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村霸
看着三人这幅嘴脸,孟云不觉厌恶呵斥道。
“不要争抢了,各自说说看,我看谁说的对我有用些,我就将保命符给谁,这也算是公平的办法了。”
三人这才安静下来,刚才还指着鼻子对骂来的。
杨老三自然是占着先机的,于是就由他先说。
“那好,那我先说啊。”
他用双臂挡住黑胖男人和沉默男人,然后一脸振奋的神色朝着孟云看。
孟云厌恶的摆手催促。
“知道啊,你倒是说呢。”
后边两人也跟着催促。
“是啊,要是不知道说什么,那我们先说好了。”
杨老三将他们死死挡住。
“少给我扯淡了,滚一边去,没你们什么事儿。”
杨老三到底是惧怕孟云的眼神,开始娓娓道来。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环春死的前一天晚上,据说和家里人吵过架,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重话,让她去死,结果第二天人就死在了地里边,照理说这个环意云应该过去兴师问罪的,可看到女儿的脸之后,他当即决定要追凶。
这等同于要将自己女儿横死的魂魄追逐到外边去,这样自己的女儿头七可能就不能回魂了,而不能回魂的鬼,是进不了地府的,谁家的父亲愿意做这样的事情,环春大概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吧,总之杨老三只能这么想。
“说起来也是奇怪,有站在边上的说,其实环春脸上没啥特别的,就是看着像是在笑,这就将环意云给惊吓的不轻,当即决定要追凶,可你也清楚吧,这追凶意味着什么,至少要等到头七之后再来做这样的事情吧,这万万不像是一个父亲能对自己女儿做的事情。”
杨老三说完看着孟云,孟云问道。
“没了吗?”
杨老三点头。
“没了啊,这还能再有些什么啊,那个保命符给我吧?”
孟云却是没动作,将眼睛看向了黑胖男人和那个沉默男人,两人脸上也是跃跃欲试的神色。
黑胖男人将杨老三一下拽开,站在孟云面前说道。
“其实我昨天还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地方,就是环春死了之后啊,她的婆婆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还到地里边去偷偷烧香,说的也是原谅她之类的话,我想说那个话的人,必定是这老婆子吧。”
孟云照样问一句。
“还有要补充的吗?”
黑胖男人也是摇头说没了。
而沉默的男人最后站上来说道。
“其实吧,这个死人的脸色的确是有说辞的,不过杨老三说的不对,不是带着笑容,而是根本就像是没死一样,这是对人世间的留恋,死人就该有死人的脸色。”
这三人说的其实也就那么两个点,第一个是死人的脸色不对劲,第二便是吵架之后说了很过分的话刺激环春的人是她婆婆。
其余的便没了,不清楚这两条线索能不能够调查出来,自己要调查的事情?
“保命符呢,我们村子经常出不好的事情,大师给一张吧。”
三人舔着脸要保命符,孟云随手丢给他们三个,其实这哪儿是林东做出来的那一批啊,林东制作保命符可是不容易,当初给了他们孟家四个,现在身上还藏着六个,孟冲都没有他们怎么可能得到手。
这所谓的保命符不过是一张普通符咒而已,孟云自己照着书本绘制出来的。
他们三人哪里知道这东西是假的,当下乐呵呵收着,还满嘴黄牙的喊着。
“大师,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问的,就来问我们啊。”
看到三人喜滋滋走开了,孟云便朝着死了人的人家去,他刚走到院子外边,就听见里边有争吵的声音。
先传出来的是一个苍老的女人的声音,大概是环春的婆婆。
这个声音带着一点激愤,有点儿竭嘶底里的意味。
“怎么说都不成,头七这样的事情怎么能成呢?”
孟云一阵纳闷,头七不是应该要办的吗?怎么说头七不能成,那头七是要做什么不能成的?
横死而且年纪不到的人,也不能怎样的操办,这个都知道啊,孟云是在奇怪,他们要怎么办这个头七。
紧跟着回应的却是村长的声音,这个声音他印象很深刻,绝对不会听错的。
“我女儿横死,现在追凶我也照办了,你还想怎样,难道非要我女儿魂飞魄散不可吗?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这其中是怎么一回事吗?你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竟然为难年轻人,我女儿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了,在你家中委屈的很,给你们生了两男一女的,还有什么不满意,竟然逼迫她去死。”
义愤填膺,这个时候的村长才像是一个父亲的样子,看来之前追凶是迫不得已的决定,他现在可能是想用某种方式来引导自己女儿的魂,进入地府。
不过这件事情的大概是对他们有影响,因此环春的婆婆不肯答应,这才让环意云这么生气。
“环意云那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我也没说她什么啊,难道是你家风不好吗?小时候没好好教育你的女儿,不能玻璃心,我说她什么了,就这么说了一句话,就去死,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的孙子孙女才是真正的遭罪呢,你怎么不明理呢?”
直接牵扯到家风的问题上了,这的确是上纲上线的进行人身攻击,看来这环春的婆婆为人不怎样啊,孟云这么想着,继续听下去。
沉默了一阵之后,环意云愤然呵斥。
“家风不好?我就是教育的她太善良了,才会被你欺负,喝来喝去的不过瘾,最后还将人给逼死了,你不得好死啊,你这臭婆娘,我的女儿肯定不会放过你们家的,不要以为追凶就安全了,我环意云可以保证,她会回来讨要公道的,就等着看好了。”
说完直接冲了出来,当时孟云就在院子外边,他急忙闪身躲避,这才没被村长看到,不过看到村长那愤然而去的身影,他心中隐隐的有些担心。
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里边又传出那个强悍的声音,孟云在奇怪,他们家没男人吗?为何环春的丈夫和公公一言未发?
