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柳暗花明（七）

“你小子还是改不了原来的样子，做什么事情都神不知鬼不觉。现在大半夜的又像一个幽灵一样站在门口，把哥哥我吓了一跳！”见赵海站在门口，李毅首先站起身来走到他的面前，一边说话一边向他伸出了右手。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兄弟一直就是这个样子，你还希望我改成什么样子？”赵海并没有和李毅握手，而是一边说一边把李毅揽到怀里，亲热的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又端详着李毅说道：“哥哥，你倒是真的变样了，越来越像大老板的样子了！”

“你就别挤兑我了，还大老板呢，都快要饭了！”松开赵海的拥抱，李毅一边摇头一边看着赵海说道：“哪像你啊，一身笔挺的检察院服装，满脸的春风得意，看来混的不错啊？”

这时，坐在一旁的高风实在听不下去了，他站起身来冲着李毅和赵海摇摇头：“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这么卑鄙？两个人在一起呆了好几年，谁都知道谁的底细，站在我和卜老师面前相互吹捧，有意思吗？脸不红啊？”

“哈哈哈哈哈！”高风的一番话，把在场的几个人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来吧，我端一杯酒，借花献佛，热烈欢迎李毅李老板驾临蓝海，您的到来让本来很普通的川菜馆蓬荜生辉，让我们......”

“好了，屁话少说，喝酒！”不等赵海把话说完，李毅就打断了他的话，并且率先端起酒杯，将满满一杯白酒倒进了嘴里。

“哈哈哈哈哈！”李毅的举动再一次把卜慌、高风和赵海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三个人端起酒杯喝干了杯子里的酒。

放下酒杯，吃了两口菜，卜慌抬手看看手表，然后冲着赵海说道：“我们都不是外人，所以也没有必要客气。现在马上是凌晨三点了，人家餐馆老板已经催了好几次了。我在楼上的酒店给李毅开了一间房，如果想接着喝，咱们把酒菜端到房间，边喝边聊，即便是喝到天亮也无所谓。但是在这里不行啊，这是饭馆，人家总不能因为我们几个一晚上不打烊吧？你们说呢？”

说到这里，卜慌有看看李毅和高风。

“喝个什么酒啊，半夜三更，我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你们从被窝里拽出来，哪有心思喝酒？走，到房间说事去，等把事情办完了，咱们再好好的喝，我来请客！”听完卜慌的话，赵海率先站起身来，拉起还坐在椅子上的李毅，两个人勾肩搭背的走出了包厢。

高风和卜慌也站起身来，走到前台结了账，然后四个人一起来到了餐馆楼上的酒店，走进卜慌为李毅开的房间。

“李老板，你老人家面子很大呀，卜老师给你开了这么好的房间，我咋就没有这样的待遇呢？”一走进房间，还没等卜慌、李毅和高风坐定，赵海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和李毅开起了玩笑。

李毅没有理他，而是在看了一下房间之后看着卜慌说道：“卜老师，您也是，咱们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这样奢侈，开这么好的房子干啥呢？随便有个床能睡觉就得了，这不是......”

“好了，没用的话就不要说了，咱说正事儿！”卜慌冲着李毅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扭头看看坐在沙发上拿着电视遥控器把玩的赵海说道：“小赵，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接过高风递过来的香烟，赵海一边点火吸烟一边说道：“今天下午，我们办案组开了一个下午的会，讨论了我们在蓝海要办的这几个案子的办案计划。针对侯江这个案子，领导的意见是：侯江为了利用国家对‘三产’企业进行清理的机会，企图以较低的价格把蓝海环球贸易有限责任公司据为己有并以此向有关领导行贿的事实已经成立。但鉴于行贿数额不是很大，也没有给国家财产造成损失，所以，如果侯江投案自首，交代自己向有关领导行贿的事实，可以从轻处理。”

