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利用

卫清寒几句话便将三皇子气的无话说，愤愤而去的时候还狠狠地瞪了一眼卫清寒，大概是想告诉卫清寒你等着却又碍于晏苏的面子没好说出来。

等三皇子走了，晏苏方叹了一口气，“卫姑娘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

卫清寒很是好奇地看了一眼晏苏，“难道不是他闯的祸越多，别人的机会才越大吗。”

晏苏被卫清寒这句话说的没话说，顿了好半天，方道：“反正，卫姑娘自己有数就好。”

卫清寒笑笑，“这个么，晏大人放心便是了。”

望着三皇子远去的背影，就他的能耐，其实也就那么几个办法能用得上了吧，对她来说哪都不是威胁，特别是……卫清寒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华卿年的药已经失效了许久了。

晚间回到自己的寝殿中的时候，卫清寒便已经察觉了有那么一些的不对，深谙此道的卫清寒并没有说话，而是找了个理由先让音姝出去——别待会把她吓到了呢。

只剩下卫清寒一个人的寝宫中有一些凉意，卫清寒将披风脱了下来，扔在床边，走到梳妆台旁边，开始解自己头上的发髻，突然，身后飘过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卫清寒保持着方才的动作，如同是没有看到一般。

那白影似乎是没有料到会有如此的效果，又一次飘过，甚至是在镜子能照见的位置还多停留了一会儿才消失不见，卫清寒仍然没有动。

那白影有一些摸不到头脑了，探了头看一眼梳妆台前的人，正在摘耳坠。她缩了回来，深吸一口气，再一次故技重施，踏出去第一步的时候，倒吸了一口气——方才还在梳妆台前的人，不见了。

殿中两面的窗户都开着，薄纱慢慢飘起又落下，白影蹑手蹑脚地一一看过去，人就好像是凭空失踪了一样。

突然，肩膀被一只手抓住，那人声调阴森森的，“你是在找我吗？”

她回过了头，看见了倒着的一张脸，和她仅仅一寸之遥。

那女子媚眼一笑，伸出右手，慢慢地划过对方的脸，冰凉的手顺着脸庞滑落，如玉石一般。

“啊——鬼啊——”

寂静的殿中传来了惊叫，而后人朝后面倒了过去，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卫清寒空中旋身而落，拍了拍手，“啧，这胆子也想装鬼，不怕被吓死。”

殿中的动静已经引来了外面的人，一干侍女团团将卫清寒围住，但是面对这种情况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姑娘……这是……”还是音姝先开口了。

“将这人扔到三殿下的屋中去，就说也太没用了，本姑娘都没有使出全力呢她就吓晕过去了，让三殿下下次再换一个胆子大的人陪本姑娘玩儿。”

“这……这不好吧。”

卫清寒冷眼看了一下那说话的宫女。

“怎么，他做的出初一，不许本姑娘做十五了？太不公平了吧。”

那宫女于是闭嘴了。

卫清寒如此玲珑，早就知道对方为何会突然间这样说，保不准这位就是她放进来的呢。现在卫清寒没什么心情管这件事情，只让他们自己去处理了。

第二日三皇子看见卫清寒的目光更加的瑟缩，不知道那个宫女到底是跟他说了什么，能让他吓成如今的这副样子。

卫清寒心情甚好地扫了一眼三皇子，笑的那是一个开心。

“殿下，好玩儿吗？”

三皇子愣是没敢说话，溜溜地就跑了。

这不过就是一个插曲罢了，最近卫清寒最想做的事情，还是要如何地让南阴郡主暴露出来。

京中的局势瞬息万变，四皇子借着各种理由扣住了那富商，但是就如同之前调查的一样，那个蛊虫并不在富商的身上。他也试探过，蛊虫见到富商和在富商的家中毫无反应。

而且让人猝不及防的是，那蛊虫因为离体已经有三个月之久，所以越来越虚弱，最后一次在富商家中掉了头之后，便再也没动过，华卿年有几分不确定地认为，应该是已经死了。

以蛊虫为线索的这条线肯定是走不通了，四皇子有几分懊恼的同时，又有一点疑惑——那蛊虫最后的方向，仍然是向着万花楼的。

四皇子与练宇在商量的时候，就觉得有那么几分的不对劲了，也许重点根本就不在富商的身上。

还是在万花楼的。

从一开始，他们就犯了一个不能饶恕的罪过，那便是认为万花楼是离经阁的据点，对方说出来的所有的话都是可信的，但是离经阁之前的时候就已经出现过侍书那样的人，又怎么能保证，万花楼中没有第二个侍书呢。

