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附身塑像

看到孟言嗣，孟言伯拉了他一下呵斥道。

“今天是祭祀典礼，你难道不清楚吗？还在家中睡的日晒三竿，不知道我们都几点来的，你可真是不靠谱。”

孟言嗣理都不理孟言伯，径直甩开他的手，朝着孟琦站着的地方去，那个地方是神坛，放置着他们祖宗的神像，那神像看上去倒是有些意思了，老鹰的身躯，样子，却像是人一样站立着，而且将塑像弄的还挺像是那么回事。

反正纯金打造的看着有一米二的高度，就放在神坛中央的位置上，孟琦对于祭品丢失的事情一点不隐晦，早上来的时候就和其余三家说了这件事。

那三个全然没意见，他们能有什么意见，孟琦对他们的孙儿下手，要不是林东的话，他们还能安然无恙，自然的孟琦看到他们三家一点事情没出，没怀疑孟言伯不给力，加上林东逃走了，就更确信林东和这三家的关系非同一般。

看来是找了个得力助手来和自己抗衡了，他一点也不畏惧，只要对方敢来，那就准备去死好了。

孟言嗣过来了，孟琦没好气的问他。

“不是不想来了吗？现在来干啥来了，是来看我的热闹的吧？”

祭品丢失的事情，和孟言嗣是有很大关系的，就算是孟言季不说，孟言伯也会说上次的那件事情，捕风捉影什么的就另当别论了，只要有去见过林东那就是有问题。

这小子一直都想逃离族群的生活，他想到城市中去混迹，相当一个所谓的正常人，甚至为了这样的理想，连他这个爹也不放在眼里。

有这样的儿子，他有什么话好说。

自然孟琦生气是生气，也没到对他失望的地步上，他今日只是想改变孟言嗣的想法，让他能安心的留在自己身边，最好的结果是让孟云作为自己的接班人，至于中间的阻力，他能解决，不用孟言嗣担忧。

“祭品不见了吗？为何要换掉？”

孟言嗣还真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总之在家里的时候，他以为林东在这边祭坛上待着，结果来了发现那个人不是林东，这才来问孟琦的，孟琦一脸怪笑的回答他。

“祭品去了何处你不清楚啊，你应该比我们任何人都知道些吧，好了站在一侧去，祭祀典礼都要开始了。”

孟言嗣只好悻悻然的后退，站在他该站的位置上。

四大家族的人全部到齐了，孟琦看到孟言嗣家的全不在，有些不是滋味，想着回去再好好的说说自己这个小儿子，家族的事情怎么能让孩子避开，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亲孙子。

就算是妻子不想来，孩子也该送来吧，又不是没人帮着看。

林东一直在台下站着，四大家族外戚的人都在台下，还有那些旁支，他们的地位卑劣，只能站在台下观看，在祭坛上排列整齐的四大家族的人，一个一个的都昂着头，他们的确是该骄傲，因为他们比台下的人，更有资格去接近他们的祖先。

是的他们认为那只老鹰就是他们的祖先，才让他们有和鹿人对抗的本事，在这个小镇子上，牵连了另外的两个镇子，总共有十三个村庄，他们世世代代都在这儿生活，他们当中的人有些修道，有些学巫蛊，总之人才辈出。

孟琦是他们仰慕的对象，他作为大长老，掌管着整个族群，这一次的族长闭关也是他安排的，其实大家都很清楚，所谓的族长不过是个傀儡，一切大事小情，都是要经过孟琦的，只有孟琦点头才能通过。

但孟琦表面功夫做的很好，他不想任何人说他是个无情之人，他要让人看到他对于族长的尊重，这一次的祭祀开始之前，他也是要对着台下的人说几声抱歉的，因为族长没出来主持。

“安静一下啊，有几句话老夫必须说清楚，第一族长在闭关修炼，还有三天时间才能出关，但我们的祭祀典礼是不能耽搁的，选择好的吉日也是无法更改，这我很抱歉。同时还要说的事情是，尽管族长今日没在，但我是代表他老人家主持这个典礼的，希望大家能支持我。”

底下一阵雷动的掌声，只有被绑在旗杆上即将成为祭品的男人在尖锐的喊叫着，很显然从昨晚上被抓起来到现在，他已经喊的嗓音嘶哑了，可这无济于事，他今日还是被绑在了旗杆上，看样子是没人能来救他了，可是他却必须发出最后的呐喊。

