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月色杀手
翟耀光坠楼身亡了，LCPD的警员把围观的人群赶到了一边，然后在现场拉起了警戒线，拍照记录，勘察现场。冷小米蹲在了血肉模糊的尸体旁，说：“他的头先着地，当场死亡，具体情况要等我回去检查一下才知道。案发时间是昨天晚上10点到12点之间。”
“他可是住在18楼啊！”刘洋看着那血肉模糊的尸体，也许是过去的一年里见识了太多的尸体，他现在看到尸体后已经不再觉得恶心了。
“我可以确定是他杀，你瞧，这上面还放着一份信呢！”冯瑜用镊子夹起了放在翟耀光尸体上的信封，里面放着一张信纸，上面写着：此人偷税漏税，已被处决。署名是月色杀手。
“又是一个疯子。”李雄鹰本来以为鬼面人被抓进去后，孤苏城的情况会变得稍稍好一点，冯瑜带着鉴定科的警员前去翟耀光家查看，唐恒则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
“案发时他家只有他一人，他老婆还在锡城的医院，保姆也被他辞退了。”罗刚说道。自从晓敏去世后，罗刚暂时接手了晓敏的工作，刘洋听说晓敏曾经是他的徒弟。
“好的，能帮忙查一下翟耀光有没有偷税漏税？我还要一份他们公司职员的名单。”李雄鹰说道。大约过了半小时，冯瑜给他带来了新的消息，他在阳台上发现了打斗的痕迹，装饰用的盆景也被打碎了两盆。从凶手在翟耀光家留下的鞋印判断，他的身高至少有1.8米，那鞋印上还沾着泥，冯瑜已经让人采集了样本带回局里去鉴定。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们家的盗窃案才刚刚侦破，又发生命案了。”一个警员说道，他相信翟耀光一定得罪了不少人。
在一旁发呆的唐恒终于开口说话了：“电梯和楼道里总该有监控吧，我们去看看监控，也许能发现点什么。”
“好的，这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李雄鹰带着刘洋走到了唐恒家中，他的新保险箱取代了旧保险箱的位置，墙上还挂着名贵的油画，餐桌上也摆着精美绝伦的工艺品。在一旁取证的冯瑜说：“凶手进门后直接走到翟耀光的卧室，然后在阳台上与翟耀光发生了打斗，将翟耀光从楼上推了下去，然后他离开这里……离开的时候步伐比来得时候要大一些。”
“凶手有没有留下指纹呢？”李雄鹰能感觉到凶手的反侦察能力很差，案发的时间是昨天晚上12点，他有充足的时间清除掉自己留下的痕迹，可是他却什么也没做。
“李警官，我们在监控里看到嫌疑人了，他身穿黑色风衣，带着黑色的兜帽，脸上也带着黑色的面具。”唐恒说完后，李雄鹰急忙让他查了一下小区四周的监控，以确定月色杀手不是翻墙进入小区，可是唐恒查了整整一个小时监控，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月色杀手在进入翟耀光所在的小区时避开了路边所有监控，唐恒觉得他脚上泥土可能是小区花圃里的。
李雄鹰在这段时间里也去保安那打听情况，他问保安昨晚有没有看到穿着奇装异服的人进入小区，可是保安声称要是看到有陌生人穿着奇装异服，绝对不会让他走进小区。李雄鹰也顺便看了下昨天晚上的监控录像，他特地留意有没有身高超过一米八的人进入小区，虽然他看到好几个身高符合的嫌疑人，可是保安声称那几个人都是该小区的住户。
在查看监控的唐恒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我怎么觉得凶手可能还在小区里呢！”
“我倒是觉得，凶手居然可以避过监控进入小区，那么他也能避过监控离开小区。”刘洋略有意思地说：“他兴许根本不是走正门或偏门的，我记得他的脚印上有泥土，他会不会在某个监控盲区翻进来的？”
“这不可能，我们小区的围墙不可能存在盲区。”保安队长说道，李雄鹰急忙带着刘洋绕着小区走了一圈，他发现保安队长此言非虚，他突然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的寒冷“我觉得凶手还躲在小区里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他可能伪装成走亲戚的客人或者小区的工作人员，他还背着一个包，用来放他的‘戏服’。”
刘洋突然觉得李雄鹰很陌生，他平时从来不会在没有任何事实依据的情况下做出推测，他今天不止一次看到李雄鹰在抛硬币。
