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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一场噩梦

作者:蛙声 | 发布时间 | 2019-02-27 | 字数:4482

其实张靖没有这么大的能耐,这个纵火杀人案是何元庆和关玲给他破的,就连在大堂上的一套说辞,也是何元庆给他准备好了的,张靖只要在临场发挥的时候,稍作添加和应变便变成他的本事。

案子破了之后,牛员外痛哭流涕,为了感谢何元庆和张靖找出凶手为他儿子报了仇,牛员外不光拿出之前许诺的一千两银子之外,还多加一千两银子作为报答送给了何元庆和张靖他们。

何元庆开始不肯接受,但是张靖一直不停地向何元庆使眼色,何元庆只好不客气地接下了这两千两银子。

回去的路上张靖哈哈笑道:“牛员外反正是将死之人了,他的银子又不能带进棺材里面去,不拿白不拿嘛。”

按照之前的约定,一千两银子送给“万春楼”作为吴月巧的赎身之用,还剩下的一千两何元庆说就留给张靖和他的那帮弟兄们。

张靖也是一个仗义之人,他怎肯留下这一千两银子。虽然他也很喜欢钱,他也需要钱,张靖天生好色,喜欢到青楼玩姑娘,要是这一千两银子留下来,他不知可以玩多少个姑娘了。

俗话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张靖深明这个道理,不该一个人拿的,他绝对不会有贪念。

经过双方协商,何元庆和张靖两边各拿五百两,但是何元庆这边回到狮驼镇之后,要将其中的五十两以张靖的名义,送给他的表妹李心竹。

而张靖这边的五百两,则由他分配给手下的各位弟兄。

至此,从牛员外那里拿到的两千两银子,就像分一摊烂牛肉一样分配了。

事情圆满完成,皆大欢喜。

……

何元庆他们从青州出来已经足足一个多月了,转眼到了雨季。

何元庆他们告别张靖从富阳回青州狮驼镇,连日绵绵不断的春雨,让何元庆和关玲还有吴月巧三人行动极为不便。

南方本来就多雨,加上雨季,一路上真是污泥满天飞,搞得他们三人整天身上湿漉漉的,苦不堪言。

吴月巧经过一路上颠簸,又加上身上衣裳被雨淋湿,从富阳出来没几天便病倒了。

吴月巧这一生病,这路就赶不成了,即便他们三人归心似箭,那也是徒然。

何元庆和关玲无奈,准备找了一家客栈就地休息几天,待吴月巧身体好转之后再启程。

何元庆他们现在的落脚地,是一处三省交界之处,名曰“三岔口”,这里是名副其实的三不管之地,经常有强人出没,专门打劫过往行人的钱物。

奇怪的是开在这里的客栈,却能和这些山中贼人相安无事。

据说这里的客栈都是本地人所开,并且有的客栈还和贼人暗中勾结,给贼人通风报信,一旦打劫到财物,做三七分或者四六开等。

更有甚者有些客栈开的还是黑店,将来住店的客人麻倒迷翻,抢走客人的财物,然后将客人宰了,剁碎了作肉馅,包了饺子蒸了包子。

据说瘦的当驴肉卖,胖的当猪肉卖,女子的肉则当猪儿肉卖等等不一而足。

何元庆他们乃是外乡人,对此当然全然不知,以为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哪会有这等事。殊不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三岔口”这地方也是南来北往的必经之地,这里由于历来都是三不管之地,所以根本就没有人家,只有稀稀落落的一些客栈竖立在路边。

这些客栈就如一个个狩猎的猎人,在等待着他的猎物。

何元庆他们看见有一家挂着三面旗幡的大客栈,便走了过去。因为吴月巧身体染病,需要一个很好的环境休养,再说何元庆他们身上揣着近千两银子,觉得住好一点的客栈相对来说安全系数也高一些。

“愿者上钩”就是这家客栈的招牌。走到门外,吴月巧抬头看见“愿者上钩”四个大字,感觉有些怪怪的,便对何元庆说道:“何兄,我们还是换一家吧。”

何元庆以为吴月巧担心这家客栈收费很高,心疼钱,所以便说道:“没事的,出门在外没必要省那几个钱。”

吴月巧看了何元庆一眼,小声道:“你看这客栈招牌,我觉得不吉利啊。”

何元庆抬头看了一眼,笑道:“有些地方就喜欢标新立异,取一些怪名字来吸引客人,我曾经还看见一家叫做‘宰你没商量’的客栈呢,放心吧。”

关玲也笑对吴月巧道:“吴小姐放心吧,有我们在你还怕什么。”

走到门外,便出来两个帮忙牵马的人,他们从何元庆他们手中接过马绳,没走几步就听到其中一人小声嘀咕道:“这是良种马,估计可以卖七八十两银子吧。”

何元庆听了心里甚是不悦,这店伙计怎么能暗中议论客人的马呢?值多少银子也不关他们的事,但是转念一想,也许是店伙计好奇,随口说说而已,也就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三个人进了客栈,客栈掌柜和伙计都迎上前来,对何元庆他们嘘寒问暖,好不客气。

店里看起来很冷清,似乎生意并不是那么好。

“掌柜的还有房吗?”

