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自首
当刘洋在树林里找到桃子的书包时，他怀疑桃子可能已经惨遭毒手了，前来确认书包的朱梅流下了伤心的眼泪，而她的丈夫则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
“会不会是那个疯子捉住了我的女儿？”朱梅伤心地问道，李雄鹰摇了摇头说：“不太像。”
冯瑜之前已经观察过地上的脚印，这一地区遍布着杂草，能找到的线索少之又少，不远处的泥地上倒是能找到两组脚印，一组脚印尺寸比较大，痕迹比较深，冯瑜判断这个人的身高至少有1.7米；而另外一组脚印比较小巧，痕迹很浅，冯瑜确信留下这一组脚印的身高有1.1-1.2米之间，与桃子的身高刚好相符。
“我觉得桃子似乎是自愿跟着那人上山的，而不是被挟持或强迫上山的。”冯瑜喃喃说道，刘洋想了想，说：“嗯，凶手很有可能是用什么好东西骗了桃子，让桃子跟着他一起上山，比如糖，玩具。”
朱梅摇了摇头“这不可能，桃子这个孩子很聪明，不会和陌生人说话，不会拿陌生人的东西。”
李雄鹰一言不发地翻过小山，他看到山后有一条半米宽的小溪，小溪边上全是碎石，他在碎石堆了里寻找着什么，其他警员连忙帮着他在河边搜索，他们很快找到了一把生锈的钥匙、一个断掉的挂件和一个破掉的水杯，后经证实都不是桃子的。他看到不远处的小山坡上，还有一处小屋，屋子前还有一片菜地。
“前辈，我们要不要去那座小屋问问情况？”
“不用了。如果那人带着桃子在山下的土路走，难免被其他人发现，我之前已经询问过街坊，他们昨天下午没有看见桃子，那人很可能带着桃子翻过了这座小山，他们没准会沿着小溪一直走。”
“沿着小溪一直走能走到三公里外的别墅区，我倒是觉得，桃子很可能跟着那人越过了小溪，翻过这座小山，到山后面的村子。”唐恒此前已经查看过这一片区域的地图，他发现小山后有一座待拆迁的小村子，住在那里的村民已经不多了，全是钉子户。
“好的，我带人去别墅去那看看，刘洋你带几个人去山后的小村子看看。”
刘洋点了点头，他带着三名警员翻过了小山，山后那破旧的小村子很快映入眼帘，他估算了一下这里住着大约10户村民，其中一个老人看到身穿警服的刘洋后，连忙走上前来问道“这位警官，请问有什么事吗？”
“最近有没有看到这个小女孩？”刘洋拿出了桃子的照片，老人点了点头说：“这不是桃子吗？我认识她，我孙子和她是同学，我去接我孙子的时候见过她。”
“昨天见到她没有？”
“嗯，昨天我去接我孙子的时候，在教室里看到了她。”
刘洋刚准备问些其他问题的时候，李雄鹰的电话就打来了“国道上发现了一辆可疑的车辆，我们现在去调查。”
刘洋和老人互留了联系方式后，连忙带着那几名警员翻过了小山，然后坐上了警车，大约15分钟后，他们就来到了新区附近的过道上，刘洋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不远处的泥地上，小车的周围已经围着好几个警员，其中一个警员正在安抚一个伤痕累累的女子。
一个20岁左右的男子正在接受警方询问，他说：“今天上午的时候，我正开着车在国道上正常行驶，那辆小车突然响着喇叭从我身边超过，我看到那个姑娘在敲打着驾驶座后方的车窗玻璃，于是我就把他逼停了。那家伙慌不择路把车开到这里，然后下车逃跑了。”
“这是一辆被改造过的出租车，出租车后排被装上了一个铁栅栏。”冯瑜指着出租车后排说道，李雄鹰让刘洋查看一下这辆出租车的驾驶员信息，他很快得到了驾驶员的照片，然后递给了那个年轻人。
“我看到的人和照片上的人不一样，那人大概有30岁吧，个子在175到180之间，体重大约有85公斤，肤色比较白，身穿墨绿色的衣服，头上还带着一顶蓝色的帽子，裤子是蓝色的牛仔裤，脚上穿的球鞋看上去很破旧，还有，他的腿好像有点瘸。”
“观察的还挺仔细的吗？”
“是呀，我知道你们肯定会问我这些问题，我是个保安，对任何人的长相过目不忘是我的职业本能。”
按理说这个年轻人已经提供了凶手详细的外貌特征，可是LCPD要想找到凶手仍然很困难，他带着警员在国道附近的树林里展开了搜索，刘洋很快在国道附近的小路上看到了一件女士内衣。
“这是凶手留下的吗？”刘洋问道，李雄鹰顺着小路继续往前走，他很快看到了一座孤零零的小屋，那座小屋还附带着一个鱼场，刘洋很快在鱼塘里看见了一具漂浮着的尸体。
刘洋感觉自己就像触电了一样，尸体被捞出来后，李雄鹰看到她是一名大概14岁左右的女孩，肤色白暂，曲线流畅，已经有了一些成年女人的妩媚，她的头发被染过，呈深棕色。
