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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千里寻觅

作者:蛙声 | 发布时间 | 2019-02-27 | 字数:7515
挂在街道两旁忽明忽暗的灯笼,就像一双双世俗的眼睛,在观察着高宠和李氏的一举一动。 李氏觉得她和高宠之间的这份情缘是见不得光的,她甚至感到了一份羞耻。 虽然她一点都不爱自己的那个男人,但是和高宠发展下去,毕竟是一种对家的背叛。 忠臣不侍二主,好女不嫁二夫。李氏很明白这个道理,如任由发展下去,那她李氏在世人眼中和那些被人唾骂的奸夫淫妇又有何异? 一切都是命里注定,只怪他们的相识太晚,这辈子他们是有缘无分,就让这份美好深深的永藏在心底了。 “昨日已经说好的,今日又为何不去啊?”高宠问道。 李氏笑笑,言道:“天也不早了,我一个有家的人要是很晚回去,别人会说闲话的。” 高宠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怎怕别人说闲话呢?” 李氏抬头望了高宠一眼,灯光下那张俊美的脸更加充满男人的魅力,和高宠在一起,她心里充满了愉悦和憧憬。 假如身边的这个男人能和她一直这样走下去,那又该多好啊。 李氏直言道:“我们真能做到身正不怕影子斜吗?今日能,明日能,那以后呢?” 也许注定是错误的,没有开始才是对的,等到了彼此都难解难分的时候,才认识到这一点,那不是天底下最为煎熬的事? 李氏的话,让高宠沉默了,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呢,高宠现在也说不清该何去何从。 李氏看见高宠沉默不语,又抬头望了他一眼:“你说话呀,以后呢,以后怎么办?” 高宠是一个乐观的人,他也许真的没有去想那么远,很多事情他相信都会迎刃而解。 高宠突然笑道:“以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影子歪了就歪了吧,我不怕,你怕吗?” 李氏也笑道:“你是说车至山前必有路对吗?请问你的路在哪儿?” “没路我们就开辟一条路出来,我从来不相信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呢。” 李氏听了高宠的话,一本正经的答道:“那我也不怕。” 高宠的回答正是李氏想听到的,她要的就是高宠的一个态度。她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向高宠瞥去了温情脉脉的一眼。 对于李氏来说,这是一个浪漫一生都难忘的夜晚,就连迎面而来的风也充满了无限柔情。 李氏决定同自己的命运作一番抗争,争取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幸福,不管将来怎样她都不会后悔。 努力过追求过,就算失败了此生也无遗憾。 “李夫人……不,以后我不这样叫你了好吗?你叫什么名字?” 李氏又回头对高宠莞尔一笑,感到很是幸福和开心,因为从此以后,高宠将不再叫她为李夫人而改叫名字,这是他们之间一个新的开始。 “你终于想问我的名字了,我叫李心竹。” “李—心—竹!”高宠一字一顿地念着,李心竹这三个字将永远铭刻在他的心中。 “高兄。”李氏也突然叫了一声高兄:“戏就要开演了,我们去看戏吧!” …… 话说何元庆和关玲出去寻找吴月巧已经三四天了,依然没有回来,看来他们此行并不顺利,临行时梁红玉说了,既然去找那就一定要把吴月巧给找到,把她救出来了。 不管做任何事情都要有始有终,救人于水火乃是功德无量的事,所以此番前去没找到吴月巧就不必急着回来。 何元庆和关玲两个顶梁柱走了,“好运来”所有的人有些不习惯,好在还剩下高宠和慕容杰等人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所以办事也没有能搁浅。 最近这两日,梁红玉吩咐捕头杨清找到那些曾经在前任知府王炳南府上做过佣人的人,其中有一位很重要的人,便是上次失踪了丈夫,后来查出他丈夫被人杀害,丢进知府后院那口枯井里的那个妇人。 