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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地下恋情2
“今日两位前来是兴师问罪郑某吗?是两位的意思还是你们指挥使的意思?”
郑雄虽说是个知府,但是如论官阶也是堂堂朝廷四品官员,如是何元庆他们今日并非公务而来,那他们是无权责问郑雄的,郑雄也可以不回答。
但是郑雄也是明白人,平日里对“好运来”的人都是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刚才何元庆和关玲的问话中有些咄咄逼人,这就让郑雄心里很不舒服,他与李氏吵架毕竟是他自己的家事,“好运来”的人也是管不着的。
何元庆答道:“这是我家红玉姐的意思,来问明情由而不是来兴师问罪的,郑大人不要误会。”
“哦。”
郑雄心想既然是梁红玉的意思,那也就罢了,可能她和李氏很熟,所以派人过来问清情况那也在情理之中。
“也不知怎么回事,最近李氏的脾气总是很冲,一言不合就冲郑某吼叫,似乎是故意找茬一般。那天郑某也火气上头,就跟她吵了一架,哪想到这李氏竟然跑了。”
何元庆道:“刚才郑大人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李夫人现在跑了不正合郑大人意吗?”
何元庆的口气重带有一丝讥讽,也不知道郑雄有没有听出。
郑雄笑道:“这只是郑某的一句玩笑话,谁愿意她跑啊?不过郑某近来公务繁忙,是不会去找她的,她爱跑就跑吧。”
“这么说李夫人当真和郑大人断绝了夫妻关系啦?”何元庆问道。
郑雄苦笑道:“可不是嘛,白字黑字。自古只有男人休妻,想不到这李氏竟敢反过来休了郑某。”郑雄的口气带着一种自嘲。
袁彬又问道:“李夫人那封信在吗?让在下瞧瞧,也可以替郑大人作一个见证。”
郑雄立刻面露为难之色,对袁彬言道:“很不巧,昨日郑某看见李氏留下的书信,大发了一通脾气,当场就撕掉了。”
何元庆很是纳闷,郑雄从来不缺女人,李氏对他来说可有可无,李氏走了也正合他意,他留着李氏的断绝信不是更好吗?这样李氏就再也不能回来了。
“李夫人走的时候把他的物品都带走了吗?”何元庆又问。
郑雄摇头答道:“她一个女人能带多少物品。”
何元庆为了进一步弄清李氏的真正去向,便要求到李氏原来住的房间去看一看,郑雄犹豫了一下也同意了。
于是何元庆和关玲便来到了李氏的房间。
也许是人去楼空,房间里显得很是阴冷,也很凌乱,一些衣物随意丢弃在地上。
关玲回头向门口看了一眼,见郑雄并没有跟来,便对何元庆说道:“正如你之前说的,这里是一处凶宅,注定不会人丁兴旺,迟早会出事,果不其然,郑府现在是接二连三的出事了。”
何元庆本来就不会看什么地理风水,当时也就随口这么一说,没想到既然言中了。
以前的知府死于非命之后,郑雄上任,住进来才两三个月,郑府也接连出事。
现在李氏也失踪了,可以说郑雄来时的一大家子,到现在已经快土崩瓦解了。
何元庆对此也很有感触,便对关玲道:“是啊,虽然说很多事都是人为,但是有些事却蹊跷得让人无法解释。”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查看李氏的房间和房间里的物品,希望从中得到一些线索。
何元庆和关玲发现,李氏的房间虽然凌乱,但是物品齐全,看似什么东西都在,这就让何元庆和关玲很是纳闷了。
李氏是个女人,出走的时候拿不动重的物品不假,但是最起码的换洗衣物要带吧。可是何元庆他们发现李氏平常爱穿的几件衣服,都留在房中。
李氏离开郑府出走,并且没有再回来的打算,为什么不多带几件平时爱穿的衣裳呢?
更让何元庆和关玲觉得纳闷和蹊跷的事还不止这些,在李氏的梳妆台上,一些女人用的胭脂和香膏,依然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那里。
何元庆对关玲说道:“李氏一点都不像是走了就不回来的样子啊。”何元庆一边说着一边翻动着李氏梳妆台上的东西。
忽然何元庆惊声道:“不好,李氏根本就不是离家出走,她一定是遭遇不测了。”
关玲一听,惊问道:“何兄何出此言?”