“看来这里就是凶手的家了。”李雄鹰带着警员在小屋里进行了搜索，他们感觉那个凶手今天一定来过这里，他翻箱倒柜地拿走一些东西后就离开了。
冷小米判断鱼场里的女尸死亡时间是昨天下午到昨天晚上，死者生前遭到了暴力殴打，在她死后，她的尸体惨遭毒害，凶手用刀子划开了她的腋下、肩部和腹部，切割的伤口不深，没人能理解凶手为什么这么做。最可怕的是，凶手居然带走了她的眼睛，那空洞的眼眶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不信。
“死者生前被三氯甲烷弄晕了，她没有受到性侵犯，除了眼睛没有其他器官被带走。”冷小米不是第一次看到惨不忍睹的尸体，她可以确信，凶手是一个变态。
“他为什么要割破死者的皮肤呢？”李雄鹰以前见过类似的尸体，不过那种尸体割伤一般都很深，凶手还会带走死者的部分内脏。
刘洋很快在凶手的房间里找到了三氯甲烷，冯瑜找到了一些指纹，这些指纹与留在出租车上的指纹完全相符，他判断这些指纹就是凶手的。
“如果他腿瘸了，他跑不远。”刘洋觉得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寻找更多的线索，不如直接去寻找凶手本人。
“我们……”
安天华突然打来了电话“凶手来自首了。”
“什么？”李雄鹰以为自己听错了，站在一旁的刘洋和唐恒面面相觑，他们立刻带着那个保安来到了警局，保安看到凶手后，立刻大喊了起来“我看到的人就是他。”
面对保安的当面指证，那人喃喃自语道：“没错，是我杀了那几个姑娘，是我害了他们。”
“好了，谢谢你帮忙指认凶手，你先去录个口供吧。”李雄鹰把保安打发走后，带着凶手走进了审讯室。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霍思乡，是我害死了那几个姑娘，是我……”霍思乡就像神经质般地重复着自己的话，他的语调不停地升高，甚至越来越像嘶吼，他整个人变得非常激动。
“我开车去加油站，在路上看到了那个姑娘，她好像是离家出走了，也有可能是迷路了，我看到她很孤独，很无助，我想帮帮她，我让她上了车……可是我再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漂在了我家的鱼塘里。”
“什么？”李雄鹰有些不明白霍思乡的意思，霍思乡又说：“我当时很害怕，不知该怎么办。我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意识，当我又一次恢复的意识的时候，我发现我正停在一条土路上，在我汽车的后座，坐着一个声嘶力竭的女人，她可能是被我关起来了，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之前的几起案子，和你有关系吗？”安天华一边说，一边将受害者的照片一一递给了霍思乡，霍思乡看着其中一张照片说：“这个孩子是离家出走的，她父母离婚了，她父亲对她不好，她哭着想去找她妈妈，我很同情他，于是想帮她一把，可是在车上……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我意识清醒的时候，我发现我在墓地里，那个孩子已经死了。”
霍思乡又看了看那个16岁的姑娘，他努力地想了想“我有些印象，我记得她已经死了……我看到她尸体的时候，很吃惊，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你为什么想到来这里自首？”李雄鹰问道。
“我的体内住着一只野兽，一个魔鬼，他一直在控制着我的身体，作出很可怕的事，我本来想着只要不被发现就好了，可是我远远地看到你们找到了我的家。”霍思乡说道。
李雄鹰觉得霍思乡更像是在表演，他把自己装成了一个精神病患者，这个穷凶恶极的罪犯现在正抱着自己的头痛哭，他声称这些案子不是自己自愿做的。
“那么，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孩？”李雄鹰把桃子的照片递给了霍思乡，霍思乡看了一眼桃子的照片，摇了摇头说：“没有任何印象。”
“再仔细想想呢？你有没有见过她。”李雄鹰又问了一遍。
“没有。”霍思乡干净利落地回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