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创造！毁灭！守护！轮回！

“果然够霸道，若非此地已属于两界之间，恐怕连这件毁灭武器都扛不住。”马面打了个鼻响，语气沉重道。

他微微低头，【歼灭之光】的枪身上已经产生裂纹，哪怕是专门破坏法则的毁灭武器，对上天罚也要伤及自身，而这甚至还是不被神灵统驭，已经消弱过后的天罚之力。

“你们，应该是古神的转世吧。”镰义再次开口，终于确定了心中的某个猜想。

“会使用古代遗物，还知道未知纪元的隐秘，众神之中，也只有那些从未知纪元活下来的古老神祇了。”

“古老的神祇，进化的神灵，你们倒是挺有自知之明。”马面轻哼一声，黑幽幽的眼睛变得危险起来。

“却是不知道，你们所谓的古神，如今到底还剩下多少？”

十三神系，五显八隐，其中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有没有‘一系主神’的统御。

古老的神祇，是未知纪元的战败者，自然不可能获得主神之位，甚至连分封属神的权柄都没有，仅靠着固有且随时可能中断的传承，衰落几乎是必然的。

事实上，八隐神系之中，除了对应着光明神系、黑暗神系、生命神系以及死亡神系的四个神族还算强盛，其余古神、祖神、荒神、异神之中，也只有祖神与人类息息相关，古神、荒神、异神皆是纪元之前遗留者，如今也仅仅是在苟延残喘罢了。

创造与毁灭的战争，终究是人类获得了胜利！

“永恒之主的仁慈，你们这种沉沦千万载的转世者又懂得多少。”镰义怒喝一声，眸中隐现十字黑芒。

“古神是古老的神祇，荒神来自于蛮荒时代，异神更是脱胎于古代异种，他们都曾挑战天界众神，然而最终却依旧被永恒之主容纳。”

“呵，原来这才是分封出三系神位的主要目的。”马面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板牙。

“先收服一部分人，然后再借这些人的手去镇压各自的种族。”

镰义没有回话，或者说他已经达到了‘蓄势’的目的，跟马面说了这么多，甚至差点引动命运法则的反噬，就是为了施展出自己掌握的最强神术。

命运.十字笼！

双手一勾，倒印着眸中黑色十字，只见马面身后同样浮现出巨大的十字架，一根根命运之线，如同操控玩偶的提丝，以无解的方式扎进后者体内。

这一刻，元能被封印，属性也被封印，哪怕是钻石阶的首领怪物，都要成为刀俎上的鱼肉，被无所不在的命运操控至死。

“律令：把枪口对准自己。”镰义沉喝，伴随着法则波动，如同真正的言出法随。

马面挣扎着，然而命运之线无形无质，凡是位阶低于对方的，都不大可能挣脱。

“律令：杀死自己。”镰义额头滴汗，自身消耗同样极大，且不说施展神术的代价，就是牛头马面本身的特殊性，也让他不得不全力编织命运。

枪口抵住眉心，绿光再次汇聚，马面的马脸越发沉凝，眸中黑色幽光几乎凝成实质。

“律令：杀！”镰义感受到抵抗，不由得咬破舌尖，再次拨动命运之线。

然而，枪口的绿光还未绽放，背后的刀芒却已经刺透镰义的心脏，后者艰难转身，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精神实质，灵魂离体。”

白羽脸色冷漠，眼见对方有临死反击的迹象，刀芒瞬间暴涨，相当于接连落下的致命攻击，直接搅碎了对方的五脏六腑。

而到这种程度，除非是拥有特殊体质的怪物或者以另一种形态存在的神魔，否则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你果然是命运的天敌。”说完最后一句话，镰义七窍淌血，直接落向地面，就算不看生命血条，也能清晰感知到生命的消逝。

“呼......还是团长厉害啊。”马面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哪怕他是转世的鬼神，被六级古代遗物击中，也很可能是会死的。

“神兵有灵，在生死之间强化了我的精神属性，再加上唐小芊引动的天愈神术，最终却因祸得福，不仅将体魄和精神修得圆满，还通过高级技巧的圆满，获得了精神类的特殊专长。”白羽现在是灵魂出游的状态，没有身体，直接用精神传音。

“以灵魂驾驭神兵，放在我们那个时代，团长倒也是能算一位散仙了。”马面乐呵呵的笑道，顺便瞥了地面一眼。

暴拳雷王等人联手围攻牛头，大地轰鸣，惊雷湛响，这狂暴的厮杀场面，端是惨烈无比。

还有三名王者借同伴之力挣脱牛头的重力领域，分别向着陈灵和白羽的身体冲去，然而秦勉和珈蓝等人也不是吃素的，前者缠住两人，后者围攻一人，同样打的是难解难分。

“他们自己能解决，你先陪我聊聊吧。”白羽拦住了想要帮忙的马面，同时指了指被亡灵君主投影附身，没有一丝气息的骷髅。

“另外，咱们还得戒备这家伙，也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团长，你不是要跟我聊未知纪元吧。”马面咧了咧嘴，像是在苦笑一般。

