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大圣与大神

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白羽在神墓闭关月余，先是参悟天庭法则与两件神器的力量，顺便也突破黄金阶位，达到钻石1级，迈进人道之巅峰。

而不死鸟兵团的众人，同样也没闲着，借凶兽之血肉，进行一次次熬炼，哪怕昏迷数次，仍有再试的勇气，最终整个不死鸟兵团都完成了突破与蜕变，白银阶的几乎没有，黄金阶的占绝大部分，就算是钻石王者，也多出了五六人。

光以人员配置，不死鸟兵团已经当得起‘禁军’之称，而且还是人类主城之中，用来守卫帝主宫廷的禁军，若在加上装备和丹药，他们甚至可以被称作‘最强禁军’，哪怕在等级方面还有所缺失，但正面战力却仍旧强过那些黄金满级的万人军团。

毕竟，哪怕是一方帝主，也不可能用超品装备和神品丹药武装自己的禁军，人类的巅峰战力和大部分资源，始终还是聚集在那些钻石王者的手中。

“天道三境，是以人之身，踏上神魔之路。”突破到钻石阶的时候，白羽自身基础足够，有再进一步的冲动，不过他却突生一种明悟，强行制止了迈向天道三境的步伐。

“然而，神有神位，魔有魔道，人类执掌神器，借神器修炼神力，却是落了下乘，失了根本。”

“纪元大劫，天道出世，人不如神魔，甚至连怪物领主都无法对抗，就是因为我们走错了路，早将力量之源送给了神魔。”

“我的路，不能让他人决定，哪怕是神魔和天道也不行。”

“事实上，我早有自己的路，只要继续不断增加属性就行。”

念及于此，他心中落下决断，直接沟通亿万里之外的神魔分身，然后将‘进化之源’分离出去，助其迈进天道三境之中。

这相当于自残，强行割舍部分灵魂，比上刀山下油锅还狠，势必要让自己痛苦难当，甚至承担死亡的风险，不过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天地法则早被神魔和天道统御，要想不受制于人，就必须完全掌控自身。

一个多月后，白羽出关，实力没什么进步，气息还弱小了不少。

拓跋封疆看着白羽，目光有些诡异，别人进阶，尤其是从黄金到钻石，实力翻倍，战斗力翻上好几倍都算正常，可到了白羽这里，哪怕念头意志更加通达，可气息的强弱之别却依旧极为明显。

当然，能看出白羽一些底细的，也就寥寥几人，其他人本就比白羽要弱得多，哪怕后者其实已经削弱不少，在他们眼里，却依旧是那个强大到只能让自己仰望的存在。

“都准备好了吧。”又一日，白羽点兵，准备走出神墓。

失去的，他必然会拿回来，而蛮荒古地的凶兽，每一头都相当于怪物首领，自然也是他积累自由属性点的最佳目标。

更别说，不死鸟兵团的主要任务，就是探查蛮荒古地的动静与形势，跟凶兽的接触，明显是必不可少的。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整齐一致的口号，就像是雄心激昂的不死鸟，隐隐之间，有冲天之势，欲将整个世界化作重生的火海。

“好，那咱们，出发！”白羽轻喝，灵魂伤势未复，可他的脊梁却挺得笔直。

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

不死鸟翱翔于蛮荒大地之上，凶兽的血肉，就像是鲜红的火焰，让不死鸟得以重生，让众人可以不断地蜕变。

在这里，传说度不再是问题，升级经验更没有任何难度，就连困扰大多数人的资质和属性基础，也能通过神性兽血和天材地宝不断提升。

直到一年之期来临，不死鸟兵团的干部，几乎全都进阶钻石，成为王者，就连最弱的团员，也达到了黄金6级，距离高级强者也不过一步之遥。

而白羽，收获更大，钻石阶从未有人达到过极限，也就意味着钻石阶或许根本就没有极限可言，至少在他身上，四维原始属性尽皆超过50000之后，却依旧可以增加，若在以神品武装自身，属性超过100000亦是寻常之事。

另外，他还给不死鸟兵团的众人准备了后手......每人一件神品装备，哪怕始终无法维修，但关键之时却是足以翻盘救命。

“你，真的要去？”珈蓝和唐小芊一左一右的依偎在他身旁，暮光夕落，却是给他们披上一层金辉。

“我是小白猴的主人。”白羽点了点头，有些无奈不舍，但更多的是坚决与认真。

“而且，我也很想知道，我到底是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如果不解决这些问题，我一辈子或许都无法真正安心。”

有些事，看破不说破，作为最亲近的两个女人，珈蓝和唐小芊都隐隐察觉到白羽身上有些秘密，只是她们没问，一直以来也无条件的信任跟随着白羽。

“我们，会一直等你回来。”珈蓝温柔开口。

“若你不回来，哪怕到天堂或者地狱，我们也会去找你。”唐小芊却很坚决。

“蛮荒古地的形势和地图，我已经做好整理。”白羽没接话，反而开口道。

“回到神荒城，你们便可以交掉任务。”

“另外，别在神荒城停留太久，只要回到人类疆土之上，就算是永恒神教的大能者，也不会公然对你们动手，至于超阶之下，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够应付。”

白羽起身，踏虚凌空，不断远去。

“帮我照顾好我们的家人，我，一定会回来。”

......