这个妇人曾经在前任知府王炳南府上做过大厨,王炳南一家老少上上下下的饭菜都要经过她的手,所以说这位妇人对于官府调查王炳南的案子,也许会取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哈明和捕头杨清偷偷地了解到,这妇人三十多岁姓赵。这赵氏别看她已经三十多岁了,但是似乎保养得很好,乍一看起来还和二十多岁的女子差不多。 这赵氏年龄上显得年轻,而且还颇有几分姿色,举手投足妩媚得很,绝对是那种一个眼神就能勾动男人魂魄的那种女人。 赵氏死了男人,寡妇门前是非多,像她这种既显年轻看起来又风骚入骨的女人,一定有许多暗中垂涎欲滴的人想打她的主意。 赵氏喜欢打扮,穿着入时,按理说她也一定是一个不安分的女人。 可是事实上却恰恰相反。 打她主意的男人不少,但是据她的乡邻反映,好像没有一个男人得手,她对那些追求她或者想占她便宜的男人们都不屑一顾,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按照大明的律法,死了男人的女人是可以重新嫁人的,所以上门为她说媒的也不少,但是都被她给拒绝了,说她一个人过挺好的,为此人们对她感到很是费解,何不趁年轻再找一个婆家呢? 让街坊邻居感到费解的还有,这赵氏自从王炳南府上出事以后,她便回到家中闲着也不做事,每天依然春风满面,风风光光的过得挺滋润的。 赵氏在王炳南府上当下人的时候,每月酬劳不到一两银子,也就是说她现在每天闲着是不可能过上这么富足生活的。 赵氏的钱从哪儿来?这是哈明他们所关心的问题。 为了不打草惊蛇,调查赵氏便在暗中进行着。 据乡邻反映,赵氏每隔几天便离家不知去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每次回来都是春风得意地买了许多东西回来。所以街坊邻居便怀疑她凭着自己的美色,去做暗妓或者让某个富人包养着。 还有一点反常的情况就是,赵氏从来不向外人说起她曾经在王炳南府上做过下人的事,她是为了面子或者刻意的隐瞒,这也是哈明他们必须调查清楚的一件事。 总之“好运来”的人觉得这个赵氏挺可疑的,也许和王炳南的案子有着一定的关系。 所以说这个赵氏对于“好运来”里的人来说非常重要。 这天,杨清匆匆地跑来“好运来”,一脸的沮丧:“赵氏昨晚被人杀死在自己家中了。” 梁红玉和高宠等人大惊,忙问道:“赵氏被人杀了?” 杨清道:“千真万确,我接到报案便带人赶到现场,确实被人割喉而亡,现场惨不忍睹。” 梁红玉有些生气,厉声问道:“你们调查赵氏不是在暗中进行吗?怎么还发生这样的事?” 杨清和他的一帮人面面相觑,皆答道:“我们确实是在暗中调查,走访街坊邻居的时候,都经过乔装打扮,并且问及赵氏的事我们都相当谨慎,没有直接相问,而是侧面打听或者无意中提及,别人根本不知道我们官府的人注意到了赵氏。” 杨清接着补充道:“我们暗中调查赵氏的人数,也严格控制在几个相当可靠的人里,这赵氏突然被杀,一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让我们的对手知道了,所以就杀了赵氏灭口,从这一点可以断定,赵氏一定掌握或者知道王炳南案子的一些内情。” 高宠道:“难道是我们内部出现了问题,有人将消息泄露了?” 梁红玉道:“有这种可能,但是也不能排除你们在调查赵氏的时候,让对手敏感地嗅到了,从而将赵氏杀害。” 梁红玉继续言道:“这事一定要彻底追查,看问题是否出在我们内部,还是你们在调查的时候,哪个环节出现了纰漏。” …… 话说何元庆和关玲从青州城出来,已经快一个月了,但是依然没有找到吴月巧的下落。 他们本以为出来寻找吴月巧的下落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因为吴良府上的女眷老老少少加上丫鬟少说也有几十号人,吴府这么多女眷卖到外地,加上卖主和押解她们的人算在一起少说也不下百十来人。 这么多人走在路上目标很大,目击者也一定众多,所以只要沿途打听,便能知晓这帮人所走的方向。 想象中虽然很容易,但是实施起来却很难。 何元庆他们从许多人口中得知了确实有一队人从青州城出发,所走的大致方向。 这一路上经过了几个比较大的城市,而这些城市通往各地的路又是四通八达,所以说何元庆和关玲每到一个地方,便会失去了追赶的目标,又得花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去重新打听和寻找。 