“前辈，根据我们这一年来的经验，月色杀手还会再次作案。”刘洋小声说道。
“不太可能，鬼面人已经死了。”
刘洋压低了声音说：“但是，饿狼的残党还在啊！”
李雄鹰点了点头，他将一队警员留在了现场，自己则带着刘洋去翟耀光的茶叶加工厂去看看，这家茶叶厂产得是碧螺春，是一种远近闻名的绿茶，由于现在刚过了春节，很多工人还没有上班，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老板已经出事了。
半天过去了，李雄鹰仍然没有任何进展，月色杀手就像是人间蒸发似得失踪了，刘洋则回到局里，他把月色杀手的监控视频反复看了好几遍，他突然想起了曾经那个无头骑士的案子“我们能不能通过他的戏服来找线索？”
“这种鬼戏服玩具反斗城均有销售。”一个警员说道，刘洋摇了摇头说：“这身戏服很常见，可是这副面具呢！你们在哪见过？”
“这面具……我也是头一次看到。”一个警员本来觉得那只是普通的鬼面具，可是他将面具拿到购物网站上去识图，结果没有发现任何类似的面具，李雄鹰觉得这副面具可能是定制的。
刘洋注意到，这副面具虽然是黑色的，外表看上去像是普通的黑色面具，可是面具的左右两侧各有三对黑色的犄角，眼眶的部位也有橘黄色的花纹，面具的下巴部位也有两队朝着下方斜长出的小犄角。
“他会是饿狼的一员吗？”安天华走到李雄鹰身边，凑着他的耳朵小声问道，李雄鹰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目前得到的信息太少了。”
“我调查了一下翟耀明的信息，他开的那家茶叶加工厂收益不好，快要倒闭了。”罗刚拿来了一些资料，说：“翟耀明是靠倒卖二手茶叶起家的，他的第一家门店开在海港城。”
“倒卖二手茶叶？”刘洋不解地问道。
“你难道没听说吗，前两年经常有人用低廉的价格买了些劣质的茶叶，然后换座城市去倒卖，只要他善于经营，那些破茶叶能卖出极高的价格。”李雄鹰没好气地回答道。
“那怎么会有人买那种茶叶呢？”
“毕竟人傻钱多的人现在数不胜数，很多人买了也不是自己吃，他是送给朋友的，只要包装好，牌子好，没有人会……”李雄鹰说得头头是道。
“你们大概理解错了，翟耀光的茶叶质量并不差，他是在偏远地区的茶农那收来的，那里的茶叶质量很好，可是茶农找不到销路，翟耀明就是靠这个发了笔横财。他收茶叶的那个茶园总面积达到了9万亩，每年的茶叶产量也超过了4000吨，那里有近7万个茶农在工作，可是他们一年辛苦的收入还不如翟耀光倒手一单茶获利得多，他们年年都在给翟耀光做嫁衣。”
“那么，他的婚姻关系怎么样呢？”
“他五年前结了婚，没有孩子，他岳父是个富商，翟耀光做倒卖茶叶生意的资金就是他岳父提供的。那茶叶加工厂是前两年才开的，可是收益一直很差……”
“收益差，那偷税漏税……”刘洋有些无法理解，李雄鹰似乎想通了，他说：“凶手可能指的是翟耀明倒卖二手茶叶赚得那些钱。”
“凶手会不会是个茶农呢？”唐恒问道，李雄鹰摇了摇头，说：“凶手对翟耀明家的钱不敢兴趣，他认为自己作案只是为了正义。”
“那么，他可能还会有其他目标。”安天华喃喃说道。
“瞧，我找到那面具的线索了，我就觉得他面熟吗！”一个喜欢看恐怖故事的警员在网上放出了一张鬼怪的插图，李雄鹰发现那鬼怪的样子与面具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这是……”
“这是一个冷门传说中的插图，上面鬼怪叫审判者，专门审判恶人的罪行。”那警员将有关那鬼怪的故事发给了李雄鹰，李雄鹰对这种惊悚文学不敢兴趣，可是为了破案，他硬着头皮坐在一旁看故事。
“我觉得这个面具可能是他自己做出来的，或者找人定制的。”另外一个警员说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去找找那些具备定制面具能力的商铺碰碰运气。”
“我倒是知道一家，在玄妙街。”刘洋记得以前自己曾偷偷地去那家店打听鬼面人的情况，可是却什么也没有打听到。
“那家面具店是给小朋友准备的，不行。你可以去花式面具店碰碰运气。”唐恒笑道，“那里可以定制面具，老板手艺不错，就是价格高了点。”
“好的，那我们先去那看看吧！”李雄鹰放下了手机，他对着另外一个警员说：“你在这好好研究这个恐怖传说，有什么发现等我回来后告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