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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惹上麻烦

作者:蛙声 | 发布时间 | 2019-02-27 | 字数:7071

从房间里出来的女子,脸上红晕未消,看得出这女子仍处在刚才翻云覆雨的那种兴奋之中。

这女子正如那老鸨所说的那样,有天仙的容貌,有魔鬼的身段……

但是,这个叫巧巧的青楼女,却不是吴月巧。

事实证明何元庆刚才太过于冲动和冒失了,自己惹出的祸事得站出来承担才对。

“对不起,这位姑娘;对不起,这位兄弟,我们找错人了。”何元庆分别上去给那女子和那男子赔礼道歉。

那女子虽说是红尘女,但也通情达理,何元庆踢坏了她的门,闯入她的房间给她难堪,她也不气不恼,低声说了句:“谁都有出错的时候,不妨事的。”那红尘女说完便转身回了房间。

那老鸨看见事态已经平息,但她的房门却被何元庆损坏了,老鸨上前摇了摇被踢坏的房门,自言自语道:“我这门被踢成这样,谁来赔呢?”

老鸨本想发作的,但是她看到从房间里出来的男子,不知何故对何元庆他们突然转变态度,她便将一口提到嗓子眼的恶气咽了下去,但是她却不想让她的青楼白白受到损失。

何元庆听了便接口道:“这门我赔你,多少银子?”

老鸨继续嘀咕道:“这么好的门少说也得一两银子。”

老鸨说完却看了眼从房间里出来的那个男子。看得出这个被老鸨叫做张爷的男子,在富阳城一定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

何元庆正要摸银子赔给老鸨,那张姓男子发话了:“这位兄弟刚才也是一时冲动,找人心急情有可原,这样吧,这一两银子我替这位兄弟出了。”

那张姓男子知道眼前这两位不是一般的人,他们的身份绝对在他之上,所以这张姓男子心知肚明也不说破,刚才的一股怒气也早已烟消云散,反而对何元庆他们有巴结之意。

“哎呀呀!这银子怎么会让张爷出呢,既然张爷这样说了,那这事也算过去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何元庆将一两银子取在手中,递给老鸨,言道:“一事归一事,损坏的东西就应该赔。”

老鸨的手动了一下,看得出她很想接下何元庆递过来的这两银子,老鸨是个见钱眼开的人,眼看到手的银子不要,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难受了。

“张爷都说了,你们俩是一时冲动,算了不要赔了。”老鸨口中这样说着,但人却站着不动,手也不动,就是眼睛还盯着何元庆手中的银子。

那张姓男子露出一个微微鄙视的笑,对老鸨言道:“这位兄弟叫你收那就收下了吧。”

张姓男子话音刚落,那老鸨已把何元庆的银子抓到手中,眼睛又眯成一缝:“那老身就收下了,这多不好意思啊。”

那张姓男子冲老鸨身后的七八个彪形大汉一挥手道:“都散了。”那些汉子一听,赶忙作鸟兽散。

张姓男子又对老鸨道:“老板娘,你也下去吧。”

老鸨听了,揣着银子乖乖地随那几个大汉下楼去了。

张姓男子看着老鸨的背影,他一脸鄙视的表情:“已经家财万贯富甲一方了,还惦记一两银子。”

何元庆看见这张姓男子为人倒也有几分豪爽,虽然好色但人品似乎也不太差,便又对张姓男子道:“刚刚对不住了兄弟。”

张姓男子听到何元庆称呼他一句兄弟,像是受宠若惊一般,连忙向何元庆和关玲拱手道:“此乃小事一桩,两位大人不必为此事记挂在心。”

何元庆和关玲暗暗佩服眼前这张姓男子的眼神,问道:“请问兄弟何处高就啊?”

那张姓男子答道:“惭愧!惭愧!卑职在富阳城当一名捕头,姓张名靖。”

原来这男子正是富阳的捕头张靖,虽然富阳没有青州大,但是论职务和官职,这张靖和青州城的杨清是一样大的。

杨清在青州当一个捕头,也混得风生水起,青州城里所有的人都要给他三分面子,看来这张靖在富阳也一样,怪不得刚才那老鸨对张靖毕恭毕敬,原来是掌管一方治安的地头蛇。

“原来是张捕头,失敬失敬!”

