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收我为徒

他迅速将话说完就赶忙让自己的灵魂归位，至于他们听不听真的要看天意。

“在这之前的祭祀我都不在，自然不知道你们造孽，现如今我在，你们就不能这么做。”

孟琦此时感觉有些奇怪了，照理说他们之前都是在装神弄鬼的，什么时候来了真正的祖宗了，刚才自己被甩了出去，完全懵逼，可现在想想自己是不是有点傻气？

他想确认一下，就问道。

“那祖宗能说说自己的姓氏吗？就当是我这个为人子孙的大不敬，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您的身份。”

完全安静下来，一声也不吭的塑像让孟琦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站起身，朝着台下喊道。

“这一定是林东在作怪，这个妖人从我的府邸逃走了，现在便是他在捉弄我们，给我将他找出来，他一定就在这附近躲避。”

台下一片哗然，一时间大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到底能不能听孟琦的，万一真是老祖宗显灵了呢，毕竟他们被这样控制很久了，他们相信这个老鹰祖先是存在的，他们以为自己的祖先就是个妖怪，而他们自己奉为神明。

看到底下的人都不动，孟琦自己首先下去了，其余的三人也跟上，四大家族的人忽然紧张起来，一个一个往台下包抄。

只是当他们找到摆放着石块的地方时，林东已经逃走了，他的动作很快，且是有备而来，孟琦他们自然不是对手。

海威和其余的两人看到这样的情况，也不意外，昨晚上的事情充分证明了这个道士的实力，他的确是凌驾于孟琦之上的，要是想和孟琦抗衡，就必须要联合上林东，此时他们三人都在主张这是祖宗显灵，祭祀典礼上是不该死人的。

祖宗之上要求更多的祭品，但不是活人。

这种祭祀的方式该当被终结了，当然他们这么做只是为了要讨好林东，他们清楚林东是个喜爱和平的人，他的眼里是容不下杀身的，但他们可以利用林东孟家在这个镇子上无法一手遮天，这便是他们现在要帮助林东的原委。

首先张嘴表明自己意见的还是海威，他向来是敢说敢做之人，一定不会甘心落在他人后边。

大家都站在石块跟前，孟琦还在为了这个事情震怒，指挥孟言伯，孟言季和孟言嗣找林东，他想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去堵林东，但这几人分明没什么心情追赶，只有孟言伯的兴趣浓重一些，他朝着西北方向追过去了，孟言季和孟言伯两人则是站在原地没动。

孟琦断喝一声。

“是没听到我说什么，还是故意要和我作对，要你们去追这个妖人，怎么一动不动的？”

海威就是在这个时候自然而然的说出自己想法来的，他站在一个道德制高点，说了孟琦。

“这大概不是林东的事情吧，我看就是祖宗看不惯我们这样闹腾，毕竟用活人祭祀这样的事情是非常残忍的，你要是能听我的话，我想事情也不至于这么糟糕。”

确实早上他们来的时候，海威就说了不能用活人祭祀的事情，当时反对最为激烈的人就是孟琦，他都这么做祭祀几十年了，他能接受人家的反驳，他能接受有人说他这样做是泯灭人性，不是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神圣的族群。

就像是他自己说的那样，要是我可以符合祭祀的标准，我自己就去当那个祭品了，我是不会反对这样的手段的，祖先需要我们的尊重，而现在海威却当着众人的面要将他推下神坛。

这是在挑战他的底线，他不容许这样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孟琦当时就恶狠狠的训斥他。

“你怕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说出这样的话语来吧，你可知道刚才是林东附身在塑像上边，那根本就是祖宗的意思，我不相信，嗜血的祖先能让我们断掉活人的祭祀，你要是再说这样的话，早晚要被祖宗惩罚。”

孟琦似乎又要念诵他的魔咒了，海威对这一点还是有些忌惮的，不过今日站出来反对孟琦的人却有些多了，特别是那些外戚和旁支的人，他们都很相信这是祖先显灵，现在大家都在底下喊着。

“祖先是不需要活人祭祀的，这只是大长老自己的意思吧。”

孟琦是不可能看到这是谁在说这句话的，这样的话语他们都在说，三人成众啊，他现在的压力很大几乎要被人击倒了。

他从未想过自己要面临这样的局面，他在神坛上待着的时间已经很长了，他习惯了这种高高在上，什么都是他做主的生活，现在要他到神坛下边跪着去，他怎么可能接受呢，孟琦当时就想给海威一个教训，他举起手的时候，李怀远拦住了他。

“我说孟兄啊，我知道你很固执，可你固执也要看时机啊，你看看现在这些族群的成员都在喊着什么，这都是民心所向啊，你不能和民众多斗争是吧，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你想过这个问题没，你现在这一巴掌下去，海威就该坐在大长老的位置上了，不是兄弟我绝对不会跟你说这句话，三思后行啊。”

李怀远说的语重心长，好像真是出自于肺腑，其实他就是在看孟琦的笑话，这么多年时间，他统治了整个族群，他靠的是什么，不就是这样神神鬼鬼的一套吗？每次的祭祀完成之后，他就会备受关注。

这样的关注他们三家也想要，他们三家可不是给孟琦当陪衬的，今日的事情就是让最后的情况，变成大家平起平坐，要是不能的话，那算什么玩意儿。

菏泽铭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嘴脸都显露出来了，反而什么话也没说，昨晚上的事情的确是感谢林东，可不管怎样他始终是个外人，这个人的目的和他们是完全背道而驰的，他阻止他们是为了不让他们获取鹿人的资产，他来也是为了要断掉他们的财路。