数日后，蛮荒核心区，地狱大峡谷。

这里有从人间通往地狱深渊的入口，更有凶兽之王的种族徘徊，就算是地元境的大能者，也只能悄悄潜入，不敢硬闯。

可此时，冰冷阴沉的魔气被光明所驱散，龇牙咧嘴的凶兽被光明所镇压，千万年以来，地狱大峡谷或许就没像今日这般‘干净’过。

“你来了。”莱布硫斯像是一尊雕像，就盘坐着地狱漩涡的前面。

“我该怎么做？”白羽缓缓移步，就好似缩地成寸的神通，一步落下就已是数千米的距离。

“用你的心念呼唤他，其余交给我。”莱布硫斯长身而起，无量的光明，直接照耀整个天地。

“你为什么这般执着于他？”白羽再次发问。

“他已成魔，光明所不容。”莱布硫斯平静道。

“神魔有区别么？”白羽摇了摇头，目光越发深邃。

“别跟我说‘神魔不两立’那一套，在我看来，你们都是创造与毁灭的造物，而创造与毁灭，本是一源而生。”

“你知道的很多。”莱布硫斯转身，苍白的双眸，竟然倒印出白羽的身影。

“可惜，你还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明白自己到底背负着怎样的使命。”

“什么意思？”白羽脸色一沉。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创造与毁灭的种子，而能够布下这种手段的，或许也唯有传说之中的那两位。”莱布硫斯轻轻摇头。

“你的身上，有那两位进行博弈的痕迹，我能看到，相信齐天大圣的也能看到，但我们都看不透真相，也不能轻易干涉，否则厄难女神和班奈特就是前车之鉴。”

白羽沉默，哪怕有些准备，但骤然听到类似的话语，却还是忍不住心中绝望。

毕竟，那可是世间最强大的两位，超越主神，超脱十二级法则，将诸天万界都打的崩碎，让宇宙时代和蛮荒时代都迎来终结。

他虽然自负，如今更可凭借不死神刀弑杀真神，但就算是在真神之中，也绝对算不上无敌，更何况是远在大神乃至主神之上的那两位。

“你是棋子，我们亦如此。”莱布硫斯再次开口，声音显得严肃而决然。

“神魔之战，是他们的理念之争，亦是我们谋求大道，欲超脱自身界限的尝试与战争。”

“而我，则在齐天大圣的身上看到了希望，与其一战，或许能助我功成圆满，窥探到那一丝无上境界。”

他很坦然，或者说早有决意，于天界众神之中不好以死相拼，在地狱深渊之中又害怕被人围攻，所以选择了齐天大圣，选择了这个主神之下，曾经几乎无敌的战神。

“你未必能赢。”白羽也很认真。

“我需要的是不是胜负，而是超脱。”莱布硫斯的脸色有了点点变化。

“世人渴求神位，却不知神位亦有极限，所以我只能是光明座下的第七神，而无法成为真正的光明，更别说光明之外的景象。”

他，很虔诚，也很有野心，或者说诸天神魔，其实都不甘心被永恒之主和天道所控制。

而如今，天道没有复苏，永恒之主也陷入沉睡，恰好是众神谋求超脱的最好机会。

“人心贪婪，人性自私，看来就算成为神，也是一样的。”白羽冷笑着，却也大致理解了莱布硫斯的想法。

大神，其实就是领悟了十级以上的法则，却无法让神源蜕变到十级的真神，他们的道，与主神相差不大，至少是在一个层次，但受神位之局限，哪怕纪元更迭，天地易转，他们依旧只能停留在这一步，无法获得超脱。

而齐天大圣本是从天地法则中孕育的古老神祇，他的本源，他的大道，他的法则，或许能够完善莱布硫斯的神位，让世间出现第二尊光明之主，甚至是有希望超脱法则的存在。

这一切，可能是亿万年前就布置好的，因为莱布硫斯的身后，还站着一尊光明之主，甚至连齐天大圣当年的陨落封印，也跟这位光明之主脱不开关系。

“该问的也都问完了，好好做你自己的事吧。”莱布硫斯没有恼怒，反而平淡的说道。

白羽咧了咧嘴，最后看了对方一眼，却也没多说什么，开始按照对方的指示呼唤小白猴。

隐隐间，一丝因果，一道光线，从白羽身上浮现，被莱布硫斯加持，延续到地狱漩涡，投进不可知的深渊。

一日…两日…三日……

两人这么一站，就是小半个月的时间。

而最终，他们等到了，等到那位以领主之身转化为魔，似要让诸天神佛都全部消散的……齐天大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