“这就好办了，只要领导定了基调，侯总能投案自首，处罚应该不是很重甚至会免予处罚。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赵海的话刚一落地，蹲在茶几旁烧水泡茶的高风便有些激动的看着赵海问道。

“我看没有这么简单吧？”听完高风的话，卜慌先开了口：“检察院的作风我是领教过的，他们好不容易抓到一个线索，绝不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去。小赵，是不是？”

说完话，卜慌微笑着往烟灰缸里弹弹烟灰，然后看看赵海。

赵海认真的点点头，然后冲着卜慌竖了竖大拇指：“姜还是老的辣，不服不行！”

“那你们领导是什么意思吗？”高风一边给几个人的茶杯里倒茶，一边不解的问道。

“侯江之所以拿出这么一大笔钱送给省地税局的领导，而且这个领导又大胆的收下，说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非同一般。环球贸易有限责任公司是蓝海市地税局直属的‘三产’企业，而省地税局又是蓝海市地税局的直接领导，经营这么多年以来，作为公司副董事长、总经理的侯江与省地税局特别是这个主管‘三产’企业的副局长之间的‘交流’绝不会是第一次。所以，检察院让侯江自首，交代的并非是这一件事，而是要交代过往还有没有过类似的事情？如果没有，还知不知道其它人向这位副局长行贿的事情？顺藤摸瓜，通过侯江的交代彻底查一下这个副局长才是我们检察院的真实目的。”说到这里，为了引起大家的重视，证明他这番话的重要性，赵海用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桌子。

“从小海的分析我们可以完全明白一个道理：侯江最后的处罚结果并不完全取决于他是否自首，而是他自首后会交代什么。如果他交代不出检察院想得到的东西，处罚结果可能比不自首要轻，但也轻不了多少。卜哥，我分析的有道理没有？”接着赵海的话，李毅板着指头一字一句的分析完后，把目光落在了卜慌身上。

卜慌赞同的点点头。

“但问题是，如果侯江不自首只会加重。咱们都是有过经历的人，我们都知道一句话：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即便是他侯江抵抗到底，他能跑到哪里去？最后被依法逮捕的结果是什么？我们心里都清楚。”把手中的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赵海一边说一边冲着卜慌、高风和李毅无奈的摊摊手。

“难道你们……”

李毅刚想说话，但还没有说几个字就被卜慌面前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于是，他赶紧停下话题看着卜慌。

卜慌则赶紧抓起手机，一边翻盖一边嘟囔着：“半夜三更的，谁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

但扫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号码，卜慌禁不住一愣，然后匆忙划了一下接听键，对着手机叫了声“嫂子”，然后站起身来，打开酒店房间的门走了出去。

“嫂子？什么样的嫂子会在这个时候给卜老师打电话？”看着卜慌甩门而去的背影，赵海不怀好意的嘟囔道。

李毅也是一脸的迷茫，并且把不解的目光投向高风。

见李毅和赵海都看着自己，高风一脸严肃的说道：“小海你不要这么龌蹉，想什么呢？卜老师是那种乱来的人吗？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侯江侯总的爱人。”

说完话，三个人便凑在一起闲聊了起来，

足足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卜慌才推门走了进来。看着他阴沉的脸色，李毅、高风和赵海都没有敢说话。

“刚才的电话是侯总的爱人打来的，她让我替她感谢三位兄弟前来帮忙，等这阵忙完了，方便了，她会请大家吃饭。”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卜慌勉强挤出一点笑容,用眼睛扫了一下李毅三个人，一边说话一边拿出香烟，点上火，默默的抽起烟来。

等了一会，还是赵海打破了寂寞，看着卜慌问道：“就这些？”

卜慌抬头看看赵海，张了张嘴又赶紧闭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对我不放心啊？怕我向领导汇报？要不我回避一下，你们三个商量好了再告诉我？”看着卜慌吞吞吐吐的样子，赵海笑了一下，一边说站起身来，做出一副要往门外走的样子。