何元庆打开了李氏梳妆台上的一个小木盒,里面也是装一些女人用的胭脂香膏,还有两把梳子。
“这有两把梳子,一把表面光滑透亮,一把手感粗糙无光。很明显李氏天天用的这把梳子梳头,而这把则不常用。这说明李氏用物品有偏爱,也就是说她喜欢的东西会天天用,这两把梳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何元庆说着又过去拿起几件李氏经常穿到“好运来”来串门的衣服言道:“衣服也是一样,这几件衣服是李氏喜欢的,所以她经常穿在身上。现在这些她平时喜欢的物品都在,这说明什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根本不是离家出走,而是……”
关玲恍然大悟,从何元庆的手中接过那把光滑的梳子端详着,言道:“女人出门最不能缺少的就是梳子,一把小小的梳子都不带,这里面确实大有文章啊。”
两人正诧异间,只见高宠急匆匆从外面进来了,一头汗水,看得出这家伙是飞跑过来的。
原来高宠办完公务回到“好运来”,从何元英和李婉儿口中得知李氏失踪的消息,又在梁红玉那里得到证实,便心急火燎地赶来了。
前些日子高宠虽然和李氏谈好分手,从此不再来往,但是高宠心里哪能忘记李氏,他表面克制着自己,心中却时刻牵挂和担心李氏。
“到底出了何事?”高宠一进来张口急问道。
“你都听说了?”何元庆问道。
“听说了。”高宠点头:“她现在人呢?知道她人在哪儿吗?”
关玲对高宠道:“你别急啊,我们这不是在找线索吗?要是知道李夫人在哪里,我们还用得着来这里吗?”
高宠立马接口道:“你们以后不要再叫她李夫人,她不是谁的夫人了,叫她名字吧。”
何元庆瞪了高宠一眼,带几分责怪的口吻道:“说不定这事的起因是因你而起的。”
高宠辩解道:“他们吵架关我何事啊?”
关玲也赞同何元庆的意见,数落高宠道:“你不要以为自己冤枉,假如不是因为你,李心竹会和郑雄大吵吗?正因为李心竹心里有你,她已经容不得其他的男人,包括郑雄。”
高宠顿时显得有些尴尬,他不知道何元庆和关玲也知道了他心底的秘密。高宠言道:“真对不起她,我一定要找到她。”
事已至此怪高宠也没有用,再说这事确实不能怪高宠。何元庆上去拍了拍高宠的肩膀,言道:“别急,我们会找到她的。”
何元庆和关玲并没有把刚才的发现和想法对高宠说,怕他更加着急,在没有确定李氏遭遇不测之前,不能过早的下结论。
三人继续在李氏的房中搜寻着,希望得到李氏去向的一些蛛丝马迹。
突然,高宠脸色大变,惊声叫道:“你们快来看,这是什么?”
何元庆和关玲听了,连忙走了过去。
在李氏的床上,被子盖住的地方发现一大滩血迹。刚才何元庆他们搜寻了房间里的东西,但是并没有翻动李氏的床铺。
床上也没有什么东西,何元庆和关玲也就没有去动,再说一个男人去翻动一个女人的床,却是一件难为情的事。
“这血从哪儿来?是谁的血?”
本来就怀疑李氏遭遇郑雄毒手的何元庆和关玲,看到床上的血迹后,似乎更坚定了他们的怀疑。
难道郑雄果真把李氏杀了?
何元庆感到事态一下严重起来,要是郑雄真的对李氏下了毒手,那可又是一起命案,人命关天可不是儿戏。
这时何元庆便把他们刚才的发现和心里的一些想法,不得不一一地对高宠说了。
高宠听了之后,顿时双目圆睁,怒不可遏,好像李氏真的已经被郑雄杀害了一样。高宠当即拔出刀来,不由分说就冲了出去。
何元庆和关玲知道高宠一定是想出去找郑雄拼命。这高宠要是发起怒来,真把郑雄给砍了那可不得了。
事情在没有弄清楚之前,凭怀疑和一时怨愤杀了郑雄,那高宠这辈子也就玩完了。郑雄乃是朝廷命官,堂堂知府,怎由你说砍就砍。
不要说是郑雄,就是一般的平民百姓,也不能想杀就杀。
何元庆和关玲立刻追了出去。
这个高宠跑起来出奇的快,现在又正在气头上,等何元庆和关玲走出门外,高宠的身影已经转过屋角奔向大厅去了。
郑雄此时正坐在大厅里郁闷着,突然看见高宠满脸怒容,目露杀机,手中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不由得浑身一颤。
“高大人?”郑雄一脸的惊恐,赶紧挪动了一下圆滚的身体,正面目视着高宠。
郑雄也感觉到一股危险在向他逼近,他那满脸横肉的脸由于紧张而抽搐了几下。
“你……你想干嘛?”