走走停停,一个月已经过去了,他们也走到了离青州城千里之外的南方。 在离青州千里之外有座叫富阳的小城,人口不到十万,但是地理位置极佳,是南来北往的必经之道。 富阳城地如其名,这里的人都很富足,由于这里的流动人口众多,所以各行各业都极为发达。 何元庆和关玲一路打听到这个叫做富阳的小城后,便停了下来,因为何元庆和关玲分别到富阳的四个城门口打听得到这样一则消息,就是在前些时候有一队人马带着许多女子进入了富阳城,而从这里出去的行人和客商中没有众多女子的队伍。 何元庆和关玲断定,吴月巧也许就被人卖到了这里。 富阳城虽然不大,但是这里各种店铺和客栈众多,尤其是青楼,更是遍地开花。富阳城又被人称作“逍遥之城”,也就是因为这里青楼太多,娱乐业发达而得名。 何元庆和关玲奔走了差不多一个月,已经感到非常的疲乏,决定先找一家客栈暂时歇息一晚,明日分别到富阳城中所有的青楼妓院去打听。 从青州到富阳按照正常的行进速度,也就半个月左右,假如说吴月巧当真被卖到这里,那应该是半个月前的事了,何元庆最担心的就是怕吴月巧被人卖到青楼。 何元庆本想连夜去打听,但因连日来劳累不堪,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只好和关玲在客栈里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何元庆和关玲在客栈吃早餐的时候,便把客栈掌柜唤了过来。 “掌柜请坐,我有点事想打听一下。”何元庆挪动了一下身边的椅子,客气地招呼客栈老板坐下来。 客栈老板对何元庆和关玲笑了笑,言道:“两位客官有事尽管问。” “掌柜你听说过前些日子,是否有一队从外地来的女子,被卖到你们这里的事吗?” 富阳城并不大,和青州城相比,可以说这里成了弹丸之地,各种店铺都是一家挨着一家,人口相当集中。倘若有很多女子被卖到这里,相信客栈老板一定会听说这个事的。 客栈老板答道:“有啊,都是长得很漂亮的女子,这事在我们富阳都传开了,听说买主出价很高啊。” 客栈老板说到这里,对何元庆伸出四个手指头,啧啧道:“最高的出到这个数。” “四百两?”何元庆暗吃一惊,这个价钱也高得太离谱了:“怎么出到这么高的价?买主都是些什么人?” 何元庆下意识地摸了摸他身边放着的包袱,包袱里有来的时候大家凑一起才得的两百两银子,加上李婉儿给何元庆的一百两,一共才三百两银子。 客栈老板低声答道:“能出百两金,想都不用想,并非良善受主。” 四百两银子在富阳这个地方是什么样的一个概念呢?就是可以买良田五十亩,一般能有十几亩地的,都可以称作地主了,五十亩地那可是大户人家了。 一个女子以四百两银子的价格买了去做什么呢?这绝非是买去做丫鬟,正如客栈老板说的,非良善受主也。也就是说只有青楼才能出这样高的价格买了去充当摇钱树。 能出这样高价的青楼,可以想象也绝非一般的妓院,一定是在富阳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妓院。 “掌柜的你知道是哪家青楼啊吗?”何元庆直截了当问道。 客栈老板并没有很快回答何元庆,而是将目光对何元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见何元庆穿着上也很讲究,既像一个富有官宦人家的子弟,也像往来有钱的客商。 “这我就不太清楚是哪家了,不过我们富阳能有这样实力的青楼也不多,就那么两三家吧,客官只要出去一打听就知道了。” 客栈老板说着对何元庆挤出一个很坏的笑容,又言道:“两位想过去瞧瞧吗?不过这价格一定很贵啊,特别是刚买进来的,听说要上百两银子哦。当然了,这个价格也要有闭月羞花的容貌,不然也很便宜的。” 何元庆被客栈老板误以为是寻花问柳之人,这让何元庆有些尴尬,但是又不能解释,只好对客栈老板笑了笑,算是承认了,反正袁彬和客栈老板又不熟,出了客栈谁还认识谁呢。 客栈老板见袁彬没有什么问的了,说了句:“两位慢用,我就先过去忙了。”便起身走了。 客栈老板走后,冷清秋对袁彬道:“倘若被人以四百两银子买去的是吴小姐,那我们这三百两银子也不够为她赎身啊。” 关玲说的很对,以四百两银子买进的女子,要为她赎身那就不是四百两那么简单了,起码要翻两三倍你才能将她赎出去,也就是说起码要上千两银子才能为她赎身。 