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白书豪送的礼物

白鹤看着白书豪伸过来的车钥匙，却根本没有一点兴趣，他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东西。面对顷刻间就已经不在身边的儿女们，所谓的用陪伴来代表亲情已经完全过去了最合适的时间，而这个时候除了使用物质的方式之外，白书豪没有一点办法。

白鹤没有如同白昕那样带着为难的表情接下来，反而保持平静看着白书豪，紧接着说道“不用了，我现在还在上学，等到走出校门之后再收下这样的礼物吧！而且说真的我没有用得上的地方，给了我估计也是放在那里很长时间不去动。”

白书豪轻笑着，面对白鹤的拒绝他同样像是早就已经想到一般的样子。

“留给你撩妹用的，都说这个世界豪车不是万能的。我活了这么多年了，也深有体会。生活在社会之中有点这方面的东西对你来说没有坏处，从曾经痛彻心扉的感情之中走出来吧！去寻找更多更合适的女生，也许你不会沉迷在其中，但是我相信你会在这个过程之中忘掉伤痛。将来结婚对你而言是很重要的事情，不管你身边的人会是谁，我都不会拒绝。我也会情愿为你付出所有我能够做到的东西。你现在不愿接受我理解，请记住，这是你的家，这一点，可以做到吗？”

白书豪的话反而更多的偏向于提醒，白鹤轻轻点头，能够理解白书豪这一切话背后的心情。

可是归根到底，白鹤也深刻的明白自己的内心，不管家里发生什么，白鹤同样也不会忘掉这个地方，既然是一个能够在内心之中被认可成为是家的地方，又如何能够因为内心之中的什么情绪而将这些给忘掉呢！

“放心吧，不应该忘掉的我肯定不会轻易的忘掉。但是对我来说撩妹是毫无意义的，我已经确定了自己深爱的人……”

白鹤继续说道，似乎也不经意之间的将此时除夕夜的气氛改变到了不至于显得那么尴尬的地步。

“你确实是我最值得骄傲的儿子，不管你做了什么决定，做出了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改变自己的看法。我也会永远的相信你，期待你。”

白书豪继续着自己的言语，反而更加像是使用自己卑微的言语去表达内心之中最敏感的期许。他是一个重视亲情的人，三个孩子对他来说重要的程度似乎已经超越了自己。之前并不感觉的，反而此时的一字一句都成为了让别人内心之中深刻而且震撼的言语。

“谢谢，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虽然我无法确定自己的人生走向，和将来所需要做的人生决定。但是这个地方是我的家，你是我的老爸，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忘掉的。”

餐桌上的气氛再度变得沉默，此时餐桌上只有白鹤和白书豪两个男的，反而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完全能够将旁人的内心感动。一方期待着另一方的“垂怜”，另一方则又用自己的保证来满足他的最想要听到的亲情认可。

时间缓缓前进着，白鹤和白书豪之间的对话是最长最多的，同样也是全程保持沉默的。没有白羽的插嘴和吐槽，有的只是所有人平静的观看。

“云荌，不要忘掉，这里也是你的家！”

云荌却保持沉默，没有回答。白鹤深深叹气，完全理解此时云荌的内心感受，如果白鹤会再去干涉她的生活，她还会默默离开的。不愿去拖累别人就已经深刻的融入到自己的性格之中，是难以改变的。

“姑父，你别这么说。我应该去寻找自己的生活，而且我也并不是这个家庭的一员。”

白鹤叹气，没有说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沉默的状态没有说话，云荌的言语已经非常深刻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将来的某一天，她依然还会选择离开，而那一次就不会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

白书豪对于云荌的态度也显得有点无奈，白鹤的眼神暗示让白书豪不要去劝说，这根本毫无意义。

白书豪也理所当然的顺从白鹤的眼神劝导，继续将话题转向下一个人。

白羽知道是该她了，此时也显得很是高兴的样子看着白书豪，期待着白书豪告诉她一些能够让她开心的消息或者决定。

“我的乖女儿啊！今天想说的话，我已经之前很多次的用自己的日常生活陪伴来告诉你了。除夕夜我没有什么想说的了，直接给你压岁钱吧！”

