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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六章 持剑仗义除狐妖 又探怪画入秘境

作者:翩然一鹤 | 发布时间 | 2018-12-21 | 字数:5343

嵇康出其不意地冲进暗室,一剑刺进画中美人狐狸精的胸膛!

美人惨叫一声,捂住胸口,血很快染红了胸膛。

旁边的黑色小狐狸一声怪叫,猛地往暗室外面一窜,正撞上冲进来的老管家,老管家被撞倒在地,小狐狸三蹦两窜,很快逃出书房不见了。

老管家慌忙爬起来,还好只是被撞的地方有点疼,没有受伤。

老管家走进暗室一看,那美女胸口中剑,却兀自不倒,胸膛流着血,头却忽然变成了狐狸头,怒目瞪着嵇康,眼珠血红。

老管家吓得后退一步,生怕狐狸精使出妖法。

只见狐狸精突然口一张,吐出一颗血红的珠子,直扑嵇康的面门!

嵇康早有防备,空着的一手早就掐着法诀,猛一扬手就是一道掌心雷,把红珠子劈碎!

嵇康冷笑道:“狐精,你内丹已被我破去,还有何能为?”

那狐狸头人身的狐狸精惨叫一声,却不倒下,猛地一咬牙,脖子竟然暴伸出来,一颗狐狸头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獠牙来咬嵇康的咽喉。

嵇康也是一惊,没想到狐狸精还有这一手!

嵇康的宝剑插在狐狸精胸口上,急切间拔不出来,急中生智,空着的一只手抓起身旁的椅子往前一挡,只听“咔嚓”一声,椅子被狐狸精咬成两断!

忽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往狐狸精砸去,嵇康一看,是一只竹篮飞去,估计是老管家砸的。

趁着狐狸避让,嵇康全力以赴,猛然拔出宝剑,一剑刺进狐狸精咽喉。

只见鲜血四溅,狐狸精惨叫一声,终于瘫倒在地,慢慢地身体收缩,现出原形,是一匹狐狸的死尸躺在地上。

老管家走过来,焦急地说:“大人,我家老爷还在画上睡觉,快想想办法。”

嵇康点点头,口中喃喃念咒,突然伸出左手,竟然伸进画中,在那块褐色旁边弹指。

那块褐色很快惊醒,茫然地站起来,转过身,却不知道身在何处,满脸的惶恐。

站在嵇康旁边的老管家却忍不住哭了起来,那画中站的人,正是主人谭老爷!

嵇康的左手仍在画中,忽然伸过去抓住谭老爷的右手,往外拉。

谭老爷大吃一惊,不住地赖着身子挣扎,因为他只看见凭空有只手拉住自己,却看不见画外的情景。

老管家急得大叫:“谭老爷,不要挣扎,我们是来救你的!”

画中的谭老爷似乎听到了一些,乖乖地不动了,嵇康慢慢地把谭老爷拖出画中,临离开画的一霎那,谭老爷似乎被粘住了,猛地一挣,脱离了画面,却跌倒在暗室里的方桌上。

老管家连忙上去把谭老爷扶下地来,谭老爷迷惑地打量四周,看看嵇康,猛然一惊,喝道:“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我的暗室里!”

老管家连忙劝住,把谭老爷扶到书房中坐下,把他失踪的事如实相告。

谭老爷听老管家说完,嵇康已经出来,把那只还流着血的狐狸尸体抛在谭老爷脚下,说:“谭大人,这就是你迷恋的那个画中美人!”

谭老爷看得目瞪口呆,老管家说:“老爷,这就是那个画中美女,从画里冲出来要与嵇大人拼命,打斗中她现了原形,是个狐狸头,老奴亲眼所见!对亏嵇康大人奋力厮杀,才救了你。”

谭老爷愣了半晌,站起来对嵇康施礼道谢:“多谢中散大夫相救,下官感恩不尽。”

嵇康问:“谭大人,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导致失踪?”