“你有病啊？”抬头看看赵海，卜慌没有拦他，只是冲着他狠狠的瞪了瞪眼睛。

“赵海，你是不是没话找话说呢？如果我们不相信你把你叫来干啥？我们都是一家人，是兄弟，你怎么能这样想呢？”高风站起身来走到赵海身边，一边说话一边用脚对着赵海的屁股轻轻的踹了一脚。

听完高风的话，看看卜慌用眼睛直翻他的表情，赵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转身坐回到沙发上。

“我接了半个小时的电话，侯江的夫人哭了十分钟。已经一个礼拜了，他没有接到过侯江的电话，不知道他藏在哪里，而且她发现每次自己出门的时候身后总有人跟着她，即便是在她上班的时候，办公楼下也会有可疑的人盯着她。所以，她很害怕，把电话打到了我这里。他知道我和侯总关系好，一定知道他藏在哪里。所以想通过我打听一下侯总的消息。”见赵海坐回到沙发上，卜慌拿起面前的烟盒，一边给高风几个人发烟，一边无奈的叹口气，然后又看看赵海：“小海，侯总夫人的担心是真的吗？你们真的派人盯着她了？”

接过卜慌递过来的香烟，赵海点点头：“人是我们派的，但不是我们的人，是你们蓝海市检察院的干部。在此之前，我们想过多种办法与侯江联系但一直没有结果，所以才采取了这种办法。跟踪他家人的目的就是想通过她抓到侯江。另外告诉你一个不应该告诉你的事情：不但是跟踪，他们家的电话包括家庭成员所有的手机都被监听了，你把这个消息告诉她，怎么做自己看着办！”

停下话题，见卜慌和李毅、高风三个人只顾闷头抽烟不说话，便笑着往卜慌身边挪了挪：“卜哥，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一定知道侯江藏在了哪里！”

卜慌抬起头看看赵海，表情复杂的笑了笑但没有说话。

“赵海，你小子不会真的是…….”

“李毅，你说什么呢？这种玩笑不要开！”知道李毅接下来要说什么，卜慌赶紧打断了他的话。他知道，如果让他把剩下的话说出来，赵海一定会跟他争辩，弄不好两个人还要吵起来。所以，他赶紧打断她的话，转而看着李毅说道：“老李，在我接电话之前你是不是有啥话要说？现在说说看。”

“好的！”听完卜慌的话，李毅认真的点点头：“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大概已经知道了。我想知道的是，你们把我从遥远的四川叫过来干什么？听你们在这里唉声叹气发牢骚吗？我想，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没有必要来了。所以，我想知道的是，我能干什么？能帮上什么忙？如果是，那就快跟我讲。”

卜慌看看赵海，再看看高风，三个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把目光锁定在李毅的身上。

“哈哈哈哈，忙糊涂了，也急糊涂了，把我们最重要的法宝给撂在一边了！”听完李毅的话，刚才还浓眉紧锁、愁容满面的卜慌高兴的笑了起来。他一边说一边扭头看看赵海：“小海，你现在说一下，李毅来了该干些什么？”

“把你从几千公里外的四川弄过来，当然不会让你闲着。只是刚才急的忘了你这一块而已！”赵海也如梦方醒的拍拍自己的脑袋，然后板下脸来，一脸认真的接着说道：“你舅舅的那位战友，也就是我们在海福监狱坐牢的时候担任海福监狱领导的赵副监狱长现在是省检察院立案侦查处的主任。从他在海福监狱时对你无微不至的照顾来看，你舅舅和他的关系非同一般。是不是这么回事？”

