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真正的敌人

封印之地是一个巨大的球体，一共分为六层，以哀怨那层的最下方为分界线分为了整个封印之地的控制中枢和封印之地关押堕神的牢笼。

堕神的牢笼占据整个球体的上半部分，而整个上半个球体也因为关押堕神不同的原因分为了五个区域，而这些区域久而久之也因为关押堕神的时间变长，被堕神外泄的部分堕神因子改变了其内部环境形成了各种各样不同的环境，他们从上往下分别依次是漂浮在小型虚空中破碎的红色浮陆；曾经有着繁极一时的盛时，然而却现在却依然腐朽倾褪的皇都；红色的伪恩其拉，一切构造除了和恩其拉是镜像对称，而且有些老旧以外其他的都和真正的恩其拉是一模一样的，包括武器装备和发动机功率；墙壁地面上满是覆盖着血肉一样的恶心世界，即使是将血肉挖下来那部分墙壁也很快会被迅速蔓延的血管一类物体覆盖；最后就是哀怨的监狱，也是最大的监狱——边缘区域被变成了黑压压的扭曲树木形成的森林，整个地区也常年雨水不断，而落在地上的雨水中也富含着大量的原力，甚至可以说是精纯的原力药剂，但是如果想要在这里饮用这些雨水的话就要做好变成堕神教徒的准备。

整个区域的最中心是一座小屋，虽然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平房的样子但是如果你进去探索一番之后就会发现整个小屋的面积可以说完全是无限大，甚至是在里面可以探索到大概一座城堡的面积大小，然而在外面不论怎么看都只是一个猎人临时的小屋。

这就是哀怨的权能之一，扭曲现实。

当然在这里的话哀怨也只是能发挥自己权能百分之几的功率而已，而剩下的堕神也比哀怨好不到哪里去。但是至少那些堕神和他们的使徒们随手干掉几百几千个同样原力被禁锢，被堕神们称作祭品的家伙也是完全可以的。

至于南宫杰可以第一时间干掉刚刚遭遇的刽子手完全是因为刽子手轻敌和自己短时间内将自己的原力大量爆发，将对方迅速击破，并且对方未能察觉到自己深陷入幻杀隐者制造的幻术中的原因。

而南宫杰现在则是被困在倾颓王宫内的一个小屋里，相对于其他的房间和地方来说，小屋十分的整洁。空气中没有外界空气中灰尘的味道或者是腐烂的味道，更是没有汽油和机械的味道，反而有一种淡淡的清香。据不甘所说这里是一个临时为他腾出来的小屋但是南宫杰对这持有完全的怀疑态度。

首先就是这里的一切设备都很齐全，包括床铺，桌子，照明用具一系列东西全部都应有尽有完全，甚至还有火炉和立柜。

立柜是玻璃窗立柜，透过立柜南宫杰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些绷带，急救药等医疗用品，但是药品上面的保质期都被涂抹掉了不由得让人心生疑虑，或许里面装的也许是毒药什么的。

南宫杰试过打开柜门，但是柜子的大门是被封死的，和窗户的感觉一样，感觉整个柜子的柜门和空间连在了一起，因此南宫杰无法打开柜门。

“如果想清楚要和我结盟的话那就按一下我给你的东西，不过不用担心，只要你不是想要逃出去的话在你的朋友来接你之前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在自己被松紧这个房间的时候不甘阴沉着脸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对自己说道。而南宫杰在观察了一下发现自己的确暂时没什么突破口之后只得暂时躺在床上拿起不甘给自己的一个复古样式的龙纹讯号发射器露出了漠然的神色。

思绪也回到了之前和不甘对话的时候。

······

“你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想和我联合？”南宫杰靠在身后椅子的椅子背上对不甘冷面自言自语道。而不甘则是坐在南宫杰面前一边翘着二郎腿抽着一根白色的烟枪里的烟一边淡淡的说回答道：“你觉得我会做什么？”

“我之前碰到过堕神教徒，他们是傲慢司的。”南宫杰对着不甘冷冷的说道，“他们当时用了堕神因子大规模感染，同时将很多被感染的居民送到前线去送死，而之后·····他们用人造人的自杀式攻击将我的白教堂城夷为平地，整个白教堂城几乎没人逃出来。”

