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场外交易

刘主任这个时候，一心想出去，只要能出了派出所，人家说什么，他都无所谓。他就一个劲地给警察点头哈腰，表示感谢。

科长把刘主任接出派出所，说，“刘主任你受惊了，本来应该请你再喝一顿压惊酒的，可是这个点人家都关门了。你说咱们去哪里？”

刘主任想了想说，“要不，咱们还是回我的酒店吧。”科长说好，就自己开车，把刘主任又送回他住的酒店。

经过这么一折腾，刘主任的酒意全无。科长见他精神不错，就给他烧了一壶开水，两个人喝茶。

刘主任当然先对科长的保驾表示感谢。“多亏在这里还认识一个你，不然的话，真的要到拘留所呆几天呢。要是真的那样，这个人可就丢大了。”

科长轻描淡写地说，“其实，这种事情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男人嘛，常年在外面跑业务，谁没有这种事情呢？”

刘主任说，“话虽是这么说，但是一旦真的被人家抓到，罚点钱还好说，进拘留所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科长说，“这种事情吧，也就是一个运气。人家有些人，一生中不知道吃喝嫖赌了多少次，可是人家一次也没有翻过船；有的人吧，就弄了那么一回，还被人抓住了。”

刘主任对科长摇摇头，“运气也不能说完全说没有，但是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什么事情，也是干得多了，都会有报应的。”

科长点点头，“这种事情不管怎么说，也是夜里发生的事情，只要没有别的人知道，这种事情就算是没有发生。所以，老弟你也不要耿耿于怀。”

刘主任紧紧地握住科长的手说，“这个事情，到目前为止，只有你知我知，警察知。警察那边，他们一般是不会拿这个事情到处宣扬的。老兄你还得给我多担待点。我们的董事长也在呢，万一他知道了这个事情，我的脸可就没地方搁了。”

科长抓住刘主任的手使劲地摇了摇，“咱们两个是谁跟谁啊？你这点事情，老实说，我也有过。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再说了，你们董事长我也不认识，就是昨晚上在一起吃顿饭，我能记得人家，恐怕人家也记不得我。”

这时，刘主任掏出他的手机，看了一下，有几个未接电话，点开一看，大惊失色。原来这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柳董事长给他打过来的。再一细看，打电话的时间，正好是他出事被带到派出所的时间。

刘主任惊出一身冷汗来。真是怕鬼偏遇鬼，走路鬼绊腿。柳董事长虽然要求部下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关机，可是他很少在深夜里打电话的。

想一想也是，毕竟是一个企业，又不是党政机关，能有多少事情，非得深更半夜地去办呢？所以，这是柳董事长第一次，在这个点给他打电话。

柳董事长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呢？按说，他们出来，时间也不算长，企业即使有什么紧急事情，也不会急到非要那个时候打电话。

是不是柳董事长听说了什么事情呢？难道，那个时候，柳董事长就有了怀疑吗？如果是的话，那就问题大了。自己一直没有回电话，柳董事长如果真的怀疑什么的话，这一下就给坐实了。

刘主任盘算着，要不要给柳董事长回个电话？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人家打电话的时候，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这么长时间没有给人家回，人家也没有再打，就说明事情并不是急到了一定程度。

而且，一般来说，如果电话打不通，真的有急事的时候，人家是会给他再发一个短信的。他又把自己的短信打开，没有发现柳董事长的短信。

这一下，他才稍微定了一点心。最起码说明，他没有误什么事。既然是这样，现在天都快亮了，正是睡觉的好时候，他怎么能在这样的时候给柳董事长把电话打过去呢。

刘主任没有给柳董事长打电话，但是并不说明，这个电话不需要处理。明天一早吃饭的时候，柳董事长肯定是会过问这个事情的。

到时候，怎样向柳董事长解释呢？说自己喝多了？可是公司的人都知道他宿醉的本事，那个时候他还应该清醒着。说自己睡着了？倒是有可能，但是电话的铃声应该能叫醒他。

忽然看到科长给自己倒茶，刘主任灵机一动，有了。就说跟科长在一起又喝了一顿酒，就把电话给漏接了。

刘主任就对科长说，“刚才我看见，柳董事长给我打过几个电话，我都没有接住。那个时候，我正在派出所呢，手机叫人家给没收了。”

“一般情况下，董事长是不会在那个时间点打电话的，我怀疑是不是董事长听到了什么风声。明天吃早餐的时候得想办法给董事长掩饰一下。”

“我想最好的借口，就是跟你又去喝酒了。到时候，你得答应一声，把这个谎言圆一下。”

科长一听拍拍胸膛，“这个没有问题，就说又把你灌多了。”

刘主任由不得把科长的手又使劲地摇了一下。科长这时候说，“说起来呢，也是凑巧，最近我们公司的财务上比较困难一些，拖欠你们的货款我们也不好意思。可是我们也没有好办法，谁叫公司财务紧张呢。”

“你们公司提出来，拖欠的货款不还，就不再发货。要知道，你们一不发货，我们公司就得关门。昨晚上吃饭这个事情你们董事长看起来也没有松口。”

“饭后，我们公司头儿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反正我是搞供销的，货发不回来，拿我问罪。或如果能发回来，我还可以拿到高额奖金。”

“这个事情，老弟如果能帮忙，那可就是功德无量了。奖金不奖金的，我倒无所谓，到时候，把奖金全部给了刘主任，我只要一个名誉，关键时候救了企业。”

这个，刘主任犹豫了。在酒桌上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刘主任他也在场，柳董事长的态度，他也是知道的。但凡公司的事情，只要柳董事长表了态，那基本上就是决定了，无可更改了。

更何况，这件事情在公司的影响也实在太大了，算是一个特例吧。别家的关系单位，没有拖欠货款的，就这家公司拖欠。

也不是所有的业务单位都没有拖欠，别人的拖欠是有点技术的。一般情况下，是先欠你一次两次货款，而后收你一次货，付一次款。他总欠你一点货款，但是也不算很多。像这样的，马马虎虎就往来着。

科长所在的公司就有点过分了。不是欠一次两次的问题，而是好几次了。公司已经决定了，不给货款就不发货。

刘主任为难地说，“你给我帮了这么大的忙，按说我也应该对你两肋插刀才是。可是你说的事情太大了，我这个位置，无法改变。”

“如果你们再给柳董事长提起来，我可以给你们敲敲边鼓，也许柳董事长会点头同意的。”

科长也很为难，“酒桌上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们的老总也说了，柳董事长也没有给面子，如果再说一次，估计我们老总也不会死皮赖脸地说了，毕竟也是一个企业的老总啊，人都是要面子的。”

刘主任考虑了半天，最后说，“要不这样，你们先给我们打点款，意思一下，我在职权内安排给你们发货。”

科长说，“意思一下，是多少啊？我们确实财务紧张。”

刘主任想了想说，“如果一下子还不了货款，你们可以打一次货的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