“两位大人听口音乃是京师的人吧,千里迢迢来富阳要找何人啊?”

何元庆和张靖虽说也算认识了,但是彼此间还不熟,有些事还是不能说得太明了,于是便答道:“我有一远房表妹,被人拐卖到此,故而我们兄弟两人前来寻她回去。”

张靖又问了一些情况之后,言道:“你们去‘万春楼’去问一下,那里好像前些日子也刚好来了几个新来的姑娘,说不定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张捕头对‘万春楼’熟悉吗?”何元庆问道。

“那里的姑娘比这里要贵许多啊,我们这些当差的实在消受不起,很少去啊。”张靖哈哈笑道。

听到这个消息,何元庆也无心再和张靖瞎扯白话了,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何元庆和关玲便告辞出来。

“万春楼”是富阳最大的妓院,其豪华和规模一点都不比京城里那些豪华妓院逊色。

听说卖到这里的女子,个个都天姿国色,身价不菲,而且有很多曾经都是官宦人家的女儿或者妻妾,就像吴良家一样被抄了家后,长得美的女眷被人高价卖到这里当红尘女。

何元庆和关玲来到“万春楼”的时候,“万春楼”的老鸨刚好不在,也许是生意太好忙去了,但是里面接待客人的人挺多的,袁彬便向“万春楼”里的人打听起来。

“你们这里十天半个月前,是否有新来的姑娘?”何元庆问道。

“有,请问两位爷要找哪一位?”万春楼的人问道。

“有没有一个叫吴月巧的姑娘?”何元庆又问。

“吴月巧?有个叫月月的,是不是她?她就是刚来的。”

何元庆忙问道:“月月在哪儿?带我们去找她。”

“万春楼”的人面带为难之色,答道:“月月来这里十多天了一直在哭,不肯接客。今日妈妈生气了,强行要她接客,现在有客人正在她屋里呢,两位还是等等吧。完事之后我在叫她下来见你们。”

何元庆听到今日要那个叫月月的强行接客,立刻脸色大变,何元庆有种预感,这个叫月月的就是他们要找的吴月巧。

事不宜迟,假如月月就吴月巧,那她十几天不肯接客都熬过来了,现在不能让别人玷污了她的清白。

“月月在哪儿快说。”何元庆几乎是吼了起来。

“爷,妈妈都收了人家开场钱了,一百二十两银子啊,现在不能去见她。”

“万春楼”的老鸨已经收了别人一百二十两银子,说不能让何元庆他们现在去打扰,何元庆哪里肯依,他一急便将刀拔了出来,架在那人脖子上,厉声问道:“月月在哪儿?不说现在就一刀宰了你!”

那人吓得瘫倒在地,连忙言道:“爷爷饶命,她在……在……”

何元庆心中焦急,将刀口架在那人脖子上的时候,由于用力重了一些,锋利的刀刃将那人的脖子划出一道口子,鲜血一下冒了出来。

那人顿时魂飞魄散,不知道突然闯入“万春楼”的这两个是什么人,赶紧说出了那个叫月月的房间位置。

何元庆丢下那人同冷清秋一起火速奔到楼上,找到了那人所说的房间。

和在“百花香”青楼一样,不管是对是错,也不管里面的女子是不是吴月巧,何元庆根本就不去想那么多,要是搞错了那就再错一次又有何妨?

清白之身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堪比生命一般重要,尤其是未出阁的女子,倘若身子被人玷污,那一辈子将受到世人的嘲笑和轻视,在心理上也会留下难于磨灭的阴影。

所以当何元庆听说青楼老鸨要那个叫月月的女子在今日强行接客,并且正在进行时的时候,他觉得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显得尤为重要和紧迫,也许早一步吴月巧就能免遭厄运。

房门紧闭,何元庆二话不说,“咣”的一声,一脚将房门踢开。

里面的情景让袁彬不忍睹视……

一位一丝不挂的女子被人绑住了手脚,嘴巴也用布堵住,呼喊不得,此时正趟在床上挣扎,而床边有一个男子正在脱衣服。

何元庆往床上定睛一看,不由得失声叫道:“月巧,我们来救你了。”

