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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柳暗花明(四)
为什么一听到肖刚提起魏新光的心腹张岩这个名字并且知道张岩被关进监狱的消息之后张庆如此的兴奋?其中的缘由就像一句俗话说的那样: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在张庆没有与魏新光发生矛盾,甚至在魏新光没有入股张庆的云浮铁源矿业有限责任公司之前,张岩就是张庆的司机,是他决定放弃省城的电器生意到云浮开发矿业之后,在众多心腹中“选拔”出来带到云浮去的。
说起张岩给张庆做司机这件事儿,还有一段小插曲,也正是因为这段“插曲”才让张庆如此重用他,并在得知他最后“叛逃”魏新光并出卖了他张庆之后勃然大怒。
时光回到张庆在绿城省城做家电生意的时候。
有一年夏天,张庆开着车去乡下结算一笔电器款。那个时候,张庆的生意已经做得很大,他也聘请了一名专用司机。但由于司机体弱多病,请假去医院看病去了,所以张庆只好自己开车去乡下收款。
办完了事情,张庆开车返程。可当走到半路的时候,由于中午在客户那里喝了一点酒,头突然有些晕。他赶紧把车停在路边,想休息一会儿再出发。可休息了大约半个小时,头晕的状态不但没有缓解反而越来越严重。出于安全考虑,张庆不敢贸然动车,只好坐在车里准备给家里打个电话,让家人派人来接他。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手拿铁锹的小伙子走了过来,见张庆把车停在路边而且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于是便走上前来问道:“先生,您遇到什么麻烦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打量着站在车旁的年轻人一脸憨厚的样子,张庆觉得从外表来看他长得不像坏人,于是便把自己的麻烦告诉了他。
“哦,是这样啊。”听完张庆的话,小伙子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要不这样吧。如果您现在还不舒服,可以到我的家里去,我的家就在前面这个村子里,我请我们村的医生给您看一下,吃些药看看能不能缓解;如果您觉得不妥而且不嫌弃的话,我帮您开车把您送回城里,然后我自己再座班车回来。您看这样可以吗?”
听了小伙子的话,张庆一愣,心里暗暗的想: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的人吗?学雷锋做好事的年代早就过去了,这小子不会是打我什么坏主意吧?
想到这里,张庆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递给小伙子然后看着他说道:“小伙子,我谢谢您了。我们两个素不相识,您能愿意帮我我真的很感激。但是,去您们家就算了,我们两个不认识,冒昧的叨扰您我怎么好意思?另外,关于您开车把我送回去这件事也不是很妥当,毕竟开车这事儿不是种地,不是谁说开就可以开的。所以......”
“哦,原来您是担心这事啊!”不等张庆把话说完,小伙子一边笑一边打断他的话,并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小本本,双手递到张庆面前:“这个是我的驾驶证,A照,我已经开了六年车了,虽然算不上老司机,但开您这辆车还不是问题。这一本是我的退伍证,我是一名退役武警,在省城当了三年的兵,去年才退伍的。您看看行不行?”
张庆有些不相信的接过小伙子递过来的两个小本子,对照着本子和本人,他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但心里还是有些敲鼓:无缘无故的,这小伙子为什么如此热心的帮我?
想到这里,他一边把两个小本子还给小伙子,一边打开车门下了车。由于有些头晕,他打了一个趔趄,赶紧扶住车门,然后对小伙子说道:“小伙子,我相信您,因为我也是当过兵的,而且也是在省城。不过我是野战军,您是武警,说起来,咱们还是战友呢!”
见张庆一摇三晃的站不稳,小伙子赶紧上前扶住张庆的胳膊,然后一脸憨笑的冲着张庆点点头。
“刚才我看了您的驾驶证和退伍证,您叫张岩是不是?”见小伙子手中的烟抽完了,张庆一边说一边掏出一支香烟递给他。
“谢谢!”接过张庆递过来的香烟,张岩腼腆的一笑,然后冲着张庆点点头。
“张岩,咱们虽然是战友,但现在是市场经济,做什么都讲究效益。这样吧,您把我送到省城,然后您座班车回来,来回大概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您开个价,看看要多少钱?我不能让您白帮我呀!”说完话,张庆一边拿出打火机帮张岩点烟一边认真的说道。
迎着张庆伸过来的打火机点上烟,张岩笑了一下:“这位战友,我刚从地里干活回来,路过这里的时候发现您把车停在这里,脸色也很不好,所以才冒昧的想帮您。我帮您就是为了解决您的困难,并不是想在您这里挣钱。所以,您没有必要跟我客气。如果您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等到了省城我回来的时候您帮我买一张汽车票就行了,几块钱的事情,您落个心安理得,我落个‘实惠’,您觉得怎么样?”
