿起一杯酒道：“方帮主好久没和你如此痛快地喝酒，十年后又一次相聚，来我和你干一碗。”方天意想道‘十几年前，你的酒量不如我，如今我却不知你底细，如今有十斤酒，可惜又来了于教主，想要在他醉酒时问出那人的下落，如今却又多了一个人，倒真没趣。’便道：“武帮主说的是，来于教主也干上几碗。”于冰莲便也喝起了酒，三人便欢饮了数碗，方天意又想道：‘我看也得把于教主灌醉，也好行事。’

话说余绍真在客栈住了数日却没等到沈翰林来与之相会，突然门外有一人敲响房门道：“是于客官吗？”于绍真听是自己丈夫的声音便道：“月儿去开门。”沈志月便出去开了房门，果见是自己的父亲。余绍真道：“冰哥，你怎么这么久才来。”沈翰林道：“我一路坐船，但所到之处你也知道，宋国水路设了许多关卡，我便扮成了渔夫，所以一路假装打鱼，所以耽误了许多时辰。”余绍真道：“我们一路南来，以后做什么打算？”只见梅冰燕冷冰冰地道：“找风云神剑，皇上不是说要找回此剑吗？”沈志月笑道：“燕妹终于开口说话了，一路南来不曾听你说些话，我真是寂寞至极。”

梅冰燕哼了一声，不理会沈志月。但沈志月自从那次完颜晟出殡，所有的官员和武林好汉群集送葬时正好碰巧遇上梅冰燕如此美丽动人，便心生爱意。但此次前来也是完颜亶派他们四人一起前来，余绍真本来看出儿子心思，便把此事告诉沈翰林，便叫沈翰林在皇帝面前说知，完颜亶知其意，便也有心思想让梅冰燕与沈志月成婚。但怕如此古怪刁钻的梅冰燕拒绝，所以下旨让梅冰燕与沈家一路南来。沈翰林道：“梅姑娘说的是，我看方帮主自有主意，我们也不必太着急，不过我们先到集市上走走也好散散心。”

余绍真笑道：“不错，我看好久没这闲心了，月儿带着梅姑娘走走。”梅冰燕道：“我们说是南来找宝剑，可我想此剑不就在沈府吗？我们倒不如在沈府门口看看。”沈翰林道：“那就按梅姑娘说的吧！”四人便离开了客栈一路在集市上行走，正好走到沈府，见沈府门外站着宋兵。梅冰燕在沈府看了一会儿。

沈翰林道：“梅姑娘我看这里不可多待，我们还是走走吧！”然后用眼示意沈志月带梅冰燕走走看看，沈志月会意便拉着梅冰燕的手走开。沈翰林和余绍真看了沈府一会儿也正要离开，突然沈府走出两个人来，那两人正是杨柳二侠，柳玉莹见熟悉的背影从眼前走过，觉得不远处的那两个人好熟悉。

柳玉莹道：“杨大哥你看他是谁？”便用右手指着正在集市上行走的一对夫妇。杨子阳道：“那不是沈冰吗？”柳玉莹道：“他们南来做什么呢？那贱女人也来了，我要和她会一会。”说完一人便追了上去，杨子阳便也跟了上去。沈冰听耳后风响知道有人跟踪，便转过头一瞥见是柳玉莹便对着余绍真道：“夫人，后面是柳玉莹，她正在跟踪我们。”两人便加快脚步走出集市来到一座山脚下，然后停下脚步，两人转身见来者也正趋近。余绍真道：“柳贱人，跟踪我们做什么？”

柳玉莹怒道：“和你了结当年旧账。”余绍真道：“冰哥喜欢我，这账有什么好结的。”柳玉莹道：“是你拆散我们的，让我感受到了失子之苦，颠簸之苦，难道这都不是你造成的吗？”沈翰林道：“你想要报此仇尽管来找我好了，再说这也是因我而起的。”后面的杨子阳躲在一棵树下听他们讲话，心里想自己也不好插手此事。

柳玉莹拔出手中的剑道：“当然也包括你了，沈冰。今日就让我杀了贱女人，以报我以前所受的苦楚。”余绍真怒道：“原来是来索命的，我也正要你的命。”不由沈翰林分说，余绍真也趋了过去，两人手中剑你来我往的，两剑交辉，余绍真和柳玉莹斗了数合，余绍真见和柳玉莹功夫不相上下，突然柳玉莹右手变剑，一剑从斜刺里正要向余绍真左臂斫去，沈翰林见此便纵了过去用一滚珠弹到柳玉莹的剑上，柳玉莹的剑被弹落在地上，余绍真一剑刺向柳玉莹的身子时，突然一个黑影从柳玉莹面前挡住了来剑，只是剑来得太快，那剑正刺中杨子阳的心窝。杨子阳运劲在右手上把剑一掰为两段，一掌向余绍真打去，正中余绍真胸膛。

余绍真吐血而出，沈翰林见此，发怒道：“杨子阳，你伤了我夫人，我让你死。”说完双掌拍去，杨子阳虽然口中吐血，但强忍着身子，靠着一股丹气，也双掌迎合沈翰林，两人掌对掌比起了内力。杨子阳以生命相拼，沈翰林见他拼命，忙想要挣开他的手，却有一股内力抵达自己的内脏，被震了几下，自己也吐出血来。而杨子阳却倒下身子全无力气，沈翰林挣开他的手便扶着夫人离开了此地。柳玉莹见杨子阳快不行了，便泪流满面地擦着杨子阳嘴上的血道：“杨大哥你为什么这么傻呢？何必为我挡那一剑呢？我欠你太多了。”只见杨子阳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们……·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