“有啊,有啊,有上等房,几位是喜欢住楼上还是楼下?”

何元庆心想眼下正值雨季,楼下潮湿空气也不好,于是便言道:“住楼上吧。”

“多少钱一天?”何元庆又问道。

“楼上八十文,楼下五十文。”掌柜的眯着笑眼答道。

何元庆心想怎么那么便宜,这客栈看起来挺豪华的,要比他们在青州住“好运来”的价格还要便宜。但是又一想,这里荒山野岭的,可不比青州,价格便宜也在情理之中。

“那就要两间上房吧,要门对门或者挨在一起的。”何元庆言道。

“好嘞,几位要住多久?”掌柜问道。

“先住两天吧,到时候再说。”何元庆答道。

掌柜的点点头,嘴角闪过一丝笑意,他的眼睛一直在何元庆和关玲身上瞟,并且特别注意他们腰间佩带的刀。

交了钱后,店伙计便将何元庆他们带到楼上,这楼里似乎也没有客人入住,冷冷清清的。

走在楼道上既然有种阴森森的感觉,阴气扑面犹如进入山洞一般,一股股凉风迎面而来。

何元庆他们也没有多想,以为眼下是多雨季节,空气中自然潮湿阴冷,加上店内生意萧条,有这种感觉也属正常。

两个房间,何元庆和关玲住一间,吴月巧单独住一间,并且两房间挨在一块。

房间里的装饰布置倒也很不错,吴月巧身体不适,到了房间后便对何元庆说她要先睡一会再去吃饭,何元庆也就答应了。

说来也巧,就在何元庆他们刚住进来不久,又有两三个看样子客商模样的客人住了进来,并且就住在何元庆他们的隔壁。

刚才还显得死气沉沉的楼上,似乎一下热闹起来,并充满了活力与生气。

……

风打窗棂,雨打芭蕉,风声雨声在漆黑的夜里呼呼作响。似乎预示着某种未知的到来,这个夜晚并不宁静。

何元庆和关玲这一个月来,一直处在神经绷紧的状态中,为吴月巧的安全担忧和焦急。现在吴月巧找到了,人的精神状态一下得到了放松,加上连日来赶路,身心感到极为疲乏,晚上躺在床上不一会便睡着了。

吴月巧被人卖到青楼以后,内心处在绝望之中,加上受到惊吓,便落下了晚上做噩梦的习惯。

这天晚上,吴月巧睡着之后,噩梦又开始光临……

明明上了门栓的房门突然被一阵阴冷的风吹开了,吴月巧瞪眼一看,只见一个满脸横肉,丑陋无比的男人带着一股淫笑走进了她的房间。

吴月巧大惊,张开嘴巴想呼喊睡在隔壁的何元庆他们,可是她感觉张大的嘴巴却怎么都喊不出声音来。

吴月巧想从床上爬起来逃离,可身体却无法动弹。此时吴月巧的意识似乎很清醒,她知道自己一定是又做噩梦了,因为只有在梦中才喊不出声音,双腿也跑不动。

吴月巧在心里一直提醒自己,这是在做梦,快醒醒!她暗暗使劲想翻动一下身体,只要身体一动,她也许就能醒来。

那个男人走到吴月巧床边,脱了衣服露出一片黑漆漆的胸毛,鼓起的胸脯肉在微微抖动。

喊不出声的吴月巧只有在心里默念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同时又提醒自己,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是在做梦,别怕。

那男子低头对吴月巧咧嘴一笑,像泰山压顶似的向吴月巧身上扑了过去……

话说何元庆在房间里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到有声音在响动,赶紧睁开眼睛一看,透过帐幔有一个黑影在他床边晃动,宛如一个黑夜幽灵。由于灯光昏暗,何元庆根本看不清楚那人的脸,只见那人在床帐外舞动着双手,犹如一个恶魔一般在张牙舞爪。

“谁?”何元庆惊问道。

那人也不答话,掀开何元庆的床帐,露出一副狰狞可怕的脸,突然“噗”的一下,一口殷红的血向何元庆的脸喷来……

“啊!”