说完话，赵海把手中的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然后抬头看看李毅。

李毅没有说话，但有些得意的微笑了一下，冲着赵海点点头。

“赵主任主管立案侦查处的工作，一件案子是否达到了立案条件，他说了算。咱们都是有过被检察院逮捕的经历，也就知道其中的一些道道。一件案子是不是立案，对于当事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果不立案，还有回旋的余地，而一旦立案，不查一个水落石出，检察院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看着李毅得意洋洋的样子，赵海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糟蹋”他，而是严肃的接着说道：“实话告诉你们，侯江行贿的事情还没有正式立案，但他行贿的那个副局长却已经立案了。我们这次到蓝海，对于侯江的事情只是调查，是不是正式立案还要看我们的调查结果，以及立案侦查处根据我们的调查结果做出的立案或者不立案的决定。并希望通过他掌握那个副局长更多的受贿事实。如果这个时候你李毅能够通过这位赵主任的关系把侯江的事情挡在‘立案’的门槛之外，再加上之后侯江能积极配合检察院的工作，他减轻处罚甚至免于处罚的可能性就较大。因为以前有过这样的先例。”

说到这里，赵海停下话题看看李毅，轻轻的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接着说道：“因此，能不能救出侯江可就看你老李的了！”

听了赵海的话，卜慌和高风认同的点点头，然后一起把充满期望的目光落在李毅的身上。

看看高风、卜慌和赵海，李毅刚才脸上得意洋洋的笑容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凝重。他知道，事情搞大了！

“小海，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这时，坐在一旁的高风若有所思的看看赵海，小心翼翼的说道。

“说吧，都是自己的哥们兄弟，有什么该不该说的？瞎客气！”冲着高风点点头，赵海笑着说道。

高风又扭头看看卜慌和李毅。见两个人冲着他频频点头，然后才放心的接着说道：“通过小海的这番话，我们对赵主任在事关侯江侯总前途命运的事情上的重要性确定无疑。通过李毅的这层关系‘搞定’这个赵主任，可能是我们目前能救侯江的唯一办法。但是有一件事情几位是不是想过？”

说到这里，高风停下话题，然后有些神秘的看看卜慌、高风和赵海。

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紧紧的盯着他。

“李毅的舅舅是这位赵主任的战友，两个人的关系自然不在话下。但是，现在是什么社会？一切向钱看啊！所以，仅凭这层关系能不能把侯总的事情摆平？我看够呛！别说侯总这么大的事情了，就是咱小区门口的门卫，如果你不隔三差五的送包香烟，买瓶酒，他连车位都不给你留。所以我想……”

“你想什么想？幼稚！”不等高风把话说完，卜慌就一边摆手一边打断了他的话：“侯江是犯的是行贿罪，为了摆平他的事情，我们要向检察院的领导行贿，这成什么了？如果把这位领导惹急了，不但事情办不成，弄不好把咱们几个也办了！亏你想的出来！”

说到这里，卜慌的头摇的像货郎鼓一样，然后看看赵海：“小海，你说高风这个主意是不是馊主意，不靠谱？”

看着卜慌等人紧紧盯着他看的眼神，赵海轻轻的笑了笑，一边接过李毅递过来的香烟点火吸烟一边慢悠悠的说道：“并非完全如此！”

“啊？”赵海的话刚一落地，卜慌就惊得啊了一声，然后看着赵海说道：“什么意思？你说说看！”

“就像卜哥你刚才说过的那样，侯江侯总犯的是行贿罪，现在我们却要用行贿犯的方式 ‘救’他，听起来确实有些滑稽可笑。但是卜哥，我认为高风的说法也不无道理呀！反腐倡廉是党和政府目前抓的最紧的一项工作，在这场强烈的风暴之下，一大批贪官污吏因为贪污受贿而落马，在党内引起的反响可以用地震来形容，对于现在政坛的一些官员来讲也起到了强烈的震慑作用。所以……”

“所以，在这样的形势下，我们再用这种办法做事就是非常错误的，这叫顶风作案你知道吗？如果事情败露或者被这位赵主任‘顶’回来，我们怎么办？这不仅仅害了我们自己，也是害了赵主任啊，他可是李毅舅舅的战友，是帮着我们办事的，如果因为我们的行为让人家受到处罚，我们有何颜面见人家？”不等赵海说玩，卜慌便打断了他的话，义正言辞的说道。