思路打开了之后，便不仅仅是一条路可以走了。

四皇子令练宇观察着万花楼，另一方面也加紧了在京城中的布置。

四皇子忙起来，对宫中卫清寒的约束若隐若无地便松懈了许多，而卫清寒自然地趁着这个机会，开始布置自己的事情。

连续两日，曜帝都歇在了那位宋美人处，让宋美人很快地便意识到了卫清寒有足够的能力，能让她过上她想要的日子，因而第二次碰见卫清寒的时候，态度也柔软了许多。

“卫姑娘当真是巧思，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卫清寒微微一笑，“不过是一些寻常的办法罢了，终究不得长久，宋美人貌美如花，可是皇上如今已经过了知天命之年，宋美人觉不觉得，没有一个孩子，终究是容易让人拿捏的。”

宋美人明显地犹豫了一下。

便是这点犹豫，让卫清寒知道，自己是戳中了宋美人的心事了。

“宋美人当知，红颜未老恩先断，这宫中的一切，宋美人比我明白的多。”

“是……”

卫清寒伸手抓住了宋美人，一小包东西顺着卫清寒的手滑入了宋美人宽大的袖子中。

“可要把握好了机会，用指甲挑一点放在酒里，可助兴，可助孕。”

宋美人的眼睛中闪着一丝光芒，卫清寒弯弯嘴角。

“记住了，若是被发现了，我可救不了你。当然了，若是有第三个人知道了，后果你也自己承担。”

宋美人紧紧地攥住了袖中的东西，“卫姑娘放心，我都懂。”

等宋美人走远了，音姝才敢开口，“姑娘，难道她不会告诉别人吗？”

“她？才舍不得呢。”

卫清寒用手绢儿擦着手，一边擦一边还有几分蔑视地看着对方的背影，“我最了解这种向来不得志的人突然间得到了一个机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了，何必担心呢，我们只管看着热闹就是了。”

对卫清寒的信任让音姝什么都没说，虽然她隐隐地觉得那东西并不是什么好的东西。

“哦，对了，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你与殿下传信，就说端午的时候，我会准备大戏，还请殿下带着华大夫一起。”

“离端午还有一段日子呢。”

卫清寒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我知道，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卫清寒的脑子，相比音姝来说实在是聪明的过分了一些，况且音姝也的确不知道卫清寒背后的那些故事，所以每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自然都是卫清寒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了。

卫清寒笑盈盈地看着音姝的背影，半点没有自己利用了对方之后应该有的愧疚感，她向来如此无心，希望每个人都不是第一次知道。当然了，等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可能会很难过吧。

不过……卫清寒顺手摘了一朵路边的花儿，谁还没有难过的时候呢。

她的眼里，透漏出了许久不见的狠辣之色。

没错，她从来就不是什么良善的人呢。

好心情地看着南阴郡主的轿子从另外一条路经过，突然间想起了与南阴郡主初次相逢的时候呢，那时候她对她还只是一种单纯的欣赏，很是欣赏她那种不为世俗所左右的气质，但是这种气质，现在早就已经消失殆尽了。

特别是……

南阴郡主下了轿子。她似乎也看见了她，但是没有敢过来。

如今的南阴郡主一直对卫清寒有一种莫名的畏惧。

春满在旁边低声道：“娘娘，不是说卫锦现在在皇上的身边做女官吗，穿的这么吓人，难道都没有人管吗？”

南阴郡主抬头看了一眼卫清寒身上的月华锦，配上她松松挽起的头发，远看的确是美人，但是若再联系起她之前冰凉的手，说的似是而非的话，再加上……那如同地狱里飘上来的声音……大太阳下，南阴郡主一个寒颤。

“她愿意穿什么自然有皇上管着，我们多管这些做什么，采了我要的花儿，赶紧走吧。”

于是春满将目光从卫清寒的身上收了回来，但是她能感觉得到，卫清寒的眼神一直黏在她的身上，如同冬日寒冰，春满一直想不明白，卫锦究竟是哪里来的敌意，她动作迅速地采了花儿，放在了南阴郡主的轿子上。几个人如同是逃命一般远离了卫清寒。

卫清寒自然是看见了他们的一系列动作，他们心中想的什么，卫清寒大概也能猜得到，她微微一笑，看来这三年的宫廷生活，让南阴郡主改变了不少呢。

这样其实都没有原来好玩儿了呢。

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花儿，随手便抛在了一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