“混蛋，你们这群杀人犯，将我这样一个无辜的人绑在这里，要我成为你们的祭品，完成你们所谓的鬼典礼，我告诉你们，你们都要死，我就在诅咒你们这个族群，我管你们是从何处来的，是什么祖先罩着的，一个一个的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男人的喊叫很愤怒，人群却像是炸开了锅一样热闹，下边的人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错误，反而感觉这一切再正常不过。

在他们的欢呼声之中，孟琦走到了旗杆跟前，他站定之后，在男子身上用朱砂画出图形，那些奇怪的环绕在一起的图形，在男子身上完全画完之后，孟琦就对着那个男子的眼睛喊了一声定。

男子竟然像是失去生命力一般，不再叫嚷了，安静的像是一个死人一样，孟琦转身朝着天际的方向拜了三拜，他在做这样的动作的时候，整个族群的人都是跟着做的，这盛大的人群包裹之下，要是林东不跟着做的话就显得十分突兀，很快会被人发现。

于是林东只好也朝着那个方向参拜，不过今日他是来救人的，他要找一个合适的实时机出手。

孟言嗣对这一切感觉到厌恶，可他还是被拧着脖子一般的选择了参拜，他是无能为力的，他改变不了这一切，至少他是没胆量现在就站出来不要那个人去死的。

他只能在人群中找林东的身影，他似乎看到了那个鹤立鸡群的家伙，等他要定睛看的时候，此人消失了，好像被人群所吞没，他很慌张，但马上看到男子身上的图形开始发出亮黄色，这亮黄色能要了男子的性命。

孟言嗣恨不得自己扑上去，但此时孟言季抓住了他的肩膀，呵斥他。

“不要没事找事，你知道这典礼对于我们家族有多重要，如果祭祀不能完成，我们孟家就要遭受惩罚，你想过没，为我们的老父亲想一下。”

孟言嗣终于不动了，他真的不敢这么做，长年累月的看到无数的祭祀，他一次也没救过人，这大概就是他的本性吧，他忽然对自己失望，于是双手下垂，像是凋谢的花朵那样失去生命力。

人群在跟着孟琦各种参拜，他们在各大方位上分别进行三叩九拜，这盛大的人群，所带出来的是巨大的趋向性，就没人愿意做那个独特的人，没人愿意在这样的时候被人注意，这是尊严的时刻，对于他们整个族群而言。

人群中消失掉的林东，此时却是躲避在祭坛的东南角，他在那边点燃了一根蜡烛，在蜡烛的边上摆放着石头，这些石头都是他昨晚上特地去找来的，是在他们四大家族中每个方位上找寻而来，这上边蕴含着他们家族的气息。

石块摆好之后，他便开始做法了，他心中默念的是华阳经，之后那些石块就像是忽然失去了地心引力一样，缓缓从地表上升到一定的位置之后浮动着，石块上交错出现的几个汉字都是繁体字，有些看不清楚，不过可以清楚看到的是一个心字。

他的手指朝向中心的石块一击，在祭祀台上的孟琦竟然轰然倒地，这一切就连孟琦本人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之后林东便灵魂出窍，附身在那塑像之上。

老鹰塑像上发出人的声音时候，那些台下的外戚和旁支的人纷纷下跪，这样齐刷刷的举动让林东看的有些发昏。

“老夫从未想过自己的子孙会做这样的糊涂事，难道老夫教会你们的仅仅是杀人放火吗？还不将人给放了，祭祀典礼上只要给足老夫吃的喝的就是你们的好心，老夫从未想过要吃人肉，那地上坐着是谁啊？”

孟琦可能也是懵了吧，竟然跪着就爬到塑像脚下去了。

他抱着塑像，但很快被弹开，林东感觉自己的力量还是不够，应该将这个家伙直接扔下祭坛的。

男子身上的图文现在看清楚了，那是齐国时期的祭祀纹路，那些纹路会让人在短时间之内陷入休克，以至于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割喉，放干血，这样折腾一个人有多残忍，就不赘述了。

却说孟琦被甩出去，他仍旧只敢跪着不敢起身。

“祖宗饶命，这都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习惯，不是每年都这么祭祀的吗？您老人家怎么今年忽然不要我们这么做了？”

林东知道自己要是不能速战速决，很快就会被孟琦看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