“啊，那件事啊，我很能理解，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治理的城市瞬间夷为平地，本来把你当成统治者拥护的他们全都在一瞬间死亡，我太能理解那种感觉了。”不甘抽了一口烟之后呼了一口气有些伤感的说道。

“别假惺惺的！我知道你们堕神都是些什么的东西！之后因为哀怨·····”

“比起憎恨我们这些堕神，你不觉得你更应该憎恨那些憎恨我们的凡人或者复仇者之类的吗?”不甘打断了南宫杰充满了愤怒的话淡淡的说道，“的确，我们让你失去了很多，一，你失去了尊敬你的人民，那些最初的人民我懂，不论如何每当会想起他们你都会觉得他们就像是你的亲人一样支持你度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间。二，你因为感染了堕神因子而被圣城的那些复仇者弹劾审判，就算是平时跟你关系好到天边的人也因为恐惧会被拉下水也没有帮你辩护，只是呆呆的看着你被他们弹劾，被侮辱，被确定死刑。”

“你怎么知道的·····”南宫杰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然后表情一滞，微微低下头，用一种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的眼神盯着不甘冷冷的问道。

“因为啊，我也经历过。”不甘的嘴角微微上扬，然后将烟枪在凳子腿上磕了几下之后将烟枪里的烟草残骸倒出来同时像是和老友叙述往事一样继续说着，“同时我知道的事情比你多了很多，我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南宫杰。”

“你什么意思？”南宫杰冷冷地问道。

“字面意思。”不甘冷笑一声淡淡的说道。说着不甘便拿起了桌上又一小把烟草塞在了自己的烟枪里，用手指上升腾起的类似原力火焰的火焰点燃了烟草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后呼出一口烟雾，如果不是因为南宫杰是灵体的话或许可能会呛得咳嗽。

“南宫杰，你的父亲是杨问，母亲是洛无霜，在我们堕神大概两百多年前的越狱时因为被哀怨注入了大量堕神因子同时被傲慢重伤而死去，死因是——为了救一头龙，因此我才觉得你和我们之间并不是完全没有合作的可能性。”不甘对着南宫杰淡淡的陈述着他残缺的记忆过往，而南宫杰也先是瞳孔略微收缩，然后微微的眯起眼睛抬起头冷冷的说道：“的确，这部分你说的或许没错，但是你知不知道那一切都是圣城设计好的，他们陪我演了两百多年戏，终极目的就是想杀我，而我救下的那头龙整整两百年都想在我入睡的时候杀了我。”

“老实跟你说吧，龙不是那种会长时间撒谎的生物。他们和死人的脑回路一样简单，而且死死地抱着没什么用的荣誉不放，这也就是为什么傲慢时代的时候即使明知不敌也大多选择正面作战导致损失惨重的原因。”不甘站了起来将吸了一口的烟枪放在桌面上，之后从旁边一个木质的柜子里拿出了一瓶红红的液体和一个木质的杯子，然后开始向杯子里倾倒液体。

“可是她的杀意毋庸置疑，那是纯粹的恨意和杀意，那就是她的本性不是吗？”南宫杰咬牙切齿的说着，呼吸渐渐地变得急促，目光也变得深邃了起来。

“那孩子怎么解释？既然她恨你，为什么她会和她的仇人诞下爱情的结晶？我们这些上古种的脑回路可比人类简单多了，一旦有孩子就是当成爱情结晶，就是当成宝贝来宠的，可不像是人类那种外交工具，亦或者是在大型聚会上打着为族争光而显摆面子的工具。”不甘一边向着杯子里倾倒液体一边像是唠家常一样的说道，这话让南宫杰面色一滞。

“她们是会变的······”南宫杰低沉着声音对着不甘冷冷的说道，这次不甘则是毫不留情的发出了嘲讽的声音。

“你笑什么？有什么值得好笑的？”南宫杰皱起了眉头露出了愤怒的表情，而不甘则是立刻转身端着那杯红色的液体毫不掩饰展现自己脸上的嘲讽。

“龙不会变，上古种不会变，我们会使自己的科技变得更强，我们会强化我们的战力，我们会拼命地训练，我们在为了保护我们的家人，我们的民众的情况下会化身修罗杀光来犯的敌人。但是我们永远也不会在没有公开背叛的情况下算计自己过去的朋友。”不甘冷冷的说道，“如果那头龙真的是隐忍着在你面前潜伏了整整两百年，我很肯定，她是龙人杂血。”