竟然让一个女人去和环意云两个争吵?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家庭呢。
孟云可不想继续在墙根下听人家说家长里短了,他急忙回去,才刚到院子里边,就看到孟冲坐在院子的磨盘上,边上是翠梅在给他包扎,这小子头让人给砸了。
不省心的家伙,一准是遇上那个村霸了,孟云问他。
“怎么了这是,出去就跟人打架?”
翠梅的脸上还挂着泪花,厅堂之中不见有师父的身影,看样子是找人理论去了。
“都是我的不是,要不是我的话,你兄弟也不会受伤的。”
听这话就知道八成是被那个村霸给盯上了,公然挑衅了这是。
“是不是那个村霸干的?”
孟冲看孟云攥紧了拳头,笑呵呵说道。
“你不用气愤,师父已经找那户人家去说理去了,这无端端的打人,还调戏良家妇女的,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村霸的家不就在那个死了人的人家左侧十里地吗?
刚才要是知道,他就直接过去了。
这个村子看着没多少人地方却是很大。
翠梅还在抽抽噎噎的,孟冲却是很烦闷女人哭泣的,他将头扯开,看着翠梅呵斥道。
“能不能不要哭了?哭的我心烦意乱,我又不是死了。”
翠梅这才止住了哭泣,一脸歉疚着道歉。
“都是我不好,我不哭了。”
孟冲心里边可真是郁闷到了极点了,没想到才到地里边,还没开始劳作呢,就遇上这个村霸了,看样子盯着翠梅很长时间了,要是他们前脚走了,后脚他就敢直接强奸了翠梅。
强奸这样的事情还不是从最先的小动作开始的,摸一下,捏一把的,最后就直接扑上去了,孟冲现在也八岁了,他心里知道男女之间那点事情,尽管这样看起来有些早熟了。
但相信孟云也是如此吧,他们家族中的男子,一般过了七岁都能知道这些事情。
孟云沉默了一阵,才说道。
“不然我去看看师父,我想那个村霸是霸道习惯的人,不会听师父说的,可能还要对师父动手呢。”
林东可不是个窝囊废啊,孟冲心底一阵怒斥,孟云这是在想什么呢,师父需要他的保护吗?
“你当我们师父是豆腐渣啊,我想那个村霸肯定死的惨。”
孟云冷笑。
“你以为师父是杀人狂魔啊,这是人家的地盘,师父顶多是一阵言辞教育,再说我们是外乡人,和翠梅非亲非故的,师父要怎么张嘴说人家,说不好,人家直接污言秽语上来,说师父老人家和这翠梅两个关系不正当,那你说师父能咋办?”
翠梅想想也是,孟云说的没错,要是他们强词夺理的话,倒是又将自己的名声给废了,在这个村子中,她大概是无立足之地了,难道真的要跟这伙人出山去吗?可出去了自己能干啥呢?
翠梅心中一阵难受,现在也不能说林东冲动,毕竟对方是为了她才气呼呼出手去的,而且孟冲还被人给打了。
不过他们两个的估算真的没错,村霸还真就是胡搅蛮缠的,直接将污水泼在林东头上,说那个翠梅本身就是个不正经的女人,跟了妖怪,现在又跟他们这群道士,大小通吃,连八九岁的娃娃都能上。
这话真是激怒了林东了,他直接一顿分筋错骨,将村霸疼的嗷嗷叫唤,村霸的父亲母亲看着也是没办法了,只好给林东认错道歉,林东这才放过了村霸,村霸看林东的眼神那是畏惧的要死,跟见了阎王爷一样。
连连承诺说。
“我以后再也不去骚扰翠梅了,我知道翠梅是你的。”
林东直接一脚踹在他额头上,断喝一声。
“会不会说人话?”
村霸急忙道歉。
“说错了,翠梅是冰清玉洁的,我是不能去玷污人家的。”
“知道就好。”
林东恶狠狠的瞪视了他一眼。
然后朝着他的父母看过去,两个老人马上拱手行礼,外加保证。
“道长放心,我们一定管好他。”
林东哼了一声,从院子中出去。
村霸一下坐在地上,几乎要哇哇大哭了,他娘急忙上前一阵摸。
“我儿你没事吧?”
村霸愤恨的抹了一下鼻涕。
“臭道士真以为自己能耐啊,我也认识个能耐的,看我怎么对付你。”
村霸的父亲踢了他一下呵斥。
“你还是少给我闯祸吧,不要轻易去动你伯父的名讳,你做的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翠梅那个女人不该碰的,她是晦气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他娘也跟着接话说。
“是啊,你看上谁不好,非要去动翠梅那个妖女,那都是妖怪睡剩下的,你要她干啥,恶心不恶心了?”
村霸却是铁了心肠了。
“越是这样的女人越有味道,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的知道什么,伯父的名讳不动,我认他当伯父有啥用。”
他娘将他扶起来,满嘴都是金珠宝贝的喊着,生怕自己儿子不高兴,他爹却是唉声叹气。
“真是不孝子啊,你这是要祸害死我们两个。”
他娘立刻反对。
“他爹你说什么呢,这话说出来臊皮不,要不是我们儿子,你能活到现在?”
他爹也是怒从中来,想到当年那件事情,还真不如死了算了,这混蛋儿子就是来讨债的,怪自己年轻时候,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才会生了这么一个缺德玩意儿,还不如自己的两个女儿呢。
可自己的两个女儿早就远嫁他乡,她们怎么可能愿意回到这个村子里来,出嫁四年多了,都没回来看过他们三人。
也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反正都是不肖子孙。
他气呼呼的进门去了。
村霸愤恨的对他娘说。
“娘,这一次一定要请伯父出山,娘要帮我说话才是,不然伯父怎么可能出来帮我。”
她只能重重点头,她能怎样啊,这儿子可是她的命,扭曲事实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