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冰封飒飒凉萧洞 孤舟恩情肠断思

突然门外来了一名兵卒走进赵府，来到赵天斌的迎客堂，然后拱手道：“启禀赵大人，门外有十几名嵩山少林弟子求见。”赵天斌道：“快快有请。”兵卒便带着十几名少林弟子入内，其实黄唐义，黄岳月也皆在其内。赵天斌见十几个人疲惫不堪，黄月岳道：“这位便是赵天斌赵将军吗？”赵天斌疑惑道：“正是，不知你们找我有何事？”黄月岳道：“我们受嵩山少林寺空同大师所托，把嵩山少林派的百年积蓄捐献给大宋，这也是整个嵩山少林派的心意，请赵大人禀明皇上收下这些黄金钱票，招兵买马，养精蓄锐，整顿兵卒，来年收复失地。赵大人不必猜疑，我们便是沈碧云沈将军的朋友。”

赵天斌听他们说是沈碧云的朋友，心中大悦道：“既然是沈兄弟的朋友，也是我赵天斌的朋友，你们历尽艰险千里迢迢为了接济宋朝，实乃难能可贵。这些财务我一定禀明皇上，让皇上处置。”众弟子便感激不尽道：“多谢赵大人。”赵天斌道：“不必言谢，这也是做臣子的本分，对了，你们应该是少林十八罗汉，怎么才十六人。”为首的一名浓眉罗汉道：“我们在途中遭到魔教教主袭击，才失去两名弟兄。”赵天斌道：“原来如此，你们不怕牺牲的精神，真是可敬。你们一定也困了累了，我就为大家接风洗尘，众位先去梳洗一下，我先入皇宫禀明皇上，回来之后让你们饱吃一顿。”说完赵天斌便吩咐手下领着他们去澡堂梳洗。

赵天斌来到皇宫，听太监说皇帝正在与秦桧谈论安邦定国之策。赵天斌便在宫门外等候，等了许久，才见秦桧走出皇宫。那太监便道：“赵大人，皇上有请。”赵天斌来到宫殿，赵构坐在龙垫上见赵天斌走进来，然后跪下禀道：“皇上，嵩山少林派如今遭到金国剿灭，现下只剩十六名罗汉在本府中，他们受嵩山少林高僧空同大师所托，前来捐献黄金钱票，他们千里迢迢历尽艰险才来到南国，为的是把少林派百年积蓄捐献给大宋，用这笔钱壮我大宋兵马，夺回失地。不知皇上将这笔钱作如何处置。”

赵构道：“难得少林派有这份心思，我就加封空同大师为护国大法师，可惜他已经不在人世，便着人给他树碑立传。对于那些钱财，就让秦爱卿处置，我相信秦爱卿可以为朕治理大宋江山。”赵天斌不知道秦桧底细便道：“若是如此，我明日便把这笔钱送入秦府，让秦大人定夺。”赵构道：“朕便是此意，你若无它是，便请退下，朕要休息了。”赵天斌道：“臣没有什么事了，臣就此告退。”赵天斌回到府内便把此事告诉了众人，黄月岳和少林和尚心中大喜，觉得空同大师得了封号，也不枉了对大宋的一片真心。赵天斌这日便大开筵宴迎请众人。第二日便到秦府说明一切，秦桧心中大喜，觉得这些钱财可以用在议和上。

话说碧云他们逃离瞿雷电的追捕，但见城内戒严，心中纳闷。韩笑天道：“沈大侠，如今金人全城戒严，现下如何逃出此地。”碧云道：“我看他们奈何不了我们什么？我们硬杀出去，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们，我们先避开瞿雷电，先到关隘，杀死金兵，他们便会怕了我们。”韩笑天道：“沈大侠说的也不无道理，若他们都用弓箭，沈大侠一个人可以逃离，怕的是我们这些人难逃箭矢之击。”碧云道：“那要看什么情况，若是对方用弓箭手的话，我们只有退避三舍，若是对方动刀枪的话我们只好强攻，擒贼先擒王。”大家觉得碧云有理便往南边城池而来。只见官兵把守关隘，在城楼下一个一个地对行人搜身。碧云道：“我先去对付这些金兵，若见我杀出一条路来，你们便向前逃出。”碧云施展凌波微步，快速地闪到金兵面前，两指用劲一点，登时数百名金兵被点中穴道，动荡不得。