“她是纯种！她是龙王！”南宫杰怒吼着说道，同时开始挣扎了起来，“怎样！打脸了吧！你对那些老怪物太信任了，他们的忍耐力超乎你们的想象！也超乎我的想象！”

“哦，黄金龙和雪音的后裔啊，那就好办了，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虽然南宫杰看不清不甘的脸但是南宫杰可以感觉到不甘感觉恍然大悟，他轻轻地放下了玻璃杯，然后在自己的手上覆盖了一些精神力蹲下身子将手搭在南宫杰的肩膀上露出微笑道：“她肯定是被要挟了。”

“放屁！谁敢要挟她！”南宫杰对着不甘怒吼道，要不是因为精神体没有口水，肯定不甘脸上已经被喷的到处都是口水了。

不甘依然面带微笑，轻轻地拍着南宫杰的肩膀温柔的说道：“那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有人想要在之前加害她呢？比如利用堕神因子，我很肯定，一些和那个瘸子狐狸有瓜葛的龙会那么做的。不过小落落变成那样也是被逼的，如果不那样做的话在人类的世界早就被弄死了。说白了都是人类的错，顺带一提，死人也是人类，他们的种族不变的话本心永远也不会改变。”

“加害····”南宫杰这样回忆着，同时回忆到了红龙王洛尔被他们杀死前在干的事情——往要送到恩琪拉城鉴定是否感染的托尔的血液中加入堕神福音碎片。想到这里，南宫杰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难看。

“你看，仔细一想，是不是就清楚了呢？同时你也没见过你女儿不是吗？肯定是被恩其拉暂时收容了吧······这种感觉学了帝王学的人应该能很清楚的知道，很像人质不是吗？”不甘微微的歪头用那富有磁性的声音问道。

“你的意思是·····”南宫杰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同时他没注意到自己的脖子上有一些黑金色的纹路正在缓缓地入侵自己的血管。

“仔细想想吧，永生族大多数活着的时候也是人类，人类的话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的话，用的手段完全可以领下水道里的老鼠都恶心到呕吐，所以挟持人质这种事情自然也是能随便的做出来。”不甘的声音又变回了那种唠家常一样的声音，仿佛他很了解人类一样。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你死而已。因为你是堕神教徒，所以必须死，而那头龙明显是对你真的有感情，毕竟夫妻一场嘛。”不甘淡淡的说道，仿佛在陈述他今天吃了一顿午饭一样自然。“因此，她必须伪造你的假死，所以提前编好了剧本，然后赶你走，并且让你一直恨她，这样的话你就不会回来，那些人也不会发现你没死。”

“如果我回去会怎么样？”南宫杰面色难看的说道。

“这还用问吗？”不甘又露出了微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南宫杰这次感觉他的微笑并没有那么阴森了。“当然是连带着龙族一起和你被灭口啦，因为最后动手的毕竟是她。因此，他们会以她被堕神因子感染的名义连带着她和整个龙族杀光，而且他们的确有这个能力。”

“整，整个种族？有那个必要吗？”南宫杰大惊失色的说道，双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嘴也不由得张大。

“当然有啊，因为如果她放过你的话，也就是说她放过你之前就已经感染了。”不甘淡淡的说道，“这么长时间，或许她已经成功将堕神因子扩散了，为了减少更多伤亡，他们必须连带着所有可能一起抹去。而这是人类的作风，因此，你才知道真正的敌人是谁了吧？”

“真正的敌人······”南宫杰陷入了沉思，同时暗金色的触手也顺利的进入了南宫杰的血管，或者说是原力回路，毕竟他现在是灵体，现在他身体的血管其实都是原力回路的一部分。

“对，真正的敌人不是我们堕神，也不是暗夜帝国，更不是永生族——而是让永生族变得如此残忍的永生族最大兵源补充——人类。”不甘对着南宫杰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