原来被人绑住手脚丢在床上的女子,正是他们这一个月以来一直在寻找的吴月巧。

吴月巧被人卖到“万春楼”以后,死活不肯接客。开始“万春楼”的老鸨还是用甜言蜜语对吴月巧相劝,给她灌输钱财之上,做人应该及时享乐,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一套青楼思维,没想到吴月巧对于老鸨的教化是软硬不吃。

最近这两天吴月巧还以绝食相抗,老鸨一看这样下去不行,她花了五百两银子把吴月巧这朵鲜花买来,不是看着她慢慢枯萎而死的,她不能让这五百两银子打了水漂。

老鸨决定用最后的杀手锏,将那些死活不肯接客的女子,叫人把她们的衣裤全部脱光绑在床上,让那些愿意出高价的客人来征服她们。

那些有钱人不乏好色之徒,这些好色之徒中又不乏一些有怪癖嗜好之人,他们以征服那些冥顽不化,以死相抗的贞洁烈女为最大的乐趣,所以这些人便肯出大价钱来寻求刺激。

“你是何人,敢来坏爷爷好事?”

那个在房间里正欲对吴月巧下手的男人,看见何元庆突然破门而入,便大发雷霆。

何元庆也不答话,径直上前重重一拳打在那人面门上。那人惨叫一声捂脸趔趄着向后退了几步。

关玲这时候也进来了,他赶忙拿过一床被子将吴月巧的身子盖住,然后上去把吴月巧的手脚解开……

被何元庆一拳打中面门的男子恼羞成怒,伸手操起放在桌上的大刀,咆哮着向何元庆砍来。

何元庆看见他们竟敢对吴月巧如此,也正怒火中烧,有气没地方撒,当他看见那男子挥刀向他砍来,心想正好拿这人一泄心头之气。

但是何元庆并没有拔刀,他担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刀将那人杀了。倘若出了人命官司,那可就麻烦了。

何元庆看准了那人的空档,飞起一脚刚好踢在那人的下巴上,那男子的两颗牙齿被踢掉,满嘴是血,手中的刀也掉在地上。

那男子又是一声惨叫,被何元庆踢得晕头转向,自知不敌便抬腿冲出门去……

何元庆也不再去追赶,而是转身去看望吴月巧。

吴月巧的手脚已经被关玲解开,此时她正捂着被子坐在那里抽泣不已,哭成了泪人。

“月巧,别哭,快把衣裳穿好,我们得离开这里。”

何元庆知道他又闯祸了,祸事很快就会来临,身在异乡再有本事也是斗不过别人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何元庆拿了衣服正要让吴月巧穿上的时候,只听到外面“嘣”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便听到有人高喊:“有人坠楼了,楼上有人杀人了,大家快把楼梯口堵住,不要放跑了杀人凶手。”

何元庆把衣服丢给吴月巧,吩咐她赶快穿上,然后便大步出来查看怎么回事。

何元庆和关玲出来一看,刚才在房间里被何元庆打伤的那个男子,不知何故从楼上坠下,趴在地上流了好大一滩血,看来已经一命呜呼。

整个大厅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和厮杀前让人感到窒息的紧张气味。

楼下此刻已经集聚了许多人,二十几个大汉手拿刀枪,将楼梯口堵住了。看来这些人是不会放过了何元庆他们。

楼下一人又喊道:“赶快去报官,休得放跑了他们。”

何元庆和关玲看见这种阵势,心想这下麻烦大了,出了人命案他们肯定走不了了,假如现在只是何元庆和关玲两人,那他们要是想跑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现在还有吴月巧在此,他们要带上吴月巧一起离开,这个火坑吴月巧是一时都不能再呆了。

何元庆和关玲对视了一眼,关玲轻声问道:“怎么办?”