众人便跑出了关隘，后面突然一声长啸，几匹马扬土而来，为首的正是瞿雷电，后面便是四大护法和成群的金兵。五匹马当先冲在碧云前头，横在路中间，瞿雷电道：“姓沈的哪里逃？”碧云见是瞿雷电，登时金国步兵又到，把碧云他们围得水泄不通。碧云道：“瞿教主，你们金国也太不自量力了吧！难道也要把武林赶尽杀绝。”瞿雷电道：“不赶尽杀绝，难道要让你们这些侠士为所欲为，留着你们也是祸患。”钟师太道：“沈大侠不必与他多言，他们创立的魔教早就是这个意图。让我来杀了这魔头，替武林门派报仇雪恨。”峨嵋钟师太握着长剑，一斜刺到瞿雷电面门，瞿雷电翻身下马躲过一剑。碧云便叫众人杀出重围，欧阳丽娟护着黄小琳母子，登时乱成一片。四大护法之一的袁成斜向唐洛讯杀来，贺巢佘向许思成纵来，赵铁昆向韩笑天杀来，碧云对付白成在。欧阳丽娟杀了数百名金兵渐渐觉得手臂疼痛，力气渐渐失去。黄小琳便把林晴缚其背，手运寒冰掌。

钟师太渐渐力怯，瞿雷电发声怒吼，一掌正要劈向钟师太胸部。碧云见此腾空飞起，一个翻身一掌顶在瞿雷电向师太打来的那一掌上。瞿雷电与碧云两掌相接，一个是手起莲花现，另一个是手起电相传。碧云便运起‘玉佛心经’，瞿雷电知道碧云又用少林派宝典，运出浑身解数，一掌霹雳拳向着碧云击去。碧云手起一尊巨佛向着瞿雷电打来。瞿雷电的霹雳与佛相抵，可惜瞿雷电现如今如何是碧云对手，只不过碧云武功高过瞿雷电一筹，瞿雷电被震得吐出鲜血。

韩笑天见金兵众多难于杀完，就用金箫抖开赵铁昆的长剑纵声喊道：“大家运起内劲于耳部，我要吹箫震死这些金狗。”韩笑天便吹起箫来，那音波一层一层此起彼伏，如水波一般，震得金兵掩耳狼狈，手扔刀在地，有的承受不了倒地而亡。箫音有时高上云霄有时低入深谷，变化莫测，让金兵死得不明不白。四大护法见殿下被碧云所伤，急急抖开对方兵器，退后护住瞿雷电，瞿雷电两眼发怒道：“姓沈的臭小子，今日就放了你们，只怪我武功不如你。他日定当与你决个雌雄。”说完又口吐鲜血数口。见地上金兵死伤无数，便带着残兵败将退出此地。碧云带着众人向南而来。

话说西域降龙禅宗在馆驿住了数日，便来到金国宫内见完颜晟，完颜晟见堪布带着厚礼来与之交往，心中大喜。这日正与老和尚堪布痛饮，突然见太监来报：“殿下身受重伤，皇上还是去看看吧！”完颜晟心下大骇，便与老和尚来看瞿雷电，见瞿雷电卧在椅子上神色难堪，完颜晟道：“电儿为何如此重伤？”瞿雷电道：“我是被姓沈的那小子击伤的。”老和尚见瞿雷电伤的不轻道：“皇上，我有办法医治殿下，若再迟疑，恐怕性命不保。”老和尚便在瞿雷电背部推拿数下，又从衣兜里掏出一颗黑丸来。

老和尚道：“此粒是冰山雪莲，我见殿下伤的是阳伤，请殿下只需调养数日便可痊愈。”瞿雷电道：“多谢堪布出手相救。”老和尚道：“不知击你之人是什么人？”瞿雷电怒道：“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杂种，几次败我金国计划，也不知为何他却有白花老道颜淑的百年功力，又有少林派的杰学。”老和尚道：“此人年龄多少？”瞿雷电道：“好像是二十多岁年纪。”老和尚道：“如此年轻却又有如此功力，真是旷世奇才。若是可以老夫一定要见识见识。”

话说仙游教教主梅秋老怪因走火入魔，变得疯疯癫癫。而梅冰燕又因为父亲梅芳厝被沈碧云所杀，心中大为恼火。便带领仙游教弟子在其父灵堂祭拜。各个点火焚香誓死要杀沈碧云替父报仇。这日梅冰燕正好带领弟子在关卡上等待沈碧云的到来。梅冰燕这日果见沈碧云从此地打过，沈碧云他们见城楼上金兵和仙游教弟子把守，韩笑天道：“沈大侠，我们该如何闯出去。”沈碧云看看城楼森严，又见梅冰燕用凶狠的眼光望着自己。梅冰燕道：“你们看到了吗？那些人便是武林人士，其中一人便是杀我父亲的沈碧云。大家齐心协力，把他们全部抓起来。”众人应了一声是，各个雄赳赳，气昂昂要下来与沈碧云一拼。