谭老爷脸一红,沉吟片刻说:“既然你们已经发现了暗室,我也就如实相告了。我喜欢看美人图,欣赏各种美女,暗室里还藏有春宫图。

昨天我进了暗室,看着县令大人送的美人图,对画中的美女越看越爱,忽然画中的美女竟然眼睛动了起来,朝我嫣然一笑,还招招手。

我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好像着了魔似地,身不由己地往前迈步。

恍恍惚惚中,我觉得到了郊外,远处有座小山,我面前的草地上站着一个绝色佳人,紫色的裙角旁还站着一只小狐狸。

我看那小狐狸觉得眼熟,忽然小狐狸开口说话了:“谭老爷,我在你家里待过一段时间,是大夫人救了我。我感恩戴德,特地请我姐姐来与你共度良宵。”

我当时色令智昏,也没多想,就色迷迷地搀起那绝色佳人,走到草地上芳草深处,颠鸾倒凤成就了好事,然后我就沉沉睡去,直到被嵇大人唤醒救出画中。

嵇康等他说完,劝道:“谭大人,春宫图已被我全部烧掉,请大人保养身体,远离美人图,日后必能生儿育女。”

谭老爷脸一红,说道:“多谢嵇康大人良言相劝,这次如不是大人出手相救,我必定被狐狸精吸尽精元、精尽人亡!从此我远离美人图!老管家,速速将书房中所有美人图和这只狐狸尸体,拿到院中烧化!”

老管家大喜,乐呵呵地去烧美人图。

烧着烧着,老管家拿着一张美人图过来,对嵇康说:“大人,这就是那张妖画,奇怪的是,上面的美人和小狐狸都没了,它还是站立在桌子上不倒!”

嵇康听了一怔,伸手把画接过来,卷好了放入怀里,说:“我带走处理,你继续烧那些美人图,要一张不剩!”

老管家点点头,转身去烧画。

忽然谭老爷捧着一盘金元宝走过来,说:“多谢嵇康大人相救,否则我早已被妖狐所害!大恩无以为报,这区区一点金子,请大人收下,聊表谢意。”

嵇康连忙推辞道:“谭大人不必客气,除妖救人,是我辈分所当为;只是在下有一言相劝,节制欲望,善保身体,以大人的年纪,应该会有子嗣。”

谭老爷脸一红,点点头说:“多谢嵇大人金玉良言,只是这盘金子,务请收下,以表谢意。”

嵇康说:“这样吧,既然谭老爷执意要给,请将这些金元宝换成碎银,分给镇里的穷人,让他们买米买肉,惠及大众。”

谭老爷慨然答应,施了一礼,转身去办。

嵇康看看无事,也出了谭老爷家,回到驻地。

王广和阮咸问起谭老爷失踪的事,嵇康如实相告,二人感慨不已。

嵇康忽然说:“二位,我带回来那幅妖画,我要研究一番,若是我突然失踪几天,千万不要大惊小怪,我会安然回来的。”

王广笑着点点头说:“贤弟,我对你的法术有信心,你这么说,必是发现了什么,你放心地去研究吧,我和阮咸继续去放粮赈灾。”

嵇康谢过,先饱餐了一顿,然后回到自己的帐篷里研究那幅妖画。

嵇康把那幅怪画挂起来,细看上面的景物,绿油油的草坪后面,有一座小山,山中隐约有人物,而这幅画无风自动,飘然欲飞。

嵇康琢磨了半天,看看画中景物的风格古朴,才想出点端倪。

这怪画应该早就存在了,而且其中必有奥秘,后来这画不知怎么落到狐狸精手里,被狐狸拿来利用,把谭老爷摄了进去,欲采阴补阳。

嵇康看了半天古画,心中仍是好奇,决意进画里一探虚实!

嵇康整理了随身物品,把道书、炼的丹药都留下,只带着挂在胸前的墨玉佩和腰间宝剑,

嵇康打坐了一会,澄心息虑,过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嵇康将身一跃,口中喃喃念着护身咒,纵身跃进画中。

嵇康双脚一落地,仍然是那片草地,只是草地上空荡荡的,那个狐狸精美人和小狐狸都不见了。

嵇康信步往远处的小山走去,一边观察周围的景物;虽然是在画中,但和真实的景物一模一样,有树有花,还有清风徐来。

嵇康慢慢观赏景物,一直走到山脚下,抬头一看,这山并不小!

原先在画外面看,这山显得又远又小,现在到了山脚下一看,山并不小!

