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半饷，她开口道：＂许岩救过我，帮他就当报恩。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先前的怒气已经消散，其实我来的目的是想要质问她：＂才认识几天，我救把你当朋友了，可你居然利用我。＂

 薛景显然震惊了一下，抬头认真地看着我：＂你知道了什么？＂

 ＂你向我挑衅的那天下午，许岩就把江辰约出去了，晚上在烧烤摊我喝醉了，你给许岩打电话并告知江辰我在你们手里，所以江辰不反抗任你们打。是吧？＂

 她犹豫了一下，想要张口说什么，我打断她：＂你眼睛很澄澈，一定不会是卑鄙的人，江辰没事我就既往不咎，依然把你当朋友。＂

 她转过身去，我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只听到她沙哑的嗓音：＂谢谢你。＂

 ＂嗯，我走了。＂

 刚打开门，就看到关楚一脸担忧地在门外踱步，我轻声唤他，他看见我平安无事也就咧开嘴笑了：＂小音，现在去医院吗？＂

 我答非所问：＂你明天回学校去吧。＂

 模糊中我看见关楚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应该是在纠结到底说不说吧，我已无暇想这些。

 我告诉关楚一会儿回医院，他去马路边招车，薛景家本就处在繁华地带，出租车自然很多，很快就有司机停下。我们坐进去，迎面而来的暖气往怀里窜，我有些不适应，便开了车窗。习习凉风在耳边吟唱，通过车的后视镜我看到关楚的脸，感到一种别样的熟悉和心塞，他意识到我在看他，不好意思地冲我笑笑，我慌忙收回视线。

 深邃的轮廓、清凉的眼眸、薄薄的唇瓣......与记忆中那张熟悉的脸重合，我如梦初醒，才发现两张脸如此之像。

 下了车，关楚看我望着一个地方出神，便把脸凑上来：＂在想什么？＂

 我没抬起头，从刘海的缝隙中看他，目光瞬间落荒而逃，我刻意避开他，向医院走去。

 我这次选择走楼道，没有电梯里的孤独和压抑感，反而显得更加轻松，关楚也是默默地跟在我身后。

 江辰的病房门是关着的，我在门前停住，对关楚说：＂已经很晚了，明天你还要上课，回去休息吧。＂

 ＂好，你也要注意休息。＂他欲言又止，纠结了好久才说出来。

 我往他离开的方向看去，背影是如此的落寞。

 ＂江辰应该睡了吧？里面这么安静，好像范阿姨也不在。＂我自言自语道。

 蹑手蹑脚地推开门，我顿时瞪大了眼睛，江辰不在这里！！我连忙掏出手机，它居然没电了，我颓废的放下手。

 ＂小音。＂

 我看清楚来人，便快步走去，抓住他的衣袖：＂关楚，你知道江辰去哪儿了吗？＂

 他看着我红红的眼眶，用温和的语气和我说道：＂江辰他鼻梁断了，做手术留了很大的疤痕，他醒来后要求立马就去韩国医治。＂

 ＂可他为什么不愿跟我说。＂我眉头皱着，滚热的泪从眼眶流出，留下晶亮的痕迹，＂我以为他是不在乎容貌的......＂

 关楚拥我入怀，我趴在他肩头无声无息，我想起了什么，陡然退开他：＂你怎么可能知道江辰走了？你在骗我！＂

 他上前一步，想要拉住情绪激动的我：＂你手机没电了，徐阿姨打不通你电话，所以向校长要来我手机号。＂

 我没说话，也没任何反应，任由关楚领着我走出医院。

 这一刻对于我来说，像是时间静止了一样，伤痛悄然入侵，我猝不及防地被击得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