梅冰燕发号施令道：“快吹起号角，给我包围他们。”其中一名金兵吹起了号角，楼下的金兵把沈碧云包围了起来，而城楼下的门也被关了起来。沈碧云拿起风云神剑护身，妙手师太用剑斫倒了一名金兵，韩笑天用箫与仙游教弟子杀来杀去。金兵越来越多而仙游教弟子又有武功，碧云他们虽然杀了很多金兵但势单力孤，总有力尽筋酥之时。韩笑天道：“看来我还得用我的箫吹死这些金狗。”韩笑天手握金箫按住六孔，其声时高时低，音波传入众金兵耳中，众金兵掩住耳朵摇头，两眼昏花，登时吐血而亡。许思成飞上城楼，躲开梅冰燕一掌，快速用轻功往城楼下杀去，手提砍刀，斫了几名金兵，手运一掌在把门的金兵脑门上一击，打开城门。梅冰燕纵了过来，此时唐洛讯也闯进城门，妙手师太用剑与梅冰燕的剑相迎。

黄小琳和欧阳丽娟闯出关卡，梅冰燕见高手甚多，自己无法阻挡。此时南来的两名金刚又从此地打过，正遇欧阳丽娟。欧阳丽娟提剑与金刚杀了起来，两大金刚武功深甚，欧阳丽娟渐渐败了下来。几个回合，天轮金刚手握禅杖正要往欧阳丽娟顶上一击。此时沈碧云用风云神剑向禅杖一抵，禅杖断为两截。天轮金刚恼火发掌劈来，碧云用风云神剑抵挡，天轮金刚避开风云神剑锐气，退开数步。镇海金刚用铙扔向碧云面门。只见铙转飞快，碧云用风云神剑把两个铙一一击落，断为四半。

两大金刚见来者武功奇高又有无比锋利的宝剑，心中大惊。此时北边一阵呼啸，一人脚下生风，呼呼而落在碧云的前头，后面一人也相继赶到。原来两人正是叶不逢和杜海，叶不逢道：“把剑留下，就可以走人。”欧阳丽娟道：“凭什么留下。”叶不逢举起拳头道：“凭我的拳头。”碧云道：“有本事就过来抢，抢去了就是你的了。”叶不逢道：“此话当真。”碧云道：“少说废话。”叶不逢运起内力，两手合十，数掌打向沈碧云的胸部，那数掌没有实掌而只是借着空中的风劲而打，此为无影掌。

碧云用风云神剑唰唰数剑，只听当当数响，那无影掌打在了剑柄上。碧云一剑一剑直逼叶不逢，叶不逢渐渐挡不住风云神剑的锐气，便道：“是英雄好汉的，把此剑收起，有种的就别依赖宝剑，单对单来较量。”碧云便收起风云神剑，把风云神剑缚在其背上道：“那好我把宝剑收起，放马过来吧！”叶不逢便手掌变爪，打出‘龙爪十齿’。十个手指头有如鹰爪一般扑朔而来。碧云运起‘莲花神功’与其对打，叶不逢觉得对方内力十足，一股阳劲直透自己的手掌。叶不逢觉得双掌疼痛，正要缩手，碧云打出‘风旋神力’一掌正中叶不逢肩膀。叶不逢肩膀登时断了，疼痛难忍便道：“杜海还不快来扶我。”杜海便纵了过来扶住叶不逢道：“这小子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武功年年俱增。”欧阳丽娟笑道：“知道厉害了吧！沈大哥咱们快撤吧！”沈碧云道：“嗯，大伙快向南走。”众人便都往南而来。

碧云向南而来，过了数日，正好向淮南而进，早早望见大江。此时追兵又到。一阵滚滚尘埃过后，数匹马奔腾而来。为头的是一个年老高僧身后便是四大护法和梅冰燕，两大金刚，叶不逢和杜海。叶不逢逃不过金人的魔爪，纷纷向两大金刚投降。为头的自然是老和尚，老和尚道：“你们要过江，没那么容易。”碧云见人多势众，见大江无船只，又见大江西侧有一座小山丘。沈碧云道：“我们先到小山丘那边去。”众人便往小山丘撤去。老和尚带着金兵跟了过来。七人跑到小山丘上见一个小洞，便躲了进去。

老和尚笑道：“把宝剑扔出来，否则让你们都死在洞里。”碧云在洞内道：“外面人多势众，大家想个办法，如何打退金兵，然后找只船只渡过大江。”黄小琳道：“我看前无可走，后无退路，难道大家要死在洞里吗？”韩笑天犹豫了片刻，然后道：“你们先捂住耳朵，我在洞口吹上金箫，震死那些金兵，然后大家再冲出去。”碧云点头道：“那就有劳韩帮主了。”韩笑天走到洞外吹起箫来，他运起全身内劲，此时比平时更用尽数百倍。那箫音如雷声轰顶时而如蚊子绕耳之音。洞外的金兵果然全部倒地哀叫。老和尚他们全部运起内力与洞内箫音相抵。过了一时半刻，洞内的韩笑天吐血而出，而洞外的金兵全部倒下。