嵇康心细,四下看看,路边一棵大树上刻有字:清幽秘境。

嵇康心中一愣,看来这山里并不简单,需要警惕。

嵇康警惕地走进山里,只见峰回路转,弯路不少,但奇花异草也多,景色迷人,难怪叫清幽秘境。

嵇康一手按剑,走了一阵,周围并无异样,到是花树越来越繁茂。

嵇康走了一会,忽然看见前面山坡下躺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白面书生,眼睛紧闭,好似昏迷过去了。

嵇康连忙走上去,一边喊,一边摇晃,终于把书生喊醒。

书生看着嵇康,一脸茫然。

嵇康忙问:“这位兄弟,你从哪里来,往哪里去?怎么会昏迷在这里?”

那书生愣了一会,茫然地问:“你是谁?怎么会遇到我?”

嵇康也不知道这书生是人是妖,谨慎地说:“在下姓嵇,叫嵇康,来此山中游玩,看见你昏倒在山坡下,就把你唤醒。”

那书生说:“在下戴义成,从南方而来,以画画为生;因得人指点,准备进京城洛阳谋生,我在洛阳也有一个亲戚可以投靠。谁知我走到一处峡谷时,天上下起了小雨,忽然一个绝色的美女出现在前方,楚楚动人地看着我。我心中一喜,连忙上前搭讪,谁知脚底一滑跌下深谷,晕了过去......

嵇康心里明白了,想必是狐狸精勾引他来此,想采阳补阴,还没来得及下手,就被自己杀死了。

但是自己是从画外进入的,而这书生却是从峡谷中进来的,看来这“清幽秘境”另有入口,真是神奇!

嵇康正要再问,忽然觉得不远处有人走过来。

戴义成也看见了,站起来看向前方。

只见一个梦一般的女子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看身材十分苗条迷人,一袭白纱披在身上,非帛非绸,却又十分丝滑。白纱衣一直拖到地上,看不请脚,仅看身材,已是楚楚动人。

只是女子脸上蒙着一层杏黄色的面纱,却只露出额头,看不见面容,实在是遗憾。

姑娘不等二人开口,声音清亮地说:“我名阮娇娇,世居此地,二位公子从何而来?”

戴义成抢着说:“我是从一个山谷上跌下来的,差点没摔死!”

阮娇娇转身说:“二位随我来。”

她也没问嵇康的来历,嵇康就便不说了。

嵇康一边跟在后面走,一边暗暗观察怀中挂的墨玉佩,只见墨玉佩淡淡地发出一些绿光,却又忽隐忽现,很是奇怪,从来没有过这个现象。

嵇康心中诧异,却不露声色,慢慢跟着戴义成走。

阮娇娇在前领路,转过两处山坡就到家了。

只见阮娇娇家在一片竹林中间,屋子全是竹子做的,绿油油地十分清雅;屋前是一排生长着的竹子散散地围成一个大院子,里面放着不少花草盆景,数量极多,造型也千姿百态,一看就是有人精心打理过。

不一会儿,阮娇娇从屋里出来,拿来一瓶丹药,递给戴义成说:“你哪里摔着了,把丹药捏碎敷在上面,再内服三颗,应该很快就伤好了。院子里有竹制的桌椅,你们坐下歇会。”

戴义成和嵇康坐下,阮娇娇进了屋子,随即又捧出来一壶茶,两个杯子,请二人喝茶。

嵇康没有受伤,就看着戴义成把丹药敷在身上的伤口上,又用茶把丹药送服进口里。

戴义成刚刚把药服下去,阮娇娇又端着一个托盘出来,把一盘糕点放在竹子做的桌子上,糕点还冒着热气。

阮娇娇说:“二位饿了吧?我自己做的糕点,随便吃一点,莫要嫌弃。”

嵇康见盛情难却,随手拈了一块糕点吃,心里还有点防备,先轻轻咬了一口,只觉十分香甜,忍不住把整块糕点吃了下去。

戴义成也是十分高兴,拿起糕点就吃,一边小声和嵇康嘀咕:“这位姑娘身材、气质、谈吐、做的糕点都是一流,可惜脸上蒙着一层黄纱,你说她是不是太美了,怕人看见?”

