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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书生鬼差

作者:苏黎梦 | 发布时间 | 2018-12-21 | 字数:4001

在她从灵池山出来之前,拂小溪就已经是圣母的亲传弟子了,只是这个人不长进,一直留恋红尘俗世,让圣母少不得担心,有种要放弃她的欲望,后来她索性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再次出现竟然成了魔族的爪牙。

魔尊当年做的那些事情是为圣母所不齿的,可自己的徒弟竟然跟着这么一个人,圣母伤心之余,又遭受了围困,现在的灵池山早就不复当年神采,而圣母本人也在闭关修炼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关。

“若不是这畜生,圣母何以走到今时今日,我等到了灵池山也是守着那一脉山河,九日的盛况已经不复,想起来就令人伤感不已。”

母鼎眼睛中起了一层浓雾,同时将自己手中的力量传输到小鼎身上去,对他说道。

“我灵池山守护的鹿人不过是作为灵池山的分支存在,可现在没了盛况,这分支也要小心侍候着,要是能重新振兴灵池山一脉,鹿人还是有所作用的,你作为守护鹿人的鹿鼎,一定要在三年之后选出一个有担当的领袖来,现在鹿人的国王根本不顶事。”

鹿人和灵池山的牵连这么深啊?

这倒是在阴阳阁的记载中看不到的。

和小鼎说完这话之后,母鼎便望着远处说道。

“我的使命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就要看你的实力了。”

其实他们之间根本不是真正的母子关系,而是一种传承,在灵池山中会有仙人不断被选中,前来担任鹿人的守护神,他们现在局限于这么狭小的林子中,不过是保存一些力量,灵池山一直被魔尊所掌握,尽管魔尊最后被林萧所杀,而现在的灵池山却仍旧掌握在天界手中,不能翻身。

就像是当初的临港山一样,原本是一脉相承的独立门派,现在一个被灭了,无法兴起,另外一个却是直接被控制起来,要说起关系来的话,这两个门派更应该是同病相怜,可惜的是这中间隔了一个拂小溪。

“没想到鹿人竟然是属于灵池山的分支,我要早知道这一点的话,就联合上鹿人和九界抗争了,你放心好了,我临港山要重建,灵池山也不能被丢下。我们两个门派要相互扶持才是。”

林东忽然说出这话,母鼎却也只能一笑置之,她不是灵池山的圣母,不能做这个主,不过对方既然说了,也是好话,自己听着也舒心。

“那真是承蒙错爱了,我现在马上要回去灵池山,传给小鼎的功力够用了,你带着他回去鹿人小镇吧,日后要真想和我灵池山合作,可以不去计较拂小溪的那些事情,这门中的败类不说也罢。”

她说完即刻闪人,看样子很着急要回去自己的门派当中,现在的灵池山情况绝对好不到哪儿去。

林萧到现在还没个人影,估计也是要给洪荒大帝一个安心,他没出来九界的人就不敢明着有所动作,但正如呼延贺说的那样,他们不敢明着有动作,但暗地里那些事情肯定是有牵连的,不可能他们一点动静也没有,那就太不是九界的作风了。

道门始终是要重建的,最起码要恢复到临港山最盛大的时候去,这样才算是了却了道门老者和林萧的心愿,林东想到此处,已经不太计较拂小溪的事情,他心底有了更深一层的追求。

母鼎已经离去了,林东带着小鼎往回走。

鹿人小镇的哨所很快出现在眼前,少了凡人的叨扰,鹿人小镇滋润不少,在鹿人小镇中的花花草草,似乎也更加茂盛了。

穿过哨所很快便进入到小镇的核心,到了宫殿之后,小鼎已经成了他们顶礼膜拜的巨鼎了,他现在的身份可了不得了。

看到小鼎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国王也是万分感谢林东,非要留下林东在这边参加盛宴,可林东现在还有事情要去忙,不便久留,歉意告辞。

得到安魂葫芦的林东,此时想着的事情便是去冥界,将夏子的魂魄找回来,只要将魂魄掌握在自己手中,他总能找到办法复活夏子,哪怕这样做有违天道,可他们道门之人,不必要遵循的便是天道。

林东不想打扰到冥王,也省的冥王出手自己打不过人家,阴悄悄到了冥界之后,奔着冥河就去,魂魄一般安置在此处,在冥河岸边上栽种的柳树上,挂着的全是河水中那些生灵的生死符。

他站在树下一个一个的找寻,却没看到有夏子的生死符,难道他们将夏子的魂魄另外放置了?

那能去了什么地方呢,柳树上的生死符没有夏子的,就没必要到冥河中去找,因为找了也找不到,他只好查阅天书上的记载,天书似乎告诉他答案了,冥界的人要是不想魂魄被人轻易拿走,那么就会放置在虚无之境,这虚无之境可不是那么好进入的。

凭着他现在的修为根本不能进入虚无之境,想要去那边找寻夏子,只能不断的提升修为了,此时他又不得不回去小镇,因为他需要精进修为,林东绕了一圈回来,发现修为还是要炼,门派还是要建,一切都没改变。

唯独是做到这两样了,夏子才有可能回到自己的身边。

而唯一能提升修为的途径,便是斩妖除魔。

转了一圈回来不免让他心里边有些沮丧难受,回到李家大院的时候,才想起来李家人全部搬迁走人了,李家的宗亲之中剩下的那些人不是在孟家手中,就是在海家手中,现如今就剩下三家在这个小镇子上斗狠了。

没了区域那些事情,就开始是算计对方手中的药材了,毕竟那都是顶级珍贵的东西,而满心以为离开了漩涡的李家人,最终要被卷在其中,无法脱身。

林东躺在躺椅上,仍旧看着满天的星辰。

人尚且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一阵敲门声起,他坐起身来,寻思道,这院子中早就没人了,又不是无人知道,到底是谁敢来敲这个门?

