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内奸
晓敏的案子让李雄鹰感觉到自己肩头的重担仿佛有上千斤重，李雄鹰在LCPD工作了那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碰到自己的同事惨遭灭门。
监控提供的信息并不多，李雄鹰发现那个走进唐恒办公室的“警员”，他总是用帽檐遮住了自己的脸，他身高在1.72米左右，而另外一段监控视频里，那个带鸭舌帽的男子身高在1.65左右，他的身形与昨天下午三点走进警局的那个警员一致，根据停车场的记录，这个“警员”坐进了晓敏汽车的后座。
“你们几个是怎么看监控的？发生了这种事居然也不知道？”魏江河现在很生气，可是门卫们显得很委屈，他们现在根本不敢给自己找理由。
“他有内应，那个内应负责提供了门禁卡和警服。”李雄鹰说道，他查询昨天在下午两点到三点的出门记录，结果发现那个时间点出门的警员有两人，一个是杜晨，另外一个是冯瑜。
“冯瑜，你昨天出门做什么了？”李雄鹰连忙问道，冯瑜支支吾吾了半天，他说：“我昨天出去买了包烟，然后还买了些罐装咖啡，我两点半就回来了。”
“杜晨回来的好像有点晚，不过我记得他是去给我们买烤红薯的。”刘洋说道，李雄鹰摇了摇头，说：“他昨天两点半出了门，昨天给我们烤红薯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半左右了，买个红薯需要那么多时间吗？”
“是呀，那红薯还是热的，可是那个红薯摊离我们不远。”刘洋点了点头，他本想打电话给杜晨，可是李雄鹰连忙阻止他“先不要打草惊蛇。”
“我觉得你们应该找他问问清楚，他这一小时去哪了！”安天华说道，“千万不要随便误会人家。”
“是呀，杜晨身高在1.68左右，冯瑜身高是1.82吧？”李雄鹰问道，冯瑜点了点头说：“嗯。”
“虽说杜晨的尸检报告有错误，可是这样的错误对他而言有什么用处呢？”魏江河问道，“我们换位思考一下，他都已经说了，死者是被人故意放火烧死的，他只是没有察觉到死者生前中毒。如果他是鬼面人，无论哪种死因，对他鬼面人而言根本没有什么意义，他要是想骗我们，尽管说死者是死于意外不就得了。”
“说得也对。”刘洋点了点头
“那……这家伙是谁呢？”刘洋本打算让罗刚将视频中的人脸放大，可是放大后却显得很模糊，那人特意用警帽的帽檐遮住了自己脸部键特征。这时，李雄鹰突然想到了昨天下午加班到5点就离开的警员张铭，他身高的确在1.72米左右，体型也和监控录像中拿走唐恒门禁卡的人一模一样，可是张铭昨天下午并没有离开过警局。
“张铭现在在休假吗？”
“他在帮忙查监控呢！”安天华连忙打了个电话，把张铭喊了出来，张铭看到李雄鹰那犀利的眼神后显得很害怕，他瞧了瞧四周，说：“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昨天下午没有去唐恒的办公室。”
“是吗？把测谎仪弄过来。”魏江河一眼就看出张铭在说谎，他看着张铭的眼睛，问道：“如果你现在招的话，我兴许会帮你说说好话，你也不至于摊上大麻烦，你看，这大年初一的……”
“是鬼面人让我去拿唐恒的门卡。”张铭咬了咬牙，说：“他说他会在围墙后面等我，让我把门卡抛出去。”
“他让你几点抛出去？”
“下午两点四十五分。”张铭显得很害怕，因为鬼面人曾经威胁过他，要是他说漏了半个字，就杀光他全家；要是他照着鬼面人说得去做，鬼面人会帮他还清房贷。
“两点四十五？那时候冯瑜已经回来了，杜晨还在外面。”魏江河难免对杜晨产生了一丝怀疑“有没有打电话问杜晨他这一个小时都在干什么了？”
“他电话打不通，可能在睡觉吧！”李雄鹰说道。
“给他留言，让他看到消息后，立刻回来。”
“嗯！”
“张铭，你现在害怕吗？”
“当然害怕，可是我没得选，不是吗？”起初张铭以为杀光全家只是开个玩笑，可是当他看到发生在晓敏身上的悲剧后，他确信那是真的，可是他转念又想，要是鬼面人逍遥法外一天，他每天都得担惊受怕，与其如此，倒不如拼死一搏“我现在申请保护，你们要保护我的家人，如果可以的话，让我的家人离开孤苏城吧！”
“这是自然，谢谢你提供的情报。”魏江河问道，“说说看，你是怎么认识鬼面人的？”
“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他的存在了……不过第一次亲眼见到他，还是前天我下班回家的时候，他在我家门口等着我。”张铭提到鬼面人的时候有些惊恐，他记得那天自己在家门口看到一个带着魔鬼面具的人在等他，他吓了一跳，