嵇康笑道:“你是以画画谋生,何不给这位姑娘画一幅肖像?空着脸不画,或许这姑娘看你画得像,会主动摘下面纱让你看。”

戴义成大喜,从随身行囊里取出画笔、纸张、颜料,放在桌子上,就用茶水研开颜料,看着阮娇娇画了起来。

阮娇娇先是没有在意,在院子里伺弄那一盆盆花草盆景,后来发觉戴义成在给她画像,嫣然一笑,索性落落大方地站着不动让戴义成画。

戴义成喜出望外,很快“刷刷刷”地画好了画像,招手喊阮娇娇来看。

阮娇娇步履轻盈地上前一看,画像十分传神,只是脸部一片空白。

阮娇娇立刻明白了,戴义成是想看自己的脸!

阮娇娇心中就不悦了,快步走进屋子里不出来。

戴义成有些尴尬,看着嵇康。

嵇康说:“阮姑娘喜欢弄盆景,你何不把这满院子的盆景挑几盆画下来,博得阮姑娘一笑?”

戴义成果然提起画笔就画,嵇康对绘画也感兴趣,聚精会神地看。

过了会儿,阮娇娇悄悄地出来了,站在后面看戴义成画。

戴义成察觉了,连忙几笔把盆景画好,起身递给阮娇娇看。

阮娇娇欣喜地看了一会,将画轴还给戴义成,说道:“公子是个写意大家,画技娴熟,笔笔传神!想必您的眼光也是不俗,我对院子里的这些盆景总是不满意,可否请您指点一二?”

戴义成早就发现,这些盆景修剪得过于齐整,看上去有些呆板,就直言道:“姑娘的盆景只是形似而已,少了几分神韵。”

阮娇娇听得连连点头,少顷,搬来一盆盆景,说道:“这盆铁线松经过一夏的疯长,早就乱了章法,请公子帮我修剪一下如何?”说完,将剪刀递给戴义成。

戴义成伸手接过剪刀,只剪了几下,盆景的神韵顿时大变!

阮娇娇聚精会神地看着那盆铁线松,惊喜不已,短短数剪下去,整个盆景有如脱胎换骨!

戴义成见阮娇娇看得入神,黄色面纱近在咫尺,呼气芬芳可闻,忍不住突然一把扯下阮娇娇的面纱!

这一扯,竟然是三声惊呼!

阮娇娇本人吓了一跳,惊呼一声愣住了;嵇康和戴义成几乎同时惊呼,只见阮娇娇脸上有一块紫色巨大的胎记,几乎横贯整个脸盘;一只眼睛周围的皮肤是白的,另一只眼睛周围的皮肤是紫的,长得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戴义成呆呆地站在那里。忽然“啪”地一声脆响,阮娇娇抽了戴义成一记耳光,捂着脸哭着奔回屋里去了。

戴义成愣了半天,觉得没脸再待下去,收拾好行李拔足就走。

嵇康自然也不好意思单独留下,追上戴义成说:“戴公子,我和你一起走吧,你是去洛阳投亲吗?”

戴义成点点头,说:“就是这山从没见过,不知道能不能走出去。”

话音刚落,忽然空中飘飘荡荡地落下一段黄色的纱,戴义成伸手接过来一看,上面用毛笔写着几个字:“直往北行。”

戴义成看了看,这黄纱俨然就是那阮娇娇的蒙面纱,上面隐隐还有阮娇娇的体香。

戴义成有点后悔,说:“嵇康兄,这阮娇娇姑娘想必会些仙术,我刚刚想着往哪走,她就传书给我指路,想想我刚才唐突了,不该扯下她的面纱。”

嵇康笑笑,说:“现在后悔已经晚了,照我估计,你和她还有情缘未了,应该还会见面;不然她的居住那等隐秘,没有机缘是进不去的。”

戴义成有些不解,说:“嵇康兄也是有缘之人?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也是从山谷中跌进去?”

嵇康笑笑,避而不答。

戴义成又问一次,嵇康说:“我是以很奇怪的方式进去的,日后再告诉你,现在我们还是往北走,离开这‘清幽秘境’再说。”

戴义成说:“可是我在这里早就迷路了,分不清东南西北,哪里才是北?”

嵇康笑笑,说:“看太阳啊!现在太阳西下,有了西方,自然好找北方!”

戴义成恍然大悟,跟着嵇康一路往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