正疑惑呢,外边的人喊道。

“林道长,你回来了是吧,我知道你在里边呢,开门吧,我有事情和你说。”

一听这声音很陌生,几乎没听见过,他手朝着门的方向,往回做出一个收的动作,门就自己打开了,门外站着的人竟然是那个鬼差。

白白净净的鬼差自然是少见,这书生鬼差一来,林东上下端详一番,也没猜出来,对方是为什么事情来的。

不过来者是客,他还是拉过一把椅子给鬼差说道。

“请坐。”

书生鬼差坐下之后,对林东抱拳说道。

“白天时候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回去之后我才知道先生原来是道门的尊者啊。”

地府的人现在都将他说成是道门的尊者了,他被地府的人拉着当了走阴人了,哪里还能是什么尊者啊,林萧为这个事情不知道气愤成什么样子去了,这个时候说这话,不是在酸他是干啥。

“你可不要跟着他们讽刺我了,这尊者我是担不起的,再说尊者说的是我先祖林萧,这道门老者去了之后便是我先祖尊者在掌管道门了,现在道门是个什么样子,你心底不应该不清楚吧。”

对方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接话说。

“道门的确是没在临港山那个时候兴旺了,可我想要是能重建的话,也不会输给当时的盛况,我今日来是找你来谈合作的,不清楚先生当日说的话,可还算数?”

从林子中遇上这书生鬼差,他就想利用此人了,要是在地府中安插了人员,多少能知道地府的一些动作,不至于被地府的人玩儿了还不知道。

想到积攒功德的事情他心底就一阵委屈。

自己浪费了不少时间在做的事情,到最后才发现是被人给耍了,他们三言两语就将自己忽悠了,这一份深情,自己怎么也不会忘记的,一定要好好报答人家才是,只是现在还不好出手,毕竟自己和地府的实力有悬殊。

“上次说的话当然作数,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这是从仙界来的吗?”

被下放到地府去,自然会有怨气,他也是有想法才会找上门来。

不然他说谈合作是谈什么呢?

书生鬼差说道。

“在下原本是属于仙界的,才刚渡劫成仙不长时间,奈何不了解仙界的一些潜规则,就这么成了牺牲品,我想你帮我回到仙界去,我要给那些人一点颜色看看,你放心他日你要是教训仙界,我必定暗中相助。”

他也真是豁出去了,这样的话都敢说,不过越是胆大妄为的,他就越是喜欢,只能找这种有怨气的人合作,才可以真正掌握到一些讯息,不然说什么都是假的。

林东笑道。

“这有什么难的,你放心好了,只要你给我打听到夏子的魂魄,被藏在什么地方了,我一定帮你回到仙界去,我在地府的面子还是挂靠的住了,加上我现在假装不清楚积攒功德的事情,我就不相信,那些阎王爷还敢不给我这个面子,不帮我这个忙。”

书生鬼差即刻抱拳。

“这可真是太好了,如此多谢先生了,不过先生你说的那个夏子,可有什么凭信给我,我怕我找的不是她本人啊。”

说的倒也是,林东将一直珍藏的夏子的头发,扯出来三根给了书生鬼差,对他说道。

“我留着她的东西就这个了,应该能作为凭信找到人,你自己要小心为上,魂魄应该是在冥界的虚无幻境,我之前去了冥河,没找到她的生死符,也就没下冥河去看。”

书生鬼差点头说道。

“你没下去看是明智的,不管怎样,那生死符是无法作假的,要是魂魄在冥河中浸泡的话,岸边上肯定有她的生死符在,既然没有的话,那就是没在了,至于你说的虚无幻境,我一定会去探查的。”

林东也抱拳说道。

“如此感谢你了。”

书生鬼差急忙起身对林东说。

“我今晚上还要去拿几个魂魄,暂时不能陪着先生了,和先生说定的事情,在下一定记着去做,只是事成之后,还希望先生也能帮我一把。”

林东笑着站起身来相送。

“答应了你的事情我一定能做到的,只要和我林东合作过的人都清楚我的为人如何,要说我这个人不算是个好人,那肯定,可我必定是说一不二之人。”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抱拳示意之后便走出了院子,林东左右看看,没人,将院门合上。

他坐回到躺椅上想着书生鬼差的造访,这小子大概是从侧边听到了一些关于自己的消息,这才找到自己说合作的,之前和他说合作,他根本就没搭理自己。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他送来的一些讯息,也要善加甄别,才能是真是假。

此时海家人还沉浸在悲伤之中,而在不足百米之外的孟家院子里边,孟言叔却不能成眠了。

海贺在外边叫人当街捅死,海家首要怀疑的对象便是他孟言叔,可他孟言叔压根儿就没有动手,那是什么人栽赃陷害自己呢?

尽管这人没留下什么线索给海家人,可已经给海威一个很明确的讯息了,今日想去海家吊唁也不敢去,生怕他们直接将人扣下来当祭品了。

自己人没去,倒是送去了一份白贴,这吊唁的信件,当然没有人直接到场效果好,好歹举家搬迁的李家人也去了一个了。

现在几乎人人都在背后说是他孟言叔叫人去别了海家,海贺的事情他算是抹不掉了。

孟言叔是越想越不安,坐起身来,惊动了身边安睡的太太,她起身来疑惑不解着问自己的丈夫说。

“我看你今天一整天时间都不对劲,这是怎么了?”

对方闷声不语,穿上衣服出去了,她一个妇道人家,现在还怀着身孕呢,怎么好跟着出去,只能躺下继续睡觉了。

房梁上一直蹲坐的一道身影,此时正盯着床上翻身的太太,她很快就要得偿所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