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失望至极

“兴邦啊，什么时候回来呢？也不知道给姑姑拜个年，走这么久，姑姑都想你了。”庞坤艳对着电话，发自肺腑讲着对庞兴邦的想念，言语间透着长辈对小辈的溺爱。

和小孩子们玩得正欢，旁边又有沈雨慧的陪伴，哪里还有那份耐心在此时接姑姑的电话。出于对长辈基本的礼貌，庞兴邦应付式地回答道：“我也想您啦，过年好！姑我在忙项目呢，忙完就回去了。”

听出来庞兴邦急着要挂掉电话，庞坤艳也跟着有点急了：“在那种小地方有什么可忙的，想做项目更要回来和姑姑谈谈啦，你最在乎的那个慈善项目我已经谈下来了。如果你愿意，来姑姑的公司也行，这个项目全全交由你负责。”

“什么？”庞兴邦生怕是自己听错了，又问了完整的问了一遍：“姑你说的项目是我们现在调研的慈善项目吗？这个是集团的项目呀，你怎么有权接手去做呢？”此时的庞兴邦满脑子全是问号，惊讶之余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集团的项目也对外招标的，姑姑的公司实力更适合做这个项目。怎么样？过来帮姑姑吧。“庞坤艳目前只是想着让庞兴邦赶紧回来陪自己过年，项目的事也是真心想交由他负责的。

“姑，我晚些再给您打电话先挂了。”庞兴邦还是急忙把电话挂断了，然后马上把从庞坤艳电话里说的事情一字不漏地告诉给了沈雨慧。

听庞兴邦说完一遍的时候，沈雨慧是完全不相信的状态，以为庞兴邦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说着玩的并没有太认真理会，知道看见上一秒还在嬉笑的他此刻表情变得严肃甚至有些凝重，才感觉到事情的真实性。沈雨慧不愿及不轻易相信还有一个特别的原因，是她认为那个能做决定的人肯定会帮助福利院的，可是结果却让她甚至感觉到了绝望，好像院长离开她那天的心情。

“那......那公司怎么说的呀，不能光凭着一通电话，这个项目就这样定了呀。”沈雨慧还是想着，这么重要的事情总会有个转机。

庞兴邦愣了会儿，“我还没跟公司联系呢，接完电话我这不就像你汇报了嘛。你是我领导，我什么事都要先跟你说。”前面一句是正事，后面一句又露出来本性，是在和沈雨慧打情骂俏的语气。

“不要在这个时候还开玩笑了，你有没有跟我的领导说呢，冷总监啊，他知不知道这件事？明明是他安排我们来这里，说是要项目启动之前的调研，怎么突然又说项目就确定给了别人了呢？”沈雨慧被突发的情况搞得有些语无伦次，同时也在用这样的方式宣泄自己心里的气愤。“你打，你现在就打给他，快打！”

在沈雨慧的催促下，庞兴邦打给了冷明一，嘟嘟嘟的声音此时此刻显得特别叫人听起来闹心。

“接通了没呀？”沈雨慧少有耍性子地催个不停。

庞兴邦看出来沈雨慧是真的要生气了，“马上，马上通。通了，通了......”

“冷明一！”没经过庞兴邦的同意，再得知手机拨通了以后，沈雨慧抢过手机想要直接跟对方沟通。

沈雨慧此举不仅仅吓到了手机主人庞兴邦，也着实叫电话那端的人感到了惊讶，意料之中又出乎意外。“是。”冷明一回答道。如果冷明一没有记错的话，这是沈雨慧第一次叫他的全名，感觉说不上来。之前沈雨慧刚调到他的部门的时候，叫他总监，后来又随着部门同事叫他头儿之类的，即便冷明一知道他们还在背后叫他冷面黑神等绰号，但在听见到沈雨慧叫他全名的那一刻，他竟然有些胆怯地不想面对，因为他同样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项目......慈善项目前期的调研......”沈雨慧不知道该怎样开口，不敢开口直接问冷明一结果，在通话中吱吱呜呜。

“回来吧。”冷明一就是这么直接，毫不给人留有希望。

简单的三个字，像针似的扎在沈雨慧的心头上，沈雨慧明白了冷明一的意思，可还是不死心地问：“确定了么，我们是不是还有可以争取一下的机会呢？”

“确定，没有。”

嘟嘟嘟......再被冷明一又狠扎了心之后，沈雨慧气到直接挂断电话。

“怎么样，情绪还好吗？”站在冷明一旁边的人问。

冷明一用习惯性的眼神看着身边的陆昊，“你是问我呢，还是关心另一个？”

“明知故问。”陆昊‘回敬’了一句。

“明知故问的是你，年前大张旗鼓，叫人家心怀希望地去准备，结果呢？”冷明一对项目的结果也是意外和无奈的，“或许集团失去这个项目根本不会在乎，我的部门呢，也不会因为莫名丢了一个慈善项目而降了绩效奖金。反倒是那傻丫头，我想我查到的结果你早知道的，她就是在那家福利院长大的，没了项目，不知道她的抗压能力能不能经受得住考验了。”