一千两银子可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了,一般的大户人家恐怕也拿不出一千两,何况何元庆他们这些当差的。 何元庆心中焦急,连饭也吃不下了,当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对关玲道:“不管那么多,先把人找到再说。” 关玲点点头,和何元庆一起拿了包袱带上刀,并且退了房,走出了客栈。 地处南方的富阳城,刚到二月就已经是暖洋洋的天了,太阳出来一照,还显得有些热。 袁彬头上竟然冒出了细细的汗珠,也不知道他是因为热还是因为焦急。 …… 何元庆和关玲两人基本不费什么劲便找到了一家叫“百花香”的青楼。 “百花香”是在富阳数一数二的大妓院,装饰得极为豪华,富丽堂皇。站在“百花香”外面就能感受到这座楼的气派和不同凡响。 听说“百花香”里的女子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个个都貌美如花。一般长相平平的女子是不能卖到这里的。 当然来到这里寻开心,那消费也是不低的,所以一般平民百姓和市侩好色之徒消费不起。出入这里的都是一些达官贵人或者富商。 何元庆从来没有进过这种地方,走到门口的时候竟然整了整衣冠,关玲看见了笑道:“整理什么衣冠,这些污秽没有廉耻之地,根本不需要那么严肃和庄重。” 冷清秋说的没错,出入这里的那些达官贵人,看外表衣着华丽,衣冠楚楚,其实都是一些衣冠禽兽,穿着衣服是人,脱了衣服是鬼。 何元庆和关玲走了进去,便有几个女子迎了过来,其中一个年级稍大的向何元庆他们挤出一脸的笑。 不要问都知道这年级大的就是这家青楼的老鸨了。 “两位爷想要什么样的姑娘啊?我们这里的姑娘个个都是百里挑一,有仙子般的容貌,有魔鬼般的身材……” 何元庆对老鸨言道:“老板娘,你过来我们问你点事。” 老鸨在青楼混迹多年,是个识趣之人,马上懂了何元庆的意思,她便示意身边的几个女子退至一旁。 “两位爷想找什么样的姑娘啊?” 老鸨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只要有客人进来,便是给她送钱来了,她当然很开心了。 “前些日子你们这里是否有新人进来?”何元庆问道。 老鸨立刻答道:“有啊,有啊,我们这里十天前刚来一个天仙般美丽的姑娘,那是花了四百两大价钱买来的,那小模样煞是可爱妖娆呢,要想见我们这里头牌姑娘,那得一百两银子……” 老鸨天生话多,滔滔不绝地向何元庆和关玲吹嘘炫耀着。 何元庆听到“开苞”两字,神色立变,打断了老鸨的话质问道:“那姑娘叫什么?现在在哪儿?” “她叫巧巧,现在正在楼上接客呢,两位爷要是想点她的名,那还得等等,不过一次可要五两银子哦,两位爷先交钱可在楼下喝茶等着……” 何元庆听老鸨说新来的女子叫巧巧,心头一惊,那不就是吴月巧吗? “她在楼上那个房间?” 何元庆提高了嗓门,油然而生一股愤怒,本想发作但是想到这青楼可是合法经营,便强忍住了那股快要冒出来的怒气。 老鸨眉飞色舞并没有注意到何元庆的面部表情变化,便顺口答道:“巧巧在紫香阁,两位爷不要心急啊,下一个就可以轮到两位爷了。” 何元庆和关玲两人本来商量好了,要是找到吴月巧,就和青楼的老鸨说好话,先付给她三百两银子再写欠条,把吴月巧救出来再想办法凑齐赎身的钱。 现在何元庆听到老鸨说那个新来的巧巧正在接客,一时心急也顾不得和老鸨说好话了,转身就往楼上冲去,关玲也紧跟何元庆身后。 “两位爷急不得的,楼上的还没完事呢!”老鸨忙跟在后面喊着。 何元庆并不理会老鸨,黑着脸大步上了楼去。 楼上是一间间和客栈差不多的房间,与客栈不同的是,客栈房间门上挂的是门牌号,而这里门上挂的牌子写的是房间名,比如“怡心阁”、“春心阁”、“紫香阁”等等。 何元庆边走边抬眼看着门上写的字,来到了上面写着“紫香阁”三字的门前。 好像听见里面有追逐和打闹声,何元庆不由分说抬腿猛一脚向那门踢去。“咣”的一声那扇紧闭的门被袁彬一脚砸开。 门被砸开的同时,屋内听到女人一声尖叫,一个男声传来:“谁人如此大胆?” 何元庆也不俱,大步闯了进去,只见床上躺着两人,男人光着膀子赤裸着身子坐在床上向何元庆吼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无礼!” 