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杀戮的延续
河里的女尸身份很快有了答案，她的名字叫昝兰，失踪了已经有四天了，家人此前已经到派出所报过警，昝兰的个人信息初看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李雄鹰很快发现，昝兰和施艳在同一家房地产公司工作。
昝兰的死因也很快有了结论，她的死亡时间是在四天前的夜晚， 遇害的手法和施艳一模一样 ，都是因为失血过多而亡，死者的肋骨被钝器打断了，冷小米判断那是由锤子造成的伤口。和施艳略有不同的是，昝兰没有被捆绑过的痕迹，她身上的刀伤多达41处，伤口较浅，没有伤到内脏，大部分伤口是死者死后造成的。
李雄鹰从时间上推算，海港城的受害者是第一个受害者，施艳是第三个受害者，而昝兰应该是第二个受害者。根据罗刚的调查，第一名受害者与昝兰和施艳没有任何联系。
外面的雨还在下，李雄鹰难免有些担忧，虽然他已经派刘洋和唐恒去监视杨大宝，可是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杨大宝选择这三名女性下毒手呢？这个问题一直困恼着李雄鹰，他和其他警员讨论了足足一个小时，却始终没有找到答案。
雨越下越大了，李雄鹰拿出手机，拨通了刘洋的号码“情况怎么样？”
“他在家看电视呢。”刘洋回答道，他将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了唐恒，让唐恒再确认一眼，唐恒拿过望远镜，看了看对楼的杨大宝，点了点头，他小声问道：“我们会不会调查错方向了？”
刘洋摇了摇头，他从唐恒手中拿过望远镜，继续监视杨大宝的一举一动，他看到杨大宝突然起身，拉上了窗帘“这……”
“没关系，我们有两个侦查员守在他家门口，他别想出门。”唐恒笑道。
第二天一大早， 刘洋就接到了李雄鹰的电话，又有新的尸体出现了，这次是在东门区的一个垃圾桶里。
刘洋让唐恒留下来继续监视杨大宝，自己则赶到了案发现场，那是一条相对偏僻的小路，天蒙蒙亮的时候，路上还没有看到一个行人，寂静就这样被打破了。当刘洋看到尸体时，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果然和前几起凶案如出一辙，死者是女性，面部完好无损，身体被利器与钝器破坏，腿部被泼了硫酸。
“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在6个小时前，至于死亡原因，不需要我详细说明了吧？”站在一旁的冷小米说道。
刘洋默默地点了点头“确认死者身份没有？”
“正在调查中。”
“这个……她的年龄好像比前面几个死者大很多啊！”包幸突然说道，李雄鹰注意到垃圾桶里的女尸年龄大约在40岁左右，而此前的三名受害者，年龄均未超过25岁。
刘洋现在很苦恼，直到现在，杨大宝还在家里，没有出门，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走进了迷宫了，在迷宫里迷了路。但是李雄鹰觉得不能洗清杨大宝的嫌疑，因为他在死者身上只发现了25道刀伤，这不像是连环杀手的风格，更像是有人在模仿作案。
还没有等女尸被运上警车，在杨大宝家楼下执勤的侦查员说发现了一具女尸，刘洋立刻赶到了现场，那具血已经流干的女尸正默默地躺在草地里，周围的小草没有染上一丝鲜血。
“这里不是凶案的第一现场。”唐恒感觉自己说了一句废话，冷小米很快赶到了现场，她马不停蹄对尸体进行了简单的检验“死者的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24是小时，她是前天晚上遇害的。”
冯瑜夹起了一块木屑，喃喃说道：“凶手把她的尸体暂存在堆放木料的仓库里。”
“如果我是凶手的话，我绝对不会把尸体丢在自己的家门口。”包幸说道。刘洋感到了一阵自责与愤怒，他感觉自己的心里就像是压了一块石头，根本喘不过气来，他悄悄地走到警戒线外，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又猛地吐了出来，他希望用这种方法把压抑在心中的闷气全吐出来。
两名死者的身份很快得到了确认，杨大宝家楼下的死者名叫姚妮，在一家医院做护士；而垃圾桶里的女尸来头可不小，他是孤苏东门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长蒋天雄的妻子严芬芳。