难得听见冷明一除工作以外能够说这么多和他无关的话，勾起了陆昊的好奇心，“没看出来你也会关心人，还是个女人。”

“你不是也一样么，或许我们关心的并不是人，而是其身份吧。”冷明一瞬间转变了原有的冷漠常态。

陆昊听冷明一说完这句话，心头一颤，“身份？”

“怎么你和我这位老朋友还打算隐瞒吗？”冷明一说道：“外界都已经传开了，说集团迟早得由那位太子爷接管。纵使那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只懂得挥霍，但对我部门的这位女下属还算专一，这么长时间了集团的人谁都看明白了，估计这层关系就差你顶头上司点头认可了吧。”

听到这样的解释性回复，陆昊算是放松了警惕，没再继续说什么。

在沈雨慧给冷明一打电话的短短几句时间里，庞兴邦大气都没敢喘，生怕沈雨慧会把气撒到自己身上。“说什么了，这么快啊。”庞兴邦知道沈雨慧挺注重彼此尊重的，没听见她说再见之类的就把电话挂断了，肯定是有情绪，而且还挺大情绪，他想知道是不是那头的冷明一又说了什么话更加刺激了沈雨慧。

“你在这里，我想进房间一个人静静。”沈雨慧看都没看庞兴邦只是说了句话。

“那个......静静......我陪......”庞兴邦连忙小碎步贴上前去，只可惜被沈雨慧关在了房门外。

进到房间里，沈雨慧思来想去还是想问个究竟，毕竟这是她非常重视的事情。手机在手里握出了汗，沈雨慧还是拨通了那个没有备注姓名的号码。

“喂，您在忙么？”沈雨慧多少还是有些胆怯。

“我在忙，但是你如果有事情可以说。”庞坤荣接到沈雨慧电话的时候正好在于外商谈投资项目，他少有地在开会时接电话，这一点就连在场陪同的工作人员也感到意外。他自己安慰自己就是他与沈雨慧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他预感到今天在沈雨慧知道项目确定的消息会和自己联系，所以即便很重要的会议，他还是不自觉地总看手机。

“我想要知道项目给别人做了，是您的决定么？”虽然言语中用了您，但是语气却不像一个部门小职员对董事长说话应该有的态度，沈雨慧是气的并非不尊敬。

“是集团的决定。”

“集团还不是您一个人说得算么！”

“不要说这么幼稚的话。”

当庞坤荣对着手机讲完这句话的时候，其他人惊了一下，又不好明目张胆地看，都用余光偷瞄庞坤荣的表情，心理在猜想他究竟是在和通电话语气竟然如此不同。

“我是幼稚，我幼稚地以为慈善项目是真的能做慈善帮助有需要的人。我是带着满满地希望回来的，更想把希望带给孩子们。不能给我们结果的事情，为什么又要给我们希望呢？永远只看利益的么，没有感情么？”说到这些沈雨慧的情绪有些激动，甚至带有哭腔。

“我马上派人接你回来。”庞坤荣没有安慰，直接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沈雨慧知道事情怎么谈也都不能改变结果了，叹了口气，“好的，董事长。”

这一声董事长叫得庞坤荣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但是他是一个商人，每一个重要的决定都是他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并非全看在利益，有时候他有他的目的性。庞坤荣最初的确是想把这个项目给沈雨慧来做，但后来萌生了让沈雨慧尽快改变人生轨迹的想法，正好庞坤艳看上这个项目，索性给了她来做。倒是庞坤艳常说的那句话，提醒了庞坤荣，没错，庞兴邦是公认的集团接班人，但接班人立业的同时也需要成家。庞坤荣知道沈雨慧的身份要是被揭穿，她的安全不确定之外，就连庞兴邦的身份都会遭受到怀疑。既然已经这样了，何不按照现成的剧本让事情发展的顺理成章。

重要的事情制定是要交给自己身边的最信任的人去办，自从沈雨慧出现后，陆昊就像是庞坤荣指派的专门负责处理沈雨慧事情的人。

会议因为庞坤荣的一通电话，暂时被中断。庞坤荣走出会议室，叫陆昊定最早的航班去把人带回来。“告诉她，想要得到什么不是单靠努力就行的，往往还要靠权力，有权力才有资格去争取。”庞坤荣在陆昊出发去接沈雨慧回来前对他说的话。其实大可不必这么着急的叫沈雨慧和庞兴邦回来，即便是项目他人接管，结果也未正式对外宣布。庞坤荣急着想接沈雨慧回来是不想让她越呆下去越伤心失望，已经这样了再留在那里悲伤也是徒劳无用的。

“是。”陆昊对于庞坤荣的任何命令从没都不敢拒绝，只有服从。

或许对于项目的事，旁人看来只是简单的商业合作，彼此都为了利用。但在庞坤荣身边这么多年的陆昊明白，这是庞坤荣在用他的方式来让沈雨慧渐渐地向其靠近。人只有逼到悬崖边，才会迫于无奈主动去抓那根救命的稻草。或许一早，沈雨慧就开口求庞坤荣，陆昊认为也是会把项目给她做的，可是沈雨慧偏偏没有，她就是那般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