何元庆大叫一声,被吓得不轻,猛然从床上弹跳起来,也惊醒了,原来这是一场噩梦。

何元庆满头是汗,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仍跳得厉害,他警惕地望了一下四周。

桌上的那盏桐油灯,依然忽明忽暗地闪烁着,灯芯上结满了灯花,就要熄灭了。

房间内很安静,关玲睡在床上似乎睡得很香甜,刚才何元庆的那一声叫唤也不知道是否叫出了声,并没有惊动到关玲。

窗外滴滴答答的雨打芭蕉声,很有节奏感地敲击着,不时有一丝风从窗户的缝隙吹进,似乎要把桌上的桐油灯吹灭一般。

房间内除了何元庆和关玲,再没有第二个人。何元庆舒了口气悄悄地翻身下床,走到桌边挑了挑灯芯,扒掉灯芯上的灯花,房间里顿时又明亮了起来。

何元庆双手张开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准备再到床上睡觉。

忽然,何元庆隐隐约约听到隔壁房间,也就是吴月巧睡的那间房里,有哼哼之声,何元庆认真侧耳一听,没错是吴月巧的声音。

何元庆很是纳闷,这夜半三更的,吴月巧哼哼什么呢?是做梦还是发生了何事?

何元庆抓起桌上的刀,打开房门大步向吴月巧的房间走去。

吴月巧的房间也就几步之遥,房里的灯依然亮着,何元庆轻轻地推动一下房门,房门紧闭上了门栓。

里面的哼哼声在黑夜里尤为清晰,轻轻的呢喃呻吟声,并不像受到攻击或者意外的声音。何元庆抬手想敲门但又停住了,心里想:吴月巧是在做梦吧?发出这种声音就如男女交合之声,听了都让人耳热心跳的,她一定是做春梦了。

何元庆本想回房算了,但是心里还是不放心,抬起来的手便敲了下去:“月巧,你没事吧?”

何元庆这一敲门,里面顿时没了声音,一阵安静。这倒让何元庆有几分不好意思,人家做梦也来多管闲事,惊扰了人家的好梦。

何元庆轻轻地回身正想离开,房门忽然被打开了,只见吴月巧一脸的惊恐之色,头上还渗出细细的汗。

“月巧,你没事吧?”何元庆又问道。

吴月巧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上前一把将何元庆抱住,带着哭腔道:“我做噩梦了,辛亏你来了。”

何元庆心里感到好笑,这女子做噩梦怎么不是大叫,而是哼哼?果然是男女有别啊。

“做噩梦你怎么不叫,哼哼什么呢?”何元庆笑道。

“我使劲叫了,但是叫不出声啊,吓死我了。”吴月巧答道。

何元庆轻轻地将吴月巧推了回去,言道:“没事了,快回去睡吧。”

吴月巧被刚才的噩梦一吓,此时怎么还睡得着,她本来就缺少温暖,内心深处极为孤独,期盼一份体贴和关爱。

自从被何元庆救出来以后,一直倾慕何元庆的她,此刻已经把何元庆当作她生命中那个最重要的男人,她需要他的体贴与呵护。

“你陪陪我吧,我感到很害怕。”吴月巧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恳求,还有几分撒娇。

何元庆揉了揉眼睛,不知为何他感到有些头晕,身体开始有些飘飘然站立不住的感觉,他以为是这几日疲乏困倦的缘故,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吴月巧既然开口要他陪一会,那就陪她一会吧,她一个女孩子到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难免会感到害怕,这也是情理之中,何况她刚才还做了一场噩梦。

何元庆随吴月巧进了房间,突然感到头重脚轻,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吴月巧连忙将何元庆扶起来,问道:“你怎么了?”

“我突然有些头晕。”何元庆答道。

“那你快到床上躺一会吧。”

何元庆本想说没事,但是此时突然全身乏力,由吴月巧搀扶着到了床边,便一头倒了下去……

朦胧中,何元庆好像听到吴月巧在焦急地呼喊着他的名字,他想回答却无法开口,感觉到身体慢慢变轻飘飘忽忽,似乎飘到空中一般。

此时何元庆的意识还是很清醒的,就是睁不开眼睛,身体也无法动弹,就像做梦无法醒来一般。

不一会,何元庆似乎感觉到房门被人撞开,有很多人涌了进来,还隐隐听到吴月巧发出惊恐的声音: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