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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明察秋毫

作者:蛙声 | 发布时间 | 2019-02-23 | 字数:3711

天近黄昏,有佣人来叫郑雄的四姨太去吃饭,何元庆和关玲便告辞出来准备回去。

今日他们走访了三姨太和四姨太,还有五姨太没有走访,但是今日时辰已不早,看来只有改天再来了。再说天快黑了,两个大男人还在人家老婆房中问这问那,郑雄也不会高兴的。

刚出门,便看见郑雄兴冲冲地走来:“两位大人今天就在寒舍用顿便餐吧。”

何元庆心想,来调查案子还在别人家里吃饭可不太好,所以何元庆婉言谢绝了郑雄,和关玲走出了知府大院。

“看来王氏有很大嫌疑啊,要不要通知陆文倩先把王氏抓起来再说?”

狮驼镇里已经华灯初上,关玲显得有些兴奋,因为他和何元庆受陆文倩和梁红玉的委托,负责调查这个案子,今日终于有了意外的发现和进展。

在王氏房中发现一件丝绸衣服和一包砒霜,确实是很重要的线索和物证,还有在她房中发现的那把剪刀,虽不是现场的凶器,但是却和被害人身上的那把剪刀一模一样,这之间会不会有关联也不一定。

在回去的路上,何元庆对关玲道:“抓人还是先别忙,明日我们去狮驼镇里调查一番,先走访一下城里所有卖砒霜的店铺和剪刀店。”

关玲点点头,何元庆又说道:“回去我们对比一下,从翠花口中提取的丝绸残丝是否是这件衣服上的,这是个很关键的环节。”

……

两人一路上谈论着案子的事不觉间就回到了他们所住的客栈。

“今晚我们恐怕没饭吃了。”何元庆说道。

关玲很纳闷:“怎么会没饭吃呢?”

“你看都什么时候了,吃饭的时辰早过了。”何元庆开玩笑地说道。

关玲摸了摸肚子,言道:“这可如何是好,我可饿坏了,早知道这样我们应该在郑雄府上吃了饭再回来。”

何元庆笑道:“你还想吃郑雄的饭,今日我们俩在他两个姨太房中呆了大半日,他已经是敢怒不敢言了。”

关玲一脸不屑道:“就算呆上一天又如何,我们这是办案又不是去吃他老婆豆腐,郑雄应该没有这么小家子气吧?”

何元庆哈哈笑道:“假如有两个男人在你老婆房中呆半日,你心里舒服吗?”

关玲想了半天,嘀咕道:“那也是啊,怎么说心里还是不舒服的,不过现在我不是还没老婆嘛。”

“正因为我们俩都没老婆,郑雄才不放心啊。”

关玲连连点头:“对啊对啊,是这个理。”

何元庆和关玲进了客栈,便闻到一股肉香扑鼻,看来这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何元庆甚感奇怪,便和关玲一起走到厨房里去看个究竟。

进了厨房只见梁红玉和何元英坐在灶台忙碌着。

“今天怎么亲自下厨啊?客栈的厨师和掌柜哪去了?”何元庆问道。

“今日我和何姑娘到街上专程买了些你们爱吃的菜,回客栈借用厨房给你们亲自下厨。”梁红玉笑着看了看何元庆和关玲,又说道:“你们一定饿坏了吧?我猜想你们是不敢在郑雄的知府衙门里吃饭的。”

“红玉姐你可真是神仙,猜对了,我们确实还没有吃饭呢。”关玲走到灶台前,伸手就要抓起一盘炒好的肉吃。何元英上前一巴掌拍在关玲的手上,言道:“看你的手脏兮兮的,你这样用手抓了谁还敢吃啊?还不快洗手去。”

关玲将手缩了回去,嘿嘿笑着乖乖地去洗手去了。

洗好手后的何元庆和关玲,又凑了上来,何元庆过去接过梁红玉手里的厨具,言道:“红玉姐你怎么能亲自下厨呢?我来我来。”

梁红玉笑道:“你们两还是站一边看吧,跟我们学点厨艺,以后好自己下厨啊。”

“嗯,嗯……”何元庆和关玲站在那里咽着唾沫,连连答应着。

“看你们两个馋样,像是几天没吃饭的样子,口水都流到地上了。”

何元英对关玲吹鼻子瞪眼,一点都不客气,就像奚落自己的男人一样。

关玲嘿嘿笑着,言道:“何姑娘说的是,不是还有那么多弟兄嘛,怎么不叫他们来弄呢?”

何元英撇嘴道:“别说了,刚刚叫慕容大哥来帮忙,他笨手笨脚咣当就打碎了两碗,这个账算在你关玲头上,等会你得赔我的碗。”

“好,我赔。”关玲笑着答道。

梁红玉用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抿着嘴在那里笑着,心想何元英和关玲这两人有戏,现在何元英连关玲的名字都敢喊出来了。记得刚来的时候何元英规规矩矩地喊关玲为关将军,后来改口喊关大哥,现在直接喊名字,明儿不知道会喊什么?