现在李怀远和海威却有些拎不清了，光看到这个人能拿来对付孟琦，却看不到背后更大的危险，他菏泽铭是宁愿孟琦站在高位上的，至少那样他们的族群还可以保持野蛮的掠夺，不然他们的一切就将失去。

他不像是海威那样有后路可以选择，他是破釜沉舟的。

菏泽铭沉默了良久之后才说了一句。

“今日的事情绝对不是祖宗的意思，我也知道林东这个人，他来这边是为了会没我们这个族群的，部分人还是不要想的太天真了，要是我们内部乱糟糟的，人家刚好能趁虚而入，尽管我也不喜欢孟琦这高高在上的样子，可我更想保持的是我们原本的生活方式。”

孟琦听到这话，顿时放下心来，总算有个人站在自己的阵营当中了，尽管他说的话让自己不太高兴，可毕竟他是清醒的，那两个糊涂蛋光知道要对付自己，却不知道要保护整个族群的利益。

“我以为所有人都不清醒了，没想到菏泽兄弟你还是清醒的，你能说出这话来，我孟琦感谢你，现在菏泽家的人能和我的人一起去追林东吗？”

海威根本就不想搭理他们两人了，既然他们要站在一个位置上，那么就形成一种队里的方式好了，他和李怀远一个队伍，而孟琦和菏泽铭一个队伍，要斗就斗到底吧。

“菏泽铭，你是受到了恩惠也不知道感恩的人，你这种人，是没资格在这边说话的，我海威第一个看不上你这样的人。”

他说完就朝着祭坛上走，在他踏上台阶的时候，菏泽铭冷笑还击。

“你海威之前什么都不是，还是孟琦给你扶起来的，不然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现在感恩人家了吗？看到孟琦出事情了，你还不是踩上一脚，你这样的人只会被我更加肮脏，你干净到哪儿去？”

李怀远看到他们吵起来了，显得有些尴尬，不过他今日仍旧要主张废除活人祭祀这件事情，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打击孟琦在这个去族群中的地位，这样一来只要族长出关，他们就可以开始争取族长了，族长在谁的手中，谁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就像是三国时期的曹操。

“好了不要吵了，这有什么好搬弄的，之前的事情，有哪个身家是百分百干净的，你不干净我不干净，都不干净，有什么好说的？”

他喊出这么一句话，算是让他们暂时没什么话语说了，一阵安静之后，海威在祭坛上发声了。

台下的人除了孟家和菏泽家的都在朝着他靠拢上去，看来他们是要让少数服从多数了。

“活人祭祀的事情本身就不符合人性，我想这是我们要觉醒的地方，尽管我们镇子上的人和外界的交流少，可始终是要和外界有往来的，人类在进步，我们也应该进步，尊重一下人权，今日我宣布，按照祖宗的要求，废除了活人祭祀，以后的祭祀大家多摆祭品，各式各样都可以，但不能是活人。”

台下顿时一阵欢呼，有人大喊海威长老英明，他今日算是出风头了，站在台下的孟琦脸上一阵黑压压，菏泽铭则是没什么感觉，他只是站队表明自己的立场而已，此时孟琦要是上台去争辩的话，也于事无补，他只能拂袖而去。

看到孟琦走了，大家一阵欢呼，这似乎是他跌落神坛的一个标志性事件，当然这件事情海威是要感谢林东的。

孟琦一直在前边走着，他走的很快，不多一时却栽倒下去了，众人也是防不胜防，一声惊呼，急忙上前去看，见他额头上都是汗水，这显然是气急攻心了，众人将他抬回去，安置好了之后就去请医生来看。

医生只是给了一些降压药，叮嘱说，要注意高血压这个疾病，其余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钱也没要，他在这个镇子上尽管不去参加任何活动，却是蛮敬重孟琦这个人的。

林东此时就坐在镇子中的一个小屋顶上，他在这边悠闲的给自己恢复法力，他一直都在安静的打坐，不过很快孟言嗣就找到他了。

孟言嗣上了屋顶之后，他的静修就这样结束了。

“你个混小子上这边来干啥来了？”

林东一脸不屑的看着孟言嗣，他刚才什么也没说，打算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对于这样麻木不仁的人，他是不会放在眼中的。

孟言嗣眼神有些受伤，他很清楚此时的林东是看不起他的，他低着头说。

“我也想发声的，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做，你也知道我一直都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我从小到大看的就是这个，我想离开也是因为我无力反抗的事实，其实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个孬种。”

他这么着急解释，就越说明他自己感觉自己就是自己说的那样人，他现在的所有解释只是给自己找的一些托词而已，其实说到最后他自己也没底气了。

“你还是回去当你的孝子贤孙吧，你在我这边的话，只能跟着我变坏，你的父亲不清楚要伤心成什么样子，你现在搞的里外不是人，我都替你难受。”

是啊他现在回去的话孟家的人能给他好脸色吗？他现在就是孟家多余的人了，他不但是多余的一个，还是伤害人的一个，老父亲孟琦此时对于孟言嗣的想法一定会有所改变，说不定从此就不再让孟言嗣有出去的机会了。

他们家想软禁一个人还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孟言嗣似乎看到自己的未来了，他在这一刻感觉到十分绝望，当即给林东跪下了，他说道。

“既然你闯入我的世界来了，你告诉我，我的某些坚持是对的，那么你就要对我负责，让我当你的弟子吧。我也想成为道门之人。”

林东没想到孟言嗣会给自己来这一招，当时也是被吓到了，不过他很冷静的说。

“你不可能成为我的弟子。你只可能成为我的敌人，一个人好到极点就会变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