高宠怒道:“我来取你狗命!”
郑雄莫名其妙,在他的印象中,他郑雄没有得罪过高宠,更没有与他结仇,干嘛突然要来杀他?
郑雄乃是文官,根本不会武功,原来当过屠夫杀过猪,那也是十几年前年轻时候的事了,那时身强力壮,也许可以顶两下子,可现在年纪大了身体发福,哪里会是高宠的对手,只有挨宰的份了。
“别,别,别……”郑雄连忙伸手去挡,他本想质问高宠:我与你无冤无仇,何故要杀我?但是由于心中恐慌,早已语无伦次,说不出口了。
高宠冲上去,上前一手打掉了郑雄的官帽,一把扭住了郑雄的头发,将刀架在郑雄的脖子上,厉声问道:“快说!你把李心竹怎么样了?她现在在哪儿?”
高宠的架势把郑雄吓得不轻,高宠这样子可不是在同他郑雄开玩笑,可是来真的,要是郑雄的回答达不到高宠满意,他的刀只要轻轻一动,他郑雄便会身首异处。
“高大人饶命,有话好说,先听在下解释……”郑雄连连求饶。
这时何元庆和关玲赶到,连忙夺下了哈明手中的刀。
“你这是在干嘛?还不退到一边去?”何元庆厉声呵斥高宠道。
高宠刚才那一股子气去了之后,可能也觉得自己太过于冒失和冲动,便乖乖站至一旁,低头不语。
回过神来的郑雄,似乎觉察到不对的地方,他和李氏吵架那也是他郑雄的家事,高宠怎会如此伤心?
李氏原来脾气非常好,从来不和郑雄吵架,在几个姨太太当中,她是最不爱发脾气的一个人,这些反应虽然说也是不爱他郑雄的表现,但是这么几年来却也相安无事。
最近李氏的脾气大变,对郑雄左右不顺眼,并且很长日子各种借口不与郑雄同房,前几日李氏犹如神助一般,竟敢和郑雄大吵。
此番重重异样的反常,原来是李氏心中有人了。
而这个人就是高宠。
郑雄想到这里,便冷笑道:“怪不得前些日子高大人经常来郑某府上,原来是心里有鬼;怪不得李氏天天要往好运来跑,原来是找野汉子去了;又怪不得前两天李氏敢和郑某大吵,原来是野汉子给她撑腰。”
郑雄越说越气,手指高宠怒道:“哈大人,你勾引有夫之妇,与李氏勾搭成奸。致使郑某家庭破裂,郑某要上朝廷告你!”
高宠自知理亏,一时找不到话来应对,正着急间,何元庆上前正色道:“郑大人,此种无中生有的事情可别乱讲,你说高宠勾引李氏,你可有证据?如是没有,则高宠可以在圣上面前告你诬陷,想必这诬陷之罪,你郑大人也是担待不起!”
郑雄辨道:“他们如无奸情,李氏怎会与郑某大吵?”
何元庆立刻回道:“你们夫妻吵架,与高宠何干?”
“就是因为他才吵起来的。”
“证据何在?”
……
何元庆和郑雄争锋相对,两人争辩不休。
何元庆心里清楚,高宠和李氏确实存在不正当的关系,但是这关系到高宠的人生前途,如郑雄拿不出证据,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何元庆必须袒护高宠,虽然这样有失公允,但是高宠是自家人是兄弟,于公于私他都必须站在高宠这边。
“好了,好了,两位都别争了,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想必郑大人是误会了。高宠在好运来和李婉儿认了兄妹,而李夫人则和李婉儿又认了姐妹,所以说高宠是把李夫人当妹妹看待,现在妹子不见了,他当然着急啊。”
关玲忽然在心里想出这么一个对策来,既和事宜人,又帮高宠巧妙开脱。
这个对策还挺管用,郑雄听了,沉默半晌,抬头对高宠道:“刚才言语冒犯,对不住了。”
郑雄并不是因为关玲的解释而不记恨高宠,其实高宠刚才拿刀架在他脖子上的这笔账,他已经记在心里。
就算高宠和李氏真没有什么,郑雄也恨透了高宠。至此郑雄和高宠两人彼此都在心中种下了仇恨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