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尸检
李雄鹰刚吃过晚饭，冷小米就帮他准备好了新鲜出炉的验尸报告，可是他现在对苏凯旋的身世更感兴趣，他正在网上浏览一些东门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的资料。刘洋拿过验尸报告，一边看一边思索，坐在一旁的唐恒问道：“尸检结果到底怎么样？”
冷小米看了一眼刘洋手中的验尸报告“死者的死亡时间大致在48小时前，我已经做过了DNA比对，现在可以确认死者正是孤苏东门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财务总监的儿子苏凯旋。”
刘洋看着手中的尸检报告问道：“死因是什么？”
“颈动脉被割断，大量失血。”冷小米回答道。
“是割喉啊！”李雄鹰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小米姐，你报告上说死者的头部有多处被钝器袭击留下的伤口，难道……那不是死因吗。”
“是啊，从死者头部的伤口来分析，凶器是一把榔头，市面上到处都能买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那些伤口都不致命。除此之外，我在死者的身上也发现了大量创伤，包括不限于棍棒和拳脚造成的伤痕，一些骨头是被打骨折的。”
“看样子，凶手和死者有血海深仇啊！”李雄鹰的眼睛一直盯着电脑，不愿意离开。
“何止是血海深仇，凶手还用烙铁死者的皮肤……”
“简直到了饮其血，食其肉的地步了。”包幸回答道。
“死者的头部被煮过？”
“嗯，确切地说是被放到高压锅炉里炖过。”
“假如我是凶手，我会把他的头放到微波炉里加热。”李雄鹰关掉了网页，从刘洋手中拿过了验尸报告，“你的报告上说尸体中总共有二十八块？”
“嗯，凶手把尸体分割的并不仔细，左腿分成了三块，而右腿分成了四块。”冷小米皱着眉头说道。
“看来他做得不够专业啊！”
“的确是个外行，曾经出现在孤苏城的分尸狂，下刀总是喜欢挑容易切断的部位，他们对人体有一定的了解，学过或者接触过人体的相关知识。但是这个杀人狂下刀显得随心所欲，切剁的力量不均匀，每一刀的力度有大有小，造成的伤口也不一样。我在切口处提取了一些金属物质，来自不同的刀刃，我判断凶手刀都切坏了好几把。”冷小米想了想，又补充道“凶手切割尸体的时候，心里没有害怕，但是……手法不娴熟。”
“如果凶手懂解剖，我们的搜索范围可以小很多。”
“前辈，我们不能排除凶手装作不懂解剖和人体的知识啊！你看这段骨头，哪怕是个外行，都知道那里不好下刀。”
李雄鹰嗯了一声，虽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但是他迅速召集了参与案件的所有警员开会。忙碌了一天，所有的侦查员都面带倦意，但是他们却丝毫不敢懈怠，因为他们清楚，这是一起性质极度恶劣的凶案，凶手的残忍手法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每个人都想着尽早破案，将残忍的凶手绳之以法。
安天华出席了会议，他先问道：“苏凯旋的死和他虐狗会不会有联系呢？”
“从目前的资料来看，存在联系的可能不大。”李雄鹰回答道，“孙凯旋这个人虽然品行很差，但他始终还是……就算是作孽，也不至于招来了如此残忍的杀身之祸。我觉得是有人故意要报复他。”
“因为他的父亲是东门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的财务总监？”一个警员问道，在坐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东门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和东门帮是什么关系，他们的老板都是蒋天雄。
“嗯，不排除他的家庭原因导致他招来杀身之祸，苏凯旋虐狗可能只是他遇害的一个导火索，那条狗的主人不能排除嫌疑。”刘洋回答道，李雄鹰听到他的回答连忙反驳“我看未必，虐狗的事情已经过去一周了，狗的主人也无从查起，这条线索已经废了。”
“凶手可能是用了一周的时间才查到是苏凯旋虐了他家的狗，打了他的爱人呢！”安天华若有所思地说道，其他侦查员立刻围绕着杀狗这条线索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不过由于线索有限，一时间无法得出结果。
等他们讨论结束后，李雄鹰说道：“死者生前被凶手用烙铁烫过，我们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凶手只是要虐待他，完全有更好的方式，他的头是被丢进了高压锅里而不是微波炉里，就从这一点我们可以排除狗的主人是凶手。”
