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雨夜血案
阴霾笼罩着孤苏城，虽然天气已经不再寒冷，但淅淅沥沥的春雨不紧不慢地从空中飘落下来，让方发财禁锢已久的心灵，渐渐地潮湿起来。他约了自己的女朋友在刹马特购物中心的地下停车场门口见面，细细的春雨一直在下，方发财已经好久没有陪女朋友出来逛街了，他的女朋友木贝贝是个网红，在直播平台上很出名。
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方发财的女朋友还没有过来，这时，一辆小汽车开到了他面前，坐在车上的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他打开车窗，看着方发财说：“你是方发财吧，快上车。”
“你是……”
“我是贝贝的哥哥，她今天早上和几个小姐妹一起去爬山，结果下雨了，她们被困在山上了，我们去把她们接下来。”
“是吗？”方发财惊奇地问道，外面虽然下着雨，可是雨并不大，贝贝也太娇气了吧！不过一想到自己又有表现的机会了，他没多考虑就上了车。
方发财坐在一旁嘀咕：“她是什么时候去爬山的？都没和我说一声。”
“我看到她一大早就出去了，我还以为她去逛街呢！那小丫头，又不看天气预报，真笨。”
“哦，那她现在是在哪座山呢？”
“虎山。”那年轻人有些生气，方发财也感到很意外，他记得虎山的山路很好走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虎山也很快出现在方发财的视线里，那座小山的海拔高度都没有超过100米，山路也是台阶。
“真是矫情。”那个年轻人一边开车还一边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啊！这雨天路滑，摔个跟头可不好，你过会自己也要小心点。”
“好的，好的，没问题的。”方发财点了点头，他们很快来到了虎山下，在平时经常锻炼的方发财眼中，虎山只不过是一个小土堆，根本算不上是山。
那年轻人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发现打不通，然后他让方发财打个电话给贝贝，可是也没有人接。
“哎，该不会是手机没电了吧！”那年轻人说道，方发财苦笑着摇了摇头“弄不好是她又把手机给弄丢了。”
“不说了，先上山吧！”年轻人叹了口气，然后大步流星地朝着山上走去，方发财也牢牢地跟在他身后。雨还在下，春风吹在方发财脸上，让他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冷。
“瞧，贝贝躺在那呢！”那年轻人朝着一个横躺在草地里的女子指了指，方发财连忙朝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他看到贝贝的鲜血把周围的草染红了。
“怎么……”他还没反应过来，一块石头就砸在了他脑门上，他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根本没有力气反抗，他回过头，看着那凶神恶煞的年轻人，刚准备开口说话时，石头又砸在了他的嘴上……
方发财倒在地上，他的牙齿都断了，嘴里在不停地流血，他挣扎着想爬起来，那年轻人蹲在他面前，方发财挣扎着想给他一拳，可是年轻人已经掏出了螺丝刀。
当李雄鹰和刘洋赶到现场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两具尸体被整齐地摆放在上山的道路上，他们的左右手搀扶在一起，那具男尸的上衣口袋里还放着一封信，冯瑜拆开后看到信上写着：肇事逃逸，已被正法。署名是雨夜杀手。
“我突然想起来年前在国道上被撞死的那个孩子。”李雄鹰说道，其他警员也点了点头，肇事司机至今没有被抓到，难道就是眼前的这两位？
“男性死者叫方发财，没有驾驶证；女性死者叫木贝贝，她的车现在还停在山下的停车场。”罗刚将早已准备好的信息递给了李雄鹰，李雄鹰看着罗刚的个人终端，他想了好久“看来凶手无法判定发生车祸时是方发财在开车还是木贝贝在开车。”
“李警官，你的思维也太跳跃了吧！”一个警员根本弄不清李雄鹰在说什么。
“是这样的，凶手也许是通过某种手段，得知在国道上撞死小孩的汽车牌照，也查到了车主是谁，可是他不知道当时是谁开得车，于是他把两人都杀了。”李雄鹰说完后又仔细想了想，他觉得自己的逻辑好像有问题。