说到这里,张岩又冲着张庆笑了笑。
听了张岩的话,张庆想了一下然后冲着他点点头:“既然您如此热情,我也就不推辞了。走,小伙子,您送我回去,我绝不会亏待您!”说到这里,张庆冲着张岩招招手,然后踉踉跄跄的打开后门,把驾驶位让给了张岩。
往四处踅摸了一下,张岩把手中拿着的铁锹放在路边的一棵大树后面,找了一堆杂草盖上,然后跑到车前面坐上驾驶位,麻利的发动轿车,拉着张庆往省城的方向驶去。
在车上,通过聊天张庆了解到,两年前,张岩从省城武警总队复员回家,由于找不到中意的工作,再加上父亲身体不好,他就一直呆在家里,一边伺候着父亲,一边守着几亩农田过日子。今年年初,父亲因病去世了,无牵无挂的张岩也想等把今年的庄稼收完之后到省城找一份工作。碰巧的是,今天从地理干活回来碰上了张庆。
听完张岩的话,张庆突然有了想法:自己现在的司机体弱多病,隔三差五的请假,别说跑长途了,就是在省城跑跑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随着公司业务量的增加,自己用车的频率越来越大,这种工作节奏是现在的司机如何都应付不了的。
通过和张岩聊天特别是他主动帮助自己的而行为,张庆觉得这个小伙子憨厚、淳朴善良,心眼好,又是当过兵的人,从跑的这十几分钟车来看,驾驶技术也不错。自己何不借这个机会把现在的司机换掉,让张岩给自己开车呢?
想到这里,他测过脸来看看张岩,然后说道:“小张,我叫张庆,咱们两个五百年前是一家子。我现在在省城开了一家大型电器超市,生意还不错。咱们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看你这个小伙子不错,又有出来找工作的意愿,能不能到我的公司来给我开车?待遇这方面咱好说。您看……”
“张,张叔,不,张总,您说的是真的吗?”听了张庆的话,张岩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一边开车一边扭过头来看看张庆,然后接着说道:“不过,自从在部队学会了开车到现在,虽然没有间断开车,但开的都是大货车、大客车,即便是开过小轿车也都是普通的国产车。您这车是进口车,价格昂贵,超级豪华,我能不能干得好?万一出个啥事我怎么能赔得起啊?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说到这里,张岩腾出一只手,忙不迭的冲着张庆摆了起来。
张岩越这么说,张庆心里越喜欢这个憨厚、朴实的小伙子,于是便笑着对他说道:“既然都是车,驾驶的道道都差不多,慢慢习惯一下就好了。这样吧,今天你把我送到省城,然后回来收拾一下,马上到公司找我上班。薪资待遇等等我们按照公司的规定来,保证亏不了您,怎么样?”
“好的,好的张总,您放心,我一定会像伺候自己的长辈一样伺候您。至于工资待遇吗,您说了算,想给多少给多少。反正我是光棍一个人,用钱的地方也不多,够吃够用就行了!”听完张庆的话,张岩兴奋的像个孩子一样,如果不是手里掌握着方向盘,他都有可能激动的跳起来。一个偶然的机会,竟然让自己找到了一份这么好的工作,开这么好的车,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啊!
把张庆送到省城的当晚,张岩就坐着班车回到了家。三天之后,他把家里的事情安顿了一下,然后就赶回张庆身边,成了他的私人驾驶员。而原来的驾驶员则被张庆安排到了库房当了保管员。
自从做了张庆的驾驶员之后,张岩就像当初向张庆保证的那样,像晚辈照顾长辈一样照顾着张庆,不但车开得好,而且把张庆伺候的舒舒服服,深的张庆的信任。一来二往之间,两个人的关系似乎脱离了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反而更像一对父子或者是叔侄。
到公司工作的第二年,张岩要翻修家里的老房子,得知消息之后,张庆拿出一万元补贴给他;第三年,张岩要结婚,张庆不但给了丰厚的礼金,而且像个父亲一样忙前忙后,亲自操持他的婚事。
当张庆应金山地区地委书记张勋、云浮县县委书记徐志之约,下定决心放弃省城的生意到云浮县开发矿业时,张岩当仁不让的成了张庆的左膀右臂。在矿业公司刚开始那段异常艰苦的日子里,张岩伴随着张庆鞍前马后,出了不少的力。对此,张庆深感欣慰,并在心里暗暗的想,等机会成熟了,他会安排张岩进公司领导班子,让他挑大梁、做大事。
矿业开发的第二年秋天,魏新光打着入股的旗号进入张庆的云浮金宝矿业有限责任公司,并且利用伪装骗得了张庆的信任,被委任为公司总经理。也就在此不久,张庆得了糖尿病,为了治病,他不得不离开医疗条件比较落后的云浮,到省城养病。在走之前,他把公司的管理权交给了魏新光,同时,为了他工作方便,把张岩也留给了他。
让张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省城养病的六个月里,魏新光勾结当地政府中的腐败官员和执法人员,伪造证据,敲诈勒索,以索要借款为由非法霸占了张庆倾尽毕生所有创办的三家矿业公司,并利用诬告陷害的手段把张庆害进监狱。
更出乎他的意料的是,自己像亲生弟兄一样信任的张岩也被判了自己,成了魏新光的忠实走狗。正是在他的“帮助”下,魏新光一伙抢走了张庆三家公司的所有会计资料;为了逃避魏新光一伙的迫害,会计夏湘带着基本重要的会计台账藏了起来。熟知公司情况的张岩带领魏新光一伙找到了夏湘的藏身之处,抢走了夏湘藏在身边的几本非常重要的台账,并且利用这些台账作假资料,让本来没有在公司投入一分钱的魏新光堂而皇之的成了张庆三家公司的最大股东!在魏新光一伙抢夺霸占张庆的巨额财产和矿山矿权、诬告陷害张庆含冤入狱的犯罪行为中,张岩成了他最大的帮凶!
