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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廷议
在平陈的战舰准备完毕的那一年,眼看着天下也即将大一统了,我等着皇上信守承诺,通知我建明堂。但是却没有声音,没了后话。
这天,我早早地来到了朝堂。
“有本上奏,无本退朝。”太监照例宣讲道。
“臣宇文恺有本上奏。”
“何事?”杨坚问道。
“陛下,如今天下初定。明堂乃天子与天神交之所,目前是迫在眉睫营造的最佳契机,恳请陛下恩准立即营造明堂。”我直奔主题。
“宇文恺所言极是,为了我大隋万年基业,是该营造明堂了。”礼部尚书牛弘附和道。
“可是这明堂该怎么个营造法儿?大家都考证清楚了吗?”杨坚问。
“明堂乃帝王之物,明堂之建,理应师古,理应按照古制古法。臣通过多方考证,认为明堂应按五室而建。今造明堂,须以《礼经》为本,形制依于周法《考工记》,度数取之《月令》,上述书中缺漏之处,取自其他印证之书。臣据此考证,明堂应五室九阶,上圆下方,寓意天圆地方,四阿重屋,四旁两夹……”我开始讲述我的考证结果。
“其他人有不同意见吗?”杨坚突然插进一句话来。
文武你看我,我看你,停顿了片刻。
“臣有不同看法。”
我抬头一看,刘龙走出了列。
“臣也经过考证,认为这明堂应有九室的一层殿堂。秦始皇焚书坑儒之后,秦朝之前书籍已毁灭殆尽。宇文恺所述之书,均为后人恢复之版本,其可信度要打一下问号。所以今日重建明堂需以秦朝之后的书籍及明堂实例为考。至魏晋以来,所发现的明堂实证,均为九室,且为没有重楼,为一般殿堂之形式,而非重楼形式。”刘龙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那儒家学说始自周朝,秦之后历朝皇帝无不遵循周制,我朝以儒家为礼,自应遵循周制,以示传承正统。如今要复建明堂,难道不以周人明堂为蓝本,而去相信一个不依循周制的讹传明堂版本?”我生气地说。
“那你如何证明你所引用书籍的正统呢……”刘龙接着发问。
“好了,好了,别吵了。”杨坚有点不耐烦了。“既然意见不一,那就再议吧,退朝。”
平陈前明明答应的要营造明堂,可是这平陈后,皇上突然又不站在我这边了,成了和稀泥派,这明堂之议又回到了原点。
此后,我又数次上书营造明堂,但总有人和我对着干,我说考证的明堂不足信。臣子们说说也就罢了,总归需要皇上一锤定音的。但是这杨坚和平陈前好象换了个人似的,他自己也没有很坚持说要用我的方案立即营造明堂,他平静地看着我和不同政见者廷辩,一言不发,最后以谈不笼为由,明堂之事要求再议。当然这议着议着就没下文了。
我也泄了气,最后索性也不再上奏了。
明堂营造不成了,一时也没有超级工程可建,我还留在这大兴城干嘛,在这个没有明堂的大兴城,我一看见就来气。
所以,我向皇上请求外放做去地方官,离开大兴去散散心去。
当然很快获得了批准,我被外放到莱州(作者注:今山东掖县)当了个刺史。
同时离开的还有一个老朋友——李春。
大隋统一全国后,结束了长期以来南北分裂、兵戈相见的局面,这大大促进了经济的发展。
当时的赵县是南北交通必经之路,从这里北上可抵重镇涿郡(今河北涿州市),南下可达洛阳,交通十分繁忙。
可是这一交通要道却被城外的洨河所阻断,影响了人们来往,每当洪水季节甚至不能通行。
为此李春受命决定回老家,在洨河上营造一座大型石桥。
这座李春营造的桥,后人称之为“赵州桥”。