“我刚刚才唉了一记天罚呢，要不然也没那么容易被神族的家伙有机可乘，如果再来两下，估计咱们和这件毁灭武器都得毁掉。”

说着，他推了推【歼灭之光】，三分之一的枪身裂纹，就好似从一开始就已经存在般，有巨大的瑕疵，更有随时炸膛的风险。

“那就捡能说的。”白羽不甘心，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哪能这么容易放弃。

“刚刚的话，您都听到了吧。”马面拉长了马脸，脸上尽是苦笑。

原本，身为鬼神转世的他们其实不用对白羽言听计从，但陈灵对他们来说却很重要，且更无奈的是，眼前这位大人可是连齐天大圣都敢饲养的猛人啊。

“嗯，大致听到了一些。”白羽点了点头，灵魂状态可聚可散，比一般的幽魂还要神奇，要不然也不会让镰义毫无所觉。

“阎罗王、地藏菩萨、还有黑白无常......这些都真的存在？”

老实说，前世的他根本就是无神论者，若非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并且还遇到传说中的齐天大圣和牛头马面，他最多只以为，这是宇宙中的另一处，或者说平行世界的另一端，无法与前世，甚至是前世的诸多传说联系起来。

“我不知道。”出乎意料，马面给出了一个非常诡异的答案。

“关于大战之前的事情，我的记忆浑浑噩噩，甚至像是根本不存在。”

“未知纪元的大战？你们到底是跟什么人在战斗？”白羽皱了皱眉，继续问道。

“是人类，一群被称之为‘轮回者’的人类。”马面咬了咬牙，情绪有些不稳定。

“实际上，当年参战的仙神也不止是天庭和地府，还有西方诸神和许多不知名的神祇，可我们有仙神之力，他们却有毁灭武器，当数量众多的轮回者堆死一个个仙神，并夺取仙神的法则本源时，我们大概就已经败了。”

“宙斯、雅典娜、厄洛斯、毗湿奴、天照大神......”白羽一口气年初好多个神名，这得益于前世游戏的发达，各种神话元素都被融入到游戏之中。

对此，马面多半是点头的，一些不知道的，大概也是真的不认识，毕竟前世的仙神各有体系，牛头马面本身实力不够，接触不到最顶尖那一批也算正常。

“你让我想起了无限流。”他忽然开口，让马面彻底茫然起来。

“大圣曾说过，还有一群名为‘守护者’的存在。”

“守护者？”马面瞬间苦笑起来，连精神传递的声音似乎都变得落寞。

“按照人类的说法，仙神诞生于法则，法则即为世界，如果说守护者，还有什么比我们这群仙神更加合适呢。”

“所以，仙神为守护世界而战，人类是为破坏着世界而战。”白羽咂了咂嘴，明明是灵魂状态，却依旧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身为人类，他本身是不愿意承认这种邪恶阵营的，但想到人类与天斗，与地斗的作死能力，他却始终不敢完全肯定。

“并非单纯的守护和破坏之争，双方其实都想让世界变得更好，只是理念截然不同罢了。”马面的回答再次让白羽诧异起来。

他望了望天空，似乎考虑着接下来的话会不会再次引动天罚，最终深深的看了白羽一眼，却是下定决心道。

“最初之争，是源于创造与毁灭。”

“毁灭者认为，世间一切都该公平，傲慢、贪婪、懒惰、一点都不完美的人类却统治着世界，这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公平，所以他们想要毁灭原有的世界，让仙神或者更完美的种族来主宰这诸天万界。”

“而创造者则认为，世界演变自有定数，人类既然已经有了如今的成就，就该任其继续发展下去，即便人类之中有着诸多的丑陋，但瑕不掩瑜，就算为了那一点美好，他们也要全力庇护人类，最终彻底引发人神之战。”

白羽听出来了，马面对创造者还是有些怨气的，不过欺骗构陷什么的倒不至于。

“等等，仙神是守护者，人类是轮回者，仙神也就是守护者站在毁灭者的一方，轮回者却站在创造者的一方？”白羽不自觉的以手扶额，深觉其中关系之混乱。

守护与毁灭，轮回与创造，怎么看都是相反的关系，掉过头来还差不多。

“事实就是如此，传言创造者与毁灭者都诞生一源，彼此......我去！”马面话音未落，迟到的天罚，却是正式降临了。

而且这次的天罚，竟是直接形成了劫雷导弹，就好似......当年轰死自己的那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