何元庆道:“带上吴月巧,我们慢慢冲出去。”何元庆说着便转身回到房间。

吴月巧此时已经穿好了衣服,看见何元庆走进来,便奔过去扑到何元庆身上,呜呜地又失声哭了起来。

何元庆抬手给吴月巧擦了擦眼角的泪,小声道:“别哭,坚强一些,我们可能遇到麻烦了。”

刚才楼下的响动和叫喊,吴月巧已听得真切,她也猜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一些什么事。

吴月巧听了何元庆的话,鼻子抽了两下,立刻止住了哭泣,望着何元庆担忧地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都是我连累了你们。”

何元庆对吴月巧笑了笑,言道:“只要找到你,我就放心了,就算天塌下来,我也给你盯着呢。”

吴月巧坚强的表现,让何元庆甚感敬佩也感到欣慰,不管眼前和以后会发生什么,人找到了就好。

何元庆将吴月巧带了出来,向关玲使了个眼色,轻声道:“我们走!”

关玲会意,两人双双将刀拔出,拿在手中,将吴月巧护在中间,慢慢向楼梯口移动。

楼下又有人大喊:“一定要将他们堵住,别让他们跑了。”

楼下集聚的人更多了,就连大门口也堵住了。这些人大多都手拿刀棍,基本上已经把“万春楼”挤得水泄不通。

看得出这些人不光是“万春楼”的人,还有当地人也夹杂在其中。

何元庆他们从远道而来,人生地不熟,本地人肯定都是站在“万春楼”一边。

何元庆和关玲知道,就算楼下的人再多那也不怕,要是一旦打起来,凭着何元庆和关玲的一身武功,只要砍倒几个,那这些人就会互相践踏了。

人多拥挤向来是兵家大忌,一旦互相践踏发生,那再多的人也是形同虚设,而且会一败涂地。

问题是这里不是战场对阵,何元庆他们和这些人也不是仇敌,并没有深仇大恨。再说何元庆和关玲也不能随意杀人。

堵在楼梯口的人看见何元庆他们三人慢慢的靠近,便用长枪大刀对准了他们。

“老板,要死的还是要活的?”楼梯下有人喊道。

有人答道:“两个男的死活都行,他们今日已经犯下私闯民宅和杀人两项大罪,女人你们尽量不要伤了她,那可是五百两银子买来的。”

楼梯下到一半的时候,何元庆示意关玲停了下来,没有再往下走。

何元庆并不是怕了他们,而是担心吴月巧的安全,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楼下所有的人,都可以毫不留情地将何元庆他们置于死地,而何元庆和关玲却不能伤了他们分毫。

这是一场极不公平的对局。

何元庆他们三人再往下走,那刀枪就会顶在他们的胸口,如不反抗就等于任人宰割,那和送死又有什么区别?

如是拿刀反抗,杀出一条血路,那刀枪无情,必定会有人陈尸于此。

刚才坠楼男子并不是何元庆他们所杀,就算被人诬陷,那也可以洗清冤情,如是现在动手杀人,那真的是一切都葬送于此了,必将走向一条万劫不复之路。

何元庆和关玲被眼前的困境难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有两三个不知道天高地厚之人,看见何元庆他们站在楼梯间不下来,便自告奋勇地提着长枪上楼,对着何元庆和关玲一顿乱戳。

这几个人仗着手中的枪比何元庆他们手中的刀长,他们可以戳到何元庆和关玲,以为何元庆和关玲却砍不到他们。

何元庆和关玲看见他们上来,便向后退了两步,这几个人误以为何元庆怕了他们,便有恃无恐地逼上前来。

关玲顿时火起,上前一把抓住他们的枪头往上一带,那几个人便向前扑倒在楼梯间,只见关玲接着飞起几脚,将这几个人踢下楼去,痛得那几个人在地上打滚爬不起来。

楼下的人看见何元庆和关玲面无惧色,如无事一般镇定自若,知道他们两个身手不凡,再无人敢上。

其实人都是怕死的,不要命的能有几个。楼下看着人多,其实很多都是看热闹来助威的,一旦动起手来要危及到他们的生命,一定都会一哄而散。

双方再次僵持着……

这样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只见门外一阵骚动,有人喊道:“官府来人了。”

紧接着大门处众人闪开了一条道,一群捕快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富阳的捕头张靖。

张靖带着众捕头来到大厅内,抬头看见何元庆和关玲,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很快又如无其事一般。

张靖接到有人报案后,心里就猜想:刚刚在“百花香”青楼里认识的那两个京师人,难道到了“万春楼”又惹出了祸端?

