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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奢侈的后患
张慕润突然感到肚子不适,不是一般的不适,而是一阵紧似一阵的绞痛。好像有人拿着一把钝刀,在他的腹腔胡乱地搅合着。
搅合的结果则使他疼痛难忍。他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了,使劲挣脱了陈冬梅的束缚,从床上一跃而起,那身手的敏捷程度,叫陈冬梅看得目瞪口呆。
陈冬梅不知道今晚上张慕润怎么了,刚刚才出了状况,现在又出了状况,连说一声都来不及,张慕润他人已经一头钻进了厕所。
钻进了厕所的张慕润,亟不可待地坐在马桶上,说时迟那时快,一阵扑哧扑哧的声音过后,他听到了也能感觉到,体内的秽物争先恐后地喷了出来。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这种畅快,甚至比最酣畅淋漓的做爱,还要使人享受。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喷出来之后,他感到自己的肚子立马就好受多了。他又坐了一会儿,体内的搅合好像停止了,他就站了起来。善后以后,又回到床上。
他的动静很大,以至于躺在床上的陈冬梅也听得一清二楚。所以张慕润回来以后,他很关切地问,“肚子疼吧?是不是晚饭吃坏了啊?”
张慕润自嘲地说,“咱本来想奢侈一把,没有想到,自己生来就是穷人的肚子,几千块钱的酒,几千块钱的菜,消受不了。”
他这样一说,陈冬梅也警惕起来了。晚饭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张慕润说他是穷人的肚子,莫非她陈冬梅就是富人的肚子么?
所以,尽管陈冬梅暂时还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有什么症状出现,她还是防患于未然,也从床上一跃而起。她的动作倒是把张慕润吓了一跳。
张慕润以为陈冬梅也跟自己一样,也是腹内绞痛。心中想到,这个奢侈看起来,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干的事情。要想奢侈一把,不但要有经济实力,还要有那个身体素质。
但是,张慕润看到陈冬梅一跃而起之后,并没有像他那样迫不及待地直奔厕所,而是稳稳地坐在了沙发上。张慕润又觉得稍微心安了一些。
最起码来说,陈冬梅并没有像他那样不争气。刚刚吃了一顿大餐,就马上承受不起,原样又奉还了。要知道,晚饭就他们两个人,陈冬梅这样的表现,起码说明,从概率上来讲,有二分之一的人还是有免疫力的。
陈冬梅自己觉得,等待出现反应出现症状的时间很漫长。为了打发时间,她给自己煮了一杯茶。平时她是不喝功夫茶的,可是现在她慢慢地喝了起来。
结果是她的反应迟没有出现,症状也没有出现。这期间,倒是张慕润憋不住,又往厕所跑了两趟。他跑的时候,样子确实有点狼狈。一边快步冲锋,一边动手就解裤带。
陈冬梅看了忍俊不止。就建议说,“反正也没有别的人在场,为了方便,你还是不要系裤带了吧。”
张慕润一听之下,竟然说,“不系裤带,弄得好像罪犯一样,为了方便,干脆就不要穿裤子了。”
陈冬梅被逗得笑了。“那样就更方便更彻底了。”
尽管话是那么说,张慕润毕竟是放不下自己的架子,觉得那样一来,岂不是又倒回到原始状态了吗?
整个晚上,陈冬梅没有主动地说自己要回去,张慕润也没有任何暗示要她回去。反正都是成年人了,都可以为自己的行动负责了。
他们也没有考虑到,万一别的人知道了怎么办?反正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只要他们两个人不说什么,别的人谁会管他们的闲事呢。
当然,事情的进展也给了他们这个机会。一晚上,张慕润状况连连,几分钟不到,就要去厕所一回。一开始还是正常的秽物狂喷。后来就不是这样了,变成了一些脓状的东西。
这些东西的排出量也不大,但是每一次都使张慕润痛苦不已。不仅仅是肚子剧烈疼痛,连带的肛门也痛苦万分。这种物理现象,又使他回忆起了那个不堪的洗浴中心。
张慕润狂泻的期间,陈冬梅也不好闲着,不断地热水,不断地给张慕润倒水,并且把水弄得恰到好处,使得张慕润一张口就能喝进嘴里。
陈冬梅问道,“家里有没有佛派酸之类的药物?好歹喝了也能抵挡一阵,这样泄下去,人可真是受不了。”
张慕润说,“平时吃的都是粗茶淡饭,也很少到外面去吃,根本就没有这样子狂泻的机会,家里也就没有备下这样的药物。”
陈冬梅想了想说,“要不就去医院看急诊,咱们叫一个120吧?”
张慕润苦笑了一下,“深更半夜地,就是一个拉肚子,人家好意思来,咱们还不好意思叫呢。”
陈冬梅就说,“那倒也是,如果人家真的来了,说不定会嫌咱们谎报军情呢。要不,我到街上去转转,看看能不能买点抗菌素之类的药。”
张慕润摇摇头说,“算了吧,这么晚了,不要说还有没有营业的药店,就是有,你一个女孩子深夜出去转悠,也不安全啊。”
陈冬梅想想也是。可是张慕润出状况的原因她却想不通。如果是饭菜有问题,那应该是两个人都有反应啊,顶多也是两个人的反应严重程度不一样。
她就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张慕润一下子也想不通。倒是陈冬梅忽然福至心灵,有了重大的发现。她说,“是不是跟你这一段时间的遭遇处境有关系啊。看守所那地方,在饮食上,肯定是稀汤寡水的,没有什么油水。你的肠胃,已经习惯了那种状态。”
“可是你突然一下子放开了,吃那种高浓度高蛋白高高脂肪的大鱼大肉,生猛海鲜,会不会肠胃一下子拐不过弯来,接受不了?”
陈冬梅这样一说,张慕润也觉得犹如醍醐灌顶,陈冬梅说得很有道理。就像是一个长期饿肚子的人,突然接触到了充分的食物,就会饕餮大吃,然后饱胀而死。很多本来是要饿死的人,最后不是死于缺食,而是被活活撑死的。
张慕润觉得自己目前就是这么一个状态。原来没有钱的时候,粗茶淡饭也就可以应付一日三餐。现在钱包刚刚鼓起来,不知道要把这些钱用到什么地方,想来想去,也就是吃饭这件事情,可以源源不断地兑现财富,体现财富。
于是,才有了今天晚上的奢侈大餐。可是,他的肠胃却明显地承受不起这种奢侈。尽管有陈冬梅无微不至的照顾,但是十几趟厕所下来,他本人却明显地脱形了。
一个是他的身体不能自如地伸展开来,而是为了抑制疼痛,只好弓起身子,以减轻那种剧烈的绞痛。更为可怕的是,每次如厕的时候,都是肚子急急慌慌,可是每次都只是象征性地拉出一点点来。
就是这一点点,却给他带来巨大的痛苦。正应了人们时常说的一句话,为了上面的一时享受,却付出了下面一直难受的代价。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难免开始认真地思索起来,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是财富吗?有了巨额的财富以后,怎样享受也就是怎样消受这些财富?
这些问题对他来讲,好像是离他很远的哲学问题,可是现在却成了一个极为现实的问题。这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如厕问题,严重的是他开始了上吐下泻。
在这种情况下,陈冬梅再也不敢大意了,不顾张慕润的强烈反对,坚持叫了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