“前辈，我倒是觉得，凶手不会滥杀无辜。”刘洋想了想，说：“他一定是先找到了木贝贝，木贝贝在临死前说是他男朋友教她肇事逃逸的了，于是他在杀死木贝贝后，又通过某种手段把方发财骗到了山上，然后杀掉。”
冷小米迟到了，她匆匆忙忙地赶到现场，然后检查了一下尸体，说：“女性死者死亡时间大约在5小时前，而男性死者的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两小时。这两具尸体的头部均遭到石块的重击，我判断凶手是一个左撇子。”
“嗯，然后呢……”
“致命伤在喉咙，凶手用螺丝刀刺穿了他们的喉咙，让他们失血过多而死。”冷小米说完后，又看了一眼尸体外衣上沾上的小草“这里不是凶案的第一现场。”
“我也是那么想的，看到路上的血没有。”冯瑜已经从山上走了下来，他顺着鲜血找到了凶案的第一现场，那里的草地上还沾满着鲜血，他已经采集好了血液样本。
罗刚看了一眼方发财的手机，问冯瑜“我能看看他的手机吗？”
“当然可以，带上手套。”
罗刚点了点头，虽然方发财的手机有密码，可是他只用了一分钟就解开了，他看到方发财在两小时前，给一个标注为小宝贝的人打过电话，两个半小时前还打了两通，可是一次都没有被接听。他很快也查到了方发财的打的软件记录，时间大约在三个多小时前，出发地是刹马特购物中心，他立刻把这个消息反馈给了李雄鹰。
“刹马特购物中心到这里有20分钟车程吧！”李雄鹰问道，罗刚点了点头，他觉得方发财并不是打车来得。
不用李雄鹰指示，站在一旁的刘洋立刻跑到山下的停车场，去问那的管理员要了一份记录，上面显示木贝贝的车已经在这停了足有6个小时了。
“两小时前，有车来过这里吗？”
“我问过了，他说有的，从车上下来了两个年轻人，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其中一个年轻人回来把车开走了。”刘洋简明扼要地复述了停车场管理员的话，李雄鹰又问道“有他的车牌号吗？”
“这倒是没有，他没有做记录。”
“车牌号不打紧，我们可以去看刹马特购物中心的监控记录。”罗刚又查看了木贝贝的手机，他现在确定方发财手机中的小宝贝就是木贝贝，他还翻出了几张木贝贝的自拍照“我觉得有必要查一下木贝贝的社会关系。”
“凶手一定是用什么办法把方发财骗到这里，然后杀掉。”李雄鹰根本没有听罗刚在说什么，他看了看天，说：“我记得两小时前好像在下雨啊！”
“我认为凶手一定是用木贝贝的事把方发财骗出来的。”一个老警员说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我儿子只要听说女朋友出了什么事，凌晨两点都会赶出去，简直不可理喻。”
“那问题来了，凶手又是怎么把木贝贝骗上山杀害的呢？”罗刚注意到木贝贝今天接到的几个电话都是方发财打来的，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通讯记录了。
“你们想一下，为什么凶手要用正法这个词呢！”李雄鹰又看了一遍信，他发现凶手的字迹工整，笔锋雄健。
“凶手该不会又是哪个前刑警吧！”
“不会，他几乎不具备任何反侦察能力。”李雄鹰看着躺在台阶上的尸体说，“他的手法很毛糙，我们去看看刹马特的监控吧，没准就能逮到他了。”
“你们快上来看，这是什么？”冷小米急匆匆地从山上跑了下来，刘洋和李雄鹰急忙跟着她来到了山上，一群鉴定科的警员正围着第一现场议论纷纷，他们看到李雄鹰来了以后立刻给李雄鹰让开了一条路。
李雄鹰看到凶案的第一现场多了一顶老式的警帽，当冯瑜小心翼翼地把警帽掀开后，他看到帽子下放着一份信，上面写着：致LCPD的各位，我正在帮你们处理一些你们无法处理的案子，你们非但没有说声谢谢，还在想办法逮捕我，对此我感到很遗憾。
署名是月色杀手，李雄鹰觉得这字迹有些不对劲，于是他拿来了另外一份月色杀手留下了信件“哪怕不用设备，我都能看出这两份信不是同一个人写得。”
“在尸体上发现的信是某人用左手书写的，而这封信显然是用右手写的。”冯瑜看着仔细地查看了这两份信，他也拿出了自己的个人终端，调出了前一封信的图片“凶手杀死翟耀光的时候是用右手写得信，从这两封信的措辞上来看，不排除凶手是两个人。”
“如果我们不尽快逮到他，我相信还会有更多的尸体出现。”李雄鹰本来打算今天去面具店打听一下线索，可是因为事务繁忙被耽搁了下来，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发呆的刘洋，说：“走吧，我们先去花式面具店看看，没准能找到一些线索！”
刘洋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