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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美味佳肴
夜晚的宋军大营,军旗在寒风中摇曳发出哗哗的声响,好像天地间在奏响一曲哀怨的乐章,似乎在向人间倾诉一曲衷肠,显示了大宋王朝山河的动荡。
慕容云音整个晚上一直没有合眼,她今日押运抢夺得来的金兵粮草回到宋军大营到现在已经过了七八个时辰了,而关玲依旧没有回来。
慕容云音披衣下床,走到窗前将目光向窗外的远方凝视着,心中暗念道:他说天黑之前一定赶回来的,为何都半夜了还不见回来呢?
关玲的性格有些和杨再兴差不多,总是喜欢争强好胜,有这种性格的人,在战场上并不是什么好事,容易轻敌往往低估了对手的能力,关玲到现在没回,是不是有什么闪失呢?
慕容云音真的很想去沿途去寻找关玲,但是半夜三更的该去哪儿去找呢?今日天黑之时已经派出几个军士去寻找关玲,但这几个军士到现在也没回来,看来他们并没有找到他。
慕容云音叹了口气,转身到桌前坐下,看来得等到天明再作打算了,假如明天去打探的军士仍然没回,慕容云音决定亲自去寻找关玲的下落。
自从与关玲相识到现在,已经有好几年了,想当初还是在县试的时候遇见了关玲和岳飞等人,那个时候大家都还是十七八岁的孩子,一晃就二十出头了。
这些年来慕容云音在与关玲的交往中日久生情,互相彼此爱慕,这些年来他们一直都不曾分离,就连出征打仗两人也是同进同出形影不离,现在关玲不知为何一夜没回,也不知道他的安危,这让慕容云音坐卧不安。
桌上的桐油灯忽明忽暗,慕容云音的心也似这跳动的灯火,忽左忽右难于平静。她细细地回想了今日在战场上的情景,来以此判断关玲可能的去向和安危。
当时押运粮草的金将连崎善已经被关玲刺伤,带伤而逃。假如关玲追上了连崎善,那一定早把他擒获押回宋军大营了,看来关玲并没有追上连崎善,更没有抓住他。
连崎善已经受伤,他根本就不是关玲的对手,如是关玲追上连崎善,那关玲的安危慕容云音是一点都不担心。
难道是关玲在追捕连崎善的途中中了金兵的埋伏和冷箭?这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当时金兵已经兵败如山倒,是不可能有什么埋伏的,因为押运粮草的那段路,并不是金兵和宋军交战的战场。
难道是关玲去追了那位金国女将了?那个女将与慕容云音交过手,两人大战几十个回合,慕容云音处于下风,是关玲前来助战方才战胜那位女将,足见那女将的武功极高。
难道是关玲一个人和她单打独斗也不是她的对手?如是那样的话,那关玲肯定是遇到麻烦了,弄不好被那女将杀了都尚未可知。
慕容云音胡思乱想了一大通,越想越坐立不安。
……
茅草屋里此时却充满了温馨和浪漫,关玲将一头死狼剥皮之后,去掉内脏等物,架在火上烧烤,此时已经烤得金黄流油,香气扑鼻。
一天一夜都没有吃东西的何元英,看着金黄流油的狼肉和闻着香味,已经口水直流。
“应该烤熟了吧?”何元英咽了一口唾沫,用舌头舔了舔嘴唇,问关玲道。
关玲看见何元英那股馋样,忍俊不禁道:“看把你急的,要把外面烤得焦黄,里面的肉才熟透了,不过也差不多了。”
关玲说着拿过宝剑割下一大块递给何元英:“这个部位肉多也最好吃,你来尝尝怎么样?”
何元英忙不迭地伸手接了过去,但口中却道:“这分明是狼屁股嘛,哼!你把狼屁股给我吃。”
关玲瞪了何元英一眼,言道:“怎么,你嫌狼屁股脏啊?那你就别吃了给我,你吃它的前爪。”
关玲说着伸手装着去抢回来的样子,何元英赶忙一闪,说道:“我才不给你呢,一头狼那么多肉你吃得完吗?还好意思抢回去。”
何元英说着大口啃了起来,不住地点头道:“真好吃,怎么有点狗肉的味道啊?”
“你吃过狗肉?”
何元英点头答道:“嗯,狗肉我吃过,但是我们老家都是炖狗肉,不是烤的,可味道都差不多。”
关玲也给自己割了一块,边吃边说道:“狼不是狗的一种嘛,味道当然差不多了。”
何元英吃得满口流油,就像一个贪吃的小孩一样,不一会便啃完了关玲递给她的那一块。
“我还要!”
关玲哈哈大笑起来,又用剑给何元英割下一块,递过去言道:“吃着喷香的狼肉,似乎少了点什么。”
“少点什么?噢对了,我们没有放盐,要是放点盐就更好吃了。”
关玲摇摇头,说道:“你没说对,要是现在有一坛酒就好了,我们可以一醉方休。”
何元英咯咯笑道:“你想得真美,有肉吃还想要酒喝。”
关玲也笑道:“什么事情都不会十全十美,总要有点遗憾的,我们还是知足吧。”
何元英道:“对啊,我们今晚是天无绝人之路,你看我们没有地方躲避风雪,老天给了我们一间茅草屋,我们没有食物充饥,老天又给我们送来了狼肉……”
何元英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轻轻地说了一句:“老天还让我们在此地认识……”
何元英把话说到一半便打住了,看了关玲一眼后忙低下了头。
关玲假装听不懂何元英话中的含义,对何元英道:“快吃啊,你不是一直喊饿,那就多吃点。”
“我吃饱了。”何元英用手背擦了擦嘴,将手里吃剩下的狼肉放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关玲吃。
关玲也不客气,依然在那里大口地啃着,也是啃得满嘴是油。何元英微笑着看着关玲,迟疑了一下从腰间拿出一块丝帕来递给关玲道:“来,擦擦嘴巴。”
关玲抬眉一看,这是一块蝉丝做的手帕,在火光下反射着微光,看得出这手帕做得很精致,上面似乎还绣有字样。
“不,不,不,这么好的丝绸手绢如是沾上油就不好洗了。”关玲连连摆手,并没有将何元英的手绢接过去。
“手绢不就是擦嘴巴的吗?怎么你嫌弃我的手绢脏吗?”
何元英既然这样说了,关玲再不接过去便是嫌弃和无礼了,他只好伸手接了过去,然后迟疑了一下,便用何元英的手绢擦了擦嘴。
关玲闻到这手绢带着一股幽香和体温,让关玲有种说不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