白书豪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红包，白羽接下来，手指揉了揉，很明显里边是银行卡，而不是什么现金。

白鹤感觉无奈，白书豪这个人看起来也已经被家庭和亲情给逼到了绝境了，除了使用这样的方式之外，他真的已经没有别的能够称之为礼物的东西了。

云荌并未接受白书豪递过来的红包，贺雨霖则是带着为难的心情带着略微纠结的表情，接受下来白书豪送过来的红包。却也一直看着白鹤，似乎要等待白鹤允许之后才自己收下来。毕竟这是别人的家，别人的亲人。贺雨霖被白鹤带过来也有一种难以说清楚的理由。

白鹤对贺雨霖轻笑，示意她接下来，贺雨霖将红包装进口袋里，反而在餐桌上完全的低下了头。

从头到尾，严薇一直没有被理睬。她同样也很是奇怪的保持沉默，从头到尾不说话。有时候看着她深情款款却又带着略微畏惧的表情看着白书豪，所有人也都只能尽可能的将严薇给无视掉，毕竟她是一个特殊的人，甚至就连她应该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

……

年夜饭过后，所有人回到卧室里睡觉，严薇一个人平静的坐在一楼的沙发上发呆，偶尔拿着桌子上原本放着的雪茄点一支。白昕白鹤白羽云荌贺雨霖五个人则是聚集在二楼的窗户前，坐下聊天。

内容无非关于白书豪刚刚的一切话，以及这个家庭即将会进行的事情，各自所应该做出的决定。

白鹤偶尔看着白羽，那女生仍旧被蒙在鼓里，多次的去提起来关于老妈云冰的事情，而每一次还总是能够让白昕很是巧妙的通过话题的转移从而无视掉。

贺雨霖身为一个旁观者，尽管什么都不知道，却也已经渐渐的猜测到这个家庭发生了什么，那个被她们称之为老妈的人发生了什么，贺雨霖基本上就已经完全的猜到了。

“白羽，从开学开始到高考这段时间里你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吧！你现在是老爸最后的心愿，无论如何不要放弃曾经的梦想。最后一个学期了，不要去问老爸老妈去了什么地方，也不要问严薇和老爸究竟是什么关系。等到你高考结束之后，一切都会真想大白。一流大学的心愿是老爸从小向我们提出的目标，此时家里就只是剩下你一个还未经历高考的人了。你一定不能被别的事情左右，老爸眼里最乖的孩子也终究会是你！”

白昕的言语显得沉痛，然而却又让白羽在诧异之间点了点头，然后做出了自己的保证。

“昕儿姐姐，那你呢？你能完成老爸的心愿吗？将来把这里当成家？我知道老爸的意思，可能需要你喜欢的人以入赘的方式结婚。可是如果可以的话，你也不要违背老爸的心愿，就在这个城市好好的生活下去。可以吗？”

白鹤同样也问着白昕，此时更像是姐兄妹三个最后一次还能够在善意的隐瞒基础上，进行的沟通了。很难想象姐兄妹三个今后的关系走向，也许在白羽得知一切的时候会面临极度的哀伤，而白昕在找到爱情的时候也会出现那种所谓的难以抉择。

白书豪并没有逼迫谁，可是他所谓的以关爱和疼爱的方式给出的关怀往往也就是，让人拥有着无止境的心理压力。或者在最后也会导致更加无法选择。

那是他的心愿，当然是能够理解的，可是不知不觉所给出的压力同样也算是无法忽视掉的。

“我会尽力去实现的，可是我更加相信那是老爸无奈的决定！而至于我的选择，我一点都没有自信……”

许久的沉默之后，白昕对白鹤说道“我们几个女生需要在一起商量一点别的事情，白鹤，你要是没事的话你就回去睡觉吧！”

白鹤平静看着白羽，而白羽却困惑的表情看着白鹤，似乎也对白鹤这种眼神而感觉到不解吧！

“我等会儿再走，我想继续听着你们说完，如同你刚刚问的话题，我哦的什么时候走，我想听听各自的答案，之后再离开，行吗？”