那女人则用被子捂着头,缩在被窝里看不到她的脸。 何元庆也不理那赤裸身子的男子,走到床边对蒙头的女子说道:“床上的女子把头露出来。” 此时何元庆虽然一肚子愤怒,但是他还不敢断定床上的女子就是吴月巧,他要确定了之后才能做下一步的动作,万一床上的女子不是吴月巧,那他何元庆现在的举动不是太鲁莽了吗。 床上的女子也不知道突然闯入的是谁,根本不敢露头。 虽说这些女子,为了钱出卖自己,有很多人却都是被逼迫的。他们当中有很多是良家妇女,或被人诱骗或被人拐卖至这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关玲看见何元庆一时兴起太过于鲁莽,便进来把何元庆扯了出去,好让里面的男女先把衣服穿好。 何元庆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鲁莽行为,便随关玲退至门外。 这时七八条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手拿大棒冲上楼来。 原来老鸨看见何元庆一脚踢坏了门,闯了进去后,知道这两位不是来寻开心的,而是来闹事的,便转身下楼叫了青楼的保镖上来,准备教训何元庆和关玲,给他们一顿乱棍之后抓起送官。 青楼和其他店铺一样,属于合法经营,袁彬这样闹事,砸了门赔钱是小,弄不好还得吃官司。 关玲见何元庆惹了事,麻烦事来了,虽然面前这七八个大汉,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俱,但是今日来是找人的,而不是来打架滋事的。 关玲连忙上前将老鸨和那几个汉子拦住,陪着笑脸道:“我们不是来闹事的,是来找人的,大家先别动手。” 关玲和何元庆的口音并不是本地人,老鸨和几条大汉也丝毫不俱,老鸨一反常态,刚才那双眯成一条缝的笑眼不见了,完全换了一副面孔,露出了狰狞之态,宛如传说中的邪恶女鬼一般。 “你们是何人?胆敢来此闹事?都给我抓起来,拉到门外好好地修理修理。” 几条大汉听了,抡起棍子又准备来同关玲和何元庆厮杀。 关玲又连忙拦住:“诸位消消气,砸坏的门一定照价赔,我们就看看屋内的姑娘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老鸨听了脸上方才有所缓和,挥了挥手示意众汉子退后,问道:“你们要找谁?” 何元庆说道:“把屋里的女子叫出来我们辨认,假如不是要找的人,我们即刻就走。” 老鸨将手中的那块花手绢,在空中划了一下,白了何元庆和关玲一眼,似乎对他们根本就不屑一顾,但是她还是冲屋里喊道:“张爷、巧巧,既然好事都破坏掉了,你们就出来吧。” 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出来,一脸恼怒。这男子目光炯炯,却也透出一股威武之气,看起来似乎还是一个人物。 那男子嘴里嘀咕道:“他娘的,哪来的两条疯狗,真是扫兴。” 何元庆虽说平时脾气也不坏,但是他今日本来就有气,现在这男子又出口不逊,一下更惹恼了何元庆。 何元庆一步上前,揪住了那男子的衣领问道:“你在骂谁?” 那男子看见何元庆过来和他动手,恼怒地回了一句:“爷爷就骂的你,怎么的?”只见那男子伸手就去抢夺袁彬腰间的刀。 动作之熟练一看就知道是会武之人。何元庆连忙后退一步护住了自己的刀,心想:出门在外还是忍忍算了,要是真动了刀伤了人,那可耽误了大事。 那汉子并非等闲之人,手的动作挺快,虽然没有夺到何元庆的刀,但却在剧场的腰间抓了一下,并抓碰到了何元庆收藏在腰间的一块军中侍卫腰牌。 那男子明显楞了一下,怒气冲冲的脸一下有所转变,用狐疑的目光问何元庆道:“你们是……” 何元庆知道自己的身份在无意中,已经暴露给了眼前的这个男子,他瞪了那男子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那男子整了整被何元庆抓乱的衣服领子,冲屋里喊道:“巧巧,穿好衣服就出来一下,外面有人找。” 一旁的众人都甚感奇怪,刚才这男子出来时还一副凶神恶煞,现在怎么突然变了一副嘴脸? 屋里的女子穿戴好以后走出房门来,低着头红着脸轻声问道:“是谁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