“那就是说，你以前没有帮鬼面人做过事咯？”李雄鹰顿时感觉到很失望，他本来以为LCPD内部的奸细可能和鬼面人是同一个人。
“是的，不过我相信，鬼面人……他就在我们中间，他对我们的作息时间很了解，对我们的一些事情也很清楚，仿佛和我们一起生活过似得。”张铭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害怕，他左顾右盼的，仿佛鬼面人就站在他旁边。
“他要你把钥匙扔出去？那么他很可能是一个休假在家的警员咯。”刘洋顿时茅塞顿开，“他把警服借给犯罪嫌疑人，然后让犯罪嫌疑人躲在晓敏的汽车里。”
“那他又是怎么打开晓敏的车门？”魏江河问道。李雄鹰答道：“晓敏的车有备用钥匙，在她办公桌的第三层。”
刘洋急忙打开了晓敏的办公桌，发现桌子里整齐地摆放着一些文件，可是钥匙却不知所踪。
“不可能，我昨天没有看到有人开过晓敏的抽屉。”
“或许是前几天开的也说不定，晓敏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备用车钥匙不见。”李雄鹰顿时感到有些后怕，毕竟凶手可以自由地进出他们的办公室。
魏江河命令道：“我们这可能还有一个内奸……冯瑜，过来提取一下晓敏抽屉上的指纹。”
“好的……”
“不用了，没有价值的，我也开过，刘洋也开过，她的抽屉开过的人多了。”李雄鹰想了几秒，说：“要不我们把那些正在休假的警员都喊回来吧！张铭，你还记得鬼面人有多高吗？”
“肯定在1.7米以上，不过我看他的鞋子好像是带增高功能的。”张铭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他说话总是用变声器，我相信他一定和我们很熟，怕我们听出他的声音。”
“你有给他录过音吗？”
“没有……”
魏江河想了想，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把所有人都喊回来，接下来任何人都不允许单独行动，哪怕去上厕所，也要带两个人陪同。”
“魏局长，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找到晓敏？”
“没那么好找，那辆车在监控的盲点消失了……”
“李雄鹰，你带人去找晓敏，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魏江河命令道，李雄鹰点了点头，他打算带着刘洋先去寻找晓敏的汽车。
看着李雄鹰带着一队警员离开后，安天华突然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魏江河连忙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我们一直以为鬼面人是现役的警员，但是有没有想过，他是被开除出警队的那些警员呢？”
“为什么那么说？”
“如果鬼面人一直都存在的话，他为什么要在最近几个月才采取行动呢？”
“他兴许是在等待着什么，等待着某一个时刻。”魏江河曾经在海港城见过这种仪式感浓重的罪犯，他说：“我还要一份最近几年被开除出警队的警员名单。”
“我马上让人去准备。”安天华点了点头。
鬼面人看着眼前的棋盘，一步错，步步错，他从来没有想到LCPD的警员会如此迅速地接近真相，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到了他对面，他微笑着说：“小伙子，你是时候出去避避风头了。”
“可是……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鬼面人语气里透露出可惜。
“会有人替你完成任务的，现在LCPD的警员在到处找你，他们也已经猜到了你是他们的一员。”老人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很优秀，饿狼不能失去你。”
“好吧，那我先去避避风头吧……”
“现在还不行，你应该已经收到LCPD发来的信息了吧！”
“是呀，听说魏局长要把所有警员都喊回去了，我觉得此行必定凶多吉少，我觉得我已经演不下去了。”
“这你就放心好了，他们不会查到你的，我已经给你安排好退路了，还记得我们上次是怎么帮艾尔温先生的吗？”
“当然记得。”鬼面人会意地笑了笑“谢谢老爷子。”
“都是自己人，不用那么客气，你现在立刻回警队吧！不要让他们产生怀疑。”
鬼面人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