现在到这里一看,果然不出所料。

“张大人,这两人闯入万春楼杀了人,还要抢人,请张大人为我们作主,把他们抓起来治罪。”

一个穿着打扮艳丽的老女人首先恶人先告状,看来这老女人就是这家“万春楼”的老板了。

关玲在楼上言道:“请不要血口喷人,我们根本没有杀人,也不知道他是怎样坠落下去的。”

大厅里挤的人太多,刚才那个坠楼的人躺在地上张靖根本看不见,他便回顾左右道:“坠楼而死的人在哪儿?”

“在那儿呢。”有人答道。

张靖环扫了一圈大厅里的人,大声的喊道:“大家都散了!所有闲杂人等一律给我出去!”

张靖的话在这里似乎就如同圣旨一般,很管用。只见他的话语刚落,集聚在大厅里的人一哄而作鸟兽散,只剩下“万春楼”老板和里面的伙计还有一些妓女。

待闲杂人等散去之后,张靖又对“万春楼”店里那些拿着刀枪木棍的伙计和保镖吼道:“一个个手拿凶器想干嘛?想要杀人吗?”

众人面面相觑根本不敢和张靖顶嘴,都悄悄地将手里的木棍刀枪收了。

“张大人,这两个杀人凶手要跑,所以我才叫他们拿这些东西将他们拦下。”万春楼的老板连忙向张靖解释。

张靖立马回敬“万春楼”老板道:“是不是凶手这是你说了算吗?这得我们查明之后方可定论。”

“万春楼”老板这才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点头哈腰道:“是,是,张大人说的对。”

在楼上一直在观察着楼下动静的何元庆和关玲,不禁在心里暗暗佩服眼前这个捕头张靖,官虽然不大,但是却很有气势,能镇得住场面。

但是何元庆在心里也暗自在打鼓,并且有些忐忑。张靖可是一方地头蛇,虽说他们刚刚在“百花香”青楼时和张靖认识,但是他们之间的认识却没有一个好的开头,他们之间有过过节,虽然张靖看起来不像记仇怀恨在心的小人,但是眼下何元庆也不能肯定,这张靖就会拿他们的理,帮他们说好话。

毕竟张靖和这“万春楼”的老板都同是一个地方的人,“万春楼”又是富阳最好的青楼,这张靖平时又好这一口,他会不会为了讨好“万春楼”的老板,以便以后他来“万春楼”寻乐得于方便?

但是从张靖和“万春楼”老板说话的口气来判断,张靖好像并不是太在乎这个“万春楼”老板。

这时张靖抬头向袁彬他们看了过来,面部虽无表情,但是何元庆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也没有恶意。

“你们三个下来吧,有我们在此,谁也不敢拿你们怎样的。”

张靖说着,便走到那坠楼而亡的人旁边查看起来。

须臾,张靖说道:“此人我认识,他是富阳辖区河溪镇的一个富豪,此人家中巨资来源不明,我们官府曾怀疑他贩卖私盐,正在暗中追查他呢。”

张靖说完,转身左右问“万春楼”的人道:“刚才谁看见此人是被人杀的?站出来,看见他自己坠楼身亡的,也站出来。”

张靖此时摆出一副严肃异常的表情,又接着说道:“但是我要敬告大家一句,那就是要说实话,因为我们将对大家所说的话都记录在案,胡说八道者一律按诬陷和污蔑罪论处,大家都想清楚了再说。”

何元庆听了张靖的一番话,一颗悬着的心便安定下来。别人也许听不出张靖话里的意思,但是何元庆却知道,张靖刚才所说的这些话,完全是向着他们这边的。

对于官场上的那一套说辞,听起来很在理,似乎完全是按照律法依法办事,其实他想向着那边,在用词的微妙上稍加修饰,便会将人带入他的圈套之中,让案子的结果按照他的想法方向去走。

刚才张靖开口先把这个坠楼身亡之人的身份,定性在官府追查的嫌疑犯上,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个人不是好人,看你们谁想为坏人说话。然后再用律法条例来警告众人,如是胡说八道或者信口胡说,将受到律法惩处。

这样所有人便会为了自身的安危考虑,不敢随口胡言乱语。就算知道一些内幕,也会选择缄默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