白昕没有表态，而白鹤也理所当然的坐在原来的地方。

窗外烟花绽放，新年已经到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十二点。这个除夕的陪伴其实也代表着一种特殊的状态，相聚孤独者，其实也更加像是聚齐家人以完成白书豪的心愿，以及帮助贺雨霖摆脱这个所谓的孤独春节。

白鹤一直能够感觉到贺雨霖身上浓浓的油烟味儿，这是她对于这个年夜饭的付出，以及暂时摆脱孤独之下对这个家庭慷慨的馈赠。

“我打算初六离开吧！初七就要上班，忻娅琳给的假期也只是这几天。”云荌打破沉默最先说道。

“昕儿姐姐，你呢？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呢？”白鹤反问白昕。

“初五吧！早一天，而且借了徐姗姗的车，也需要早点去还给人家。这个除夕一点都不值得庆祝，反而让我看到更加哀伤的大家。不要忍耐了，你们都是伤感的。被无视的严薇，最后一刻儿女都要离开才懂得伤感的老爸，疾病折磨的云荌，一直孤独的白羽贺雨霖，还有只有我和白鹤才懂的家庭痛苦。我们所有人尽管在这个除夕夜相聚了，可是我们都是无法开心起来的对吗？”

白昕直白的话语一说，立马引起了所有人的安静。

没有人回答白昕，因为她说的话确实太过于真实，不想打扰别人的心情，从而去做保持开心，实际上痛苦的内心都是一样的，任何人之间没有分别。

“我和白鹤一起离开，不管他什么时候走，我都一起！”

贺雨霖却完全无视白昕的话，整个人听起来似乎有一种不愿让伤感传递，只有继续保持刚刚白昕的话题，就如同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我大概初五离开，我要去郑州找凌潇，我们打算一起去陕西找另一个人。凌潇没有怎么出过门，所以这也是我答应她的，一起出去走走。”

白鹤同样如同贺雨霖一般说着话，无视白昕所提起来的那种哀伤。虽然不明白白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可是白鹤只想保持平静，就如同刚刚听到的那些不存在一般。

“凌潇……”白昕似乎欲言又止，说出凌潇两个字之后，却突然的停了下来。

“凌潇。”白羽则是很平常的重复，也没有做出什么奇怪或者疑惑的态度。

“凌潇！”贺雨霖却如同听到了什么大新闻一样，反应很大的说了凌潇两个字，还带着惊叹一般的表情。依旧望着白鹤。

“凌潇？”云荌则是保持平静，略微显得疑惑的方式重复了凌潇两个字。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面前的白昕白羽云荌贺雨霖四个人重复了白鹤说过的凌潇的名字，而且带着完全不一样的语气态度。

白鹤愣着，同样对着对方的一群人，也有点不理解为什么她们会对凌潇这个名字拥有这么大的反应。

“你从北京回来的时候，你也很明确的说了需要想清楚，去选择凌潇和张雪怡，已经想清楚了吗？凌潇是你最后的选择？”

白昕问道，似乎也解释了刚刚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要说的是什么。

白鹤轻轻点头，虽然不确定爱的是不是凌潇，可是白鹤能够确定，自己和张雪怡之间真的需要放下了。她的人生终究需要她自己决定，而白鹤不可能会要求她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已经成名了那也是她自己的荣耀，白鹤不可能想要有一点去分享的欲望。

“这么长时间了，女朋友一个又一个的换。我还以为肖钰是你最后的选择呢，竟然是凌潇！”白羽说道，同样解释了她刚刚重复凌潇名字所带着的态度。

“我说了，还并不确定。只是我不想让凌潇真的在我创造的隔绝之中度过一个寒假。需要去想清楚，也并不代表着非要在分离和隔绝之中想清楚，相遇即是缘，或许在这个过程之中也能够想明白个所以然。”

白鹤平静的回答，和凌潇之间的分离是很折磨人的。因为凌潇在白鹤的心中同样重要，身为女神的凌潇，白鹤也不忍看着她为了自己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