“哈哈哈哈，卜哥，你太单纯了！”看着卜慌一本正经、义正言辞的样子，赵海忍不住笑了起来：“是啊，在这场史无前列的反腐运动中，一些领导干部确实害怕了，胆子也没有原来那么大了。但是，你真的认为这个世界上再没有请客送礼这件事了吗？你真的错了。”

“哦？”卜慌苦笑了一下，然后颇有兴趣的往赵海面前凑了凑，高风和李毅也凑到赵海面前，眼巴巴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是啊，现在的高档酒店里，几乎没有了公款吃喝的饭局，一些领导甚至再也不愿意出现在这样的场合里。但是，真的没有了公款吃喝，没有了为了办事请领导大吃大喝的现象了吗？错，你看看郊区那些外表普通，但内部装修豪华的农家乐里，哪天不是高朋满座？特别是周末的时候，你想订一张桌子都要排队。还有那些领导，名义上是不收礼了，但是，如果你真的不送礼，能办成事情吗？只不过是收的礼物和收礼的方式与以往不一样了而已。”说到这里，赵海停下话题，然后看看卜慌：“所以说，为了保险起见，我觉得高风刚才的话并没有说错。有李毅的舅舅和这位赵主任之间的战友关系，再送上一些他比较喜欢的礼物，这件事情是不是更保险一些？”

听了赵海的话，卜慌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那送什么？送钱吗？”听了赵海的话，坐在一旁的李毅一边点头一边看着赵海问道。

“不行，这样太直接了，弄不好会被赵主任拒绝的。再说了，像他这种级别的领导，一般的不缺钱也不会直接收钱。”赵海摇了摇头。

“那李毅你给你舅舅打个电话，问问他这位战友喜欢什么东西，咱就投其所好，给他买东西！”高风有些兴奋的往前凑了凑说道。

“不用了，你觉得这样问李毅的舅舅合适吗？据我所知，他舅舅是参加过自卫反击战的老解放军，一听到送礼这样的事情肯定反感，会告诉我们吗？”赵海一边说话一边在高风的头上狠狠的敲了两下。

“那怎么办？”卜慌也不知该怎么办了，冲着赵海无可奈何的摊摊手。

“据我所知，这位赵主任是一个赏石爱好者，平时喜欢收藏一些奇石。比如和田玉、金丝玉等等。如果你们能找一块这样的石头送给他，肯定比送钱效果要好得多！”赵海抬起身子往卜慌面前凑凑，然后悄声说道。

“我的天哪，赵海你太会说了！奇石？我可是听说过这些东西！虽然只是一块冷冰冰的石头，但个个价格不菲，有的甚至价值连城。咱一个寻常百姓家，去哪里弄这些东西啊？”听完赵海的话，高风吓了一跳，涨红了脸的对着赵海大声说道。

赵海则笑了笑，冲着高风摊摊手。

“卜哥，实在不行的话咱就给侯总夫人打个电话吧。据我所知，喜欢玩石头的这些人大都经济实力雄厚，特别是一些大老板，家里会收藏这些东西。侯总是咱们蓝海市出了名的企业家，而他的夫人也是出了名的文艺范，他们家……”

“不行，绝对不行！”卜慌再次打断高风的话，一边冲着他摆手一边接着说道：“我们现在是在帮着侯总办事，但最后的结果还不得而知。如果我们拿了侯总家的宝贝送礼，办成了事情还好说，如果办不成，我们今后如何向侯总交待？”

说到这里，卜慌站起身来，手里夹着香烟在房间里转开了圈子。足足有五分钟的时间，他突然疾步走到茶几前，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在高风等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对着手机说道：“小四川，我是卜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