在省城,得知情况之后的张庆气的差一点背过气去!
“张总,在想什么呢?”坐在候机厅的椅子上,蔡宝成看看一直处于沉思中的张庆,纳闷的问道。
“我在想,‘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句话是谁发明的?怎么这么准呢?想当年,我就像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对待他张岩,在他身上花的钱远远超过了他的工资。可是这个王八蛋却忘恩负义投靠了魏新光,并亲自参与陷害我。现在他被抓进了监狱,过上了非人的生活,这就是上天对他的报应。哈哈哈哈!”看着蔡宝成,张庆一边说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张总,您注意点,这是在机场,您不怕别人笑话啊?”见张庆毫无顾忌的狂笑,蔡宝成赶紧凑到他的身边,着急的冲着他摆摆手。
“没事儿,没事儿,咱好不容易高兴一回,放肆的笑一把又怎么了?谁愿意笑话就笑话去吧,反正我也不认识他们。”听完蔡宝成的话,张庆也觉得自己太夸张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冲着蔡宝成笑了笑,然后悄声说道。
“张总,张岩这小子忘恩负义背叛了你并投靠了魏新光,在残害您的过程中,他做了不少丧尽天良的坏事。这我是知道的。”见张庆冷静了下来,蔡宝成往他身边凑了凑,然后接着悄声说道:“但是我们现在这么着急回去有什么事情?他张岩不知因为什么犯罪入狱,咱们即便是找到他对我们还有什么意义呢?”
张庆看看蔡宝成,然后冲着他招招手,示意他往自己身边凑凑,然后看着他问道:“在背叛了我跟着魏新光之后,他张岩是个什么角色?”
“魏新光的走狗啊,一直呆在他的身边,还搞了个什么总经理助理的名号,跳梁小丑!”一说到这些,蔡宝成就气不打一处来,气哼哼的说道。
“这就对了!”拍拍蔡宝成的肩膀,张庆的眼里冒着兴奋的光芒:“现在绿城省高院正在全国通缉魏新光,但是由于这个家伙太狡猾,藏得太深,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抓到他。而作为魏新光的走狗,张岩对于魏新光的所有情况都很清楚。回去后,我们把这个情况通报给绿城高院,让他们从张岩的嘴里获得魏新光的藏身之处,这样抓魏新光是不是容易一些?”
“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听完张庆的话,蔡宝成兴奋的拍了拍大腿。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你可能没有意识到!”见蔡宝成如此兴奋,张庆谈兴更浓:“魏新光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在侵占我的财产、陷害我含冤入狱的过程中做了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但由于他诡计多端,生性狡诈,做事情相当隐秘。所以,一直到现在,除了诬告陷害我这件事情得到证实之外,执法部门并没有找到其他直接犯罪的证据,从而导致一些愿意秉公执法的执法人员也无可奈何。魏新光做了多少坏事?都做了什么事?除去他本人之外还有谁更清楚?”
说到这里,张庆冲着蔡宝成笑了笑,然后有些调皮的冲着他挤挤眼睛。
“当然是张岩了,他……哦,张总,我明白了,明白了您的意思。您是想通过张岩掌握魏新光确凿的犯罪证据,然后通过法律将他绳之以法?”看着张庆眯着眼睛微笑的样子,蔡宝成似有所悟,
“正确!所以说我着急回去啊!”拍了拍蔡宝成的肩膀,张庆笑着说道。
蔡宝成点点头,可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张庆说道:“张总,您可不要忘了,绿城可是魏新光、陈静和这帮人的地盘,我们怎么能斗得过他?还有,张岩虽然犯罪入狱了,但是,我们是老百姓,我们有什么权利提审他?监狱是法制之地,我们又怎么能进得去呢?”
“哈哈哈哈,知道你会这么问!”听完蔡宝成的话,张庆笑了,他指了指身边的公文包,然后悄声说道:“我这里有尚方宝剑!”
“啊?尚方宝剑?……”蔡宝成一头雾水的看着张庆,心里暗暗的想道:这个老张,什么时候弄到的尚方宝剑?谁给他的尚方宝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