这个案子立刻引起了魏江河的高度重视，副局长秦伟杰更是督促安天华务必在三天内破案，面对着办公桌上厚厚的一叠报告，安天华也很苦恼。那些验尸报告就像是复印件似得，除了部分细节不同和死者名字不同，其他每一处细节都很类似。冷小米对死者的伤口进行了详细的查验，他发现除了河里的女尸，其他几名死者身上的伤口深度几乎一模一样，由此看来凶手的手法很成熟，他此前一定是接受过训练。
秦伟杰立刻召开了会议，他们重新梳理了一下案件的经过，第一起案件发生在海港城，SCPD提供的资料显示受害者总共被捅了40刀。
第二起施艳的遇害案（实际上是第三起）发生在雨夜，虽然种种迹象表明杨大宝就是凶手，案发后刘洋也第一时间找到了杨大宝，杨大宝的种种言行也让刘洋感到很可疑，由此刘洋加大了对杨大宝的怀疑。
第三起昝兰遇害案是杨大宝亲自报的案，刘洋一直觉得那是杨大宝在自导自演，可是到了第四起案件的时候，案情发生了180°大转变，杨大宝这次有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而第五起案件，显然是有人想栽赃杨大宝。
秦伟杰已经否定了杨大宝就是凶手，从发现尸体的地点来看，杨大宝家虽然离案发现场并不遥远，可是他的交通工具只有电瓶车，如果要想搬运尸体，根本无法掩人耳目，第五起案件证明凶手有一个仓库，而杨大宝并没有这样的仓库。
刘洋也不得不承认，在此前的几次调查中，他一直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因为一开始他就认定杨大宝才是真凶，加上杨大宝的不断挑衅，他一直在杨大宝身上寻找突破口，可是却没有留意到案件还存在其他疑点。
“杨大宝会不会有帮凶呢？”包幸问道，直到现在，他仍然坚信杨大宝就是凶手。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不要让杨大宝这个名字占据着你们的脑子。”秦伟杰说道，他此前已经答应过蒋天雄，三天内一定抓到凶手。蒋天雄现在很伤心，他能走到今天全是因为他有一位出色的妻子。
会议室里陷入了沉默，挂在墙上的闹钟发出了“滴答滴答”的声音此刻变得格外清晰，刘洋感觉自己的脑海里仿佛出现了一张无序的拼图，他努力地想拼凑出 一副完整的图片，可是每一次尝试，都不知道图片是否完整的。
李雄鹰打破了这个僵局，他突然问道：“我记得东门精神病医院每次释放已经痊愈的病人，是一批一批放出来的吗？”
“嗯，是的。”秦伟杰答道。
“我们有必要调查一下和杨大宝同一批出院的病人，都有些谁？”
“前辈，为什么……”
“我相信梁忠教授的判断，杨大宝的精神肯定没有问题，至于其他病患，那就不好说了。兴许是医生在诊断的时候，发生了一些纰漏也说不定。”
“你的意思是？”秦伟杰顿时来了精神。
“我的意思是，那人可能根本没有精神病，他是被怀疑有精神病才送进东门精神病医院的。”
秦伟杰点了点头“嗯，的确可能有这种人。”
“凶手认识杨大宝，和他关系很不错，甚至可以说是志同道合。”李雄鹰望了一眼坐在远处的罗刚“请把那份名单弄过来，让我们来认识一下这个雨夜屠夫。”
曲棍球面具人漫无目的地走在漆黑的小巷子里，今天晚上没有下雨，他没必要杀人，走在路上只是为了散散心而已，当他通过一条漆黑的巷子时，他突然听到有人在接近他。
“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经都做了。”
鬼面人从无尽的黑暗中缓缓地走了出来“我今天来是想提醒你，LCPD马上就会察觉到你的身份了。”
“……”
“我猜你已经知道，我让你干掉的那人是谁了，蒋天雄的妻子，现在黑白两道的人都在找你，你说你该怎么办呢？”
“我不想回精神病医院，我没有精神病。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正义啊！”曲棍球面具人回答道。
“但是，你为什么要把尸体扔到杨大宝家楼下，栽赃他呢？这么做很愚蠢。”鬼面人笑道。
“LCPD都在怀疑杨大宝，那么……好吧，我太蠢了。”
“最后一个目标，干掉她就离开孤苏城。”鬼面人将一张照片递上，“如果你看过天气预报的话，明天晚上下雨哦。”
“嗯，我会把事情做好的。”
“辛苦了。”鬼面人转身离开了，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曲棍球面具人捡起了地上的照片，他仔细地端详着照片上的女子，总感觉自己好像在哪见过她，想了好久她才想起了她的名字“叶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