“是呀，从狗的线索来找狗的主人简直是大海捞针。”唐恒附和道。
“你们的意思是，苏凯旋的死和帮派有关系？”
“是的，你们仔细想想，几天前的命案，死得是谁？上周的命案，凶手又是谁的人？”李雄鹰说话的嗓门渐渐大了起来，安天华连忙瞪了他一眼，李雄鹰的嗓门又渐渐地变小了。
“从尸检报告上来看，凶手对人体一点也不了解，连皮毛都不知道，我们可以排除屠夫、医生和其他相关的职业。”包幸的回答没有引起任何共鸣，坐在他旁边的警员说：“我看凶手没准就是一个学医的，只是他学艺不精，不敢卖弄自己的技术，所以才故意粗制滥造的。”
他的朋友立刻帮腔“没错，他没准是个医学院的新生，对人体的知识有了初步的了解，但是没做过人体解剖。”
“没准他是自学成才呢！”
“你们的无聊会让我们的调查范围变得更广，目前我们的线索有限，必须相对的缩小调查范围。我们目前知道的情况是，嫌疑人身高在1.80米左右，和苏凯旋认识，兴许知道他虐狗的事，他们可能是同一个公司的，或者是道上的人。”
“嗯，没准是个爱狗人士。”另外一个警员附和道。
“每天有那么多人杀狗，凶手假如真是爱狗人士，他已经变成连环杀人狂了，为什么单单只找苏凯旋麻烦呢？”李雄鹰始终不想把凶手和爱狗人士扯上关系，他的脑子里已经够乱了，他不想那些无用的线索打乱他的思维。
坐在最角落的冷小米发言了“你们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死者的骨头是被凶手用蛮力切断的，从切口上来看凶手肢解尸体的时候很暴躁，但是他并不害怕。如果是一个普通人，把尸体开膛破肚的时候，难免会引起不适，哪怕是医学院的新生也不例外。凶手不仅镇定地肢解了尸体，还把尸体的头放进了高压锅里，如果他心理素质不强，那么他绝对不可能那么顺利地完成这一系列操作。”
“嗯，凶手没准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是医生的可能性也不小，他们对这种画面已经习以为常了。”安天华翻看着验尸报告，说道，“不过如果他是医生，肢解尸体不太可能会出现找不准下手位置的情况，兴许他是装作找不到位置，这样可以不露出破绽，让我们的调查方向发生偏差。”
安天华说完后，其他警员的思路顿时打开了，他们各抒己见，会议室的气氛又一次活跃出来，李雄鹰突然说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凶手可能心理有问题，他的行为非常极端，他不仅不会对杀人产生任何恐惧，反而会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快感。”
“又是一个变态杀人狂。”刘洋现在对变态杀人狂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和自己的朋友吹牛说在孤苏城，每个礼拜都能抓到一个变态杀人狂，他的朋友还不信。
“接下来我们的调查工作可能有些繁琐，我们不仅需要调查有医学知识的人，还同时要调查心理存在问题的，另外，我们还要留意爱狗团队，这些团队除了个别的官方组织，还要一些网友自发组织的民间团队。那些民间团队里，难免会出现一些极端的爱狗人士。”安天华总结道。
留意在一旁补充了一句：“有必要的话，留意一下道上的家伙，查一下他们谁最近和东门帮有仇。”
“老李，这条线就没那么好查了，谁和东门帮没仇？”
李雄鹰一言不发，会议结束后，调查工作立刻开始了，一直到天亮还没有结束，LCPD的警员整理着资料，累了就趴在桌上眯一会，随着太阳在地平线上升起，调查在全市展开了。
唐恒带着人调查爱狗人士，刘洋则负责调查医学院的新生，李雄鹰则四处打听道上哪些人与苏凯旋有仇。由于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调查的难度可想而知，但凡是遇到可疑的人和可疑的事，LCPD的警员们都会把他记下来，以防错漏关键的破案线索。
包幸跟着一个老警员来到了东门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他们负责排查犯罪嫌疑人是否藏在员工之中，东门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的保安倒是配合，他将两天前的监控记录调给了包幸看，先排除了一部分员工，然后包幸又排除了一部分身高不符合的员工，剩下的员工就只剩下就只剩下保安队长一人了。
“前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包幸铁青着脸问道。
“我休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