唐洛讯扶着韩笑天道：“韩兄弟，我这里有一颗劳神丹药，你服下后慢慢调息，数日便可痊愈。”唐洛讯从兜里掏出一小瓶来，用手抖出一颗小药丸来，韩笑天服下后道：“沈大侠，可以先去观望。”沈碧云走出洞口，果见金兵尽倒。老和尚却拿着一把铜钺向着碧云头顶击去，碧云用风云神剑挡隔。那铜钺是西域皇族用上好的黄金和铜铸成的，所以强固无比。老和尚道：“把宝剑留下，老夫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碧云道：“此剑是我黄山派的宝物，怎可留给你。”老和尚又一钺击打，碧云躲开铜钺，那铜钺正好打在山石上，那大石头如被火药炸开一样，登时尽碎。碧云知道老和尚内力丰厚，难于与他硬拼。

洞里的人提着剑杀了出去，韩笑天与白成在打了起来，唐洛讯与赵铁昆对斗。黄小琳与天轮金刚各施出掌力，欧阳丽娟与镇海金刚剑掌交加。许思成与叶不逢剑掌殴斗，妙手师太与袁成斜两剑交相辉映。碧云与老和尚杀了数合，碧云把宝剑缚其背部，手运‘玉佛心经’，登时数佛相袭，老和尚见风劲来得奇快，手中铜钺束在腰间，手运‘降龙神功’，碧云与其对掌，退开数步，一阵晕眩。老和尚却安然无恙。许思成被叶不逢逼得力尽筋酥，心生一计，知道叶不逢只能用左手击打，而右手早已经被碧云打伤。许思成跳出圈子，手提着宝剑，向叶不逢的右膀击去，叶不逢本来是处于攻势，现下见许思成仗剑逼来，只能处于守势。

许思成步步紧逼，剑转飞速，一剑斫向叶不逢的右肩胛上，削下了叶不逢的一支胳膊。叶不逢哀声惨叫一声，退开数步。许思成见机行事，一步又杀将去，正好刺中叶不逢心窝，叶不逢怒道：“你这王八羔子，今日死在你剑下，我真是不服。”说完吐血而亡。梅冰燕见死了叶不逢，一剑刺向许思成，许思成躲开一剑，此时杜海见死了叶不逢，便杀向金人，提着宝剑道：“许兄弟，我也是大宋子民，前日受叶不逢嗾使才投降金人，今日我要与金人打开杀戒。”

许思成道：“你能如此，我们还是兄弟。”杜海与贺巢佘打了起来，杜海只是采花大盗如何是贺巢佘的敌手，拆了数招，杜海渐渐力穷便与贺巢佘拼起命来。杜海发一声喊，抱住贺巢佘，贺巢佘用双掌直击杜海脑门，杜海用牙齿咬住贺巢佘的颈项，杜海知觉脑中晕眩，但牙齿却不松懈，一时咬住贺巢佘的喉头，贺巢佘的喉头被咬碎。而杜海被击的脑浆喷出，贺巢佘喉头血流不止，不一会儿也倒地身亡。

碧云与老和尚又对斗了数十回合，碧云渐渐输于老和尚掌下。碧云只好拿起风云神剑与之抵挡然后喊道：“大家向河边撤去。”众人便又向河边撤去。众人打斗到晌午，果见茫茫大江有数条渔船，船上的渔民正在大海捕鱼。韩笑天见东侧有一条小船，抖开白成在的剑，要去拉船只。此时老和尚因碧云的风云神剑难于攻下，只是攻攻守守，无法趋近碧云的身体。韩笑天解开缆绳，纵声喊道：“大伙快上船。”众人便向船只靠拢。欧阳丽娟被打中左臂，跳开镇海金刚的圈子，跳上了船只，这边黄小琳也运起寒冰掌跳开天轮金刚的圈子，跳上船只，唐洛讯，许思成也跳上了船只。

碧云正要跳上船只，见妙手师太一人对斗数人，难于脱手。妙手师太见情况不妙道：“沈大侠快走，我死不足惜。”碧云要去救师太，可惜来晚了一步，只见老和尚用铜钺一钺击中师太的后胸，师太随口吐出鲜血，手中长剑乱舞，又被三大护法三剑撕碎全身。众人看得心惊胆战，碧云跳上船只，心中不悦，连喊数声师太。韩笑天撑开船篙，撑下船底数下，船只离岸边越来越远。碧云咬牙切齿道：“若他日杀入中原，此仇不报非君子。”众人都心中凄凉，向南国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