男女之间的情感是一种循序渐进的过程,在这个过程里,两个彼此有心的人会享受到一种爱的甜蜜。

也是一种心的默契,一个看似盛气凌人,一个看似服服帖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嬉笑怒骂其实都是一种爱的体现。

能达到这种境界的两个人,情感一定是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

梁红玉看见这饭菜也做得差不多了,关玲一来何元英就两眼放光,嘴上虽然数落关玲,可她心里却乐开了花。

……

第二天,何元庆和关玲将昨日在郑雄府上,从王氏房中搜出的几样物证禀告了梁红玉之后,便喊来狮驼镇的捕头杨清,带上几个人来到了青州城的大街上。

但凡有资格能卖砒霜的药店,在青州城并不多,因为官府对砒霜等毒药管制极为严格,在官府里都有备案记录,所以捕头杨清对这些药店都心中有数。

何元庆和关玲还有杨清等几个人在走访了几家卖有砒霜的药店之后,很快在有家叫“百草堂”的药店发现了重要情况,据药店掌柜反映说在一个月以前,有个贵妇人模样的人带着个丫鬟一起来到店里,说是府上老鼠太多,半夜闹腾得紧,一直都睡不好觉,所以在此买了一两砒霜回去毒老鼠。

几天后那贵妇人又来过一次,说上一次的砒霜全部用了,老鼠死了一些但是半夜仍然闹腾,要再买一些。

这次药店掌柜就不肯再卖与她,主要还是怕这剧毒砒霜会挪做他用,万一出事药店也会受到牵连,但是那妇人执意要买,为此还和药店掌柜吵了一架。

“第一次那妇人买了一两砒霜,你可否作了登记?拿来我们看看。”

官府有明文规定,在药店买有毒之物皆要登记在册,以防万一。比如年龄、性别、地址、用途等等皆不能遗漏。

大宋律法规定,使用毒药杀人者,处以斩刑,知情而卖给毒药者,与同犯论处;药铺贩卖砒霜,管理不严,不究明用途,贪利混卖,致人命者,按照“不应得为”罪名处杖一百流放三千里。

可笑的是这药店掌柜翻了半天账本,却翻不出当日那妇人买砒霜的登记。

杨清等了半天不耐烦了,抬手一拍柜台厉声道:“如找不出当日贩卖砒霜明细登记,你就等着坐牢吧!”

药店掌柜脸色顿变,满头大汗,战战兢兢,就差点给杨清和何元庆他们跪下了。

“家有小儿,秉性顽皮,可能……可能被小儿扯去玩耍了。”

何元庆上去问道:“掌柜,那日买药妇人你可认得或者是熟人?请如实相告,不然你店难逃其责。”

那掌柜神情惶恐,用衣袖不住地擦汗,回忆半天答道:“那妇人听口音不是本方人氏,小人实不认识。”

何元庆又问:“假如现在见到那妇人,可否认得?”

药店掌柜连声答道:“认得,认得,那妇人姿容姣好,小人当时便多看了几眼,故而仍记在心。”

何元庆又道:“从今日起,你不得离开店里半步,随时听候传唤,不然难脱其究。”

药店掌柜连连答应道:“遵命,小人绝不离开本店,随时听候官差传唤。”

何元庆和杨清等人从药店铺里出来,马不停蹄地又去走访各个卖剪刀的店铺,同样得到惊人的发现。

在一个卖剪刀的掌柜口中得知,差不多也是在一个月以前,来了一个贵妇人和一个丫鬟模样的两个女子,在此店买了两把剪刀。袁彬取出从王氏房中搜出的剪刀给掌柜辨认,掌柜一看便连声说道:“此剪刀正是本店剪刀品种,那日卖出去的也是这种剪刀。”

何元庆问道:“掌柜你好生回忆一下,如是那日买剪刀的妇人站在眼前你可还认得?”

掌柜连声答道:“认得,认得。”

关玲一听,有些乐了,看来长得漂亮的有时候也不一定是好事,人家看一眼便把你记住了。

“是不是那妇人长得美才记得啊?”关玲笑着问道。

掌柜露出惊讶的神色:“这位大人如何得知那妇人美丽?不瞒几位大人,那妇人确实有闭月羞花之色,不过这只是小人记住她的原因之一。”

“哦,此话怎讲?”关玲问道。

“本店生意萧条不堪,一个月没有卖出几把剪刀啊,当然最近光顾本店的顾客小人都记得了。”掌柜解释道。

“一个月不买出几把剪刀,那你一家老小的生活……”关玲又随口问道。

掌柜笑着手指门口一个带小孩的妇人,摆了一个卖油饼和馍馍的小摊道:“她就是小人贱内,平日卖点馍馍补贴家用。”

众人将目光望向门外,见小孩身上衣裳单薄,陪着他母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小脸冻得通红。

何元庆叹道:“为了生活,都不容易啊。”随即从怀里摸出一些碎银,递给了那卖剪刀的掌柜。“给小孩子买件棉袄吧。”

卖剪刀的掌柜执意不肯收下,连声道:“小人纵有天大的胆子都不敢拿大人的银子啊。”

在老百姓的眼中,官府中人都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和老百姓好似两个世界不同的人,他们深知无功不受禄,怎敢白拿官府人的银子,再说怕何元庆含有不良的目的。

杨清上前言道:“收下吧,最近几日可能要传你到庭作证,可否愿意啊?”

那掌柜听了一脸的惊恐:“不会牵连我家人吧?”

何元庆笑道:“你卖剪刀乃正当行业,遵纪守法何罪之有啊?放心吧。”

……

从剪刀店出来后,走在繁华的青州城大街,何元庆心中甚是感慨,这看似繁华的城市,其实隐藏多少饥寒交迫和艰辛的人们,正可谓几家欢乐几家愁!

“何兄,你在想什么?”

关玲看见何元庆突然间默默无语,以为何元庆有心思,便开口问道。

何元庆答道:“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关玲道:“何元庆你老家是哪儿?我们共事这么久我至今还不知道你的身世,你家中还有何人啊?”

何元庆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至于我的家世,待有空的时候我再向你慢慢道来。”

杨清马上接话道:“待忙过这一阵,去我家吧,我那还有点山货野味正好作下酒菜,我们可以边喝边聊啊。”

“好啊,待忙过这一阵吧。”何元庆笑着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